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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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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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独派转了转眼珠,严肃地拍拍我:“徒儿。”
“在呢。”
“跟师傅直接下斗吧。”
“……”
有句名人名言说:最大的培养在实践。
独门独派大师疯疯癫癫的,还是个酒鬼,三五天我就要去城里一趟,给他买花雕酒,还要挑年份的。独门独派不时还会跟我发牢骚说,张睿在只有小萝卜头那么点大的时候就知道察言观色,懂得揣摩师傅的心思,摸透师傅最爱喝什么酒。
意思是我不懂师傅的心。
我问:“张帅哥从小到大一直跟在师傅您老身边?”
独门独派酒意酣然,恍惚间露出惋惜之情,叹道:“这娃儿乖巧,好养,为师是十分喜欢的。可惜生辰八字不好,比他大哥晚出生几天,一个天一个地。名字又与八字相克,命里山穷水尽,注定一无所有。”
我替张睿惋惜,挺好一个人才,偏偏命薄。
我躺在炕上,本来是在想张家的事,却不知怎么拐到焚香炉那去了,那家伙小时候不知是什么样子的。
这日夜间,师傅房里进了个贼,我们摸爬滚打两面包抄十面埋伏终于把贼拿下。
贼躺在地上,仰望着高大的我,哭叫道:“好汉饶命,放过小的,小的日后给爷您做牛做马暖床搓背洗衣做饭生……!”
说到最后,他总算认清自己的根,收口了。
我抖了抖眉毛,心说,老子要回家,这地方呆不下去啦。焚香炉,我们下辈子再续前缘……!

29 香水

乡下夜里拉闸省电。
屋里头一盏油灯,照出三个人影。
我和独门独派坐桌边,一人面前摆一小杯花雕。小贼自然是不能上座的。
这小贼讨饶时不忘自报家门,到了我们坐下来谈判时,他的名字我已经听了十余遍了。
小贼叫阿缺,无父无母,家在湖南。
阿缺看着我,战战兢兢说:“爷,够了没?”
我打量他,现在他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条内裤,没想到脱了夜行衣,里面挺有料,该有的肌肉都有,匀称、精壮、结实。十月天,乡下地方夜露重,他抱着膀子在那瑟瑟发抖呢。
我扫了一眼地上,从他衣服里抖出来的杂物零零落落散在各处,没看见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端了端架子说:“没什么值钱的嘛,难怪偷到我们乡下农户里来了。”
“是呢,最近不济,城里人都穷,出门带个皮包里面不过两张分,一堆卡偷来也没用,唉。”阿缺叹了口气表示无奈,接着又冲我挤出个笑容,小眼睛成了两条缝,“那您看,脱也脱了,我这接下来——”
我严肃道:“接下来干嘛,真想暖床啊?墙壁边站着去!”
“哦……”
独门独派不知怎么空穴来风,这时候忽然跳下椅子,几步蹿到那堆杂物前,蹲下来挑挑拣拣。我已经习惯了他做事不合逻辑,一开始没在意,直到他挑出一只石刻小人像摆在桌上,神色古怪,两眼熠熠生辉,好像被人像震慑到了。
我凑近了一看,才发现不是人像。
石像乍一看很普通,约只有十公分高,一手能握住它,呈青灰色,看不出是什么石料雕的,人身兽面,长有扁长的喙嘴,背后有一对小天使翅膀,有点像《山海经》中描述的怪物。有些部分残留着明艳的色泽,能看出原本应该是用金粉、银粉、朱砂等上过色的,特别是服饰上还留着彩绘图腾。
此种彩绘,我这个刚入门的学徒也能看出来,这玩意有些年代。
独门独派越看表情越凝重,我听他喃喃道:“莫非这就是第十个……”
我好奇地问:“第十个什么?”
独门独派咬了下嘴巴,招手:“贼小儿,过来!”
阿缺回过头来,指指自己的鼻子:“叫我?”
独门独派点头:“快,过来!”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直勾勾地盯着石像,好像怕一转眼,石像就会消失了似的。
我不懂师傅在搞什么名堂,好奇心被他吊得老高,但我知道这时候不能提问,不然以师傅的脾气,反而会跟你卖关子。
阿缺狗腿样地凑过来,一脸阿谀的表情:“大师您召唤我干啥呢?”
我忍俊不住,这小贼真有意思,当自己是召唤兽呢。
独门独派一脸严肃,揪住阿缺的衣襟往自己身边拽过来,指着石像问:“这东西你哪儿弄来的?”
阿缺茫然道:“大师,我是个贼,这东西……当然是我偷来的,呵呵。”
独门独派舔了舔嘴唇:“哪儿偷来的?”
“这……”
独门独派恐吓道:“想不出,我让我家徒儿做了你!”
我默默哭天喊地,师傅,徒儿不是这么使唤的啊!
阿缺吓得脸色惨白,忙道:“我记得,我记得呢!从一个旅馆里偷出来的!那房客出去时没关门,我听到门锁警铃在响,当时那一层楼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又正好是角落,我心里一时贪,就顺道进去溜了圈,把这东西摸了出来。”
“什么时候偷的?”
“就今天!”阿缺一点不敢怠慢,说,“宝山区一个小旅馆里,我看这东西应该挺值钱,又方便带,就……”
“徒儿,我们这就去上海!”
独门独派迫不及待,把石像揣怀里,一手一个拖上我和小贼说走便要走。我一阵头晕,天知道师傅的疯癫病怎么突然变严重了,忙拦住他:“师傅,大半夜哪来的车去上海啊,等明天天亮吧!”
独门独派想了想,还好没再坚持下去。
第二天清晨五点,我和阿缺被独门独派敲锣打鼓给弄醒,三人包了辆黄鱼车,到了上海郊区,我死活不肯坐黄鱼车进市区,独门独派这吝啬的老鬼咬咬牙才掏出钱叫了辆出租。
路上我问师傅,这石像有什么来头,独门独派故弄玄虚说:“这东西叫行什,只有太和殿屋脊上有。”
独门独派一说名字,我就知道是什么了:“这是脊兽?!”
不知为何,太和殿独一无二的,它的屋脊上有十样俱全的脊兽,所以脊兽有十种,“行什”是放在最后压尾的第十个脊兽,古代所有建筑中,只有太和殿上有这种脊兽。而前不久我们去盗的明王墓的地上祭祀建筑屋檐上也有十个脊兽,为什么齐王能享有超越九五至尊的墓葬待遇,我曾和独门独派讨论过这件事,最终也没有得出答案。
独门独派不做声,阿缺一脸茫然地看看我。我想车上还有司机在,石像有什么秘密独门独派自然不好说。但是他的表情就像是有个惊天大秘密埋藏在心里,不吐不快,却又顾虑重重的样子。
我忍了忍,想不急,早晚会弄清楚。
阿缺领路,带我们到了他说的那家旅馆。
旅馆地处僻静的街道上,看起来不怎么正规,进去后我们到柜台说找人,柜台小姐也没让我们登记身份证,就问了下房间号码,阿缺报了个数,随后可怜巴巴看着我。我懂他怕什么,他是个贼,到哪儿都担惊受怕不敢抬头做人,要是让人知道他的行踪,贼的生涯也就玩完了。
我便对柜台小姐微笑着说,我们自己上楼去找就可以了。
房间是419,我们到了四楼,果然那间客房在一个死角里,转角一堵墙正好把它完全挡住,不是这间房的房客,根本不会走到这里来。
我们三人挤在房门口,一下子有些无从下手。
我看着独门独派道:“敲门进去?”
独门独派看着阿缺道:“撬锁进去?”
阿缺再看着我道:“爷,还是您请吧,我走了!”
我一把揪住阿缺衣领子,把他拽回来:“跑什么,再跑我叫警察!”
他一听“警察”两字,腿就软了。
“你们三个干什么?”
忽然拐角处传来一个声音,吓得我们三个直哆嗦,老子差点把自己当贼,想开溜。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从我们三个边上绕过去,到房门口,用卡刷了一下,再回头打量我们:“你们什么人,站在这干什么?”
还是我反应快,挤出笑容友善地道:“我们找人——”
“哦,找小莫啊?”大叔笑了起来,“这小子说他在上海有朋友,原来不是在骗我。”
我忙用上海话说:“是啊是啊,我们是他朋友!”
其实我也不知道进去后见了小莫,接下去的谎要怎么圆,从头到尾,只有独门独派知道我们找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而我心里在意的是,师傅为什么看到石像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不过,这个谎已经不需要我们圆了。因为当我们走进房间后,就看见一个清瘦的少年躺在床上,仰面朝上,睁着两只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布满了惊恐、绝望的表情。
2。
不用再看第二眼,我们就知道,这个少年死了。
我们三个为之一怔,只听大叔结结巴巴道:“果、果然……果然应验了……鬼,这一定是鬼在作怪!鬼上身了,鬼上身啊!!!!!……”
我们回过头去,看见体型彪悍的大叔却跟小女人似地浑身发抖,缩在房门边,脸因为恐惧而扭曲起来。接着在我们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前,他大叫一声,抱住头没命似地奔出了房间。
我们三个本来也有些心惊胆战,却被这大叔闹得傻在原地。
我看看独门独派,独门独派看看阿缺,阿缺看看我。我道:“先报警!”
阿缺大叫一声不要,拔腿要跑,我再度揪住他的领子:“这是杀人案,你跑什么!”
阿缺哭叫道:“爷,我是贼,最怕见警察啊!”
“老朽,”独门独派捋了捋胡子,“也怕警察。”
确实,一个偷地上的,一个偷地下的。
我脑袋犯晕,心说娘的,老子现在是贼的徒弟,怎一点自觉也没有呢!
“不报警不行,等会旅馆服务生过来一看,我们就成嫌疑犯了!”
我拿着手机,拇指却在发抖。
毕竟这是我头一次亲眼见凶杀案现场,而且那个少年的死状实在看了令人触目惊心。似乎他在死前的那一刻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上才会扭曲成那样,那种表情让人觉得,他所看到的甚至可能是鬼怪一类无法解释的东西,一股可怕的力量将他慢慢折磨而死。
仿佛是死神来了。
我胆子不算小,但是一看见那个少年的惨状,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而当我们三个再度看过去时,床边不知何时蹲着一个女人,她的长发如帘子一样挡住了她的侧脸,似乎正在仔细端详床上的少年,纤长的手指按在少年的颈动脉上。
她起身,平静地道:“他中了蛊毒,毒发而死。”
我们都很惊奇,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因为我们三个就站在离房门不远的玄关处,除非她本来就在房间里,如果她是从外面走进来的,我们三个不可能一个也没察觉。而刚才我们进来时,房中除了少年的尸体以外,没有别人。
我看看独门独派和阿缺,他们俩的表情果然也表明了,他们对这个女人何时进来怎么进来的表示疑惑和吃惊。
我正想问这个女人她是谁,女人向我转过脸来,淡淡的眼波看着我,我莫名的心里一颤。
这个女人十分动人,粉黛俏媚,冰肌玉肤,星眸长睫。
一身素紫色连衣裙,冷冷的,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山一样的艳美,虽然是化了妆的,但若不是底子好,也达不到这番效果。这样的女人,往往一个淡淡的笑,就能令男人神魂颠倒。
我喜欢高挑的气质型美女,纤瘦骨感,腿要细长。这个女人恰巧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老子没出息地被她一眼看得脑中一片空白。
可惜,美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冷冷地扫过我们,道:“你们走吧,我来报警。”
我愣了下,心想怎么能在这样一位大美女面前丢脸,忙道:“我们怎么能走,这种事女人干不合适,一会警察来了盘问起来,你怎么应付?我报警,你们都先离开这个房间!”
独门独派和阿缺巴不得快点离开,转眼就撤到门外去了。女人又垂下眼看了看床上的少年,接着竟从皮包里拿出了墨镜和香水。
她往脖子和手腕处喷了点香水,戴上墨镜才从我身旁走过去,走出房间。
这个女人出奇的高,我低头看了眼,她穿的长靴是平底的,但她竟然比我还高,经过我身边时,她身上那股浓浓的香水味飘过来,淡雅芬芳,说不出的美妙。
我有点窘迫,便低着头拨打110。打完电话,我忽然想起女人刚才的举动十分可疑。
她似乎太过冷静,在一间刚死了人的房间里还能涂香水戴墨镜,这正常么?
我忙奔到走廊上,那个女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阿缺问我怎么了,我心头发憷,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有点怀疑那个女人跟少年的死有关,虽然我不愿意去怀疑她可能就是凶杀案的嫌疑人,但是她过于冷静的表现实在反常,只要是反常的事,必然有其原因的。
可惜,我想到这点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
我跟独门独派合计了一下,觉得以我们的身份留在案发现场不太妥当,到了警局做笔录,把底子都抖出来那就完了。于是,最后还是决定在警察到达前先闪人。
我们从后门离开旅馆,走了很多路,直到确定已经离旅馆很远,才松了口气。
我问独门独派:“师傅,现在怎么办?”
独门独派抓住阿缺的手,怕他会开溜似的,说:“老朽有话问这贼小子,不过要找个隐蔽的地方。”
石像的主人不管是那个死了的少年,还是那位惊恐逃走的大叔,这条线索看来到这里就断了,独门独派只能从阿缺入手。我虽然也很想知道关于石像的秘密,但是我预感我们在上海不能久留。
于是我道:“师傅,你们先找个地方说话,我想回家一趟。”
半年没有回上海,我想回家看看,也想和沈二联系一下,万一惹上什么麻烦,看他能不能帮忙。
这真是莫名而来的灾难,老子忽然就跟一宗杀人案扯上了关系,其中没有一点道理,我什么也没干,却不能堂堂正正面对警察,看起来接下去一段日子很可能还要躲着警察四处逃亡。
独门独派说,阿灵有家花店就在附近,他们打算去阿灵店里。我们就此别过。
我到了家楼下,想起来很久没清理信箱了,于是找出钥匙,把信箱打开,果然里面早已积满了各种广告报纸和传单。
我把信箱掏空以后,捧着一堆纸头上楼,边走边翻看,整理出水电费单子。
就这样,我看见了一封信。

30 古怪的信

信封是牛皮纸制成,钢笔字写着我家地址和我的名字,字迹陌生。寄信人的地址是国外。
没想到这是一封国外邮件,我有点意外。
我以为可能是某位去国外留学许久不联络的校友寄来的,也不急着拆,上楼后把信搁在桌上,处理掉重要的单子,给沈二打电话却没人接。
这么久没回家,我便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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