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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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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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白大褂和草皮头皆叹了口气,我心里也像堵了块石头。虽然那些人与我素无瓜葛,可人命毕竟无价,为了古墓里死人的东西而陪进去更多人的命,值与不值,大概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有资格衡量,我是一点也不能理解这种视财如命的行为。
之前也说了,毕竟这些人跟为了谋生而不得不下海倒斗的土夫子不同,他们并不缺钱。
而我这个被迫跟进来的人,真叫作孽。
“不能等,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命。”张睿此时一度显露出冷心冷情的一面,道,“你们跟紧我,进去后不要到处乱碰。”说罢,第一个跳了下去。
说实在的,刚从洞里出来,老子实在不想再钻洞。但是白大褂嚷了句小哥您又别扭了,大脚把我踹下去,老子这次鼻子朝地。洞口边草皮头的笑声不绝于耳。
“……老白你踹人能不能轻点!”我怨气横生地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你骨头那么轻,一推就倒。”
“哈哈,小哥,你该多多强身健体,大爷们儿怎么能像你那身板啊!”草皮头笑声爽朗,但听着刺耳。
我心说,妈的老子标准匀称身材,这样不行,难不成吃成猪么!
白大褂嘻嘻哈哈的还在道歉,一点没诚意。我疼得龇牙咧嘴,郁闷地爬起来,忽然就闻到一股奇香。
香味淡淡的,就像是庙堂里的沉香。
这香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寻着香味的方向抬头一看,龙小爷刚从我身边过去。
我扬了扬眉毛。
盗墓小说界某位名作家笔下某人气角色有个绰号叫“闷油瓶”,我看我是碰上只焚香炉,不知道带在身边是不是也有驱蚊除虫的功效,如果有,这在古墓里头是很好用的。

13 瓶子和香炉的故事(下)

按照古墓的一般规制,封墓石下面应该是封土,墓穴的规模越大,封土也越厚,秦始皇陵的封土就预测厚度达百米以上。我不知道这座墓穴的封土有多厚,不过我们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洞的出口。
这个洞像一个倾斜四十五度角的漏斗,上面开口很大,下面出口很小,我最后几乎是缩着身体滑下去的。
墓室里的空气质量糟糕透顶,我呛得不停咳嗽,简直咳得肺疼。
抬头望望洞口,我问:“这个也是你们一个月前挖的盗洞?”
“不是。”张睿道,“这座墓被盗过,这个盗洞在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了,而且应该有很多年了。”
“盗过的墓你们还来?”
张睿没有回答我,紧跟着焚香炉同志没入前面的黑暗中。
白大褂以跟我差不多的姿势仰望洞口,叹道:“挖这个盗洞的仁兄非常不简单呐。”
“怎么说?”
“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来的时候,封墓石还在,虽然有被动过的痕迹。说明挖这个盗洞的人来的时候也有这么块封墓石,他是隔着封墓石推测下面的封土情况。”白大褂换了口气,继续说,“很多大型陵墓封土层中都可能夹着流沙层,如果预先不知道,盗洞挖到一半人可能就给流沙埋了。你看这盗洞,差不多笔直斜下,一路挖到墓室天顶,干净利落,说明这家伙预先就知道下面就是实实在在的夯土。”
“原来如此。”
我觉得白大褂说得有道理,也看到过此类记载,但我不是行家,不能体会其中的奥义。
白大褂瞅瞅我,脑袋上青筋暴起,推了我一把:“你怎就那么多问题呢!快走快走!慢了等会跟他们走散,咱俩要是出了事葬一块,以后给人挖出来成何体统呐!”
说着,推着我往前走,到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地下墓宫的结构基本上就是墓室和墓道组成,而墓道排布状况越复杂,就说明地宫的规模越浩大。
白大褂说,他们推测这座古墓大体上成“亚”字形,我问他怎么推测出来的,他边说我好奇心太重,边讲这是小爷说的。
我又想起以前百度上看过的一些资料,一般的诸侯王贵达不到这种程度,能拥有四条墓道以上的已经是帝王级别的陵墓了。
难道这里真葬着朱允炆?
一条笔直朝前的甬道很快走到了头,前面没路了。
我愣了愣,心想张睿难道会带错路?再一看,白大褂和草皮头都在墙壁上瞎摸。
白大褂不耐烦地道:“操你妈的,这边又移位了!”
草皮头叫道:“找到了!不过在最顶上那块!”
我听出来,他们可能是在找机关。这种用砖墙来隐蔽机关的方式,古代机关术中很常用,而且往往比武侠小说中写的更玄。
有些砖墙的位置能通过一定的原理,在建造时将砖缝之间的空隙通过精确计算后余留出来一部分隐蔽的空间,然后砖就可以通过移位来改变原来的排列方式,变得面目全非,就像魔方一样。
我打开手电筒朝墙上照去,没想到这里的墓砖上还有花纹,这种纹砖是秦朝时期的风格,所谓“秦砖汉瓦”,指的就是这种原本就带有图案的陶砖,而不是后来再刻上去的雕纹。
我又糊涂了,这里到底是明朝的墓,还是秦朝的墓?
张睿眼神投过来。
他文质彬彬的,却不知哪儿来的威严感。我赶紧把电筒关掉。
张睿走到草皮头手指的位置下面,这时候又一次回头看了眼焚香炉,和之前一样有征询的意味。
焚香炉点了下头。随后,张睿对草皮头说:“把刀给我。”
草皮头一脸无奈,把先前用过的那把大马士革刀交给了张睿。张睿用嘴咬着刀柄,一手高举手电筒,一手在墙面上摸索。
我好奇心又犯,问白大褂这是在摸什么。
白大褂小声说:“这里都是空心砖,但有些砖头里灌了液体汞,不能乱扎,否则里面的玩意流出来,我们可要倒大霉!上次来吃过亏,你看。”
他转身朝我们背后的黑暗里一指,我隐约看见那里堆着一些东西,脑子里打了个激灵,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脖子上凉飕飕的不由打了个寒颤。
此时,张睿眯起眼盯着砖墙某处,嘴角淡淡的浮出一丝笑容,抽刀狠力地往砖缝里一扎,整把刀三分之一的刀刃没入砖缝中。
张小哥人玉树临风,却力大如牛。老子看得一愣一愣。
接着,他一手握着刀柄做单手引体向上,脚在墙面上蹬了两下便蹿上去三米,再用手电筒末端往最顶上的一块砖头大力砸下去!
墓室里轰隆隆地响起来,张睿跳下来,拿手电筒照过去,我们看见在甬道的左侧多出一个开口,随着石门的移动,开口逐渐扩大。
不一会儿,轰隆隆的声音缓缓静下来,甬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间墓室。
焚香炉已往墓室里走去,我们都要跟上去,草皮头却在后头叫道:“小张,你总要帮我把刀拔出来啊!”
草皮头两手握着刀柄往外拉了两下,刀纹丝不动。张睿走回去,单手将刀拔出,还到草皮头手里:“对不起,我忘记了。”
草皮头啧啧两声,摇头叹气:“你们张家中了什么邪,出了你这么个怪胎,怪不得老爷子不待见你,你就是不会巧言令色讨人开心啊。唉呀,我这刀可是去年从一个军阀墓里淘出来的喂,瞧,被你糟蹋了!”说着,十分心疼地擦拭着刀面。
张睿没有理会,我慢慢的发现,虽然他表面上给人感觉温和有礼,有时候却显得极为冷淡。而我也听出,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背景似乎不简单。
这么一来,焚香炉在墓室里,我们四个都在外面,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我们四人正准备往墓室里走,焚香炉却忽然摆手,示意我们停下。
我们愣在原地,焚香炉背对着我们,张睿手里的电筒光全集中在他背上,我们看不到他前面有什么。
而他忽然低低地说:“拖油瓶,你过来。”
从外面进到这个古墓里,期间焚香炉就没出过一声,张睿问他什么,他都只是点头或摇头。现在他突然开口说话了,我有点吃惊。
更吃惊的是,他说的还是这样一句话。
大家都一愣,接着白大褂和草皮头都齐齐看向我,我尴尬地撇撇嘴,一下子觉得脸烧了起来。
“不一定是叫我。”
老子还想挽回一点面子,焚香炉却在这时候回过头来,目光直朝我这边转。他黑漆漆的眼看过来,看得我心里水凉凉的。
老子这回可体会了被人目光活活定死的感觉了。
我抓耳挠腮面孔发热,在其余三人的注视下,满不自在地走向焚香炉。
也不知是不是老子天生直觉敏锐,总觉得焚香炉的目光似乎怪怪的……

14 假的

走进墓室,我站在离焚香炉三五步远的地方,不敢靠他太近。
并不是觉得此人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特地叫我进来,而留其他人在外面,我心里总觉得有点蹊跷。
不料,焚香炉竟然朝我两步跨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臂把我拖到他面前。
我被他的举动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地想退避,却见焚香炉的目光似乎是盯着我的耳后根。
我一怔,以为身后有什么,急忙转头去看。此时,焚香炉又以极快的速度伸手往我衣领子里一摸。后颈掠过一股冰凉,我条件反射地缩起了脖子,焚香炉已经把手收了回去。
看他那只手握着拳,好像手掌里拿着什么,我不由得摸摸脖子后面,忐忑不安道:“你……刚才摸什么?”
“你站在这别动。”焚香炉淡淡地说,转身朝墓室入口旁边的墙角走去。
我矗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张睿他们在外面也是一脸迷惑地望着我们。
焚香炉蹲在墙角边不知在干什么,时间分分秒秒过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气氛让人心里莫名的焦虑,而我又有种身后随时会窜出来一只女鬼来向我索命的感觉,但是焚香炉让我别动,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差不多一根烟的工夫,草皮头忍不住了:“小爷,怎么回事,你别老一个人闷头干,闹得咱们心里慌得很啊。”
有人起了个头,白大褂便跟着悻悻地道:“小爷,不是我们不信任你。上次你也是这样,让我们留在外边,结果跟你进去的五个人一个都没出来,就你一个活了下来。我们不是怀疑你什么,但这在斗里,每个人的命都在钢丝上悬着,虽然你保证过这次不成功任由我们处置,但老子还是他娘的不服你这做事方式,别跟我们玩花样了,到底是不是一条船上的,麻烦你表个态,都到了这地方了,你是老手,行规你也晓得的。”
上回在酒吧里,白大褂就表现出对焚香炉不合群这一点很不满,进来的一路上他也是诸多抱怨之辞,听得我耳朵快长茧了。
我也看出白大褂喜欢爽气的,焚香炉这样闷声不响,一竿子打下去也问不出一个字的态度,肯定是会让白大褂不上不下异常的胸闷。
其实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倒斗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里面诸多忌讳和顾虑我也懂。
我想起张睿在坑道里时对我说过的话,这一行里确实有这样一句行话。
“万物皆有灵,最恶是人心。”
盗墓贼不怕恶灵粽子,怕的就是分赃不均,盟友加害。所以凡是有经验的老手,据说有时候宁愿独干也不结伙。
而从白大褂的话里,我也听出焚香炉跟他们并不是一伙的,只是合作的关系。
一个月前他们来这座古墓中显然发生过一些冲突,而且还死了不少人。但是他们想要成功盗取他们要的东西,又少不了焚香炉这个能手,只好勉强达成新的协议。表面是信任,暗地里却又防范猜疑。
至于焚香炉又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伙,我就不知了。也许他再强大,这墓中也有他一个人干不了的事。
这也让我感到前程凶险,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沈二。想到这,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焚香炉仍蹲在墙角,背对着我们,道:“我说过,跟你们不会是一条船上的,但是答应你们的,我会负责到底。”
他这人似乎不喜欢多讲话,一语掠过,又不吭声了。
白大褂明显有些憋不过气,想冲进墓室里来,张睿却横手把他拦下。
气氛一时闹得很僵,我朝张睿看去,张睿没有出声,也是个腹中水深,藏而不露的家伙。
他们两边我哪边都不想站,但心里其实又隐隐的偏向张睿这边。
可惜张睿不表态,我就成了无头苍蝇。
忽然,焚香炉“啊”地一声,从墙角边迅速退了出来。白大褂和草皮头在外面见状,纷纷大惊:“怎么啦?!”
白大褂扛枪要进来,焚香炉道:“糟了,我不小心动了这里的机关。”
他这句话说得极其流畅而且理直气壮,听起来像是闹着玩的。而他脸上惊讶的表情也有一些不自然。
白大褂呆了一呆,停在墓室门口,满脸表露出不相信焚香炉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震惊中夹杂着怀疑。
我们都没有时间再做考虑,墓室门边忽然轰隆隆的巨响,只见入口迅速合闭,把白大褂他们关在了外头。
不对,应该说是把我和焚香炉关在了里头。
2。
一下子眼前变得漆黑一片,我的第一反应是缩紧全身不敢乱动,屏住呼吸集中精力地听周围有什么动静。
我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朝我靠近,接着就是焚香炉的声音:“拖油瓶,打灯。”
“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得这么顺溜,而且也才想起手里有手电筒。
因为忽然身陷黑暗,心里很不踏实,慌慌张张地把手电筒举起来,打开开关。
娘的,这灯一亮,到还不如先前漆黑一片。
我把手电筒打开,一束光照出去,就见离我不远处,一张惨白无血的脸悬浮在黑暗虚空中。
在漫无边界似地黑暗中,那张脸真真实实,有一双空洞无神的眼,就像画纸上两个完全涂黑的墨斑,黑沉沉的望不到底,反而引人遐想。
我吓得大叫一声,极其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手电筒也掉在脚边,滚了出去。
那张惨白的脸此时又靠近了一些,并且往下低头。我这才看清那里是一个人,正蹲下身去把手电筒捡起来。
那个人其实就是焚香炉。
我吞了口口水,“嗯”、“啊”地张了张嘴,发出一些不知所谓的声音。忽然想起此前在坑道里看见河水对岸那边站着的黑影和眼前黑暗中的身影比较,也许就是焚香炉,一股凉气从背脊蔓延上脖子,老子吓得两眼发晕,不敢动弹。
焚香炉虽然背过身去拿着手电筒去照墓室墙壁,但他好像后面长了眼睛,看出我对他的惧意,道:“你不用怕,我是人,不是鬼。”
他的声音在封闭的墓室里听,淡得有股说不清的味道,着实不怎么有说服力。我再吞了口口水,心说,爷,您是人我也怕啊!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我刚才的那种想法对于一个人来说,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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