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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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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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脚有伤走不了路,这便给了沈二表现的机会。不过姑娘家一开始羞涩推辞,后来被沈二的蜜糖嘴皮子说得动摇了,再加上独门独派推波助澜,芊芊玉手便搭上了沈二的肩膀,沈二心满意足地背着阿灵上路。
我心里啧啧,沈二这厮的确有两把刷子,知道先要拉拢岳父,再博得姑娘芳心就不难了。将来我也要学一学。
独门独派和焚香炉先前都探过路,这两人在前面开道,我们踩着湿滑的泥地一路往山上爬,经过一条小溪,再走过一段盘山而绕的破路,等溪流声渐渐听不到了,此时我们已被繁茂的丛林包围。
焚香炉登上一块大石头,高高站在那望了一会,向我们摆手示意。同时,独门独派说:“附近有蛇窟,从这里开始我们每一步都要谨慎而行。”

40蛇穴魔窟

焚香炉包了个头巾,从背后看,白晃晃的大脑袋在黑夜里的丛林中倒是格外醒目了,只是他走起来轻灵迅捷,有好几次我都差点看成是一只鬼魅在那里游荡。
我们已经进入蛇出没的地带,但是暗夜下,光凭手电筒的光,即便草丛中蛇游走过来,离我们再近也难以发现。这就要靠独门独派丰富的阅历,以及焚香炉灵敏的感官。
头巾同学有时候会喜欢闷声不响地跟在队伍后面为我们殿后,以至于我经常要回头看看,怕他忽然又失踪了。
不过这会儿他一马当先,冲在十来米外的前头试探情况,每当他挥手示意安全,我们再大步跟上去。
山林中潮湿,夜间空气湿度大,带着一股潮气吸入鼻腔,仿佛浑身冻在一层看不见的霜露中,皮肤上的毛孔都张开到最大,任潮气渗入。
阿灵忽然说:“就在这里了。”
焚香炉还在老远的地方勘察周遭动静。独门独派停下来,用脚蹬了几下潮湿的泥地:“嗯,该是在这了,小沈,拿测量表、尺子和铲子出来。”
“好嘞!”沈二精神头可足,挑了块平整干燥的石堆放下阿灵,温柔地关怀了几句,随后跃跃欲试,麻利地跟阿缺两人从登山包里翻出需要的工具。
我张望了望,焚香炉仍站在远处没有回来,大概是想给我们望风。我蹲在独门独派面前,问:“师傅,就在这里开挖?”
独门独派表情严肃,点了点头说:“此墓有前、中、后三室,于平民老百姓来说算得上规模庞大,这位风水大师估计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师傅说到此,两眼透光,精神熠熠,想来是觉得墓穴越大,越印证了墓中有能召唤阴兵的罗盘之说。
接着,他继续道:“杂家与灵丫头昨日大致已确实此墓的情况,估摸着结构大抵是仿的明清墓,前后为配室,应是葬的墓主人生前用品,一介民间风水师,不指望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点点头,早知道独门独派的目的是直捣黄龙。“主墓室恐怕是双棺合葬,顶部应该有七纵七横十四层青砖铺置。”
沈二叫嚷起来:“这么厚的顶,怎么挖?”
独门独派噙着笑,露出老谋深算的表情:“对付此种墓穴,自然不是在天顶上开个洞,盗洞要斜着打,下去以后转向,直穿墓室后壁。”
沈二受益地点着头。独门独派装好洛阳铲,交到我手上:“徒儿,依照为师说的,使劲挖吧。”
最后四个字着实“字字诛心”,我僵住表情,看看沈二,再看看阿缺,确实这里没一个靠得住,剩下师傅和受伤的阿灵姑娘更干不了体力活,老子只有认命。
独门独派拍拍我,说:“多锻炼锻炼,用心记着,下铲打盗洞是门技术活,不是让你光翻土的。”
我虚心点头,表示谨记师傅教导。
独门独派猫腰趴在地上,用尺子量了半天,指了个地方用石子画了个叉:“从此处下铲。”
我扛起洛阳铲子走过去。
洛阳铲的铲柄是分节的,一节一节接上去,大约打下去十几米,独门独派忽然喊停,示意我可以拔出来了。第一步骤不是直接挖洞,而是下铲探测地下墓葬周围的土质情况。
洛阳铲的发明可谓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铲头与别的铲子大不相同,横截面成狭长的一个“U”字形,两边是卷起来的。铲子上来后,会带出地下深处的土壤。
待我将铲子完全掏出来,独门独派挖下一块铲头上带出的土,在手掌里按了按,又嗅了嗅。下面的泥土似乎比地面上的更潮湿,沾着一点水迹,灯光里看像闪着晶光。
独门独派皱眉头说:“墓中恐怕有积水,受潮之后会吸引不干净的东西。”
沈二到底是被沈家先祖的盗墓事迹熏陶过的,这一听脸霎时白了:“老师傅,您是不是想说,尸体可能会尸变,变成血淋淋的妖怪什么的?”
阿缺一听,也吓得发抖,忙往我背后躲:“它它它……会不会从土里爬出来啊!”
独门独派信心十足地摆手道:“不必怕,血尸墓乃设了防盗火顶、酸顶或有朱砂层的墓,土壤血红,此地并无红土。况且,血尸护宝,它能护什么?一块罗盘?哈哈!”
独门独派不羁地一笑,我心说,师傅,您不是挺稀罕那块罗盘么!
不过独门独派师从长沙一带的老土夫子,本来盗墓的人有许多忌讳,谨言慎行是行规,许多事是说不得的。独门独派年轻时张狂不羁,嘴上很没顾忌,因而才与师门不合,自立了门户。
独门独派捋胡子略有思索:“老朽以为,即便尸变,也早已被那几十年前进过墓中的巫师干掉了。”
他的话听起来似有深意,但此刻我没有来得及问清楚。
独门独派拍拍我,再指指地下:“徒儿,可开始打盗洞了,六十五度角东南方下去,十八米左右垂直朝西面转向。”
我软绵绵地哦了一声,看了眼焚香炉,只好安慰自己,有清粽子专业户坐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那血尸粽子什么的道行能不能敌得过我家焚香炉大人。
师傅说了,探准位置后,到了正式的下铲打洞是有技巧的,厉害的盗墓者打个盗洞看似简单,里面却都是学问,技艺超群,挖个几十米的洞,能做到洞口地面上一点土堆都没有。
我当然没有老手那种高超的打洞技术,不过也差强人意,而且有师傅在旁指导,其他人此时都平心静气看着,沈二给我打灯,气息声都控制得极其微小,气氛赫然有些紧张。
多亏了乡下学农那段日子,锻炼得老子孔武有力,臂膀上也练出了些肌肉,挖了几下竟觉得挺顺手。
约莫一个钟头后,我已深入地下,后面独门独派他们鱼贯而入,跟着我屁股后面钻下来。
六十五度倾斜的洞可不好爬,必须要手脚撑住两边洞壁一点点往下挪,我被压在最下面,多少有点心慌,怕上面的人一旦打滑掉下来,老子就被活埋了。
独门独派一再提醒我盗洞直径不可太大,而且要圆整,留出垫脚的小坑,我谨慎小心地挖着,足像个土拨鼠。
挖到差不多转向的时候,我想起什么:“焚……那个吊梢眼跟着我们没有?”
独门独派说:“跟灵丫头待在外面望风。”
我心里微微一抖,他在外面,一会墓里出了粽子,谁对付?而且我们连半只黑驴蹄子都没带啊!
我道:“不行,不能把他留在外面。”
沈二大概跟在最后面,声音闷闷地传下来:“小王你怎么了,老挂念着眼镜兄同学想什么呢?”
我不管沈二胡说八道什么,粗略心算着,道:“师傅,您也看出那家伙不简单,看身手估计也是个倒斗的。”
独门独派低沉地嗯了一声,看来赞同我的观点。
我道:“他跟着我们总有目的吧,你们不担心他留在外面,万一加害阿灵?阿灵脚受伤了,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不等独门独派有反应,沈二先激动起来,叫嚷着担心阿灵姑娘贞洁不保什么的,猴急地开始往上爬,说要出去英雄救美。
我的目的达到了,颇有些心满意足地跟在大伙后面又爬出洞。
哪知,我的脑袋刚钻出洞口,只听“嗖嗖嗖”几道风声从耳边掠过,焚香炉凌空一个倒挂金钩,略略歪着脑袋从上面看我一眼,手里弹射出几颗石子,带着几丝黑烟没入四周草丛。
他身轻如燕,一个翻身,姿势优美,就像跳水运动员似的,最后在洞口边落地,翻起的几片碎叶沾在他衣服上。
接着,他瞪我一眼,冷冷道:“你们出来干什么!”
听起来有点责骂的意味,我心里一堵,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灵一瘸一拐地急奔过来,身子一下没站稳,跌进沈二怀中。
“蛇群出没了,你们快下洞里去!”她叫道。
我这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独门独派和阿缺分别用手电筒照着周围草丛,大惊失色:“不好,都朝着我们过来了!”
焚香炉微蹙眉头,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往洞口边缘撒了一圈。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沈二道:“雄黄粉!蛇怕雄黄,难怪白天我去采购时,你要我准备这种粉末!”
我扒住洞口边缘,伸手去抓焚香炉的脚踝,看着他道:“我不放心你留在外面!”
焚香炉眼波淡淡,扫了我一眼,从我手中夺过洛阳铲:“跟我下去。”
他像是练了锁骨功,竟从我和洞壁之间极为狭小的缝隙里滑了下去。我忙对大伙叫道:“大家都快进洞!”
洞口撒了雄黄,蛇群不敢靠近。洞中,我们手忙脚乱往下爬,到了洞底,这回换焚香炉打洞,他比我熟练得多,技巧精湛,速度奇快,独门独派不时赞叹,说他打的盗洞堪称完美,方位精准,洞的尺寸恰如其分,且不会留下一点残土。
我听见阿缺嘀咕说:“这位眼镜哥果然,倒斗是他本行吧。怪不得老人家都说,看人不能看表象,眼镜哥看起来文文弱弱,我还以为他连铲子都拿不起来嘞!”
独门独派跟着说:“这到让老朽想起几十年前来苗疆,遇上过一个资质不错的年轻人,当时想收他为徒,他却硬是不肯,唉……那年轻人和这位眼镜小兄弟有几分神似,勾起老朽不少回忆啊。”
我忙道:“世上长得像的人多呢,您老别满脑子想收徒弟想得穿越了。”
刚说罢,我便有些后悔。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几十年前的事,我何必画蛇添足替焚香炉辩解,那时候焚香炉还没出生呢。何况焚香炉现在易容之后和他原貌差很多,我都没认出来,别人更不用谈。
幸亏独门独派似乎也没察觉出什么,只嚯嚯笑了几声作罢。
横向打的洞,我们通行起来方便许多。很快洞打到了墓砖,焚香炉清理出一部分砖墙,搁下铲子,用手电筒尾端往各个砖上敲一敲。
我想他大概是在找承重点,从力学上来讲,如果打穿这面墙时破坏了承重砖,那整面墙都会坍塌,墓也可能会整个塌陷,我们就会有被活埋的危险。所以现在,必须避开承重砖。
自从看过明王墓万尸穴那里的标记,我就知道焚香炉是个做事很严谨认真的人,他问我要了粉笔,在砖墙上做好标记,划定范围,随后开始破坏工作。
每个人对付砖的方法果然都不同,张睿善用小刀片切割法,焚香炉则先在一块砖上凿了个小洞,然后把一根长柄铁钩打进去,随后用拇指勾住这根长柄,与小指之间形成两个力点,便能把砖头夹出来。
他的小指平常藏得好,几乎注意不到比普通人的长而且成镰刀状,发力的时候指节紧绷,看起来有点吓人。陈年积压的石砖,又经封土冻结,动它一分所需之力不亚于千斤顶,但是他面上却仍旧淡淡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总觉得他那手指练来是做别的什么事,绝不是为了拔砖头的,有种可以充当凶器的感觉,好几次想问,却又找不到机会。
我们开始搬砖头的时候,独门独派小声跟我说:“为师总觉得,这个年轻人似曾相识,这种手法和技艺,颇像是当年老朽在北京看戏时,酒楼里遇上的花魁连理枝——”
我头疼不已,想想焚香炉总是一闷头干活就忘乎所以然,不自觉的开始认真起来,于是藏头露尾了。
替他擦屁股的工作唯有我这个知情人士来做,我只好硬着头皮道:“师傅您当年遇到的那是您梦中情人吧,您老就别在这种时候越穿越离谱了,行不行!”

41 标记

打穿墓墙不过一根烟的工夫,由于是经过精密计算直奔主墓室打的盗洞,我们进入墓室后,便看到里面有两副棺,估计是夫妻合葬。
独门独派所料准确,墓中果然有积水,潮湿阴冷至极。但这些积水恐怕形成时间并不久,也许是近期地表雨水慢慢渗进来的,墓中的物品和棺材都还未受潮损坏。
风水大师的墓自不比明王墓那么庞大复杂,惊险刺激,墓室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我还是对墓主人的生平比较感兴趣,之前又听独门独派对这位风水大师的传说叙述得光怪陆离,看见墓室中立着一块石碑,就好奇地过去看看。
才站到石碑前,没想到焚香炉也凑过来看,我便忍不住偷偷注意他。
他眉头微蹙,表情严肃,盯着石碑好像看得津津有味。看不出这家伙也会对一个人的生平表示感兴趣,我不禁想笑,又不好笑出声,憋得有点脸抽筋。
只听他喃喃低语:“碑文被动过。”
“嗯?”我好奇地转头看向他。
他用手抹掉石碑上的积灰,又用袖子擦了擦,神情就好像是在擦拭自己收藏的珍贵古董,脸上却不知为何带着一丝不悦。他这个人虽然神秘莫测,可看起来似乎又很简单,有什么情绪都很容易被我发现。
我道:“你怎么知道碑文被动过?”
刚说完,我就看见石碑的下半部分文字被磨平了,只残余了一些痕迹,但是根本已看不出原本写着什么。
焚香炉道:“这块碑原本应该在地面上,整修时才移至墓中。”
我点头表示赞同,独门独派说过,本来墓上面是有在地面上的墓碑的,这块石碑应该就是了。
这时候焚香炉的手不停摸着石碑一处,那里刻着一个标记,乍看与焚香炉使用的标记有点相似,外面也是一个圆圈,不过里面多了一个正方形,当中的字像绣花,我看不懂。
焚香炉用拇指反复搓着标记,好像这个标记对他别具意义。我看见他眼底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厌恶、愤恨、悲哀,许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那双黑沉的眼变得锋利如刀。
而那把无形的刀子却又好像是握在别人的手上,深深扎入他的躯体中,他的脸上有着那种被伤害的痛苦神色。
我吓了一跳,实在不知道面对他这种表情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脑子里也是一团乱。
我道:“你……是不是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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