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吴城(就是某两个年轻仆人)也要去,这两位说的更理直气壮:少爷少夫人(至于他们口中谁是少爷谁是少夫人就不知道了)出行,作为仆人肯定要随身护卫的,风夜问:你俩武功高过了他吗——指指萧远赫——摇头。既然这样,干嘛还要你们护卫啊?!风夜郁闷了。
于是,本来应该尽情享受二人世界的蜜月旅行就变成了拖家带口出行游玩了。
备齐了出门的东西,在十月的最后一天,风夜一行六人两辆马车驶出了蝶山村。
从梧县去洪州走官道的话必定要经过安州,所以出行的最早这段路程就跟上次风夜和萧远赫去安州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此时的天气还不是很冷,穿着两层的长衫刚刚合适,太阳还是很灿烂,凉爽的风一阵一阵的吹拂,沿途的官道都是平坦的大路,风夜就撩起车帘,抱着星儿坐在车厢边吃东西说话看风景。
萧远赫半躺在车里的榻上,张鲁吴城驾着马车,这两个汉子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张鲁沉稳冷静,吴城机灵爱动,性格和名字刚好相反。
风夜经过观察,觉得这两人很有JQ(其实自从风夜和萧远赫成亲之后,他只要看某两个男的相处融洽友爱就觉得人家有JQ ),跟萧远赫说了之后,某萧似笑非笑地想了半响,道:“有可能!没可能的话可以培养。”真是超级坏水的。
这两人一个原籍在安州,一个在滁州,都算是南边人,对各个地方的名胜风景和名吃特产说的头头是道,把风夜和小星儿还有坐在另一辆马车车辕上的青山馋得口水直流。
一行人说说笑笑,行程比上次风夜和萧远赫的时候还要快,还没到午时就已经到了上次曾经来过的淮安县。
风夜对这里的梅花烙、银桂酥、椰蓉角三种点心怀念已久,刚下马车就去买了一包回来,坐在酒楼里等饭菜上来时就拿出来给众人垫着点肚子,等到吃了中饭,要出去逛街时风夜又买了一包,和星儿青山两个小孩一路走一路吃。
今天晚上他们会在安州城歇息一个晚上,不必急着赶路,早上的脚程又快,所以今天的时间是很充裕的,上次风夜和萧远赫经过淮安县时就觉得这个小城很古朴清幽,萧远赫提议在城里逛逛,风夜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他们把马车寄放在酒楼里,沿着街道在城中心慢悠悠的逛着。
这里的人物质水平好像比梧县要好上很多,人们生活悠闲而满足,平淡却不缺少激情,很有那种江南小镇安详平和的美好氛围。
城里的建筑大部分是复合式的小宅院或者两层的小楼,沿街开设店铺,铺面外边是宽阔的青石板人行道,当然,人家这时候的人并不叫人行道。
道旁栽着一种风夜不认识的树,叫“来仪”,叶子像梧桐,但是枝条曲折遒劲,开着粉红色和粉白色的花朵,形似梨花,花香淡雅清幽,就跟这个小城给人的感觉一样。
据说这种花一年四季都开花,美丽的花儿纷纷扬扬的,把整个小城都笼罩在美丽的花雨和花香中,据说淮安出名的香花绸就是用来仪树的花提炼出的花汁染的布织成的。上次风夜来的时候就对这种观赏性极强的花树极为觊觎,但是据说这种树在别的地方很难成活,很多人试着移植,但是都没有成功,看来,来仪是独属于淮安的美丽。
风夜看见很多店铺的掌柜们在自家的店门口或者靠近马路的花树下摆上桌椅,煮一壶茶,摆一碟糕点干果,神情愉快的聊天或者独自发呆,遇到相熟的人或者热情的路人也会邀请来喝一杯。
据萧远赫说,每年都会有很多游人和商旅来这里,因为淮安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淮安的造纸业和纺织业也是很有名的,从这里出产的淮安鉴和“有凤来仪”香花绸是大商贵族和有钱人最喜欢的纸笺和绸缎。
淮安县的人能生活的这么富裕,跟这两样“特产”也分不开,城里的店铺做的生意也大都与此相关,连带的就有很多书画铺子,里面三三两两的流连着身穿白儒衫的年青士子,甚至还有一些钗环丁当的女子、浓情俏意的小夫妻。
众人在城里逛了一圈,买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转回酒楼,马匹已经由酒楼的马倌喂足草料,风夜把三种点心各买了一包,众人上了马车又往安州进发了。
从淮安到安州其实已经不远了,走得慢的话两个多时辰也能到了,按风夜他们这样的速度,估计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到。
从淮安县到安州的一路上都有不少商旅来往,风夜他们的马车已经经过了两个大队的马帮了,估计大家都想趁着年前做一笔好买卖。
他们的马车进了安州城,来到萧远赫买下的宅院时,离他们从淮安出发刚好两个时辰,太阳还没有下山,明亮干净的光辉照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更加给人一种不同于冬日的人间烟火的美好感觉。
萧远赫买的宅院位于城西,也就是人们说的贵人聚居区,三进的平房,青砖灰瓦,有正门侧门,院子宽敞,房间挺多,还有专门的车马房,房间里面布置得很舒服美观,该有的东西一样也没少。
院子里有一口井,有假山水池,边上搭着花架,院里种着桂花梅树竹子兰草等等,高大的玉兰树下有石桌石凳,石桌上还刻着一幅象棋棋谱。
从这些看得出来这宅子原来的主人是个风雅之人,只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要卖掉这么好的宅院。萧远赫说他是通过正泰钱庄的一位管事经人介绍买下来的这房子,听说原主人急着钱用,所以高价甩卖,至于原因就不甚明了了。
宅子买下来的时候是附带着家具的,萧远赫让人收拾了一番,该扔的扔了,该换的换了,该添的添上,又雇了一个门房一个老妈子看顾打扫,所以风夜一行人来到,直接就可以住下了。
风夜把房子前前后后巡视了一遍,对这里的布置格局很满意,休息了一会,就拉着萧远赫去逛街买菜去了,张鲁吴城也陪着青山和星儿两个小孩出门玩去了。
68
68、宝藏 。。。
风夜一行人在安州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应着星儿和某JQ培养中的两仆人的恳求,在安州玩了一天,到第三天一早才出发往洪州去。
马车沿着安州通往洪州的官道,经过通安县、鸣泉县,然后到达岷县,这一天他们将会在这里歇息一个晚上,因为从岷县往东走,到下一个县城要走三个时辰的路才到,如果继续走的话他们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
他们到达岷县的时候才是下午,太阳还斜挂在天边,小小的县城正逢上集日,这个时候依然是十分热闹。
在街上寻了一个干净的客栈住下,洗了澡去疲劳,找个酒楼祭了五脏庙,大家就分头出去逛街游玩了。
岷县是个很小的县城,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是一个叫嫿郜族的族人,萧远赫说他们是大商国内人数最少的一个民族之一。
这里的建筑类似于云南客家和西双版纳傣族人的风格,人们在房子的翘檐上挂了很多的铃铛,风一吹,整座小城中就充斥着叮呤当啷的声音,整整一个晚上,风夜在梦中似乎都能够听到飘渺的铃铛声。
第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吃了岷县特色的锅贴早茶,买了中午的干粮,马车继续往云州城走。
出了岷县之后,一路居然几乎都是山路,穿过几座山,走过一个小平原里的县城,接着又进入一片丘陵山地,沿途只远远地看到一些小村落。
不过好在沿途的路都修得颇为宽敞,而且平常也有很多商旅走,所以这一路来风夜一行人就跟秋游一样,看到风景优美的就停下来赏玩一把,午饭也是在野外吃的,小星儿没尝过这种新鲜体验,乐得呵呵哈哈的在草地上撒欢。
就这样又走了将近两天,当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晚霞时,风夜一行终于看到了屹立在广阔平原上的云州城城门。
巨大高耸的黑褐色城楼在夕阳中像是一头庞大怪兽的剪影,把坐车坐得晕乎乎的风夜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城楼上随着晚风猎猎飞扬的旌旗和守卫们锃亮的枪头闪射的寒光,昭示着这个庞大的城市的地位——云州城,是富庶的江南的西南门户,从大商西边和南边沿海以及南海各岛国的货物要进入江南一带的繁华城市,都必须要经过云州城,反之也是一样。
缴纳了为数不少的通关费,马车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才通过了那堵厚实的城门,而进城之后首先映入眼帘,不是风夜所见过的州城的宽大街道和商肆,而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把风夜又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足足有两三个足球场般大的方形广场,正中间的一座雕像十分引人注目——一个全身盔甲的将军骑在披着战马上,左手握缰,右手高举着一把长剑。萧远赫说,那是大商建国第一代的上将军,云州城就是他规划设计的。
走进了看,这座雕像居然是用一整块巨大的白玉雕成的,连同那个一百见方的台阶也是汉白玉筑成。
围着广场的,是凹字形的箭楼,箭楼下有三个城门,其中两个有士兵把守着只有正中间的一个无人把守的城门是通向城中的中轴大街。
这样的设计就好比是在巨大的城墙内再砌上一个城墙,要是在战争时期,要攻克这样的双重防守恐怕是要费不少功夫。
沿着宽敞无比的中轴大街进去,是一排排整齐的商铺,街上人来车往,人声鼎沸,却是忙而不乱,整齐有序。
风夜和星儿两个就一人趴了一个窗口往外看,还不时地发出惊奇的呼声,而萧远赫就端坐在车中的矮榻上好笑的看着这土包子哥俩。
马车穿过纵横交错的街道,停在一家客栈边。
云来客栈——融合了客栈、酒楼、茶楼在内的一家星级酒店,装修得异常华美大气,门口高大的廊柱和两只石狮让风夜以为这是哪位超级Boss的府邸。
住宿部,哦,就是客栈,分为单间客房和独立的小院落,萧远赫直接包了一个独立的小院,里面包括一间正厅、一间大卧房、两间正房和两间耳房,还有一个洗浴间、单独的茅房,院里的绿化也弄得不错。
风夜几人赶了一天的路,肚子早就咕咕叫个不停了,叫小二送来热水洗了澡之后,就奔着吃食去了。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众人吃了早饭之后,风夜一家子开始出去游城。
白天的云州城更是有着一种别样的繁华大气,道路纵横交错,店铺鳞次栉比,车马行人往来不绝,叫卖讨价声此起彼伏。街上的人除了常见的中土人,更有头发眼睛颜色、着衣打扮迥异于中土人的胡人,有身材矮小、胡须稠密、皮肤黝黑的戎狄人,有穿着骑射服、背着弯刀弓箭的草原汉子,有长着鹰钩鼻、深邃眼窝、打扮粗犷豪放的西北沙漠大汉……
灿烂的阳光照在这样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穿行在稠密的人流中,耳听着各式的语言,眼看着缤纷的古式衣衫,风夜恍然觉得自己好似又穿越了一样,陌生的很不真实。
在街上逛了一个上午之后,风夜觉得一双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吃晚饭之后只能机械地移动着挪回到了房间,倒到床上就不想起来了。
在客栈里睡了一个午觉醒来,风夜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趴在萧远赫的怀里,而萧远赫半躺着倚在床头,右手揽着他,左手拿了一卷书在看。
“醒啦,还累吗?”萧远赫放下书卷拿捏着风夜的胳膊。
“嗯,还好。”风夜舒服的哼唧了几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星儿他们呢?”
萧远赫看看对面桌上的漏斗,“申时没到。张鲁他们带着星儿和青山出去玩了,他们俩武功不错,人也细心,会照顾好小星儿的。睡了一觉,饿了没有?要不起来吃点东西?”
“嗯,等一会吧……远赫——”
“嗯?”
“要不,我们等下就去看看小星儿的宝藏吧!”
“嗯,随你。”萧远赫扶着风夜的头发,笑着应道。
说是宝藏,其实风夜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两年前,穆青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交给风夜,同时也坦诚了星儿的身世。
小星儿的父亲李周是京城大世族出身的庶子,少年时就脱离本家出来自立门户,还创下了不小的家业。
到了中年时,李家本家那边犯了事,合家都被人抄了,本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一个世家顷刻间就倒了。李周因为家业丰厚,受人觊觎已久,借由此事被牵连其中,夫妇俩被人陷害致死,家业也被人侵吞了。
穆青是李周年轻时救下的孤儿,跟着在府里做了多年的管事,李家败落时,李周将独子,也就是星儿,托付给穆青,让他们到南边投靠亲戚。
穆青带着星儿出逃时,身边本来是带着数百两银子的,只是在逃难途中失落了,只剩了李周交给他的一个小盒子和几十两碎银,撑到了梧县,被亲戚赶出来、生病,银子很快花完了,幸好后来遇到了风夜。
而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三把钥匙、一个印章、一个雕刻着“恒记”字样的小铜牌和一封信,李周交给穆青时,说那是留给星儿的东西,寄放在江南云州城的恒记银庄里。
穆青一直认为是李周预先为星儿存下的一笔财产,钥匙和印章就是取到这笔财产的凭证,所以当年逃亡时,其他的东西丢了,可这个盒子还是被妥善保护着。
只可惜,穆青到了梧县之后已经身无分分,又身染疾病,就算是知道有那么一笔财产,也不能够去取出来用。
两年前穆青把东西交给风夜的时候说过,这个恒记银庄除了具备钱庄的功能之外,还可以托管重要珍贵的物品,而且恒记在大商只有三家店,一家在京城,一家在云州城,另外一家却是在西南边陲的凤岭城。
恒记的银票可以在三家分店和全国几大钱庄流通,而托管的东西却只能在原托管地领取,而托管的东西每隔一个期限就要缴纳一定的费用,否则将会被银庄没收。
穆青手上的这份东西到今年年末刚好就要到期缴费了,所以这次风夜来云州城就顺便带了来看看。
穆青和风夜都不知道这份东西具体是什么,只隐约觉得应该是财物,所以风夜每次一说起,就称之为“星儿的宝藏”。
现在就让他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藏吧。
风夜和萧远赫站在庄严奢华的恒记银庄大堂里,怀着一点猎奇的心态,出示了印章,叫银楼的管事领着,开了星儿名下的银箱。
重重锁扣的箱子打开的那一刻,风夜以为自己会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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