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宋玉泽这样，心便无端端的难受起来。
将粥端出去，倒了，宋镇坐在沙发上吸烟。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烟灰漫的到处都是，里面好多烟头，都是刚才他坐在外面抽的。
他抽了一整夜的烟，也没睡着。
第二天，宋玉泽还是拒绝吃饭，拒绝说话，像行尸走肉一般。
宋镇看他这样心里又痛又难过，他摸着宋玉泽的脸说：“吃点东西好吗？小泽，你不能不吃东西，不管你想怎么样，你打我也好，杀我也好，总归要有力气对不对？”
宋玉泽任他怎么说，都没反应。
宋镇将粥强行塞进他嘴里，他就吐出来，宋镇拿他没办法。
除了吊水，吊营养针，算起来宋玉泽已经４天没吃东西了。
“好，我不知道你是想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我，你都做到了。”宋镇看着宋玉泽，他满脸疲惫，眼神里红血丝严重，好几夜没睡好觉。
他烦躁的走出去，拿了一把刀进来，递到宋玉泽面前：“小泽，你要是单纯的想折磨我，那么换一种法子，刀在这，我也在这，随便你往哪刺。”
宋玉泽还是没反应，坐在那里，眼神黯淡无光，丝毫不想动的样子。
宋镇拿着刀的手颓然地垂了下去，抱着宋玉泽亲了亲，说：“宝贝，你要弄死我了。”
第三天，宋镇已经要疯了。
宋玉泽依旧不肯吃饭，５天了，再这样下去，宋玉泽不饿死，宋镇也要被急死了。
他沉默的看了一会宋玉泽，眼神露出一点凶狠来。
宋玉泽就是属于油盐不进的那种类型，他打定了注意，任宋镇怎么劝说，他都不会动摇的。
宋镇也看明白了，知道他有多固执倔强，一副不饿死自己不罢休的样子。
宋镇一扫之前的温柔低声下气，冷着声音道：“我知道你想饿死自己。既然你不怕死，那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无所谓了？”
他舀了一口粥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捏着宋玉泽的下巴逼迫他张嘴，贴上去，将嘴里的粥吐进宋玉泽的嘴里，用舌头将粥抵进他的喉咙口。
宋玉泽被迫喝下了第一口粥，他终于神色变了变，手指微微动了动，但是却还是没有反抗。
就这样，宋镇用口对口的方式喂他喝下了一整晚粥。
最后一口结束，宋镇用手掌压着宋玉泽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了半响，宋镇才放开宋玉泽，微微喘着气，沙哑着嗓子道：“不吃饭，以后我每天这样喂你。”他舔了舔嘴唇，说：“这个方式不错，我很喜欢。”
宋玉泽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之后的几天，宋镇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喂食给宋玉泽，但是这种方式只适合喂流食，很快，宋玉泽就消瘦了下去。
他本来人就瘦，现在更是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抱在怀里都硌手。
冬天的被子蓬蓬的，他睡在里面都几乎看不出里面有人。
宋玉泽瘦了多少，宋镇就瘦了多少，除了和宋玉泽分食粥的时候他也吃了点东西，其余时间他几乎没吃任何东西，整个脸庞显得更加冷硬，眼窝深陷。
宋镇像是在养一个活死人。
宋玉泽越是这样，他越能体会到宋玉泽有多恨他，就像有一把刀每一天使劲绞着他的心脏，疼着，找不到治愈的方法。
还不如宋玉泽真的拿刀刺他几下，他会更好过一点。
他没办法，他舍不得离开宋玉泽，也舍不得宋玉泽这样，只好两人都深深受苦。
马上又是新年了，外面的街道上到处都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凡，每个人都笑脸盈盈，快乐的不得了。
宋镇的家里却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想起去年过新年，他带宋玉泽去放烟火，去滑冰，宋玉泽冲他笑的模样，他笑起来太好看了，让他想好好藏起来。
他想一直对他好的，明明想温柔的对待他，但是现实却逼着他去伤害了宋玉泽。
除了用暴力的手段，他真的想不出，把宋玉泽留在他身边的办法。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宋镇买了一些年货回来，是上一次新年，和宋玉泽一起买的那些东西，他都记得的。
就算宋玉泽不会再做火锅给他吃，他也把材料买了，放在冰箱里。
然后，他洗了个澡，把身上的冷气都洗掉，换上干净暖和的衣服，才走进房间。
房间里打着暖气，宋玉泽一个人安静地站在窗口往外面看。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站在那里，因为过于消瘦，睡衣显得空荡荡的，精致的锁骨也露在外面。
他的头发也有些长，细碎的散在他雪白的脖子里，阳光一照，显出好看的光泽。
他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给人一种纤瘦脆弱的感觉，好像一捏就会碎掉一样。
宋镇走到他身边，拦腰将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说：“不是说过，不许赤脚站着吗？”
宋玉泽任宋镇把他放在床上，眼里是化不开的冷漠。
宋镇把他有些冰冷的脚放在手里捂热了，才用被子帮他盖好，问：“刚才在看什么？”
知道宋玉泽不会回答他，他接着说：“想不想去外面看看？马上要过年了，很热闹。”
宋玉泽不说话，眼睛看着别的地方，不和他对视。
这种无声的抗议，宋镇看多了，但是还是会难受。
他想，宋玉泽再这样下去，两人都要得神经病，他宁愿宋玉泽发泄出来，也不要他这样闷在心里。
宋镇突然凑过去，在宋玉泽耳边用暧昧的声音说：“小泽，我好想你的身体。我想和你做。”
宋玉泽眼神立刻变了，手紧紧地拽着被子。
宋镇注意到了，心里一喜，勾起嘴角道：“你好棒，知道吗？你可是第一次就被插，身寸了，说明你的身体很ＹＤ，很适合被男人操。”
宋玉泽苍白的脸上迅速爬上一层红晕，整个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宋镇伸手去扯他的衣服，舔他的脖子，说：“你不是不会反抗吗？那我再好好疼爱你一次好不好。”
宋玉泽突然猛地推开宋镇，捡起手边的枕头用力丢向他，红着眼睛骂道：“宋镇，你混蛋，你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因为长久不说话，他的嗓子哑的厉害，带着浓重的哭音。
宋镇上去一把抱住了宋玉泽，宋玉泽终于开始大力的挣扎，瘦的厉害的手用力打在宋镇的身上，宋镇只是紧紧抱着他，任他发泄。
宋玉泽边打他边大声骂他：“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我恨你，恨死你了，我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呢。”
他骂了一会，就骂不下去了，出来的都是破碎的哭音，最后哭的泣不成声。因为过于激动，整个身子都在打颤，打宋镇的手底下也没了力气。
宋镇抱着他，眼角发红，他吻他的脸，说：“别哭了，别哭了．．．．宝贝，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宋玉泽被他恶心的不行，抽抽搭搭地瞪他，说：“你滚。”
宋镇说：“恩，我滚。”
Chapter45
说是那么说，但是宋镇把宋玉泽整个抱在怀里，宋玉泽怎么推他，他都不放手。
宋玉泽渐渐镇定下来。
宋镇说：“明天就过年了，我们吃火锅吧。我买了材料。”
宋玉泽说：“你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宋镇亲昵地贴着他的耳颈，眼里是可以溺死人的温柔，说：“不行。”
宋玉泽生气，打了他一下：“滚。”
宋镇手臂紧紧箍着宋玉泽纤瘦的腰肢，胡子拉碴的嘴热情地吻着宋玉泽的耳后，颈脖，弄得宋玉泽痒的不行。
宋玉泽恼怒道：“宋镇，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宋镇一愣，放开他，眼神幽深地看着他，说：“怎么不叫爸爸了。”
宋玉泽想起自己确实脑子混了叫过，脸羞红一片，他强硬压下那种羞耻别扭的心情，认真的看着宋镇半响，开口道：“……爸爸。”
宋镇震惊地看着宋玉泽，他无法形容这种心情，整个心都颤了，这是宋玉泽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自己。
还没等他荡漾完，就听宋玉泽道：“我现在叫你爸爸，那你能不能正常的，把我当你的儿子看？”
宋镇欣喜的心情瞬间消散，眼里闪过一抹苦涩：“这就是你叫我爸爸的原因？”
宋玉泽继续说：“我是你儿子，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明明知道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镇烦躁地站起身，他有点不敢看宋玉泽的眼睛。
那里除了怨恨，还有满满的控诉。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了，吸了两口，转身对宋玉泽道：“我怎么知道，你当我很好受？我也烦恼过，强行控制自己过，可是我他妈的就是喜欢你有什么办法。”
宋玉泽愣了一下，冷冷道：“那我呢？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把我当什么，之前讨厌我的时候，对我拳打脚踢，喜欢我的时候，就强，，，暴我。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一只没有自己思想的动物吗？”
宋镇怔住了，他拿着香烟的手微微颤抖，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
就听宋玉泽压抑的声音说：“你从来没考虑过我对不对？你只想你自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那不是太自私了吗？”
宋镇突然大声吼道：“别说了。”
他像只被惹怒的狮子，满眼通红地瞪着宋玉泽，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
宋玉泽微微一颤，随即冷笑：“你看，这就是你，不如你心意了，你只会用暴力解决，你只会让我害怕。”
宋镇看着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宋玉泽，强行压住自己的怒火，不把心里的暴力因子释放出来，他低声道：“不是的。对你我不是这样的。没错，我是什么事都喜欢按着自己的心意来，什么事情都可以靠暴力解决。但是对你，我不想这样的。我想好好和你一起，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除了强迫你留在我身边，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
宋玉泽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他的眼神，不说话。
宋镇露出一个苦笑：“怎么不说话？我帮你说，你永远都不会想和我在一起，对吗？按你说的，我放你走，不强迫你，然后呢，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幸福快乐？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自私？
呵。”
宋玉泽恼怒地抬头，瞪着宋镇，大声道：“所以这都是你害的，为什么你要喜欢我，从一开始，这就是错的。”
是啊，唯一的错误，就是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最大的错。
宋镇静静看了一会宋玉泽，开门出去，他关上门之前，说：“错了，就回不了头了。我绝不会自己呆在地狱，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陪我。”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宋玉泽紧紧抓着手底下的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用力，泛出苍白的颜色。
他知道，他和宋镇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路，两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低头，才能走出去。
这个人，不会是宋镇。
也绝不会是他自己。
寒假一转眼就过去了，宋玉泽又去了学校。
所有人看到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因为他身上每个毛孔似乎都带着冰渣子，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浓的让人无法忽视。
但是他的五官似乎更加精致好看了，皮肤雪白光滑，配着他一身寒气，倒真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雪人。
陆珉坐在位置上，看到宋玉泽来，也不笑，转过头去和别人说话。
宋玉泽坐下来，将寒假作业拿出来，又拿出一本医术来看，根本没管陆珉的别扭。
陆珉气的呕血，最后中午还是忍不住先开口，用抱怨的语气道：“为什么寒假打你电话你不接？”
宋玉泽淡淡道：“有事。”
陆珉看他一副敷衍不想解释的样子更加狱卒了。本来要生气的，但是看宋玉泽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又不忍心给他脸色看。
他凑过去看了他一会，问：“不高兴？”
宋玉泽说：“没有。”
陆珉皱皱眉，小声道：“不会是上次我亲了你，所以生我气了吧？”
宋玉泽愣了一下，转头看陆珉，说：“下次别这样。”
陆珉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像是被人捏了一把，难受极了，他恩了一声，就不再开口了。
宋玉泽说：“我把你当朋友。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陆珉没说话，只觉得宋玉泽的话让他遍体生寒。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他呵护了那么久，总是忍让宠爱的人。
什么叫那就算了？意思就是朋友也不做吗？
陆珉盯着宋玉泽看了一会，慢慢吐出一句话：“阿泽，你的心是不是冰做的。捂不热？”
宋玉泽本来心情不好，听陆珉这样说，竟没由来的难过起来，他抿了抿唇，看着陆珉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是把。”
说完，他站起身，走出了教室。
“咚咚咚。”宋玉泽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个女声响起，宋玉泽推门进去，一股暖气迎面而来，办公室里打着空调，暖暖的舒服极了。
刚才喊进来的女老师看见宋玉泽，笑着对孟轲说：“哟，你的得意门生来了。”
孟轲看了宋玉泽一眼，笑了笑，冲那女老师说：“羡慕啊？不给你，嘿。”然后转头对宋玉泽说：“坐。”
宋玉泽直接对孟轲说：“我想参加今年的高考。”
这一句话一出来，整个办公室都静了一下。
孟轲震惊地看着宋玉泽，还没回神，就听宋玉泽说：“所有高中的知识我都会，我可以做几套高考模拟卷给你看。”
孟轲都被他整闷了，呐呐道：“不是，我说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宋玉泽说：“没什么，就是该会的都会了，不想浪费时间。”
孟轲皱皱眉：“我知道你聪明，可是你才高一，其实高中生活很重要的，并不是学习知识那么简单。你还小……”
宋玉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孟老师。”
孟轲知道宋玉泽思想很成熟，这种天才，一旦做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他只好道：“那你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宋玉泽皱了一下眉头，说：“我可以自己做主。”
孟轲点点头，说：“我帮你跟校长说说看，应该没问题。等我通知吧。”
“好，谢谢老师。”宋玉泽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天呐，要是我能生出这么一个天才儿子，我一定乐疯了。”
宋玉泽一走，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开始激动地讨论起来，他们比别人想象中的还要八卦。
孟轲一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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