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这样把我推进水里……奥雷尔,你这个混蛋!
「不许上来!没有抓到一条鱼就不准你上岸!」
谁管你这麽多,我挣扎著发冷的身体要爬上岸……
眼前一闪,我被奥雷尔用脚踢回水中。
王八蛋……!竟然用脚踢我……!?
「如果没有抓到鱼就一直待在水里吧!」奥雷尔冷冷道。
「你这个混蛋!把我当成什麽?你要鱼是吗?好……我给你……!」
我抓起湖中长著水草的小石子奋力冲他丢过去。一个不够,又抓了两三个……後来湖岸的地面上大大小小满地都是青苔小石头。
「你竟敢拿石头丢我!」
「为什麽不敢?像你这种不把人当人看,毫不尊重人权的恶魔,我当然敢丢你!」
愤怒使我失去冷静,在德亚人面前谈什麽人权,简直就是笑话一桩,可惜此时的我完全没想到,只知到道奥雷尔污辱我的自尊与人权,让我愤怒的只想把他打到求饶。
一把被拖上岸,迎面而来就是好几个巴掌,奥雷尔下手非常重,我被打的耳中嗡嗡作响,嘴角也流下鲜血。
「人权?那是什麽东西?人类还需要什麽权力?」
奥雷尔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迎面而来又是两个巴掌:「人类是我们养的宠物,一生就只能被我们养著玩!需要什麽权力!」
虽然我早就知道德亚人就是这麽看待人类,但亲耳听见奥雷尔毫不留馀地的话语时,还是愤怒又激动的大吼:「你胡说!我是人类!我是德亚独一无二的人类!不要把我跟群没人性的人类相比……呜……!」
话还未说完,腹部猛然一疼,奥雷尔揍了我肚子一拳,接著就站起身来用脚狠狠踢著我,我左闪右闪,却还是被他踢中脸部及腹部,痛得我差点哀叫出声。
我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论受到德亚人如何的欺凌,绝不会叫出声来,这是我在宠物店里第一次被鞭子毒打後所暗下的决定,藉此来表示我在德亚人面前仅存的自尊。
「人类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不一样吗?只不过头发跟眼睛颜色还有五官比较特别而已,就以为自己不是人类了吗!?」
「我是人类!不过不是你这个世界的人类……呜……!」肚子又挨了他一脚。
「人类就是人类!说什麽听不懂的鬼话!」
奥雷尔扬起仆人递上的鞭子,一抽──我身上湿透肮脏的长衫立即碎裂,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露了出来。
「你敢不听我的话就得受逞罚!不这样你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麽身分,还有谁才是你的主人!」语毕鞭子又抽了下来。
「呜嗯……」身上除了刚才奥雷尔巴掌的伤与踢伤外,现在鞭伤又狠狠地在我身上增加。
为什麽我只能不断的遭到德亚人毒打……?这种日子究竟要何时才能停止?
「……啊啊──!!」
左眼一阵剧痛,伴随著一阵红雾在眼前散开,接著眼前就陷入一片暗红色的黑暗中……我的左眼被鞭子抽到了!
「呜……」捂著左眼跌倒在地,好痛……好痛……我的眼睛……左眼的剧痛使我对背後那丝毫没有任何停歇的鞭刑毫无感觉。
「不要装死!给我站起来!」
鞭子力道一次狠过一次,我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血痕累累,惨不忍睹,可是奥雷尔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除了鞭子外还手脚并用的踢打我,像是不将我打死不甘心。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如果我再没有任何动作,奥雷尔这个发了疯的残忍恶魔一定会把我打到死才罢手,我完全相信他会这样做!
捂著满是血的左眼站起来,凭著一股意志将疯狂的奥雷尔撞倒在地,夺过他手上的鞭子一抽──鞭了奥雷尔一鞭!!
空气中传来许多抽气声,当我再举起鞭子欲抽下之际,整个人已经被许多双手架离奥雷尔身上,双手双脚瞬间被人用铁鍊困绑住。
「我是人类!你们谁都没有办法这样对我!你们这些恶──」
我挣扎大吼著,手腕上却传来针扎入肉里的感觉,紧接著我的意识就开始浑沌,就连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模糊不清。
我被人打麻醉剂了。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项药品,不过,也许是死药也说不定。
毕竟我一个人类竟然鞭打了德亚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我的主人,最贵无比的银发绿瞳贵族。
在我意识完全丧失之前,模模糊糊地看见艾尔多与一脸震惊,正在让仆人上药的奥雷尔说话。
他们究竟说了些什麽,我无从得知。
只是恍惚中,在意识即将离开头脑之际,看见一脸阴沉的奥雷尔看著我说:
「反咬主人的宠物,没有再饲养的必要。」
宠物之荣宠(异界穿越NP生子)-10
温暖的梦境使我悲伤。
一幕幕往事在脑海里窜流,挣扎著从梦中苏醒时,发现眼角上已然挂著一颗泪珠。
我又梦见家人了,还有,我十五岁生日那天的情景。
梦中的长相都已模糊不清,可我知道那些是我家人。
人孤独时总是会特别伤感吧……我抹抹额头上的冷汗站起来,走向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一个金属制的厚门板旁,拿起置於地上的两个褐色老旧且缺一角的盘子。
手与盘子的视觉角度没对好,一晃……没拿到盘子。
我苦笑,继续伸手,这次终於将盘子拿了起来,席地而坐,解决盘中粗糙的谷类。
这就是我的早餐,一盘深褐色的生谷物与一盘清水。
用完早餐,我用盘中剩馀的清水抹了把脸,又将盘子放回原来的地方。
抬头望向白色墙壁上一个约人头般大小窗口,这是我连接外界空气唯一的管道。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淡金色温暖的阳光,透过小窗溜进我单调简陋的房内,让原本仅有白色的冰冷空间瞬间染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
我移动身子在窗前坐下,这是我来到这个房间後每天都会做的事。
即使外头刮著风雨或下著雪,我依然不改坐在窗前的习惯。
只因为这是我每天如同时间静止般,单调枯燥的日子里,唯一能证明我还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与世界运转步调同步的证明。
春去秋来,小窗口外的景色已从繁花盛开的春季,经过阳光普照的夏季,来到秋草遍野的秋季。
在这间白色如同牢笼般冰冷的房间内,已过了半年左右的时间。
四个月前,我也在这房内度过自己二十岁的生日。
与前四个生日相同,没有精致可口的蛋糕,也没有家人亲友的祝福。二十岁生日当天,我仅是拿起每天近乎相同的谷物早餐与清水,在开动前对自己说了声生日快乐。
秋天清冷的空气配上柔和的阳光,这种难得的温暖使我不禁闭起眼睛,将覆盖在左眼上的前发拨向後方,让那只带著从额头下滑至眼角的浅褐色伤疤的左眼,一同接受阳光的洗礼。
纵然这只眼睛早已看不见任何光芒,但冷暖的温感还是存在的。
半年前的宴会上,面对反抗他命令而动怒的奥雷尔,在鞭打我之时伤了我的左眼。之後被他囚禁冷落的我,因为即时没有施予良好的医疗措施,导致伤势严重的左眼无法挽回,从此失去了它的功能。
我曾经因为左眼的失明而痛哭,毕竟要一个双眼正常的人突然失去一只眼睛,这是一件多麽令人绝望胆惧的事。
直到,我剩馀的右眼因为流泪而乾凅酸痛,我终於认清自己健全的视力是再也无法回来,与其继续虐待剩馀的右眼,不如努力维持剩馀的视力。毕竟,我还是希望能亲眼看见阳光,以及在梦中那令人想念的家人。
虽然,我内心早已明白能回去的机率非常渺茫……
不过内心一角却还是抱持著微弱的希望,只因为我需要希望,才能支撑我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信心。
沉醉在秋天温暖的阳光下,纵然才刚从睡眠中醒来没多久,但我还是接受了逐渐袭上脑部的睡魔邀请,放任自己慢慢走进梦中。
再度睁开眼,已经是满室黑暗,先前的阳光早已不敷存在。
一觉从早上睡到了晚上,看来难得的一个秋季暖日,竟被我白白睡掉了。
心里有些可惜,毕竟温暖的白天还是比寒冷的夜晚还来的好,尤其我自从失去左眼後,对阳光的渴望就更深,相反的对於黑暗的厌恶程度也相对加重。
在没有任何烛光的狭小室内,夜晚的黑暗总是暗如墨色,有种让人被卷入浑沌黑洞中的感觉。仅剩右眼视力的我,在夜晚时总是会产生一种视力全盲的恐怖错觉。
幸好今日白天的阳光,宣告了夜晚天空将是个满布星光的好天气。
抬头望向夜空,果然星光满布。
满天的星光使今天的夜晚不再如同往常一般黑暗,闪耀的星星,就像好几个银河分布在黑色的画布上,这种情景也是三十二世纪的地球上所见不到的景象。
在这些闪烁著金色、银色、或是红色光芒的星星中,有没有一颗叫做地球的星球呢?
看著银河般耀眼绚丽的星空,我不知不觉唱起了记忆中所存留的歌:
如果可以 我甘愿付出灵魂 只求美梦得以实现
如果可以 我愿用一切交换 只求再见爱人一面
要如何才能化解这份思念 要如何才能化解这份伤痛
喔喔神啊 请您垂听我的祈祷 将我热切的思念 传达给彼岸的爱人
喔喔神啊 请您垂听我的祈祷 将我光芒不在的生命 远渡到爱人身旁
我愿奉献我的所有 只求时光倒流
我愿奉献我的所有 只求美梦实现
我将思念家人与回家的愿望寄托在歌声中,反覆不停地唱著这首作者不明的歌,彷佛这样唱著,就能将我的愿望传达给天上的神灵。
淡淡哀伤的曲调加上我思情满溢的歌声,今晚囚禁我的简陋房间,多了一种名为哀愁的情绪飘荡在其中……
不对……除了这一点之外似乎还有哪里不太一样……
我停下歌声,环顾著黑暗的室内,当然,什麽也没看见。
转头望向窗外,心里像有个鼓在敲打似的七上八下,难不成……我的愿望真的传达给神了?
「上帝……弸鼐搌q啡疟@望了吗?」
无意识的开口,话出口後才意识道自己的愚蠢。
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吗?就算有,他能看顾到我这个流落异世界的人吗?
摇摇头,想开口继续唱歌之际,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闯入我的听觉范围:
「谁在里面?」
这个声音,对我而言有如一颗震撼弹,只因囚禁在这房间的半年内,我就再也没有听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声。
我呆愣了几秒钟,随即回神朝窗外喊问:「有人在那里吗?有人吗?」
「是谁在那里?」低沉的声音距离与我逐渐缩小。
「在这里!我在这里!」我连忙喊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什麽人,但我还是将微小的希望寄予於他。
终於,我看见了这半年来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人──微卷的银色长发加上一张高贵精致近於神只般的俊美容貌,镶上一双几乎会使人掉落其中不可自拔的魔性绿瞳……
宠物之荣宠(异界穿越NP生子)-11
我几乎惊跳起来,奥雷尔!?……不,不对……好像不太一样。
年纪好像比起奥雷尔稍为再长些……
「你是谁?怎麽会在这?」银发德亚人已来到墙外,出声打断我混乱的思绪。
「啊!我……我是夜临……」话出口,随即想到,夜临是奥雷尔给我取的名字,现在奥雷尔已经不再当我是他的宠物,那这个名字就不再算是我的名字了吧……
「夜临……?没听过的名字。」
「不,夜临已经……」正想解释夜临已经不是我的名字时,他却出声打断我:「你怎麽会在这里?是谁带你进来的?」
谁带我进来?我是被人买下当作奥雷尔的生日礼物,这样算来究竟是谁带我进来?
「……我是……奥雷尔少爷的前宠物……」
因为不知究竟算是被谁带进来,我老实回答了我之前的身分。
为什麽会老实跟这个银发德亚人坦白自己的身分,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许是这个男人的眼瞳太过吸引人的缘故吧。
「奥雷尔的前宠物?」
银发男人微微眯起美丽的绿眼,像是在思考我这句话的真实性。
「你是什麽动物?人类吗?不……人类不会说这麽多话……」
「我是人类!」我想也不想的就冲口反驳:「我是人类!请你相信我……只是我是一个跟其他人类不一样的人类,所以……所以会说比较多话。」
内心慌乱下连自己在说什麽都不晓得,只要能让我离开这,要我说什麽都可以。
「可是我看不见你的金发。」银发男人低头向著小窗内朝我一望,冷冷道:「连眼珠都不是蓝的,还想骗我你是人类……说,你究竟是什麽动物?」
我一愣,德亚的人类皆为金发蓝眼,我的黑发黑瞳在暗无光的室内当然更加隐没,没看过黑发人类的人看到我现在的模样,搞不好真的会认为我是什麽奇怪的生物,因为身著黑长衫的我在黑暗的室内真的仅剩一张脸与手脚是看得见的。
我苦笑,现在自己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夜临」。
「你看当然看不见我的金发……因为我发色原本就不是金的,眼珠颜色也不是蓝的。」
「……那你是什麽生物?」
「人类。」我的答案还是只有这一个。
「休想胡扯,人类都是金发蓝眼。」银发男人的语气依然冰冷,说明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我没有说谎!骗你说我是人类有什麽好处?因为我的确就是才这样说。」
我们的对话根本没有交集,再这样下去难保银发男人会失去耐性掉头离开。这样好不容易有可能出去这个牢笼的机会就会就此消失。
我怎麽可能会让这得来不易的机会轻易离开眼前。
「你不相信可以拿盏灯到房间门口看我,看我究竟长怎样,是不是人类……」话才刚说完,银发男人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不会吧……他走了?就这样走了……
我唯一有可能离开这个牢笼的希望,就这麽消失了……
上帝是在开我的玩笑吗?给我一个近在眼前的希望,却又残忍地收走……
大约一分钟後,伴随著一阵金属的声响,原本黑暗无光的房间倏然闪烁起银蓝色的光芒。
习惯黑暗的右眼突然受光,让我反射性的眯起眼睛,一时间看不清眼前的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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