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至于抓着他不放手吗?
祁俊说过,十有八九是出于嫉妒?生性醇厚的魏猛无法理解,一个人的嫉妒心真的会促使他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吗?
祁俊还告诉魏猛,凌皓擅于利用人,除了游子铭之外,又找到了新的靠山,这个靠山位高财大,很不好惹,但是凌皓害得白鹿跳楼这事儿,祁俊说他是不会放过的,早晚要找凌皓算账。
魏猛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他不是对一切都怀有慈悲之心的圣人,他也憎恨凌皓,也想给白鹿讨个说法。
但这件事既然祁俊要出手,便交给祁俊去做吧,毕竟祁俊白鹿也一直抱有愧疚之心,让他为白鹿做点什么也好。
出得厅堂,入得卧房
魏猛和魏彬在西单君太百货七层的麻辣诱惑吃了顿午饭;水煮鱼吃得俩人不亦乐乎。吃完饭后;魏彬坐地铁回学校,魏猛准备搭公交车去公司找祁俊。
正在车站等车;魏猛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是白鹿吗?”对方是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魏猛心中一沉,“是我。”
“我是邹国启。”
“呃……首长好!”魏猛听到邹国启威严的声音后,条件反射般地立正站好;要不是举着手机,估计还会敬个礼呢。
邹国启皱了皱眉;这个男青年的举止太怪异了。他沉下声音;说了个地址;让魏猛尽快赶到,说完便挂断电话,不留给魏猛任何拒绝的余地。
魏猛站在那想了一会儿,无奈的叹口气,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魏猛赶到钓鱼台附近的一家高档茶馆时,邹国启已经等候十五分钟了,他的时间宝贵得紧,很少这么等一个人,况且对方又是让他心里膈应的人,所以魏猛进雅间时,邹国启的眼中再次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首长。”魏猛站在邹国启对面。
邹国启瞥了魏猛几眼,皱眉问道:“你当过兵?”
魏猛挺直脊梁,几乎下意识地想回答“是,首长”,幸好话到嘴边他回过神来,硬生生憋了回去,垂下头心虚地说道:“没。”
邹国启实在搞不明白儿子到底看上这个人什么地方了,至少就目前他对魏猛的印象,除了一副偏阴柔的相貌外,举止奇怪,谈吐拘谨,完全配不上祁俊。
这些年虽然祁俊极度叛逆,没做过一件让邹国启省心的事,但是对于祁俊的才能方面,邹国启还是相当认可的,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优秀。
邹国启没有追问下去,白鹿的资料他看过无数遍,什么履历他很清楚,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见到他就跟小兵见长官似的,故而那么随口一问。
邹国启端起面前精致的茶杯,抿一口茶,“祁俊现在犯糊涂,整天做一些冲动的事情,你既然在他身边跟着,应该适当地提醒他。既然祁俊看上你了,相信你说的话他多少能听进去一二。一个人犯糊涂不怕,就怕两个人一起犯糊涂。”
魏猛抬起头,看着邹国启,沉默半晌才说道:“首长,祁俊都三十岁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很清楚,您是他父亲应该了解他,他的性格不是别人能劝得了的。”
邹国启的脸色沉下来,“既然如此,你就少惹点事,别整天给他添麻烦!他的身份特殊,被人抓到把柄就会大做文章!”
“说来说去,您担心的还是他被人拿身份说事……”魏猛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忍不住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邹国启顿时发怒,瞪着眼道:“我们父子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议论!今天跟你说这些话,是不想与祁俊闹得太僵,如果你还是这么不懂事,在祁俊的身边只能起负作用的话,我便会不顾忌祁俊,哪怕真跟他闹掰,也要把你们拆开,大不了把他送到国外去!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缺少的感情,时间久了,他就会把你忘掉!而我,始终是他的父亲。”
魏猛攥紧拳头,咬着下唇说:“他不会!”
邹国启很生气,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他失去继续谈下去的耐心,冷冷地道:“人贵在认清自己的分量,我可以容忍祁俊乱搞,但如果他因为你乱来,我绝不会姑息!”
说罢,站起身,甩了甩袖子就走了。
只留下魏猛站在原地,很久才喃喃地说道:“谈恋爱的两个人是不能忘掉对方的。”
有些失神的魏猛从茶馆里出来,没走两步,就看到一辆黑色奥迪车骤停在马路边,祁俊从车上下来,风风火火地朝自己跑来。
祁俊攥住魏猛的双肩,急切地问道:“小猛,我爸他没有为难你吧?”
魏猛看着祁俊紧张的脸色,摇了摇头,“没。”
祁俊皱眉道:“我听说他找你,就立刻赶过来,给你打电话你没开机,是怕我知道后发脾气吧?”
魏猛盯着祁俊,抿着双唇没说话,却向前一步,牢牢地抱住祁俊。
刚才邹国启的话在魏猛的脑海里久久地徘徊,他突然意识到,如果邹国启想要介入,拆散他和祁俊简直易如反掌。有那么片刻,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跟祁俊分开,哪怕只有一天。
以前的魏猛没有真正地爱过谁,就算王悦然也只是短暂的微微心动而已,可是刚才见到祁俊急切地跑过来时,魏猛的心里充满了满足感,他朦朦胧胧地觉得,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吧,很深的喜欢。
祁俊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个浓浓的笑容,伸手将魏猛抱进怀里,勒紧手臂。
繁华的街道上,来往行人不时侧目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但两人谁都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这一刻,只有他们俩而已。
冬日午后的阳光打在相拥的两人,显得那么柔和。
晚上回家,祁俊把魏猛拖上床,酣畅淋漓地做了一次,魏猛在祁俊的身下越来越放得开来了,好几次高潮来临时,魏猛都忍不住混乱地喊叫着,紧紧地攥着祁俊的胳膊,指甲嵌进肌肤里,满身颤抖。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最低,魏猛本来也不怎么聪明,现在变得更加笨笨的。
事后,他躺在祁俊怀里吸烟时,问出一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如果我没有重生到白鹿的身体里,咱俩肯定没有缘分在一起吧!我生前的样子很丑,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祁俊习惯性地揉着他柔软的发丝,笑着道:“我见过你以前的照片,也还好了,就是比较……嗯,糙。”
魏猛的胳膊肘重重顶在祁俊的肚子上,把祁俊顶的嗷嗷直叫。
“操,你他妈还敢嫌弃老子!”
祁俊凑上前重重地亲了他一口,“你也说是缘分了,想那么多假设有什么用?你只要清楚,下半辈子你得跟我过,这就够了。”
魏猛撇嘴,“酸掉牙了,祁俊,你一点不适合说情话!”
“你也不适合听情话,你这么糙的人,哪懂我们这些文艺青年的调调!”
“你他妈信不信老子把你压在身下操回来?”魏猛把烟按在烟灰缸里,翻身就扑到祁俊的身上,眯着眼威胁道,“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我上一次了吧!”
祁俊菊花一紧,赶紧笑嘻嘻地道:“那什么……你刚才射了三次,挺累的,这事儿咱们不急于一时!”
“……祁俊,你就忽悠吧!大忽悠!”
*
自从魏猛跟祁俊在一起以后,俩人参加的聚会、晚宴突然多了起来。
魏猛本来就属于不爱交际的性格,每次见到祁俊的朋友,那些人总会提到白鹿以前参加过快乐男声比赛的事,有的人还专门提出要跟魏猛去唱K的无聊要求,虽然祁俊把这些都挡回去了,可魏猛还是感觉很不自在,所以那些聚会他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但有的聚会又偏偏推不掉。
就拿今天这个慈善宴会来说吧,很多社会名流到场,魏猛觉得这种环境太不适合自己的威猛气质了,可祁俊说这次宴会是李叔叔的小舅子举办的,李叔叔专门邀请他们,不能不给李叔叔面子。
李叔叔就是上回帮助祁俊摆平X县黄坚一案的检察院高官,同时也是祁俊母亲生前的好友,李叔叔出面邀请,祁俊不可能不卖这个面子的。
魏猛担忧地问祁俊:“那我去合适吗?你怎么跟李叔叔介绍我?”
祁俊捏着他的下巴说:“我的性取向李叔叔早就知道,根本不会惊讶,顺便也把你介绍给他,省得他总问我为什么还在单身。”
魏猛汗,“怎么你的性取向全世界人都知道?”
祁俊无奈地道:“唉,我进精神病院那事儿都成圈子里的笑柄了,当时连精神病院里的病友都问我:你同性恋好了吗?”
魏猛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宴会在李叔叔小舅子的别墅举办,魏猛和祁俊到达现场时,里面已经很热闹了。
俩人都是一身正装打扮,祁俊身穿一套黑色西装,显得挺拔俊朗,帅气得无可匹敌;魏猛则穿了一套白色西装,系着一个淡蓝色领结,再配上他精致的面孔,活脱脱一位花样美男。
这俩人一进来就吸引众多目光,很多人暗自感叹,原来男人和男人站在一起也可以这么般配!
魏猛感觉到大家的目光,悄悄问祁俊:“你说咱俩是不是太像黑白无常了?所以大家总看我们。”
祁俊差点没笑出声来,“管他们呢,一定是嫉妒咱俩长得帅!”
李叔叔拉着小舅子从人群中迎了出来,祁俊连忙跟李叔叔握手,两人一阵寒暄。
而魏猛看到李叔叔小舅子身后站的人时,顿时惊愕万分!原来凌皓也来了,就跟在李叔叔小舅子身边,嘴角含着意义不明的微笑,眼神里带着挑衅,就那么看着魏猛。
祁俊给李叔叔介绍了魏猛,“李叔叔,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白鹿。”
李叔叔一副“原来就是你小子”的表情,握住魏猛的手,“你好呀,小白,俊俊总是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了,嗯,小伙子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魏猛赶紧跟李叔叔打招呼。
李叔叔介绍了他的小舅子,名叫曾书祺,言语间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位相当有钱的富商。
魏猛偷眼打量曾书祺,这人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港台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背头,头上还抹着一层亮亮的油,微胖,有将军肚,一看就是个老板派头。不过这位富商小舅子的眼神略显猥琐,总是眯着眼看魏猛,看得魏猛很不自在。
曾书祺又介绍了凌皓,说他最近投资娱乐产业,凌皓就是唱片公司力捧的新进艺人。
纵然迟钝如魏猛,也立刻秒懂了,哦,这位曾书祺老板就是凌皓攀上的新靠山呀!
凌皓面露微笑,彬彬有礼地对曾书祺说:“曾总,我和白先生曾经是同僚,都在歌飘飘合唱团做过歌手。”
曾书祺略显惊讶地道:“原来白先生也是歌手啊,不知道现在属于哪家唱片公司?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发展?”
晚了
魏猛礼仪性地颔首道:“没有签约唱片公司;合唱团的工作也早已不做;曾总的热情我很感激,不过我目前没有进入娱乐圈的计划。”
曾书祺遗憾地摇头;“可惜;可惜,以白先生你的条件如果有入行发展的打算,只要经过我公司的包装;必然大有前途。”
“哦?”魏猛还没说话,祁俊便自然地揽过魏猛的肩膀;抢先说道;“难道比凌先生还有前途吗?”
曾书祺脸色一僵;略显尴尬地打哈哈:“都是前途无限,前途无限啊!”
说话间,几个人一同往宴会厅里走。
魏猛偷偷瞄了凌皓一眼,凌皓的脸色虽然没有大变化,可眼中的神情明显不如刚才那么意气风发了,魏猛暗自感叹祁俊这家伙段数高,一句话就打压了凌皓的势头。
所谓的慈善晚宴,其实就是打着慈善的名号请一帮京城名流过来拍卖,再请一两个文体明星走过场,明星拿出自己曾经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球拍可着劲儿的忽悠,筹得的善款究竟用在哪了,谁也不知道,真是无聊至极。
祁俊毕竟是有事业的人,又加之一直跟李叔叔坐在一起,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期间更有好几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上前搭讪,都被祁俊有礼貌地婉拒了。
魏猛发现,那些美女离开时都会做出一个共同动作:眼神幽怨地瞪他一眼。魏猛很委屈,分明是祁俊不喜欢女人,你们这些胸大无脑的瞪老子有个屁用!
魏猛无聊地喝酒,眼神瞟来瞟去,琢磨着啥时候能结束,回家还能看上一集晚间剧场,然后再去网上看今天新出的美剧,最近魏猛迷上了追美剧,每周都守在电脑前等最新的《行尸走肉》。
魏猛觉得自己太不适合这种场合了,又过一会儿,居然就打瞌睡了!后来因为一个体育明星穿过的球鞋拍出高价,主持人尖叫了起来,这才把魏猛震醒了,醒来时还一不留神打翻了酒杯,多半杯红酒洒在魏猛白色的西裤上,而且位置恰好比较尴尬。
祁俊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魏猛扔给他一个恶狠狠的威胁眼神,然后很无奈地起身去整理衣服,场内漂亮的礼仪小姐指引魏猛去二楼专供客人换衣服的衣帽间。
果然是有钱人家,别墅的配置真周全,连给客人的衣帽间的预备了。
魏猛在衣帽间里扫视一圈,没好意思换上主人提供的备用衣服,衣服看上去挺贵的,就这么给人家穿走了多不好,于是他擦擦裤子走了出来。
方向感不好的魏猛一出门就晕头转向,凭记忆往回走,却硬没找到下楼的楼梯,不知怎的走到主人家的房间门口,他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半掩的房门里传来一阵低低的争吵声。
魏猛本来不想偷听,但是无奈他从中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凌皓,你别不识抬举,曾总说过今天晚上你要陪我的,你这么不配合,可别怪我撤销你新唱片的赞助!”说话的声音狠戾中带着猥琐,猥琐中带着色情。
紧接着,魏猛就听到凌皓的声音传来,“钱老板,一会儿拍卖结束后我还要去表演,你想玩的话,也要等我演出结束。”听得出来,凌皓的声音中带着细微的颤抖。
“哪那么多废话?又不是没玩过,还能把你玩坏?况且,你跟老曾玩的时候,这刺激多的不都玩过吗?”钱老板显然没什么耐心。
凌皓沉默了,没说话。
“啪!”一声重重的皮鞭抽打在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凌皓低低的呻吟声,传进魏猛的耳朵里。
魏猛登时愣住,微微挪了挪身体,透过细细的门缝往里偷看,只见凌皓趴在一张书桌上,面料高档的裤子落在地上,露出翘挺的、白花花的屁股,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