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我脚一蹬,手一拉,阿宝就如离弦的箭,往前飞驰,果然是好马,这马我要定了。
越过高山,淌过小溪,穿过树林,在他的指示下,我一心赶路,无暇其他,策马奔驰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我享受这种在风中飞翔的感觉,我享受树叶大路不断后退的感觉。
“休息一会吧。”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在我后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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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可以。”
“我并不是怜惜你,而是我连续赶了几天的路,阿宝累得不行,我的眼睛也快合上了,要不也不会撞到你这个麻烦的丫头。”
“我一点都不麻烦,我只要你赔偿就走,又不会赖着你一辈子,请你放心。”我冷冷地道。
“小孩要乖巧点,才讨人喜欢,牙尖嘴利,最讨人嫌。”
“我已经十五岁了,已经成年了,我不需要讨你喜欢。”
“是吗?怎么感觉你才十二三岁,那里又没有什么肉。”他一本正经地说,就是一本正经才气人,真恨不得跳起来扇他几巴。
我不理他,找了一块干净的坡地躺了下来,因为这个坡可以为我挡去不少寒风,但即使这样,在这样的寒夜,也是寒意袭人。
我缩了一下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但风总是无孔不入,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我只能再缩缩身子,突然身上一暖,一件大衣覆了下来。
朦胧阴晦的月光泻在他的脸上,此刻他的轮廓显得特别柔和,让我无由来心安。
原来他从包袱里拿了一件外袍给我,这件应该是他平时盖在身上的吧,因为衣服带着青草味,带着阳光的味道,那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真很暖,很安心。
“我盖了,那你呢?”
“我不冷。”说完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躺了下来。
有这件衣服的确是暖了很多,这男人也不是太多话,衣服上那一种淡淡的青草味却慢慢渗入心肺,我觉得竟是如此好闻,让人昏昏入睡。
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这暗夜也这样美好了,突然听到几丝细微的呼吸声,我心咯噔了一下,不动声息地抓住剑,突然睁大眼睛一跃而起问:“谁?”
[卷一 风云变幻:015:这个你能做吗?]
但却想不到对上一双同样瞪得大大的眼睛。
“你用不用喊得那么大声?像打雷一样,还有你那眼睛睁得像灯笼那么大干什么?没病都被你吓死。”熟悉的声音,原来竟是他,抽紧的心松了下来,握住剑的手也松了开来。
“你没事靠那么近干什么?有什么企图?登徒子!”我鄙夷地冲他喊。
“我是登徒子?你这样干瘪瘪的女人就算是送到我嘴边,我也不吃,我只是好奇,看你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你怎么敢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男子走,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你少管,你也没有资格管,只要到时你给钱给马,我立马走人,不会停留半刻。”我冷冷地说。
他也不怒,继续打量着我说:“虽然你身材是差了点,但看清楚点,样子还不赖。”我气结,我长得什么样子什么时候轮到他品头论足?
既然你这样看我,也休怪我欣赏一番,我站起来,朝他全全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好几遍。
现在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但还不够光,所以我走近他,慢慢看了起来。
他身躯欣长,即使静静站在一旁,也如一座高峰立于你身旁,给人压迫感,那微微昂起的头,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傲气。
宽阔的肩膀,霸道而阳光的气息,很容易让人想起晌午炽热的阳光,想起金戈铁马,想起边塞长风,朔北冷月,甚至是大漠里铺天盖地的风沙。
他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残酷一丝傲气,但偶尔轻笑,又如花蕾绽放,泉水叮咚,带着窒息的美丽,沁人的芳香,尤其那双深潭般的黑眸,似吸收天地灵气,摄取万物精华,瞬间光华流转,但偶然眼波流转中又荡漾着勃勃英气,让人不敢直视。
此时淡淡的曙光撒在他的脸上,使他那脸庞闪着诱人的光泽,让人想用手去摸一把,尤其身上那淡淡的青草味让人迷恋。
他有着北方人的强悍冷硬,但也有南方人的典雅柔和,奇怪的是两者竟能如此和谐地糅合在一起。
想不到,这厮竟长得如此出众。
“你倒长得也不来赖,可惜就是嘴巴臭点。”
“你知不知羞耻?哪有女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一个男人看,虽然我是长得养眼些,你也不用如此看我。”他脸上带着嘲弄的笑,狭长的凤眼带着摄人的神采,虽然是风尘仆仆,虽然是衣服简朴,但身上却带着一种与身俱来霸气,那飘飞的衣袖,那昂起的头,有着让人心颤的风采。
“不过你一个小丫头又怎会欣赏男人的好。”他似笑非笑地说。
“是不是好男人并不是说的,而是——”
“而是什么?是看床上表现?”
“你混蛋!”这厮嘴巴可真臭,一点都不正经。
“是不是好男人是由我决定的,我认为他是好男人他就是好男人。”我昂着头,平视前方,傲气十足。
“笑话,不过丫头你自大的有点离谱,我可不喜欢。”
“哼——”我从鼻孔里吭了一声以示不屑,我什么时候需要他喜欢?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暖意,带着阳光,让人觉得温暖,刚才对他恼怒一下子烟消云散,都怪他笑得太灿烂。
“你笑得很好看。”我发自内心地对他说,我喜欢看到这样的笑容,干净,明快、温暖,他愣了一下。
“你这女人,怎么老是这样直勾勾地盯住我,看得我心发毛。”
“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看上你的,我已经许配他人了。”我调皮地说。
“不会吧?有谁肯娶你?不过谁娶了你这女人谁倒霉,就不知道哪家公子那么没福气?”
“那的确是他没有福气,我今晚已经抛弃了他,从此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大家都快乐自由,落得逍遥自在。”
“是你太过于凶悍?还是红杏出墙被捉奸在床,被夫家赶出来?不过你这样子想红杏出墙真的是比较难。”他含笑地看着我。
“你——”
“我就是红杏出墙又怎么着?难道就只准他三妻四妾,我就不能有几个情夫?”
“原来还是一个妒妇,真看不出。想要情夫?想要红杏出墙?你想也不要想,要是我的女人敢这样,我岂止扫她出街那么简单?”他的脸骤然变冷,看来又是一个压迫妇女的主。
“那你想怎样?难不成一刀砍了我?”
“砍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我爹外。”
“没好男人?我说没好女人就对,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到肠子都青了?要是后悔了,就回去求求他,女人那么倔强干什么?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女人男人才喜欢,要不要我教教你,怎样做一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不过有条件,就是你把阿宝还我?”
“想要回阿宝,你休想。我扔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后悔,他这种男人,我只是后悔没早点将他抛弃,还白白浪费了我三个月的时间等他。”
“哦!原来真是一个弃妇,怪不得那么难缠,要是我也——”
“也什么?我都说是我抛弃了他,你耳朵聋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听到弃妇这个词心里特别不爽。
“只有男人才说抛弃女人,我从来没有听说女人抛弃男人,你是第一个。”
“那是你的福气。”
“我赶时间,不与你废话,如果身体吃得消,我们就上路吧!“
“好”
“你倒也爽快,但这样的女人寻常男人又怎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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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男子我又怎可能会下嫁给他,我自然会找到识宝之人。“他不由失笑,这女子倒也有趣,有她在身旁,这一路应该不会寂寞。
“你明天换一套男装,一个女子在大街上这样晃悠,成何体统。”他突然抛下这样的一句话,但却甚合我意,但我晃悠与他何干?
“好,你买给我,我没有钱,就从你欠我的钱里面扣吧。“
“但现在我发现你生龙活虎,似乎一点伤都没有,你可不要狮子开大口,要让我知道你骗我,你会死得很惨!”
“我这是内伤,一时半会是看不出来的,你懂不懂。”
“我不懂,要不今晚我帮你验一下伤,是不是伤在腰?呆会无人,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我这身骨子,只会让你发噩梦,还是算了吧,你要揉,回去揉你的女人。”
“呵,你现在都承认你的身材有多槽糕了吧。”
“我的身材好不好也轮不到你来评说,只要我的夫君喜欢就行了,其他的人的我才不介意。“
“你不是抛弃了他了吗?“
“是呀,但难道我不会再找一个的吗?但即使是我的夫君我也不会爱上他。”
“即使他深爱你,你也不会?”
“我不会。”
“为什么?“
“没有原因。“
“你还是一个小孩,情一个字并不是你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当你爱上了就爱上了。”
“不要说得你七老八十,情场老手一样,说不定你也还没有女人呢?连女人是什么滋味还没尝过呢?”
以前在战场接触最多的是那些寂寞的士兵,他们偶尔也会在营房说一些荤话,虽然娘的温柔优雅不断地在感化我,但我发现我一回到男人堆里,说话就竟那样随意。
“这些话并不是你一个女人家说的。”
“没有规定哪些话是男人可以说的,哪些是女人不可以说的,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也一样能做。”
“是吗?“
“所有事情都是男人能做,女人就能做吗?”
“是”
“你确定是?”
“是”
“是?”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突然走到我跟前,有力的大手出其不意揽住我的腰,将我直直压下去,因为事出突然,因为他的力度太大,我一下子就被他压在了草地上,他高大的身躯如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下意识去推他,但他实在太大力,双手将我牢牢禁锢在他身下。
“这个你能做吗?”他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卷一 风云变幻:016:是否同房?]
他邪笑着,但脸上却冷峻严肃,这是我第一次与除父皇以外的男子那样亲密,此刻他壮实的胸膛紧紧贴着我,还微微起伏着,更可恶的是还故意在我胸前磨蹭几下,这让我又怒又羞,羞的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丝毫动弹不得,并且这姿势也实在太暧昧,怒的是他霸王硬上弓,如此强势,把我玩弄于股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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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不翻他,难道我还咬不烂他?我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利齿穿透他的衣服,直刺进他的肉,但他连吭都不吭一声,只是另一只手再次将我的头按下。
此刻了他整张脸贴近我,我可以听到他轻微的喘息声,他闪着光泽的唇几乎就要碰触到我的脸,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剧,就快要跳出来似的。
“想我啦?心跳得那么快?”他脸上露出一个无赖的笑。
“你这个无耻小人,你这个——”
“终于会脸红啦?我还以为你脸皮厚得刀枪不入?”
“你这个混蛋,你给我——”
“闭嘴——”他一声低喝,让我将要骂出的话活生生吞回去,即使他声音不大,但却极具威慑力,此刻眼中精光四射,竟是如此凌厉。
“我对你这个泼辣的女人没有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别想凌驾在男人的头上,因为你并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例如你就是不可以在上面。”他的刚毅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笑容,如一个俊美的雕像一般,又冷又硬。
话说完他一跃而起,动作优雅而轻灵,我趁他不留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脚往他那里踢去,想玩弄我?我要你断子绝孙,但他反应更快,一侧身就闪开了。
“你这女人还真够狠毒的,真的想废了我?”
“废了你又如何,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我只是想教会你怎样做一个本分的女人而已,你如果废了我,我怕我那一堆女人会将你剁成肉酱,然后拿去喂狗。”
一堆女人?看来又是一个种马?怪不得那么迫不及待地维护他男性的尊严与权威。
“女人就一定要在男人身下吗?我告诉你那只是你的那些愚蠢的女人才不会反抗?女人不但可以将男人压在身下,并且可以压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吭不不敢吭一声,你以为全天下女人都那么柔弱?你以为所有女人都那么好欺负?”
“如果小枫你想试,我也乐意奉陪。”他的笑里没有情欲,但那戏谑的笑是那样让人生厌,那样刺眼。
“到时我就会让你知道,究竟是谁让谁连气都喘不过来,是谁让谁吭都不敢吭一声。”他的笑容在瞬间敛去。
“别叫我小枫,很难听,你的嘴巴那么臭,会玷污我的名字。”
“没办法,谁叫你的名字那么难听了,我总不能叫你枫儿吧,感觉像是叫儿子一样。”
“儿子?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做我的爹。”
“我也不稀罕有这样不知羞耻,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你给滚,再看多你一眼,我都想吐了。”我怒喝一声,一个翻身,跃上马背,阿宝长嘶一声,飞奔而去。
“哪有女人像你这样凶狠。”他嘴里说着,但动作却不含糊,一个飞身就稳稳坐在我身后,该死的是,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身子竟靠得我如此近,他身上那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又冲进我的胸腔,让人心荡神驰。
我狠命地拉一下缰绳,阿宝脖子生疼,突然停下来,扬起前蹄,引颈长嘶,身子严重倾斜,我就想要这种效果,我希望将这个家伙给狠狠地甩下去,甩得鼻青口肿的,摔得连爬都爬不起来。
“小枫,你想摔死我呀。”他那双鬼爪居然揽住我的腰,还用手轻轻的触摸我的敏感的小腰,让我全身一阵痉挛。
“放开你的鬼爪,魔鬼。”
“小枫,你那么凶我怕。”他居然从后背将我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