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道风风火火的身影追去。
“我用好了,你们慢用。”凄清草草的用了膳,他总觉得纪然还会找自己,不知道他找自己的真正原因,但还是不能不怀疑他对自己的目的,应该是居心不良吧。
“清阳侯就吃这一点?”纪然微微皱眉,他倒不是真的觉得凄清吃得少,而是觉得凄清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对于纪晓与纪尧一事,他也只是作为一个局外者看结果罢了,如果他们能在一起,自己又何尝不能一试? “饱了。”凄清笑了笑,端过边上的清水,漱了漱口。站了起来,往膳堂门外走去。司寇看着凄清远去的背影,又若有所思地看着纪然,眸底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纪然只觉得浑身一颤,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再一次直击他的心脏。
“清阳侯已经用过膳了?”半道上,凄清遇到了抱着纪尧的纪晓,纪晓显然是吃饱喝足了的舒服样,而被抱的纪尧显然已经完全地脱力,此时还陷在昏睡中。
“我用过了,储侯爷现在快去用膳吧,肖侯爷似乎不太好呢!”凄清意有所指的看着纪尧,心里升起一股惆怅,纪晓一定是非常喜欢纪尧吧,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来。今日看来,与之前驿馆那次有些不同,此时的他,似乎纪尧才是最重要,而非权位。如果真是这样,至少不用为纪尧的未来担忧,只不过纪尧似乎也不是善茬,那孩子很骄傲,脾气也并不小,估计二人真的在一起,一定要有个磨合期。只不过眼前这个纪晓也不是善类,他对纪尧的独占欲非常强烈,希望他们以后不要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才好。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渐行渐远,凄清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同时他们似乎也听到了不远处的叹息声。
警觉的抬头四周查看着,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凄清往那处焦土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女人给自己的影响还是很大,被残忍地对待,竟然还在坚持自己是最美的。到底是怎样的偏执,让他可以忍受任何的屈辱,也要永远的坚持下去。这样的坚持到底又有何意义?后面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凄清回头看去,只看到两个奴才带着危险的目光,缓缓地向凄清逼了过来。
凄清心中暗叫‘不妙’,只因那奴才目光空洞,但却有着嗜血的本能,缓步向凄清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凄清小心的后退着。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奴才是被人控制了,当然凄清在前世里,是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这种神灵之说,更不相信鬼上身之说。但眼前的情况,逼得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事情,让他有些意外与恐慌,他没有退路,他暗骂自己太粗心,早应该想到纪然对自己的不满与不屑,其实随时都会再找机会来对付自己。
“二位,突然来此,所为何事?”冷静地开口问二奴才,虽然已经猜到八成他们无法回答自己,因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请清阳候回天王的寝宫。”一奴才青紫的眸子里,露出一丝丝的畏惧,但同时还有另一个疯狂的情绪在内。
“好,一会儿我自会过去。”凄清压住心底的恐惧,他有一种直觉,控制他们的人并不是纪然。是纪然,自己还无生命之忧,但如果不是,那情况比自己预想的更糟糕。此时的他,眼前浮现的是夏噬飓那双真挚又眷恋的眼神。凄清甩了甩头,欲甩开夏噬飓那张笑脸。
“请吧。”一个奴才突然上前,一把扣住了凄清的手腕,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刺激的凄清的整个身子一阵寒冷,鸡皮随即浮了上来,身子也因为受到强烈的力道扼腕,疼痛也随之而来。
“放手,请在前面带路,我跟二位走便是了。”凄清尽量压低声音,以一种非常平静的音量与对方交谈。虽然不知道那二人是否能听懂,但凄清不想自己无畏的受伤。
“那还请清阳侯识趣些。”扣住脉门的奴才松开了手,往前带路。另一奴才则跟在凄清身后,形成了一个明显的押解方式走路。
‘这二人一定是被人控制了,他们现在所做的,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有清醒的时候。’怀着心事的凄清,刚才他还在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纪然派来的,然而此时这两人带他所到的方向,根本不是纪然的寝宫方向,而是往更偏僻的方向走去时,直觉在告诉他,这两人不会是纪然所派。只是不知道这两人又归哪个人管,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带走自己,或许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沉默的不做无谓的挣扎,默默地夹在他们中间缓步前行,微微蹙起的秀眉,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不快。
前面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凄清自然也停下了脚步,平静地看着两个‘看押’自己的奴才,等待着他们的开口。或者是告诉他,他们的主人是谁。
“你看住他,我去禀报。”前面的奴才朝身后的奴才一使眼色,站在凄清身后的奴才,突然一伸手,将凄清的肩膀控制到了自己的手里。冰冷又空洞的目光,使凄清再一次确定,这两个奴才绝不正常。
“清阳侯,终于等到你了。”未见到人,却从远处传来了显得有些阴郁的声音,凄清心下暗暗叹气,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已经断了右臂的男人,竟然再一次来纠缠自己,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甘心的,处处针对自己。如果夏噬飓阻止不了他,那么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是谁来帮他。
对于自己的处境,凄清一直看得很开,但这一次,他却没有以往的轻松。不知为何,那张显得有些倔强与委屈的脸,那双墨色眸子对自己的专情,是不是会冒出来,干扰到凄清的心情,甚至偶尔还会久久挥之不去。
对于这一发现,凄清已经不想再去计较或者去探索,他觉得这一次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留恋这个世界,此时的他竟然想再看一看那张脸。
嘴角荡起了一个苦涩的笑,而站在不远处的阴鸷目光,紧紧锁住凄清那小小的身子,尤其是那脸上的神情变化,让他有一种极想破坏掉的冲动。这个长得跟妖精一样的男孩,是他的轻微的一个神情,就将自己摆在了处于下风的局势。自己一手培养的外甥却因为他,背叛了自己。而自己一手经营的情报人员,合作关系的人,也被这个男孩在不知不觉中就土崩瓦解了、完全的摧毁了。
这个仇一定要报,哪怕将来会被那几人碎尸万段又如何!自己早已经没啥盼头了,他的大势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中失利,而想要的东西,这辈子已经无法在得到。宫中的女人,早已失去了当年的姿色,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不会再认自己了。既然这样,自己在临死之前,彻底毁掉改变这一切的人,让他与自己陪葬,让那些为他奔波的所有人都得不到他。
慢慢地往凄清的身边靠过付出,此时的凄清也已经看清楚了男人脸上那阴森的神情,他朝男人微微一笑:“圜舅爷,一路跟来,还真是受累了。”
、283圜眄死,凄清病 (3564字)
“呵呵,清阳侯,废话少说,我今日要你到此处来,自然是要让你后悔得罪我的下场。”圜眄冷冷一笑,阴霾的眸子散发出阴险的目光。
“后悔?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要我后悔,圜舅爷为何不想想自己,你自己存在的问题,为何却要不顾真正意义上的问题,而是蛮不讲理的屡次来陷害于我?我们似乎不熟,也没有人任何的重要问题发生过,为何圜舅爷一直都在对溥蜻咄咄逼人?”凄清冷淡地问道,他并不是在害怕什么,任他再聪明,他也无法想出个原因来,这个人为何如此的恨自己。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为难自己,甚至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今天却依然不愿放弃伤害自己。
“一会就让你知道,你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再一次冷冷一笑,圜眄突然一把扣住了凄清的脖子,见凄清不作任何的反抗,狰狞一笑,移动着手,开始撕掉凄清的外衫,扭曲着一张与夏噬飓八成相似的脸,狰狞道:“以色侍人的小贱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你勾引我外甥的下场。”
“呵呵,原来圜舅爷是因为自己的外甥不配合,才来找我的不是,真是幼稚。”凄清清冷一声,他不愿与这个半癫的圜眄多做解释,在这个疯子眼里,自己俨然是一个前世里的MB差不多的角色。
“我幼稚?你既然这么想让男人来捅你后面那个洞眼,我今天就来成全你,你们按住他。”圜眄由于单手,无法很顺手的将凄清制服,当然凄清本就不打算挣扎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圜眄到底已经狂妄到怎样的地步了。在这个皇宫里,想必他已经与纪然已经说好了吧,自己已经是他们商量之后的祭品吧。或许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面对夏噬飓对自己的执着了,那种执着,让凄清经常会乱了心跳的步伐,却根本无法抵挡心跳到毫无章节的难受。
“你们在做什么?”司寇冰冷的目光看着圜眄,那目光冷中带着杀戾。凄清平静地看着司寇,衣衫已经差不多都脱光了,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此时却是点点疙瘩,那是被冻的。司寇解下了自己的外衫,不紧不慢地将衣衫罩到了凄清的身上,系好带子。这才又是平静到异常的寂静,目光中依旧冰冷,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暴跳如雷,只是静如止水,这种感觉,让圜眄有些局促,这样的司寇,他没有见过。
“司寇大人,你还真是一条好狗,怎么,随时都会注意这个小贱人?以色侍人的玩娈,就那么值得你注意?”圜眄恢复正常,阴鸷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犀利,一丝利诱。
“我想我有告诉过你,别动清阳侯吧!”司寇忽然冷冰冰的话出口,似是疑问,又似是怀疑自己所见到的,看着自己穿着的衣衫已经拖在地上的凄清,心里淡淡的浮出了一丝暖意,小人儿刚才那冷静到异常的神情让他有些诧异,当然也没有漏看他那淡淡的不在其中的凄凉。
‘嘭、嘭’两声,两个奴才应声倒地,司寇冷冷一笑道:“圜眄,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那犹如是在取笑,又似乎是在冷笑的声音,让圜眄此时想逃跑。他看着倒在地上,吐着黑色鲜血的奴才,就知道自己的巫术已经被他识破了,如果自己右臂还健康的话,自己也赢不了他,更何况自己现在只有一条胳膊,自然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司寇,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个小娈童,非死不可。他的存在,已经害得我们身陷囫囵。”圜眄打算尽力再搏一次,不管怎麽说,这个小男童,毕竟还不能与权利相比较吧。
“我想是你弄错了,”司寇笑道:“他不是娈童,他是夏国的清阳侯。这一点,以后我不会再回答。不过,以后你似乎也没有机会了。”话音落,凄清只觉得眼前一暗,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布盖到了自己头上,但他知道那块布是司寇扔过来的。待凄清扯下布巾时,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圜眄,正恐惧的睁大着双眼,然而鲜血还在从他脖子处不断的溢了出来,染得整片土地为暗红色,而不远处,刚才早已倒地的两个奴才,此时脸色一片苍白,估计也是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清阳侯何苦要看。”司寇略显得有些遗憾的声音,冰冷的目光却依旧落在圜眄的身上:“我终于动手杀了这个男人,我破了我们曾经的誓约,哎……”一声长叹,便若无其事的拉着凄清往回走去。握着凄清的手腕有些生疼,但他知道,司寇不想让自己看到那血腥的一幕,所以他不会给自己有回头去看的机会。
“司寇在生气?”凄清突然开口,平淡的问司寇。
“清阳侯,我司寇是会生气,我希望清阳侯必须记住一点,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我不知道下一次你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事。”司寇声音依旧显得有些冷,开什么玩笑,能让他不生气吗!
“司寇,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后面的不说也罢,自己的事总归是要自己来解决,今日逃过圜眄,能逃过夏硚,还能逃过夏噬飓吗?夏噬飓……自己现在似乎根本不想逃……
“清阳侯,走吧。”或许是看到凄清小小的身子,穿着自己的大衣衫,无法跟上自己的脚步,身上未占到任何血迹的司寇,上前一步,长臂一伸,就将凄清给抱了起来。凄清没有挣扎,他知道司寇只是担心衣衫太长,妨碍到自己走路罢了。
“我们似乎在这里要多呆上几日了。”司寇意有所指的对凄清道。
凄清没有回答,乌黑的眸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片焦土,圜眄那浑身是血的画面还在眼前摇摆着,沉默的身子微微地打颤,司寇察觉到了,拥紧了怀中之人。心里暗暗自我告诫着,这一次,就算在这个皇宫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绝不后悔。
“请转告纪天王,清阳侯与司寇先行告退。”半道上,司寇看到纪然身边的贴身侍卫,简单的辞了行,但不做任何的停留离开了皇宫。他知道,现在不走,恐怕一会儿根本无法离开。相信纪然迟早也会发现自己曾经是生活在这个皇宫里,是曾经被他羞辱过的那个哥哥。
“司寇,你的心又乱了。”被抱着的凄清,没有看司寇,但凭司寇那紊乱的心跳声,凄清可以断定司寇此时不是因累而产生的气息不稳,而是他的内心被扰乱了。扰乱他心的不是自己,不出意外,应是他曾经有过的往事,那往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清阳侯,圜眄已死,接下来纪然一定会来找我们对质,我们应该要想好对策。”司寇显得有些沉重,但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根本无法再挽回。
“呵呵,司寇,那与我们有关吗?”凄清显得有些莫名其妙道:“人是死在皇宫里的,而我们只是皇宫里请来的客人而已,谁有看到,我们对那人出手了?”
“呵呵!”司寇心里暗暗发笑,看来清阳侯是打算死也不认了,也好,只要自己死扛到底,最后一定不会出任何的问题。其实他说的也在理,他们只是客人,没有人看到他们往那边去了,看到的三人全部已经死了。
“司寇,纪晓与纪尧的事,你觉得纪然会不会真的来成全他们?”凄清显得有些不解,他将头趴到了司寇的肩上,他发现头开始有些昏沉沉起来。
“清阳侯,这个我们不用费神去猜想,你现在好好睡上一觉,到了我会叫你。”司寇紧了紧双手,让被抱之人舒服的半坐到自己的胳膊上,眼里闪过一抹少见的温柔。
“嗯。”凄清的头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