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任由司寇拉着他的手,缓慢前进着,突然凄清想到了这枚贝壳自己还未曾付钱给那摊主。还未开口解释,司寇像是发现了凄清现在的心情,突然道:“已经付好贝币了,十五个贝币换这一个大的贝壳,呵呵,不贵。”
凄清点了点头,道:“回去后,我给你送过来。”
、95 司寇的改变 (1651字)
“清阳候还真是和司寇说笑了,送清阳候这样一点小东西算什么,要是天王知道,清阳候看中的东西,司寇没买下手,那倒真的是会招来杀身之祸。”司寇脸上带着笑意,这句话虽然略有点夸大,但也是事实,死罪或许可免,但活罪一定难逃。
“那溥蜻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司寇大人的赠送。”凄清心里暗道:“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变相受贿吧。”苦笑了一下,便又放眼四处观望。可惜他这世才十岁,一个小小的身子,根本无法看远,幸亏此时人不是很多,目光还勉强掳得一二。
突然脚下悬空,身子一紧,定神才发现,过处竟然全能看清,原来司寇已经将自己抱了起来,此时正笑意浓浓的看着自己。凄清有点不习惯司寇如此的笑脸,略显得有些尴尬,欲挣脱下地。司寇像是发现了什么般,道:“清阳候想看得更远,看得更清楚,就借助我司寇又如何。”那冠冕堂皇的话语,让凄清无法反驳,凄清此时才发现,一路下来,司寇已不再是在夏国皇宫里的司寇了。那时的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现在的他,对自己不再是看好戏的态度,而是真心的想跟随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会如此的帮助自己,为自己着想,但至少这样的举动却无法骗人,如果只是演戏的话,那也演得太逼真了。沉思着的凄清,两眼略显得发直的看着司寇,眼里却没有司寇的影子。司寇则还是在微笑着,顺手拍着凄清的后背,仿佛当凄清是一个小娃子那么的宠爱着。
凄清看着此时还紧抱着自己的司寇,悠悠道:“好了,我可以下来了。”希望能够脱离司寇这个怀抱,说实话,这样的怀抱,不是很舒服,让他觉得自己两世加起来已经是三十一岁的成年大叔了,现在还被一个才十多岁的小青年抱着,成何体统,颜面何存!
“你这么轻,我抱着很轻松的,而且清阳候可以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不是么?”司寇看来是铁了心的不想放手,他似乎是很享受现在花点力气抱着这个小人儿。有人很享受,当然也有人很难受,只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都不发一言,保量默默的静观着远方,寻找着一些有价值的表象。
这里的房子都比较矮小,与离国街道上的房屋更小更简陋,暗示着这里只是一个贫穷的国度。但皇宫却还算是奢华,看来这里的天王也不会体恤民意,堪查民情。有时候凄清也会被这些景像所迷惑,所茫然。前世里的繁华与今世里的简陋,是两级分化,很难想像几千年前的人们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其实,人还是一样的人,但生活质量却是相差如此之多,但这里唯一的优点就是够生态,够绿色。
“司寇大人一直是生活在夏国?”凄清似是无意识的询问着司寇,眼里也是那淡淡的神情,看着远处的风景,又似是在回忆着往事一般。
“清阳候对司寇我的私人生活有兴趣?”司寇那显得有些玩味的话飘于凄清的耳际,让凄清有一阵的恍惚,对他的私人生活有兴趣?真可笑,的确是有兴趣,半年前的你可是想看我的好戏来着,当然你更想看到夏硚与他的子嗣们、姬妾们、还有那些外戚们的好戏。只是何时开始,你不再以局外人在观望着,不再保持着冷静来旁观,而是参与其中,乐此不疲。要知道,一旦从政,永无宁日,你的局外、你的旁观都将是过眼烟云,剩下的只有深陷与抗争,直到最后被权力的欲望与黑暗完全的吞噬。那黑暗的漩涡会将你卷入到更深层、更阴森的境地,直到你永无翻身之日,永远被封锁在那黑暗之中,没有人会救你,只会将你推得更远、更深……
“清阳候为何不说话?难道真的是被司寇我说中了?”司寇仍然是在微笑着,只是眼底却没了笑意,也没了那抹玩味,只是淡然。
“司寇大人还真会联想,溥蜻只是觉得司寇大人之前并不是很热衷于国家大事,只是一直按着天王的意思在做着一些事而已。但现在司寇大人却是在主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溥蜻只是想让司寇大人清楚,自己所做的事不是受某人影响才做,而是自己想做,那么即使将来真的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凄清说着看似矛盾的话语,却如一记闷雷,虽不是很响,但却惊人,那淡淡的声音里,却显示出了眼前之人是完全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他在暗示自己切不可大意,表现得太明显,随之而来的会是危险,不是么?
、96 夏噬砥的不满 (1700字)
两人回驿馆时,已然是天已经黑了下来,凄清看到了小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一看到自己出现时,立即出现了惊喜的神情,显得异常的高兴。也许之前他正在为自己担心,凄清这样想着,走向了小氐,对小氐的私事,凄清从未有过要打听的意思,他还是保持着前世的人权自由,每个人都会有所隐私,虽然这里的社会没有隐私可言,一旦被上位者怀疑,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等了有多久?”凄清淡声问小氐,眼里没有波动。
“下午就开始等了,自从昨日之事发生,知道你们有出去,到现在还未回来,这不正在担心中,你们就回来了。”小氐恭敬的回答着,一边偷偷抬眼扫了司寇一眼,眼里有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那神情似乎是在怨恨。虽然那一眼很短暂,短得让人很容易忽略掉,但凄清与司寇在同一时间都觉察到了。前者只是淡淡的忽略了,后者则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若即若离又似有若无的笑意。
然而正当两人还在暗战中时,一个极不协调的声音出现了,那声音里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略掉的夸张。
“溥蜻,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还敢到处乱跑!”不用说,是五王子夏噬砥,凄清看着那个小王子,一本正经的跑到了凄清眼前,伸出手握住了凄清的手,在凄清身边绕了个圈子,像极了一只小狗看到了主人的出现,就差蹦跶着绕圈子示好。
“夏噬砥,你干什么!”小氐那显得有些怒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夏噬砥脸上露出了冷冷一笑,那笑意,竟然与夏硚有着极其的相似,这让凄清有一阵恍惚,眼前这个小娃子毕竟是夏国天王的儿子啊!
“小氐,五王子还年幼,不必当真,以后待他长大些,他自会有分寸。”凄清一边似乎是在护着年幼的五王子,但又似乎是在提醒着小氐,他的态度有些过了。
“是,主子!”小氐是宫中长大的人儿,他当然知道有些话可说,有些话根本不能说,尤其是关于皇宫里的事,有时候只能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特别是现在的这种状况,主人不允许自己对那个所谓的王子粗声粗气,但自己也绝不能认同高贵的主子,可以由一个贱民这样随意牵着手儿,肆意的打量着,这有违皇宫里的规矩。
“小氐,规矩是人定的。在外面,我们可以不执行,特别是我们是出门在外,更不容易。”凄清淡淡的着说,又看着这个五王子道:“五王子,可否松开手,溥蜻还有事要做。”
“噢!”夏噬砥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脸上有着算计的眼神一下子也全部的消失了。凄清冷淡的看着这个小人儿,自己这一番话,或许会有伤到他。但有时候,这个五王子必须要学会成长,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可以依靠,唯有自已靠自己,才是上策。
“今日我乏了,你们有何时,明日再说!”又转身看着司寇道:“司寇大人,也该累了,还请早些歇息吧!”没有等司寇回答,已经往房间方向走去。
“喂,司寇,你今天和溥蜻说了什么,为何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疲惫?”夏噬砥用着极其凶狠的眼神看着司寇,那眼里有着明显的妒意。
“五王子,在下什么也未曾说,只是清阳候走得有点累了吧!”司寇低眼看着这个才五岁的小人儿。
“哼!”夏噬砥冷哼一声,不再看两人,直接回自己房间,重重的关上门,以显示他此时的心情非常的不快。小氐冷眼看着司寇,司寇似乎也发现了小氐此时对自己的不满,但也丝毫不在意,微微的调侃一笑,转身回自己房。他的房间故意安排在凄清的隔壁,这样一旦有什么危险发生,他就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凄清的身边。
司寇回房之后,他总觉得上交凄清遇袭事件一旦发生之后,夏硚必定会有所动作,但为何总是看不出任何的问题。而且一路上根本就觉察不到有人在暗中保护,难道消息并未传到夏国,不可能,夏硚是绝不可能放任凄清远离他的视线,而没有他自己的眼线跟从,那就绝不是什么夏硚所为。
清阳候这个男孩,他似乎有改变的地方了呢!一样的微笑,但笑里却透露出了淡淡冷意,唯一不变的是那双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梨窝。眼里还是一样的澄澈,但却多了一份冷傲,那冷中带傲的感觉,越发的催人想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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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房间内,凄清满怀着心事,打开了房间里的窗,看着窗外那深秋的景色,萧条的枯黄色袭面而来,还有那被风卷入的梧桐叶,随风起舞,残卷着最后的落幕。仿佛在宣告着它今生的使命已然完成一般,又仿佛在暗示着自己此次的任务完成之后的最后结局一般,那是帝王手段。帝王,从来就是踏着子民们的生命,饮着子民们的鲜血而完成自己的最终目的手段。凄清无奈的吸了口气,不是不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但如果可以反抗的话,自己一定会反抗,重寻自己的出路。今生的自己,为何会生活在皇宫里,如果不是生活在皇宫里,或许自己更早已经死了,看似无争斗,其实处处都是无底深渊,等待着自己的踏足……
夏噬飓,祝你好运,或许你的成功,真的会让我脱离皇宫,这条同时铺满鲜花与荆棘的道路上,流淌着多少人的泪水、汗水,乃至是鲜血与生命。由人类血液筑成的路,一旦踏上了这一条道路,就无法再退出这一条血路之争。
夏国皇宫内清岚殿内,凄清的房间里,站着一个长相英俊的成年男人,只是那道犀利又阴鸷的目光里泛着一道道由冰光组成的寒意。随着寒意的聚集,到最后只剩下狠戾的杀戮。他不会忘记,那个小小的身躯,那回眸瞬间的微笑,那淡而飘渺的游离眼神,似乎在预告着自己,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谁都无法走入他的心一般,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孩童,那个让人想靠近的孩童,那个想让人征服的孩童,那个一直淡如止水的孩童。那个孩童却轻易的想让所有人都想接近他,千方百计的想引起他的重视。阴鸷男人眼里的杀戮最后隐去了,看着这张整理得很是干净的床,床顶上的那五颜六色的床缦,似乎正在无言的暗示着阴鸷男人,在这个皇宫里,使用这张床的男孩,不是普通的男孩,他是比王子更重要的存在。
“哼!”嘴里发出了冷冷的一哼,便跳出窗口,往后院落方向走去,看到那些符号有点凌乱,便拿起已经枯败的柳枝,按着印迹重新再描了一遍,这才扔下柳枝,跃出了墙垣。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停留,更没有丝毫的回首环顾。
龙御殿内,夏硚冷静的听着跪在地上的侍卫报告,侍卫是清岚殿内负责清阳候安全,耐心的听他汇报结束之后,轻轻一挥手,侍卫退了下去。夏硚嘴角微微上扬,显示着他此时的快意。忍不住了么?还是太平日子过得久了,我不动那女人,并不表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留下那女人,你们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不过看来没必要的,敢对小蜻儿打主意,你们是嫌命太长了!既然你们嫌命太长,那我夏硚就收回你们的命,那是你们自找的。
夏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角一直上扬着,期待着在小蜻儿回来之前,你们先在宫内有所动作,这样我也可名正言顺的除去你们,帮小蜻儿扫清一切障碍。虽然这么做,也不见得小蜻儿会对我有所感激,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帮你,小蜻儿。本天王为你都愿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如果回来之后还是不愿从我,那么小蜻儿,你也别怪我对你手下无情了!
赤国驿馆内,凄清司寇等人正在商议着下一个国家是哪国为好时,侍卫们根本不愿参与进来,只因他们总觉得他们是奴隶,没权和有姓氏的贵族讨论这些杂事。凄清当然也觉察到了这些根深蒂固的心理,他们从小就没有自己的人生,他们只是作为帝王的人而存在着。
司寇则觉得,侍卫不发言事情更容易,毕竟侍卫有着十二人,每人一个主意,就会让自己与清阳候难以决择。在离国时已然损失了四名侍卫,接下来还有九个国家没到达,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机在等着他们。等不到夏硚的后援,那么一路上唯有自己时刻提高警惕着,不再让他人伤害到这个小人儿,这与夏硚已然无关,只是自己的内心在提醒着自己,一定要保护这个小人儿,一旦这个小人儿发生了意外,那么自己也会同样的受伤。
此时的司寇不想再否认自己的内心,他的内心一再的告诫着自己,这个小人儿与自己无关,他只是夏硚一人的玩物,而自己的目标不是这个小人儿,是夏硚的天王之位。司寇不止一次的警告自己,要与这个小人儿画清界限,可是一旦这个小人儿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就根本无法阻止自己一心要帮他的心,只要看到他好就一切都好的想法。无意识的看着侍卫的领头,审视着他们的真正目的,又看着一起显得有些温吞的清阳候,看着那透过阳光的轻拂,那漆黑的眸子波光粼粼,流转的波光荡出那逼人心魄的瑰丽……
凄清自从那次遇袭之后,司寇对自己的态度孑然相反,虽然凄清不想花太多的时候在某一人身上,但司寇的变化过于快及复杂,而使凄清有一种极力想避免今后单独与司寇相处的后果。之前与小氐他们有讲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