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两仪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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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两仪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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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散井……”我以冰冷的视线扫过去,那家伙立刻闭嘴了。很好,他还没有忘记被刀刃抵着喉咙的感觉。

露琪亚和吉良的表情看来异常无奈。露琪亚还悄悄用身体挡住了坐在床榻上的阿散井,似乎害怕我和他起冲突一样。

我瞥了她一眼,转身拿起那张薄薄的相当于是录取通知书一类的东西。一目三行的看下去,却是没有提到一定要穿草鞋这一项。当然,要求按规定整齐着装这一项被我忽略掉了。

吉良看样子似乎猜到了我想做什么,他讪笑着摆着手,试图给我劝告,“擅自违反规定似乎不太好吧,织君,更何况我们还是新生……”

刷——

短刃没入木桌当中,被夹在当中一同贯穿的草鞋受到冲击力向上弯折起来,看起来就如它的本质一般不坚固。

我维持着右手按在刀柄上的动作抬起头来,满意的看到吉良立刻闭嘴消声。

“谁再跟我提草鞋,”我拔出短刀,用力朝下一挥,锋利的刀刃斩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声。他们果然一副震惊到呆愣的样子,我满意的笑了起来,将刀收好。

“嘛,就这样吧。”

我转过身,揉着饿得有些发疼的肚子走了出去。

“去吃饭吧,午饭好像没吃多少,难怪饿了……”

真央灵术院。听起来挺厉害的,实际上却与以前所上的学校没有太多差别。无论是平常的前辈与后辈之间的礼仪还是课堂上的教学,都显得冗长而繁琐,无聊透顶。

学院里所教授的白、斩、走、鬼四项,我所感兴趣的也只有斩击而已。

两仪家会对继承人进行剑道上的训练,我和式的师傅都是全国最优秀的武士,而式显麻烦,总是把这类训练交给我做。因此,我在剑道上可以说比其他人的基础都要好得多。

即使我所在的一班多是些从小接受训练的贵族也一样。

不过与斩击课的老师比起来,以前的师傅却是要差许多。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生在和平时代的人,无论如何努力,在剑道这种凶器的运用上也是比不上真正染过血,甚至杀过人的人的。

唯一让我不满的是,训练用的都是竹刀,不仅手感不好,还轻飘飘的,让我感觉很没劲。

我一手握着竹刀的刀柄,用力朝下挥了挥,然后盯着它,不满的皱起了眉。

“两仪同学。”

山崎老师的声音忽然响起,道场上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为之一空。山崎老师是位中年男人,听说曾经是护庭十三队的队员,因为在负伤无法继续与虚战斗,才退到了二线,在真央灵术院当起了老师。

他留着古代武士典型的发式,一身深棕色的武士服,雪白的足袋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

“两仪同学,请按要求练习。”他一边冲我走过来一边说。其实他可以算是个和蔼的人了,虽然面相有些凶恶,说话也严厉,对学生的指导却非常耐心。更何况,他自身有着非常精湛的剑术。

可是有一点,让我非常讨厌他。

“两仪同学,听见了就请回应一声。”

就是这个。两仪,两仪,真是烦死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不再掩饰的恶意似乎让他吓了一跳。可是他却只是从眼神里闪了闪,依然用刚刚的语气对我说。

“两仪同学……”

我“啧”了一声,一手抓起竹刀狠狠刺向他的咽喉,在距离他的皮肤只有一厘米的地方,我停了下来,眯着眼冷冷的盯着他。

“请不要叫我两仪,老师。”我冷笑着,故意加重了“老师”这个词的音调,而他果然动摇了一下,虽然只是眼神,却足以让我抓住他的弱点了。

我散去面上的所有表情,收回竹刀站好。

“那么,山崎桑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忌惮,而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从而让他那丝忌惮很快地转为平静,我就不知道了。

他侧头转身,“不,你就按你的想法练习就好。”

我高兴地笑了起来,“谢谢,山崎桑。”

周围的同学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我皱起眉冷冷看过去,他们却又都纷纷避开了我的目光,渐渐散开了。

下课后,与我同在一班的阿散井和吉良急忙拉着我跑了出去。

“织!你真是太大胆了!”阿散井头痛的揉着额,“那是老师啊,你怎么能违抗他,还——”

“谁说是老师就必须听从了?”我懒懒的抬起眼,凉凉的说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至少山崎是心知肚明的,如果我手里拿着的是真刀的话,他的性命可就难说了。

“啊啊——”阿散井烦恼的抓着脑袋,把他那头红发弄得一团糟。最后,他双手一摊,“我不管了!”说完,他就跑开了。

我侧头看向吉良,“你呢?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无非是一堆与阿散井一样的尊师重道之类的话,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吉良却只是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就算我说了再多你也不会听的,所以我还是干脆不要说比较好。”

我挑了下眉,以赞赏的眼神看着他。没想到,这个迂腐到直到现在还称呼阿散井为阿散井君的没落贵族竟还有变通的时候。

“织君,你也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吧?”吉良苦笑更甚,“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死板到底的人吗?”

死板到底?这形容词倒是不错。我对他肯定的点头。他的笑容更加无奈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吉良走之前,再三叮嘱我,“下午是鬼道课,你要注意一点,不要再……”

“啰嗦。”我打断了他的话,“我要去吃饭了。”

“喂,织君……”吉良在我身后无力的喊着我的名字,我却抱着双臂,走远了。

 8鬼道与墨鱼丸

下午,鬼道课。

教鬼道的是位女教师,带着眼睛,看起来很严厉。一上课,她便将所有人都带到室外场地里去,所有人按队排列在画好的线外,大约一百米外数着像是射箭用的那种箭靶,作为鬼道练习的攻击目标。

“这节课是练习课,所有人打起精神来!”她双手叉腰高声喊道,“昨天布置下去的咒文已经背熟了吧?如果有人背不出的,就给我回去抄两百遍,听见了没有?”

“嗨!”所有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就是分组练习了,我对这种练习完全提不起劲,磨磨蹭蹭的,就排到了最后一个。

午后的阳光让我有些昏昏欲睡,刚刚眯上眼,却被花田老师的尖嗓音给惊醒了。

“吉良同学,做的不错。”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叹的望着那被打掉了一大半的靶子,吉良看起来也有些激动,不过他却抑制住了,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平静走到了后边去。

一旁的阿散井看到这一幕,脸上却露出不屑的神色来。由于天生的莽撞和粗心,他在这个几乎全由贵族组成的班级里显得格外不合群。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似乎都在刻意忽略着他。这让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走到前边,伸出一只手,深吸了口气,大声喊道,“破道之三十三,赤火炮!”

“天啊,是咏唱废弃!”

“怎么可能……”

我听到人群里传来的惊呼和质疑,觉得更加没劲了。

而阿散井却憋红了脸努力控制着灵力,火红色的灵力球聚集在他的手心,然后轰的一声炸开了。

阿散井全身冒着黑烟,张开嘴,吐出一口黑色的烟气。

花田几乎气疯了,立刻大声吼道,“阿散井,你留下来补习!”

人群传来一阵窃笑,阿散井垂头丧气的应着,“是。”

这个程度的破道对这个年级的学生来说似乎有些难了,看那些人艰涩的念咒和最终可怜的成果就知道了。

而最后,花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轮到我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而我却浑身都懒洋洋的,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

身后有人悄悄叫着我的名字,要我打起精神来,我却连朝后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暖洋洋的太阳照着,我更想睡了。

“两仪织同学,请快一点。”

花田气得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我朝前走了两步,嘴里敷衍着应道,“嗨,嗨……”

双腿分开站稳,抬起一只手对准墙——懒得刻意对准靶子——然后,我开始回想咒文。

“……”

“……”

“两仪织同学!~~”花田努力抑制着额上跳动的青筋,用力磨着的牙却表明她已是忍无可忍了。

我看了她一眼,开口念道,“破道之……”

之几来着?

嘛,这种东西做做样子就好了。

“……赤火炮。”

轰——

阿咧?运气不错。我看了一眼被完全打得粉碎的靶子,回过头来问,“这样就可以了吧,花田桑?”

“……可以了……”花田扶了扶眼镜,嘴角抽搐着说。

“噗——恋次,你真是……”听说了鬼道课的经过之后,露琪亚忍不住拍着桌子爆笑,“织都过了你竟然被留堂,你真是……”

“露琪亚!……”阿散井红着脸辩解。

“露琪亚,什么叫做‘连我都过了’啊?”我抬起眼,阴测测的问。

露琪亚猛的捂着嘴,冲我直眨眼,一脸“说漏嘴”了的表情。

我盯着她看了半晌,拿起筷子从她盘子里夹走了最后一颗墨鱼丸,然后在她悲愤的眼神中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嘛,这次算我不对!”露琪亚以寻事一般的强硬语气说着道歉的话,然后抓过饭盒,泄愤似地用力戳着里边的饭菜。

“呐,露琪亚桑,这个给你吧。”吉良不愧是老好人,主动把自己的那一份让了出来。

露琪亚盯着墨鱼丸两眼放光,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吉良笑了笑,将夹着墨鱼丸的筷子往露琪亚那边移动。

可在他之前,却有人以更快的速度将墨鱼丸放到了露琪亚饭盒里。阿散井嚷嚷着,“谁要你的墨鱼丸啊”,却又在放下鱼丸之后,抢走了吉良的那颗塞到嘴里去。

任是吉良老好人也发火了,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阿散井也不甘示弱,以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好像生怕他不发火一样。

露琪亚捂着额叹了口气,“好了好了,都冷静一点。这么点小事就能吵起来真是……你们就不能学学织,变得冷静一点吗?”

露琪亚不说还好,这句话一说出口,吉良和阿散井两人立即将愤怒的视线对准了我,吼道。

“这到底是谁最先挑起的啊?!”

我微笑着,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们的表情似乎愣了一下,露琪亚飞快的低下头掩饰着微红的脸,将那颗鱼丸拨到吉良的饭盒里去,然后低着头猛吃起饭来。

阿散井不忿的嘀咕了两句,视线在吉良身上转了两圈,却也低头吃起饭来。我将视线转向吉良,却见他也触电般的埋下头去。

“什么啊。”我喃喃说着,抬起手触碰了一下脸颊。

真央灵术院一共分六个年级,顺利毕业就可以加入护庭十三队。我曾疑惑,一直在静灵庭内学习训练的学生要怎样面对虚。训练和对敌是两码事,没有鲜血的战斗,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

而到了第五年,虚狩终于开始了。

据说对于一般学生,正式面对虚要等到第六年,而对于被分入一班的精英则有优待。虽然只是从实验室里被制造出来的假虚,但对于战斗意识的培养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我难得的精神起来。

一大早,所有学生被集中在广场上,三名佩剑的真央学生站在界门前。据自我介绍,他们是六回生中被选中作为这次虚狩的领队的人。

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本以为能见到真正的死神呢,没想到还是学生啊。

阿散井与我显然有着同样的想法,他叹了口气,低声道,“真没劲……”

“嘛,不要这么说,毕竟是假虚,前辈们领队也足够了……”吉良一如既往的半掩着老好人的角色。

这时,领队的人忽然提高了声调,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这次虚狩将分组行动。所有人过来我这里领取签条,签条上数字一样的三个人组成一组。再说一次,虚狩过程中严禁个人单独行动……”

“织,你的号码是?”拿到了同样号码的阿散井和吉良站在一起,有点好奇的问我。

我挠挠脑袋,看到所有人都三人三人的集中在了一起,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朝这边跑来,和阿散井吉良两人组成一组。

“这么说起来,我是一个人?”我甩了甩手中的签条,签条上什么数字也没有,一片空白。

 9沸腾之血

我正想着一个人也不错,却忽然感到有人朝我走来。我对投放在我身上的视线非常敏感,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而见到我忽然转身,那名脸上刻着奇怪数字的男生愣了一下,随即却一脸严肃的对我说,“看来你就是抽到没有写数字的签条的人了。因为人数多出了一个,所以你和我一起行动。”

说完,他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复。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拉着腔调应道,“嗨……”

他皱了皱眉,问,“你的名字?”

“两仪织,你叫我织就可以了。”我跟着他往前走,穿过人群,站在了界门前面。

作为带队的人,他是要当先进入的。

界门亮起,他毫不犹豫的跨了过去。我跟在他后边,却在跨过界门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

“如果没有疑问的话,下面就要开始行动了。”他瞥了我一眼,说道。

我懒懒的正了正挂在腰间的浅打,冲他点了点头。

他皱了下眉,目光瞥过我脚上的木屐,却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瞬步。

嘛,这算是考验?我打了个哈欠,眯着眼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在真央的这几年把我的性格磨平了许多,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说不准会拎着浅打直接刺向他的胸膛吧?

但是,无论怎么变,我还是两仪织啊。

感觉着因为嗅到危险气味而变得兴奋起来的身体,垂下的手拢在袖里微微颤抖,心跳加快了,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我明白,我其实一点也没有变。

他和我一前一后停在了高塔的阶梯上。他回过头用目光打量着我,毫不掩饰其中的惊奇和好奇。

“来之前我就听说过你,这一届的鬼才两仪织。看来你还算是名副其实。”

“那还真是多谢夸奖了。”我再次碰了碰浅打。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习惯这么个东西挂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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