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平还是约在〃怡梦〃见面;为了那五万块我只好硬着头皮去;那里环境好;还可以免费喝杯啤酒;见到时若芝又如何;人还不都是那回事;彼此利用;混了这么长时间我连这个魄力都没有那就是白活一场;所以我不怕她;一点都不;我很自信;心理承受力已经坚强的无以复加;就算你们统统鄙视我我也不在乎;我管你时若芝还是张平呢;都他妈没有资格去鄙视别人;我也是如此。
我们都还是在那间贵宾室里;张平递给我一个破烂箱子;我怕是炸弹;就要张平亲自打开;张平鄙夷一笑;我心里暗自骂道;你笑个屁;看谁笑到最后!他打开箱子;没有炸弹的〃滴滴〃声;我伸手捞过来;哇噻;都是老人头;几个伟人笑眯眯的对着我;我嘴巴合不拢;也跟着笑;我章无计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花花绿绿的;红光闪闪的;五彩斑斓的;反正眼前就是出现多种色彩;犹如在欣赏海市蜃楼;这钱可怎么花哟;想到还要给陈大壮那个傻子一大半我就心堵;那个白痴也甭想轻易拿走它;对付他我还是手到擒来的。我发觉自己怎么越来越人渣了呢;不过感觉与这个社会挺亲近的;人嘛;适应了社会才可以生存;我也是为了生存。达尔文先生说了;适应不了自然的都得淘汰;我谨遵达先生教诲积极与自然和社会相融合。
我关上箱子;对张平说;我拿走了;这是底片。
我递给张平一个胶卷盒子;提着箱子就要走人。箱子真沉呐;要换到以前我肯定赖着不提;但现在提的可是好几万呐;累就累点吧;先苦后甜嘛!
一边想一边往门外走;到门口时看见了李雪;我朝她点头微笑;说;张平在里头!
李雪抱着一沓照片走进去;那是我花了好几十块钱冲洗出来无偿提供给她的呢;然后我就听到一沓什么东西甩到一个人的脸上那种〃啪〃的声响;后面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我三步并两步;两步并一步;身子跟飞似的往前冲;生怕腿脚慢了后边就杀过来一个人似的;张平那小子这下可就人财两空咯;也该知道啥叫痛苦了吧!说不害怕怎能真的不害怕呢;手中可是真真切切的五百张大票子;一旦有啥闪失;小命无所谓;我和小花的幸福就玩完了。
我没命的开始甩开步子跑;小花说让我和她一起回老家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生活;我没赞同也没反对;现在提着这么个大箱子我觉得她的话有道理;还是找一乡下地方先过上几年。我跟小花说以前别人欠我一些钱;加上我这几个月的工资;今晚拿到钱就一起连夜回六安;把陈大壮钱还上;然后开个裁缝店;小花缝缝补补;我去种点庄稼;生几个儿子;到了象我爸那个年龄再杀回合肥。小花开心的说;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小花从六安出来就在离〃怡梦〃不远处与她远房表姐合住;现在她表姐应该去挣辛苦钱去了;她一个人在家等我拿钱回来就走人。
没跑几分钟就到了小花住的地方;虽然黑乎乎的;但我看得见小花的影子在外面孤独的彳亍;我大喊一声:小花!然后就直奔过去;但我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被拉得老长;而且总也甩不掉;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这时就从背后扔过来一把刀搁在我脑门上;紧接着;旁边又窜过来一个人舞着另一把刀朝我捅来;头上那把刀已经让我痛不欲生;感觉离死不远;第二把刀又飞过来;这不让我彻底了断此生吗?
正在说自己小命休矣时;我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子冲了过来;应该是小花;还没看清楚小花是如何制服这帮歹徒的我就晕了过去。
2005/04/14/18:01
'END'
我很累;真不想活了;生存的压力太大;想找一个深一点的河自尽;四处望去;这片草地竟没有一片可供我自尽的小河;可想而知;合肥在保护轻生者方面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蒋小红说了;不把整个故事说给她听;甭想喝水;喝牛奶。想当初;我人奶都照喝不误;现在连畜生的奶都可望不可及;这个世道真让人心寒!
我说你烦不烦啊;一个下午就让我说这些破事;我倒背如流;实在没劲。
蒋小红很耐心的告诉我;无计;你的脑袋受过伤;虽然你记得过去的事;但你对那些事和人已经没有了感情;你的脑子在做手术的时候被掏空了;你的神经受到刺激;常常表现出不可控制的错乱;按照常人的逻辑;你就是一正规神经病;所以你被送到了这;这里是精神病医院。我说你没病;可他们非说你有病;不送你到这来;就要管制你;那时你更惨;不能喝水不能喝奶没有美女在身旁;所以先拉你到这儿避避风头。我主动申请过来护理你;让你说故事;把记忆拉到从前是希望你把自己融入到过去的人和事情当中;只有你恢复到过去;你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欲望的正常人;才可以走出这里;你不想吗?
其它的话我不感兴趣;但有一句我听得特别清楚;蒋小红说我脑子受过伤;当下我就询问起来;奇%^书*(网!&*收集整理脑子受伤?怎么回事;谁干的?我他妈要是男的就要他命;是女的就要她献身!蒋小红沉下脸;无比痛苦的甚至扭曲了脸说;实在抱歉;是男的干的!
那就要他小命吧!说;是谁;你要隐瞒;我连你一起做了。我恶狠狠的说。这眼前的蒋小红好像是我亲近的人;对我也还不错;我竟然说出如此人渣不如的话;看来我真的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可是;他*的感情又是什么东西呢?
好;我告诉你;不是让你要他的命;是希望你记得过去的事;找回曾经的你。砸破你脑袋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表哥杨。
天哪;为什么会是这样?老天怎么如此捉弄人;竟然让人砸破我的脑袋;此仇不报非君子;此仇报了才不枉为人渣。
表哥杨是谁?这名字我听着如此耳熟;在脑子里搜索一下相关词条;有五千多;看来此人在我生活里也是比较重要;有很多事和人在我脑子里闪现;他们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甚至说的话我也记得;可就是不知道记着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老是逼着我记这些事情;我脑子就像是针扎似的痛;甚至想抓自己的头发;把头往草堆上撞;要不是看眼前不远处是一根水泥电线杆子;我真的想撞上去;还有;我很想找个活人练练拳;拿把刀在活人身上戳几个洞;要不是眼前这个叫蒋小红的对我不错;长的也不难看;我就拿刀子在她身上切西瓜般大卸十来块。越是不去想;越是出现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有一家叫〃怡梦〃的夜总会;里面小姐贼漂亮;尤其是老板娘;那真是美得我一天不见心就抽筋。我经常跟她坐在一角谈天说地;那天晚上也是那样;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场景幽暗;灯光暧昧;有卡拉OK源源不断。不知哪个小姐在唱〃杜十娘〃;我听着心里难过得真想哭;后来就情不自禁的和她抱着哭了一场;感觉满爽的。
那里的服务员非常聪明;见客人掏香烟就过来点火;听客人唱完歌就猛劲鼓掌;看到客人与小姐跳舞就立刻吹灭蜡烛……
他们见我提着一个忒沉的箱子就过来帮我;我好象拒绝了他们;那箱子装的可是大钱呢!出门后我竟然开跑起来;然后就遇到几个人;其中一个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把刀搁在我的脑门上;准确的说;不是搁;而是割或者切;因为刀切入我的头部后;鲜血就像孩童尿急;来不及蹲倒;便直接喷到衣服上……
那我怎么没死呢;记得有好几把刀对我虎视耽耽呢!
眼前这个护士突然表情严肃起来;她看起来好象哪个亲戚刚刚去世;样子非常沉重。我说;你怎么了;肚子疼了?不是又到了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吧?
她说;也许你真的只有记忆没有感情了;但还是得告诉你;是小花为你挡了几刀;在送医院的途中就没了呼吸;跟着她一起去的还有肚子中的一个孩子……
小花?孩子?我莫名其妙起来;好象都与我有关似的;我问;是谁杀的小花还有孩子?
是张平花钱请你表哥杨干的;原本是报复你;没想到误杀小花和她肚中的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你的;小花跟她表姐说带着孩子和你回六安好好过日子;可惜没有达成所愿。
我的孩子?那小花就是我的老婆!是那个叫表哥杨杀了我老婆?我要报仇!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激扬;就想拿把刀捅捅人;可是每次这样都有人拦着我;特别是蒋小红;她对我好象有偏见;我不拿刀手就痒得很;可她偏阻拦我;即使送到这儿来;有时我还是有这些冲动。
不要喊什么报仇;人都死了;杀人管用吗;你表哥杨也不知道是你们;等看清楚了已经迟了;况且他已经自首;这辈子都得在大牢里过了……
那杀人头子张平呢?吃枪子了吧?死一千次都不为多哦1不知道为什么;在记忆里就他坏事干得最多;以前我坐过牢也是他害的。
蒋小红看着我;两只手抓着我的手;好象害怕我去找刀似的。她说;你不要激动;张平事发后就跑了;警察一直在找;找了好几个月;也不知跑哪去了……
我的天呐;罪魁祸首竟然跑了!我捏紧拳头;全身有血液喷涌;只要提到张平这个名字我好象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时做梦都在喊〃张平张平我要杀了你〃;后来他们送我到什么精神病医院来治疗;我说我没病他们更说我有病;瞧这个世界就这么荒唐。
还有谁我记得?猪头呢?他老爸呢?不是坐牢了吗?这可是你说的。我回忆蒋小红经常跟我说的这个故事;搜索着所有有关的人物名字;猪头爸这个人也挺坏的;我就记得张平和猪头爸两人是我记忆里最坏的坏人。
他放出来了;找人花钱保外就医;实际上在家待着呢!蒋小红严肃的跟我说。
又放出来一个坏人?这世道他*的怎么了?坏人都出来了;好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李雪;夜总会老板呢?都哪去了;见不到鬼影子啊!
李雪去了深圳;时若芝回了老家;该走的走了;该跑的跑了;不该死的也死了……蒋小红没有表情的说。
本来我都没什么感觉;谁死谁活我早已麻木;但蒋小红说话时情绪非常低落;我又没什么感情可言;这是她说的;我只是觉得蒋小红说出来时很让我伤感;走了;跑了;死了;还有我被关了;有时我情绪激动就有人说我神经病;有时我呆若木鸡又有人说我傻子;我越想越伤感;竟然掉了泪;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哭;就是有种不可名状的伤感;因为蒋小红说过;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反而死了;那就算是为那些不该死的却死的人而哭吧;直到把该死的人哭死为止。
可是又有个哲学问题摆在我面前等待我探索解答;后来很多日子里我都在太阳底下一遍遍问自己;象我这样的人渣活着这么快活;而好人们怎么都走了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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