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背?
是啊,按着他的背给向怀风骑么……赵定春心怀侥幸,问:“空青是少……小唐大夫的小厮?他倒知道我们是在按背?”
麦冬笑笑:“他只说你们在做舒服的事,起初我……小的还想不明白呢。”
“……”孩子啊……果然只有你是纯洁的……
赵定春羞愤欲死。
这下唐以中肯定是知道了,他的小厮都懂“舒服的事”……啊啊啊啊,光天化日,白日宣淫……他把怀里的枕头当成姓向的,狠狠地捶它。
麦冬还在说:“医书上讲,痛则不通,少爷您要好好保养……”
赵定春欲哭无泪。
就是“通”得太彻底,所以才会“痛”啊你懂不懂?!
“不懂不懂”的麦冬说了半天,问:“少爷,按的时候除了痛,还舒服吗?现在身子骨可有舒爽些?”
“……”赵定春决定还是装睡算了。
晚饭,所有人都在偏厅里用餐。
红莲谷的饮食素重养生,大多是清淡的素材,少酒肉大荤,是以只吃了一刻钟不到,一顿饭就吃完了。
赵定春的对面便是向怀风,吃饭的时候他连头也没敢抬一下,吃好了也不敢轻易动弹,直到把碗里最后一点饭屑也扒拉干净,才跟着唐以中站起身。
“少……少……”他还保留着在医馆时的习惯,见了唐以中张嘴就想叫“少爷”。可是现在……
他已经变成晚辈了囧。
唐以中会意:“安霖,叫我子平罢,虽说辈分有差,但你我年纪相近,互称表字亦可。”
赵定春就很不客气地说:“子平,晚上我和你一起睡,行么?”
“……”
“……”
“……”
看似各干各的,实则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人都呆了。
唐以中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向怀风,微微笑道:“好,待会儿叫麦冬把你的铺盖拿来。”
赵定春点头的瞬间,只觉阴风阵阵,吹得他浑身汗毛都稍息立正。他壮壮胆子,露齿笑道:“向公子还没吃完啊?慢慢吃,慢慢吃,我少陪了。”
红莲先生年纪大了胃口不好,吃一半就回去歇着了。于是赵定春对桌上年纪最长的东方宣文弯腰行礼:“大伯伯慢用。”
东方宣文眉毛飞舞。
小赵又对秦雪臣道:“小叔叔慢用。”
秦雪臣嘲笑东方宣文的脸顿时如生吞了一只蛤蟆。
梅思衣防患于未然,凤眼一吊,气场全开。赵定春乖乖行礼:“思衣姐姐慢用。”
最后说:“子平,我们走吧。”
留下一桌子不爽的雄性动物。
出于安全考虑,小赵觉得很唐以中同住是最妥当的。麦冬为了伺候他,也搬了铺盖去和空青挤一晚。
铺床的时候,小赵还有些雀跃:和谪仙一样的唐以中同床啊!多香艳的一件事啊!尽管他很肯定自己对小唐大夫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亲近美人总是叫人心理加生理愉悦的。
赵定春在屏风后面换好衣服,走出来就看到唐以中坐在窗前,拿着茶壶慢慢地沏茶。
“这几个月,过得还好么?”
赵定春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听到唐以中淡然而问,那种兴冲冲的劲头不由减淡,小声答:“总是那样了……”
唐以中给他沏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你倒是比以前清减了许多。”
赵定春看看唐以中的尖下巴,那句“你也是”没敢出口。
“当日将你托付给向公子,我却没想到有当媒人的一天。”唐以中说着,促狭地笑笑。
他少有这样俏皮的表情,赵定春看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红了脸讷讷道:“向……他只是一时兴起,我和他也没……”立刻想到麦冬那小子曾来“求救”,他们白天干了点什么,唐以中早就知道了,顿时脸红得更深。
。
、75二十四 安霖少爷(3)
唐以中问道:“向公子似是对你一往情深;难道你对他竟无此意?”
一往情深个屁哟,他就是个高功率打桩机。。
赵定春嗤之以鼻:“他不过是看我有趣;闲来无事逗逗我。认真我就输了。”
他本是无心的一句,却叫唐以中神情微变,怔了一会儿才道:“情爱之事……哪里有输赢可说……”神色只见一片萧瑟。
小赵一看他这状态;就知道自己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假笑着换话题:“今晚月色真好;这个……山清水秀的……”为了增强说服力,还特意对着窗外作眺望状;“红莲谷真是景色优美;湖水在夜里看起来像绸……”
赵定春揉眼睛:“缎一样……”再揉眼睛,“……!!!”
那站在湖边,遥遥望着这里的高大人影;分明是那个……那个……
赵定春手忙脚乱地去关窗,一把拉起唐以中:“糟了,魔君追过来了!”
却见唐以中镇定自若地推开窗,平静地说道:“我回谷后,他夜夜都在那儿站着,不用惊惶。”眼睛朝湖边瞟了眼,仿佛在看个陌生人。
“可……”这要换在别的人身上,赵定春肯定就要寻开心说他们是小情侣耍花腔。但唐以中和那个西域人明显不是这种类型。
“子平。”赵定春搓了搓手,还不太习惯用字相称,“你喜欢他么?”
唐以中默默看着他。
“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如果你们两情相悦……”
唐以中秀美的双眸微微黯淡:“哪有……那么简单……”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气氛尴尬。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赵定春深吸口气,道:“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唐以中抬眼,问:“又怎么了?”
赵定春转头去看如雕塑般静静伫立的男人,忽然有种悲从中来的感伤:“自从到了这里,先是少爷你收留我,给我饭吃,还有老李师父教我学药材。后来,是向怀风带着我,在外面四处跑的时候,要不是有他,我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我一直觉得自己还算聪明,会的东西也多。结果到了这里……我就是个吃白饭的……”
年少之人的挫败感唐以中也曾经有过,安慰道:“你人生地不熟,一时之间哪有那么容易拼出一片天地来。休要如此灰心。再说,若你果真一无是处,向公子又怎会来提亲。”
提到向怀风,赵定春胸口涌起酸涩:“他不是真的喜欢我才来提亲的,不过是因为我救过他的命,报恩罢了。**”
“你救他?!”闻言,唐以中也忍不住大惊小怪了。任谁来看,都只有向怀风救小赵才对。
连赵定春自己也在想,救人那次大概是炮灰领便当前的剧情点?
“是啊,为了救他,我还杀人了。一刀见血,干净利落。”说罢,自嘲地笑笑。
唐以中的反应却还不如听到他救了向怀风时大,只点点头,算知道了。
反倒小赵不禁追问:“我杀了人,你一点儿也不吃惊?”
唐以中啜了口茶,眼中静若止水:“我虽没杀过人,但若有朝一日真的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杀敌人而自保,亦算不得什么错事。”
赵定春想起花逢然说,世上本无所谓对错,只有生死。这种简单到不是一就是二的是非观令人动摇,但小赵此时却想,或许这个世界里,他这种瞻前顾后的活法,才是另类?
唐以中的兴趣还是再小赵救了向怀风一事上,追问详情。
赵定春便绘声绘色地将整件事说了一遍,只在自己杀人那段草草略过,不太愿意多提。
“向公子的武功据说比大师兄还要高一些,能救他于危难,只能说安霖你与他确是缘分匪浅。”
缘分?
赵定春暗哼,是孽缘还差不多。
唐以中试图让他相信向怀风是真心实意,小赵却不停地劝自己不要相信。到最后说不出向怀风的错处来,只一个劲地抹黑自己:“我是个卑鄙小人,明知道红……外公为什么要收养我,哪怕心里不想成亲,收养的事还是答应了……只想着自己有依靠……”
唐以中道:“人生在世,或是随机缘,或是尽人事。你能遇到我,遇到向公子,进而遇到师父,这都是缘。收养本是我们的主意,你何必耿耿于怀。”
赵定春还要再说,唐以中叹道:“安霖,你以前不是这样胡思乱想钻牛角尖的。”
“……”他有钻牛角尖?小赵自问。
视线掠过窗外,男人还如苍柏一样直直站着。就寝前,赵定春终于试探着问:“就任他这么站在外面?”
唐以中漫不经心道:“天亮后就会走的。”说着,撂下竹帘。
赵定春看着他,暗想嘴里说别人钻牛角尖,自己又何尝想明白了。
在向怀风的反复催促下,赵定春、唐以中、梅思衣三人不出两日便打点了行李,跟着他去亭州“游玩”。
赵定春带着麦冬,唐以中带着空青,梅思衣带着她的贴身丫头芍药,一行人浩浩荡荡,倒不似江湖年少,更像地主家的公子小姐出游。只有向怀风,一包行囊,一匹连云,轻装上路。
梅思衣芳龄二十五,在这个时代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她嫌女装碍事,而且一把年纪仍作少女装扮,走到哪里都不免被人指指点点,于是自己动手改了唐以中的几套旧衣裳,扮成男儿样。丫头芍药也穿了男装,扮成书童。主仆二人往那儿一站,看得秦雪臣连连叹息:“师妹啊,芍药的名声怕是要毁在你手里了……”活脱脱一个纨绔少爷带了个……那什么嘛。
芍药被她主子熏陶久了,也是一身彪悍脾气,也不管身份有别,冲着秦雪臣道:“小秦大夫的曲莲才叫可怜,被自家主人的花名连累,二十出头了也没人敢求亲。”
“……”
秦雪臣风流多情,花名在外,因他男女不忌,别人自然就把他身边花容月貌的小厮曲莲给误会了。
梅思衣一听大叫解恨,故意与芍药勾肩搭背地走了,留秦雪臣一个人在那儿干瞪眼。
红莲谷距亭州并不很远,若快马加鞭,十来天就能走一个单程。但众人以赏景散心为主,脚程便异常缓慢。
他们才出了红莲谷不久,后头便缓缓跟上一辆马车。
赶车的人棕发绿眸,肤色雪白,车内坐着谁自然不言而喻。
赵定春偷偷打量唐以中,却见他说谈言笑自若,并没有半分不悦,倒搞不懂这两人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不过他对别人的关心很快就消散了,向怀风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候着他。
那日姓向的本说了晚上要来,赵定春慌忙逃去与唐以中同睡,两人就开始了猫捉耗子的紧张游戏。要么是赵定春和唐以中形影不离让向怀风无从下手,一旦不慎被捉住,就会被扛在马背上,拖到远处就地正法。小赵哀怨地发现向怀风似乎随身携带着花逢安赠他的那瓶药丸子。
有时候,向怀风逮到了机会也不下手,只把赵定春搂在怀里,手伸进他衣服里,往那个地方塞进两三颗药丸命他夹住,完了再看他一脸便秘还要佯装无事的小模样。等到那里松软湿润了,向怀风便好整以暇地等他来求自己,不主动上门就不给痛快,恨得小赵牙痒。
行了六天后,终于彻底出了山区,走到一个大集镇。
要说赶路最怕的,莫过于露宿野外。终于看到又大又干净的客栈,几人都迫切渴望好好洗个澡,躺在床上睡一觉。
赵定春要房间时故意挑了间远离众人的,神神叨叨叫麦冬打来热水,房门紧闭开始洗澡。
向怀风一早就对麦冬有些意见,这孩子嫩得水葱一般,大眼小嘴,声音清脆,再长两年也是个容貌出众的,与赵定春腻腻歪歪一口一个“安霖少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声音好听似的。
见赵定春和麦冬关在房里,向怀风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
手指还没碰上门框,只听屋里有人道:“安……安霖少爷,小的……小的当不起……”怯怯弱弱,正是麦冬。
赵定春嘿嘿笑道:“来,我让你舒服舒服,衣服脱了。”
向怀风嘴角一抽,要敲门的手也放了下来。
麦冬又道:“怎么敢让少爷做这种事……小的当不起!”
赵定春□:“有什么当不起的,你服侍我这么些日子,我感谢你也是应当的。来,放松。”
“那……那……哎呀!”
“疼吗?疼我就轻点儿,还是你吃重一点?”
“啊……稍微……您……您慢点儿啊……好疼……呜……少爷您轻点儿……”
那声“轻点儿”娇怯甜腻,向怀风虽明知有诈,还是没沉住气,“咚”地一脚踹开门。
房里,热气腾腾的浴桶后,赵定春正在帮麦冬做舒服的事——按背。
向怀风这一脚把麦冬吓了个半死,自认做了僭越的事,飞快地从床上下来。
赵定春还以为他上当了,哈哈大笑:“向公子有事吗?”
向怀风对麦冬拂袖,道:“出去,守着门。敢放人进来就杀了你。”说话间面无表情,几乎将麦冬吓哭。
他以往生气都是笑眯眯地发火,这样的表情姿态莫说麦冬,连小赵也从未见过。恶作剧的兴奋劲顿时飞散得无影无踪,赵定春暗叫不妙。
小厮出去后,向怀风慢条斯理地将外衣脱了,对小赵道:“愣着作甚,来伺候我沐浴。”语气中,仿佛仍当他是自己的小厮。
赵定春很想犟一犟,可是怕这个变态又出新招,只得不情不愿地给他脱衣服。
脱的时候还不死心,奸笑着问:“大官人,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向怀风听到“大官人”三个字,心情略微好转,但一想到这小子想看自己出丑,就板着脸道:“两人气息平稳,你当我是傻的,还是当我聋的?”
赵定春愤愤:“那你还踹门?!”害他白欢乐了一场。
“……”对向怀风来说,想踹就踹了,需要理由吗?
。
、76二十五 亭州向家(1)
向大官人本就只有中衣在身上;赵定春只要一抽衣带就完事。。
姓向的□了,便对小赵道:“站着;不许动。”
小赵眼睛往下一瞄,脸涨成了猪肝。
丫的,老子还没叫你“把枪放下”呢;你还敢叫我不许动?!当然;和往日一样;纯脑补加腹诽。
向怀风光溜溜站着,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倒叫小赵两只眼睛没处放。
天气渐热;赵定春穿得也简单,向怀风两下就把他剥光了,还不过瘾似的啧啧嘴。脱完;他将小赵打横抱起,跨进了浴桶。
赵定春自我安慰:不就是鸳鸯浴么,老子又不是没洗过,哼。
可心跳还是不听话地慢慢加速。
向怀风抱着他,怎么不知道他紧张羞涩,轻笑道:“老夫老妻了,还害臊?”
“?!谁……谁跟你……老夫老妻了……”赵定春本想骂一骂振作士气的,但一看到向怀风的**,气势就矮到了脚后跟。
呜……美色当前,发不出火……他瞄瞄某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不自觉地咽口口水。
向怀风得意洋洋地摊开任观赏,忽然想到什么,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