《[霹雳]恨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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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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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心翼翼道:“多少有些渺茫,未曾听真。只是你二人如何起了龃龉,他又为什么进得宫来?”
剑布衣闻言点头道:“自然是为他王兄办这件差事,如今你虽然外面身份是中原皇后,实则在战云界元种八厉之中,早就应名是战云王后了,如今又怀着王嗣,厉族向来看重子嗣,你的头胎既然流落中原做了东宫太子,厉族自然十分紧张如今这一胎,虽然王迹看得通透,只是如今战云界乃是元种八厉共治局面,其他首领自然看重你这一胎,定要回护,如今王迹因担心你不肯放弃腹中魔子,便悄悄地隐匿京城之中只得传唤他进来助你保胎,其他厉族首领得知此事,倒也纷纷汇聚京城之内协助王兄稳固储君大业,那咎殃原本行事毛躁,虽然此番前来,你那冤家倒不曾派给他差事,只是他与贪秽素来亲厚,如今与我交接之人原本是派给贪秽的,谁知那孩子百般央求,竟从贪秽手中谋得了此事,几次三番进宫纠缠,我因不耐烦,只得训斥了他几句,却给你这伶俐鬼偷听了去。”
楼至听闻此事,却蹙起眉头,心中暗暗思忖,厉族果然如自己所想一般,原是八厉共治局面,只因王迹为人行事果决乾纲独断,仗着弟妹们还小,倒可以说一不二,只是如今八厉年纪渐长,势力渐渐坐大,长此下去,倒不知王迹还能弹压几何,若是来日厉族竟决定夺回储君,无论是质辛还是腹中魔子,自己如何割舍?只是如今腹中所怀的确实又是人家战云王族的血脉,若是强行阻拦不许认祖归宗,却也十分不近情理,枉费了当日厉族众人舍身相救的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熊孩子会被抢走吗0 0?老吉之春~

、第百四十九回

剑通慧抽刀断水;大宗师洗心革面
楼至想到此处,顿觉进退两难起来,又恐剑布衣察觉自己内心踌躇,连忙岔开话头道,“那咎殃为何屡次纠缠于你;你们之间有何过节;为什么你见了他却如此不耐烦起来;”谁知那剑布衣闻言冷笑一声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道理;若是他烦我烦得紧了,倒要叫他知道我剑通慧的手段如何……”楼至见状,方想起这师弟当日与自己最为深交倒也并非投缘而已,他性子之中自然有些许与自己相似之处,惺惺相惜之下才有了这般过命的交情。如今又同自己一样,经历一番生离死别,虽然悟性上通透了许多,当日那种不近人情之处却也未曾消磨殆尽。想到此处,心中暗道若是那咎殃不知剑布衣这番心思,竟对他存了念头,倒是前路渺茫,虽然自己是剑布衣亲近之人,心中倒替那咎殃担忧起来,转念一想,自己私事尚且未曾厘清,哪有闲心理会旁人风月故事,思及此处噗嗤一笑道:“那孩子年纪小,多有些执拗原也是有的,你可别太苛责了,好歹他是元种八厉之一,如今你既然在战云王殿供职,凡事都要讲究些余地,再不可做往日江湖儿女之态,方为长久之计。”
剑布衣闻言白了楼至一眼道:“好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你那冤家的爱弟倒埋怨起我来?我在你那冤家那里当差,还不是为了你,如今倒编排起我的不是来,真是疼也白疼你了……”楼至见他给了自己台阶下,连忙挽住他的手臂陪笑道:“好兄弟,我这是为了你绸缪一二,可别会错了我的意思才好。”师兄弟两人又言笑晏晏了一会儿,楼至看看墙上的自鸣钟,也是蕴果谛魂该回来用晚膳的时候,便打住话头各自散了。
放下楼至如何准备今夜承恩事宜不提,却说宫无后自学房接了质辛回来,送回楼至的皇后闺阁之中,见白日无事,自己又无须当值御前行走的,倒不如趁此机会拿着楼至求来的调令圣旨往烟都走一趟。宫无后打定主意,回到下处将中宫黄门令的服色换下,却依旧穿了往日在烟都内卫行走时常穿的那件大红锦衣,双手恭恭敬敬端平着圣旨往烟都去了。
只因如今宫无后加官进爵,虽然脱离烟都内卫体系,却在官衔上与那大宗师比肩,是以进出烟都衙门皆是无人敢来通传,宫无后登堂入室,直行至大宗师古陵逝烟的下处,只见白日无事,院中寂寥无人,只有当日蕴果谛魂亲书的牌匾——冷窗功名,依旧在斜阳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如今大宗师因前日诳驾之时出言不逊得罪了中宫,久在御前之人何等明察秋毫之末,见他不再是圣上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倒把个车水马龙换做门可罗雀,不复往日熙熙攘攘门庭若市的光景。宫无后见了,倒有些叹息之意,虽然对那大宗师切肤之恨,只是他年轻心热,见了家师此番寂寥态度,却也不忍高声,正欲上前推门进去,却听得西厢房中一声冷笑,回身细看时,原是自家同门师兄西宫弔影,依着门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当日在二门外就一步一跪的进来,如今才捡了高枝飞走了几天?就这般轻狂起来,当真是人心不古,往日却教出你这狼子野心的东西来。”
宫无后闻言冷笑道:“我如今领衔中宫,师兄这话倒与我说不着,想那缎君衡大人恁般学问人品,还不是与小缎相公以师生相称,想来圣驾之前,你我不过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了,何苦分出高下贵贱来,若是给哪个御史参了去,闹到圣上跟前倒没得教那些外臣笑话咱们御前的人没了规矩。”
西宫弔影见宫无后如今仗着皇后的势力如此奚落自己,不由心下大怒,正欲高声与他争竞,却听得冷窗功名之内一个萧疏的声音叹道:“弔影你暂息雷霆之怒罢,教那孩子进来见我。”宫无后闻言冷笑一声,竟不等西宫弔影的通传,兀自推门而入。
宫无后进得门来,只觉此处比往日更显萧疏冷落,不由蹙眉道:“你可瞧清楚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就算是圣上旨意也敢如此慢待么,莫非大宗师竟还想走一趟慎刑司内大班?”那古陵逝烟闻言咳嗽了几声,只听得内间珠帘响动,却是车轮转动的咕噜之音,宫无后不明就里,抬眼一瞧,竟见古陵逝烟依旧一身冰蓝色华服罩身,风华尽显,却是端坐在一架轮椅之上,由朱寒推着从内间出来。宫无后见状却是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将朱寒拉在身边道:“他又作践你了不成?!”
朱寒闻言眼圈儿一红道:“公子可别错怪了大宗师,他当日因冲撞了皇后娘娘,人还不曾回到烟都,就被卫无私的人带走了,我们百般打听,又贿赂了皇后跟前的女官,知道是公子向娘娘求了情,连忙讨得了口谕前去慎刑司内大班传旨,谁知那卫无私竟借故拖延,到底把人打成这样了才放出来,皇天菩萨……打得恁样狠,两边都见骨了,这几天又高烧不退的,还一直说要去拜谢公子顾念旧情呢。”
宫无后闻言到底眼圈一红,连忙一阵咳嗽掩饰过去了,冷言冷语道:“到底怨他自己往日不知进退竟做些越制的勾当,那卫无私最是面冷心狠无私卫道的,如今给他拿住了一星半点儿的错处,自然要摧折教训一番,倒也怨不得圣上心狠,往日他若改了,何苦来这一番皮肉之苦呢。”说罢到底心中有些怜悯之情,微微抬眼瞧了瞧古陵逝烟身上的伤痕,一蹙眉道:“这内大班的班头好不知进退,咱们烟都到底是从前跟着圣上在潜邸的人,岂是他一个刑名之人随意羞辱作践的么!”那古陵逝烟听宫无后言语之间竟多有回护之意,忍住伤痛点头笑道:“不愧是咱们烟都出来的人,不忘出身,很好……很好……”
宫无后闻言冷笑道:“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不过是因为咱们出身都是一样的人,才帮你说句话,说到底你也犯不着领我的情,只是那卫无私倒好个手段,如今你我同殿称臣,他轻慢你就是轻慢我,若是烟都来日竟被他给摆布了,我们潜邸跟出来的奴才越发不用在宫中立足了呢!”宫无后说到此处,眼内却有些忿忿之意,冷笑了一声持剑就往门外走去,却听得身后大宗师的声音颇为焦虑道:“不可,那卫无私不过当日法门首徒,武功只在平平之数,只是他倚仗圣人门徒,拟定那外儒内法的策论,却是十分合了圣上心意,如今即便你我是潜邸近臣,说到底不过是内相罢了,如何能与他天子门生计较,你年纪轻,原有些焦躁也是有,只是往后不在我跟前了,凡事没个疏通劝道之人,好教我心中焦虑,今日见你这服色,便知你还念旧,为师心里倒很有些受用,我看你与朱寒从小就十分和睦,虽然他现在不过挣上个粗使侍童的名份,只是这孩子聪慧机敏,凡事又懂进退、有余地,左右我已在颓势,白留着他身边浪费青春做什么?不如成全了你们,往后你越发去求求皇后娘娘,好歹让你主仆二人在一处罢。”
宫无后听闻此言,却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万没想到往日阴谋奸宄之人竟能对自己和盘托出如此肺腑之言,待要不信,却见他面目恳切十分悔改,宫无后虽然久在宦海沉浮,说到底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弱冠少年,见师尊这般亲厚相待,年轻心热,倒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他久在烟都给那大宗师摧折,到底不肯轻易俯就,虽然言语和软了一些,还是冷冷说道:“大宗师果然审时度势,如今我早已讨得了圣上手谕,娘娘宫中近日来了为两位小亲王殿下祈福的法师,因方外之人不便使用宫女服侍起居,是以法外开恩,意欲在宫内的小黄门之中选几个好的渡化了,做法师们的俗家弟子,一来弘扬佛法渡化迷航,二来由他们照顾饮食起居倒也十分便宜,如今娘娘看中了朱寒,特地叫我前来带他进去皇后闺阁服侍,此乃调令,既然你如今腿脚不方便,就免了跪接罢。”说罢将自己手中一卷明黄圣旨恭敬放在香案之上,躬身深施一礼,复又抬眼深看了大宗师几眼道:“如今虽有调令,只是你身子未愈,便是迟几日叫朱寒进去也无妨,我自然会对娘娘说起此事,并不会叫你为难。”
古陵逝烟听闻此言点头笑道:“好孩子,难为你,如今朱寒有了好归宿,我自然替他欢喜,你们主仆许久未曾团聚,怎好为我风烛之人耽搁,如今烟都虽说比不得从前,服侍的人倒也不缺,弔影那孩子虽说有些刚强,对我倒是死心塌地的,既然有他在我身边,你们大可以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我信你才有鬼!~

、第百五十回

订鸳盟讲解婚戒;出苦海窥探椒房
宫无后闻言虽然心下很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如今朱寒脱离苦海在即,又见门外西宫弔影冷眼旁观,心中便知大宗师虽然此番面目恳切,未必就会亏待了他自己;想到此处对他师尊点点头道;“既如此说;我便带了朱寒回去;你自己保重,切莫再招惹那慎刑司的人。”说罢携了朱寒的手将他带离了烟都之中。
目送两人走远了;大宗师方才冷笑一声,自轮椅之上缓缓站起身子,西宫弔影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却见他一挥手道:“无妨,倒难为他还想着咱们旧日的好处,也是个难得的了。”西宫弔影闻言一蹙眉道:“话虽如此,只是舍得了一个朱寒,却不知还有什么辖制他的法子?”大宗师闻言笑道:“便是留了那兔崽子在身边,这孩子还不是投靠了皇后娘娘,可见强扭的瓜不甜,况且咱们有那几页残篇在手,倒抵得过十个朱寒。”西宫弔影闻言点头道:“师尊深谋远虑,非弟子可以揣测圣心。”大宗师听他言下之意,伸手抚着西宫的背笑道:“好孩子,你心里埋怨我疼他,殊不知我心中却是偏疼你呢。”西宫闻言心中一暖,含笑点了点头。
放下他师徒二人如何绸缪不提,却说宫无后自烟都救出朱寒,主仆二人心中十分雀跃,沿路之上宫无后嘱咐了朱寒一应渡化事宜,又安慰他如今应名的师父剑布衣十分风趣随和,一切不必担心拘谨等语。
主仆二人来在楼至的闺阁之外,宫无后先进去通传了,留下朱寒在外间等候,倒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虽然前番得见皇后娘娘绝世姿容,倒是十分温柔和顺,只是他久在烟都为权势所摧折,如今又是侍奉当今圣上心尖上的人,未及厮见倒先情怯了,不由微微抬头观瞧室内陈设,却见这皇后中宫核心的闺阁之内,似乎也未像外间传闻那般美轮美奂,想是这位新进宫的主子省事,将原先前朝一应景致摆设全部撤去,只因帝后新婚,房内还散布着洋洋喜气,外间原本是皇帝大婚时的洞房,墙壁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子之义,顶棚高悬双喜宫灯。洞房有东西二门,西门里和东门外的琉璃影壁内外,都饰以金漆双喜大字,是为出门见喜之意。
因那影壁乃是剔透琉璃浇筑而成,朱寒略微窥视之下,隐约可见内间屏风之后掩映着的龙凤喜床,床前锦帐便是传闻中以处子青丝所制的墨帘,连那床上铺盖之物,皆是江南精工织绣,隐约窥见上面各绣神态各异的百个玩童,朱寒暗自点头,心中暗道,此物应就是往日听说的,称作“百子帐”或“百子被”的皇后专用的锦被,五彩缤纷,艳丽夺目,是为皇家祈求绵延子嗣的兆头,不想却是灵验,皇后辅一进宫,便已经怀了双子,如今未曾落草,倒博得了两个亲王的位份,好不尊贵荣耀,哪像自己这般,乃是烟都贱奴配种所出,连生身父母是谁都不甚知悉。
朱寒想到此处,倒生了感怀身世的凄然之意来,转念一想,这几年自己在烟都之中服侍丹宫,倒教他对待自己一如兄弟一般,既然往后可以常常随侍丹宫左右,自己又何必没由来做这司马牛之叹……朱寒兀自胡思乱想之际,早闻内间门水晶帘幕响动之处,却见宫无后搀扶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轻移莲步出离的内间,那佳人行动之处竟有真真薰风袭人,步态之后印下朵朵莲花样式的香粉印记,朱寒见了此物,便知是圣上所赐的那双步步生莲的绣鞋,连忙伏地再拜道:“奴才朱寒给皇后娘娘请安。”
却见楼至竟躬亲将他搀扶起来笑道:“好孩子,你既然是无后看重的人,往后在我跟前走动,越发不用教那繁文缛节拘束住了,还像往日无后待我一般就好。”朱寒从小失去亲人,在烟都受尽内相们的使唤作践,如今乍闻楼至这等绝世美人的温颜软语,也顾不得御前失仪,竟默默滚下泪来,又觉自己此举十分失态,连忙伸出手背胡乱展了展腮边泪痕,再拜道:“娘娘恕罪,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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