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这都是我的嫁妆啊,亲亲风夜看在我这么多陪嫁的份上,以后一定要对我好好的啊!”
“去你的!”风夜笑着推了他一把。
“呵呵……”
两人在房间里做了一阵,萧远赫就陪着风夜下去逛赌场,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一定要好好的看看才行。
这个赌坊据萧远赫说是彻夜营业的,一楼大厅是普通场,拥挤热闹;二楼是贵客场,也就是现代说的贵宾待遇室,也是分隔成一个个小房间;三楼是雅室,也就是跟刚才他们呆的那间屋子一样,既可以赌博,有可以休息。赌坊里供应茶水、酒水、饭食和小吃,还附带招妓服务,一些赌客就公然的搂着俗艳的****一边吆喝下注一边亲亲摸摸的。
风夜不好这些,也不会玩,看了一圈就觉得索然无味了,里面的空气更是憋得人难受,萧远赫看着他没什么兴趣,就带着他回去了。
第二天起来,风夜问他:“既然赌坊那里有房子住,你干嘛还要住客栈啊?”
“呵呵,我不是怕你嫌吵嫌乱么!怎么了,你喜欢那间屋子吗?”
“没有啊,只是奇怪你有这么好的地方不住还要花钱住客栈而已。好了,我们今天去干嘛?”
“先去一趟正泰钱庄吧,然后我再带你四处逛逛。”
“好!中午我们再去吃昨晚的那家海鲜酒楼!”风夜就惦记着这个,既然萧远赫这么有钱,多吃多打包也没后顾之忧了。
两人走路去隔了两条街的正泰钱庄,看了萧夫人托人运送来的东西,跟掌柜的说好明日一早来拿,然后就继续步行逛街了。
中午照例去吃了海鲜,然后回客栈休息。
整个下午,风夜睡着睡着就过去了,天傍黑的时候,两个人洗了澡在楼下大堂吃饭,海鲜宴吃多了其实也是很腻的,中午又狠狠的吃了一顿之后风夜就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风夜和萧远赫一边坐着吃一边竖起耳朵听旁边的人谈论今晚的南园灯会还有逢双开市的夜市。
在风夜他们邻桌的是一位紫衣公子,从风夜和萧远赫下来吃饭期间一直不断的打量着两人。萧远赫认得是路上跟他们一到走、又同样下榻在这家客栈的那位年轻公子,觉察到他频频打量的视线,心下微感不悦,于是瞅着他看过来的目光盯过去。
年轻公子被撞破也不恼,脸上反而笑着向他点头致意,之后竟起身向他们走过来。
“兄台,打扰了,不知我能不能坐这里叨扰几句?”
风夜正扒着饭菜,就看到刚刚坐在他们隔壁的紫衣公子站在他们桌旁抱拳打招呼,风夜对他没印象,眼睛看了萧远赫一下,满是疑惑。
“嗯。坐。”萧远赫极是冷淡的示意。
紫衣公子撩起衣袍坐在风夜对面,笑着说道:“在下秦风,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我姓萧,他姓李。”
“萧公子、李公子,请恕我冒昧,不知两位是何方人士?祖籍何处?”
什么意思?跟他又不熟,一来就查户口!风夜暗中撇了撇嘴。
“哦,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这位李公子和在下的一位好友长得甚为相似,而在下的这位好友一直在寻找他的姨表兄弟,我看李公子生的跟在下那位好友的母亲有几分相似,故而冒昧相询,还请两位见谅。書香門第”紫衣公子看风夜和萧远赫都脸有不悦地沉默,赶紧解释道。
风夜听了一愣,姨表兄弟?风夜和萧远赫对视几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
紫衣公子也看到了两人眼里的不信,考虑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我那位好友的母亲姓王,娘家在洪州,是十多年前逃避洪灾时跟家人失散了的,这么说不知公子相不相信?”
风夜听了顿时呆住,洪州王氏,不正是他母亲的娘家么?!
59安州(下)
南园。
夜幕初将。
早早的就赶过来看花灯的风夜和萧远赫乘着马车来到南园门口的时候,发现这里早就是人声鼎沸了,门口的道边停满了各式的马车、轿子,还有不少人挑着担子、推着小货车卖各种吃食、小玩意儿,把原本挺宽敞的十字大街挤得拥堵了。
估计是因为这园子是私人园林,平时难得进去,这时候全面开放,城中人都趁这时候来瞧个新鲜,小贩们也趁机来发财呢。
人虽然多,但是秩序还算好,因为在门口有官差和家丁护卫在守着。
园子大门外的柱子上挂着几串大红的灯笼,从门口往两边围墙过去,每隔一米左右也挂着一个红灯笼,把整个园子外围也照得亮堂堂的。
风夜和萧远赫随着人流进去,中间一条铺着地砖的大道,两旁是大片的花圃、草地,枝叶繁茂的桂树、花儿朵朵的腊梅和一些光条条的树上都挂着三五盏不等的形状各不相同的花灯。
这个试灯会是安州城里的几个排得上名的制灯作坊联合商家、官府举办的,除了博个热闹之外,应该是为了在年前给花灯亮个相,吸引顾客购买的,风夜听到有人在评论着哪些灯是哪家的,哪家的灯做得最好,价钱几何等等。在安州,据说人们过年就喜欢用各式花灯彩灯装饰家里,红红火火、亮亮堂堂地迎接新年。
柔和的灯火照出地上影影绰绰的花草,牡丹、菊花、杜鹃、吊钟花、仙客来、甘蓝、三色堇、一品红……更多的却是梅树,有光秃秃、还没开花的,有冒着花骨茬儿的,也有已经盛开的腊梅,一枝枝嫩黄的花朵散发着浓香。
沿着大道走不多远就是一座水池假山,假山上种着几丛竹子、迎春藤,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飞檐亭子,一些人在上面摆了东西一边吃一边谈天。
沿着分叉的小路走,没多远就会有一座六角亭子,砖石砌的、木头竹子搭的都有,越进到里面,花树越浓密,亭子也更精致。还有一些小楼阁,隐在郁郁葱葱的树木后面,走过时就听到女子的嬉笑声,应该是来游园的女眷在里面。
园中有雕着梁画的回廊,两边廊檐上挂着花灯,一溜过去非常引人眼球。长廊一边的草地上的八角亭里有年轻的士子在吟诗猜谜,旁边的树枝上挂着一些书画诗句,许多人围着评点不休。
风夜对这些既不懂也没什么兴趣,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只觉得这花灯会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就拉着萧远赫一径地往里走,心里只想着把整个园子粗粗的看一遍就好了,也不算枉走了这一遭。
萧远赫被他拉着,心想这哪是游园赏灯啊,分明是走马观花嘛!
风夜一路往里走,就看到一个小湖,湖上是一片片枯萎的荷,支愣着赤条条的荷叶杆;湖边全是摇摆着光溜溜的枝条的柳树,如今也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湖中有几个水榭,此时里面灯火通明,和湖边的花灯交相辉映,把个凋零残败的湖景硬是装点得流光闪烁、瑰丽非凡。
风夜和萧远赫走到湖边时,听到水榭里传出了笑谈、音乐声,从敞开的窗户里看得到有女子抱着琵琶在弹奏。
水榭里聚集的应该都是有些身份的人,风夜看到有佩刀的官差护卫站在廊桥入口拦着不给人进去,只有拿着名帖的才放行。
在里面逛了一圈,风夜就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萧远赫看他意兴阑珊的,就拉着他出来。在门口寻到了车把式老刘,让他载着到城东的夜市去,风夜这才高兴起来。
夜市在大商国很多州城都有,南边地区尤其多,安州的夜市地处城南和城东交界处,临近妓馆区,最初就是由一条专做夜食生意的小吃街发展而来的,如今夜市扩大了无数倍,但是青楼街附近依然是最热闹的。
今天既是夜市开市的日子,又逢试灯会,安州城的夜晚更是比往常热闹许多,从南园到福来客栈,一直延伸到夜市这里的几条主要大街居然都有很多店铺开门营业,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行人也是随处可见。
“这里主要是些小商品铺子,卖的都是寻常日用品,从这里过去,是专卖小吃食的扁担街,再过去就是妓馆集中的东巷大街了;从这边过去,就是异国商人摆摊子的地方了。”
萧远赫一边走着一边介绍,老刘赶着马车跟在他们后头,风夜不时地买些小东西,有给小孩子玩的九连环、七巧板、鸟哨、小套的皮影戏,雕刻精美的木偶摆件、杯盏盅碟点心模子,使用方便的小铁锄、小镢头、杵臼,装在小香包里的花种,胡人卖的绣工精美的挂毯、小手帕、羊毛垫子、小棉靴、皮帽、据说是鹫羽做的大氅、能储存的牛肉干、羊熏肉、牛乳粉、好看的牛角杯、小饰品,南边行脚商带来的果树苗、作物种子,自家要用的,送人的……等逛完了几条夜市街时,马车里的零碎小东西已经可以装一箱了。
风夜干脆又买了一个柳条箱,回到客栈后,就坐在床上细细地收拾买来的东西。
“明天真的回去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逛逛的?”萧远赫看着他把玩那些小东西,满眼欢喜地小心收到柳条箱里,好笑的问他。
风夜歪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了,又不是特意要出来玩的,再说,星儿在家肯定等得不高兴了呢,还是以后有机会了再一起来玩吧,我对这里又不熟,现在一时半会哪里知道要去哪里逛了?!”
他想了一会,犹豫着道:“……就是,那个叫秦风的人那里,你说他讲的会是真的吗?”
萧远赫坐过去,摸摸他的头发,“他应该没必要撒谎,而且你不是说你母亲娘家的事除了村里部分人外,别人都不知道的么?他说他是相州人士,他说话的口音也证明他说的是实话,相州和蝶山村相隔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他又不认识你,照道理说他是没理由撒谎骗你,还对你母亲娘家的事儿知道得那样清楚。可见事实应该就像他说的那样,当事人托他帮忙寻人。”
风夜低头想了一会,“那你说……”
“呵呵,既然不是骗局,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吧,我都支持你,别怕,就算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呢!”
“嗯,那等一下我们去找他吧。書香門第”风夜眼光柔柔的看着他,既然那边这么使力寻人,那他对于极有可能是自己亲人的人也应该积极点的。
“好!走了半个晚上,你也饿了吧,等一下顺便吃点东西吧,对面酒楼里的百鲜刀削面不错。”
两人一边轻声说话一边收拾行李,把带来和买来的东西都收进箱子里之后,相携着去找那位秦风公子了。
秦风今晚整晚都呆在客栈里,安州他来过几次,对于那些热闹也不稀罕,他心里想着事情,就焦躁的在房里踱步。
华言之是他的同窗好友,也是他喜欢的人,这些年来他托自己帮忙打听的事儿在昨天见了那位李公子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可是,对方好像并不是很相信他,或者说是相信了,但是他们对于这门半途跑出来的亲戚不上心。
那个李公子,确实是长得和言之的母亲有几分相像,而且,昨日他说出洪州王氏之后,那位公子惊异的神情也说明了他应该就是言之要找的人,就算不是,最起码也知道内情。
他当时心里很兴奋,想着言之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所以他直接就找那位姓李的公子问询了,想不到太急切效果反而不好,特别是那位姓萧的公子,盯得他
他给那两人留了自己的房号,可是等来等去大半个晚上都过去了就是不见人来,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回相州了,唉……
正在焦急无奈中,房门就被敲响了,他恍惚中惊跳了一下,进而听到那位李公子的声音,马上欢喜地跑过去。
打开房门,站在外面的果然是他们。
“秦公子,打扰了,能跟你谈谈今晚你说的那件事吗?”
“当然当然!两位请进!”
秦风一看那位李公子的神色就知道这次回去应该能给言之一个惊喜了。
两刻钟后,秦风笑容满面地送风夜和萧远赫出门,心里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回家了。
风夜对于他的兴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没说什么,和萧远赫去对面酒楼吃了宵夜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早早的就起床了,赶着马车去正泰钱庄取了萧远赫的东西,又在城中已经开门的店铺买了好些酒、糕点、果子之类的吃食,就出城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天的天气甚好,出了城没多久,太阳就出来了,风夜坐在车窗边撩起帘子看着外面,觉得如果是骑着马的话就更像是郊游了。
到了淮安县后,风夜特意让老刘拐进城去,买了几斤上次吃的那几种点心,在城里买了午饭,才心满意足地在晃悠悠的马车上补眠。
60相认
风夜和萧远赫回到蝶山村,马车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小星儿特别兴奋的声音在大叫:“哥哥,萧哥哥!哥哥,你回来啦!”
风夜撩开车帘,就看到小孩舞着双手迈着两只短腿飞跑过来,头上帽子的兔毛在风中像一片短水草一样忽忽地飘来飘去。
“哥哥哥哥,你可回来了!”小孩一把抱住下车的风夜,皱着小眉毛撅着嘴委屈的抱怨。
后面跟过来的青山道:“少爷、公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小公子这两天一吃了饭都在门口巴巴的等着你们回呢,板着张小脸,逗他玩他都不理,连青叔也劝他不得!”
风夜把小孩抱起来,脸蛋擦着脸蛋的摩挲,果然是冰冰凉凉的,这孩子真是……唉,看他那小可怜样又舍不得说他,风夜只能让青山赶紧回去生个火炉,萧远赫从县城赶车回来手脚也冷了,这大冬天的就算是有太阳,山风还是很冷冽的。
“公子,屋里早生着火盆了,你们快进去吧,我把马车赶进院子里去,瞧少爷这一大堆箱箱笼笼的。”
“快进来吧!东西我来搬吧,你们俩赶了大半天的路也累了,坐着歇会。”闻声从屋里出来的穆青也说道。
“嗯。”风夜抱着孩子进了堂屋,里面的火盆烧着火红的炭块,火盆边上的碎炭里还半埋着几个红薯,屋里暖暖的充斥着一股烤红薯的焦香味。
“好了,星儿乖,不要生气了,哥哥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看”指着青山和穆青从车上搬下来的箱子、包裹,お稥“哥哥还给星儿买了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呢,星儿不要撅着个嘴了,看,都能挂个油瓶拴个牛绳了。”
“哥哥讨厌!哥哥坏!去了那么久,星儿都等得又累又冷了,哥哥还不回来!以后不许哥哥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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