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却不敢轻举妄动。还没开始调戏别人就□裸的被人反调戏回来,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
“说话啊?田道长是不是习惯做什么事情都不告而别,所以不得以再相遇必须套个面具才行?”冯安安冷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过来,我都似乎能听见她手指骨头与骨头之间的嘎嘣脆的声音。
“我。。。”本来还想负隅抵抗说我不是田一,是那过关时写的那。。叫什么名字来着?可她那么笃定,只好手一摊:“对,是我,你怎么知道的?”
冯安安那样子几乎要对我破口大骂了,又活生生的把那股气压进了心窝:“你是真白痴还是假有病?我们白骨族,以擅长做人皮套件而闻名。而作为族长唯一的后裔,我的观察力当然天生就比别人强。而且你这面罩,基本用的就是白骨族的技术,不过却不是白骨族人的手法。你带着面罩到我面前走过去走过来,是你觉得我瞎了?”
麻痹。。。忽然才想起白小花和玄奘也有过一段青涩的恋爱,那个衰人不会就是为了盗取白骨族世世代代做面具的秘密才有心的接近白小花的吧。。。老子又被他害了一次。
“那你怎么不揭发我?”昨天冯安安看见我一副真当我是陌生人的样子,让我还真是大喇喇的进了这城。我看这是要玩请君入瓮这招吗?
“因为。”她把铅笔掰成两半,那曝露在空气下的笔芯在诉说着冯安安隐忍的愤怒:“我得等着你,或者把你找出来,说说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解释。”
我抽了抽鼻子:“那天的不告而别我是可以解释。健美男喝醉了碰到韩笛的,韩笛反正你也不记得了,就是月老庙一死活要置我们于死地的货。那天他们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血腥的气味惊动了大量的妖魔鬼怪,一不注意我们就活不下来。我们仨被追杀确实没时间和你告别和你解释。而且我怎么和你说?我难道说‘嘿,小冯啊,我跑路了,你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哦。’”
冯安安点了点头:“理由很充分。我在那地方足足等了你十天,没有只言片语。现在又过了十个月,你倒是敢带着面具大摇大摆出现了。毫无愧疚也就罢了,还一副认识我就是耻辱的样子,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是,我不要脸、无耻、下贱,可是我就算写他妈的一百张图文并茂的书信又怎么样,你该结婚还不是会结婚。”我讨厌冯安安那秋后算账的语气,就好像这事全是我的错一样,好吧,就算全是我的错,可是她。。。
“你没权利指责我和我的婚姻。”冯安安就像被踩到G点一样厉声道。
我不晓得她发什么疯,语气也不善的回答:“狗屁一样的婚姻我还不惜的说,我怕脏了我的嘴。”
这气氛之下,我觉得随时我们都有撕咬起来的可能。可是有人在这时忽然选择敲门,不仅敲,而且还挺坚持不懈。
冯安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把门打开。
进来的是我一熟人:“安安,你妈有信函给你。干嘛锁门啊,这。。是谁?”凌树一身笔挺西装,乍一看还以为是一高富帅,但眼力劲太差,看见冯安安和一年轻俊脸男子锁着门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商量国家大事还是借着商量国家大事的东风摸咪咪,所以脸就那么晴转阴多云有阵雨。
非一般的幼稚。
我也立在那沙发旁边,不动不走不告别,我就不信凌树敢在冯安安面前把我给劈了,当然我巴不得凌树有劈我的动作,那我就完全有理由把他切成一传统中国结而且属于正当防卫。我在玄奘那儿艰苦磨练小肌肉不就是为了这天?
冯安安看完那信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凌树说:“我妈的病又重了些许。我看这就是心病,如果能找到那人,说不定不吃药都能好。可是上山入地的就是找不到,不知道谁会有那人的消息。”
“要不试试肥遗蛇吧。我倒是能弄到。”我对着冯安安说。演戏就要演全套,我可以肯定除了白家母女看得出我面具的纰漏,其他人一定看不出。为了师父,我觉得我也有必要见白小花一面,何苦我还能试着用玄奘给我的丹药试着给她治看看。
“哼。”这时候冯安安那不开眼的夫君倒是开了口:“肥遗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树族要供应多少就有多少,小子,别妄想对我老婆献殷勤,她已经和我结婚了。”
我没打算搭理他,带着一腔不爽的怒火,只是扔了一张老板娘带着唇印的名片给冯安安:“我住这儿,想好了就给我消息。今明两天我都不会离开。但后天就说不准了。”便径直走出了她办公室,留下了那对看起来十分不登对的夫妻。在我看来,凌树站在冯安安旁边对我来讲就是一张十足的挑衅,所以一直紧紧捏着那锡杖,内心有不断的骚动在叫:“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要不是冯安安适时的站在我俩中间,说不定我就已经动手,凌树或许已经血溅五步。
只是很可惜的,在我离开、冯安安去卫生间清醒脑袋的时候,凌树翻看冯安安办公桌发现:原来冯安安用资料夹挡住的那一页的草稿纸上写的全是一个人的名字:田一、田一、田一。工工整整有之、张牙舞爪有之、颤颤巍巍更有之。这张纸条让凌树痛苦也让他愤怒,更多的是漫无边际的嫉妒。
冯安安不爱我?她爱我?就这么呼之欲出着。
76、结婚了哎,结婚了。 。。。
人生最重要的三件事就是吃饭、睡觉、和人睡觉。说得再深奥一点就是人这一生就为了食欲、睡眠舒适度和性*欲死命的奔走。
在我一时半会儿无法换人爱;爱的那个人又结了婚不爱我的情况下,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和别的女人谈谈情说说爱了。反正老板娘钟情于我披着的这张俊脸;免费提供吃喝玩乐各项服务。
以至于夜深三点;冯安安披着一大风衣在我房间外敲门;看见我打开房门时,确实是拎着一个酒瓶,却不是一副颓废的被人抛弃的样子,身后的沙发上也不是一坨坨哭泣的卫生纸;而是衣着暴露嘴角含春的老板娘。当时我好像输了点银两;老板娘正嚷着钱不用现付,用吻抵消也可以。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喝醉了谁在乎谁啵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我回头对好奇的老板娘做出一个“等会儿”的动作;再转过头来严肃的问冯安安。
“如果你忙就明天再说。我看我是打扰了。”冯安安脸上居然没点波澜,这让我很不爽。
我皱了皱眉头:“既然。。”再抓了抓戴了一天,十分不舒服的脸皮:“你都来这里了,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你有事情就说。”
“我想现在带你去见我母亲,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现在上路?”这么多年的折腾,难为冯安安还没拖延症,这都快晚上三点了,她居然要带我去见白小花。
要是其他人,我倒是可以做到完全不搭理,继续玩儿我的小蜜蜂嗡嗡嗡。可是那是冯安安,以我师父的话来形容就是——绿豆芽就算长上天,也只是她下饭的菜。我二五八万的跩了一分多钟,最后也只能卑躬屈膝的问:“能带鸟么?”
“不行。”冷若冰霜的冯安安回答。
我耸耸肩,JUDI这时才从酒池肉林的我房间飞出来站在我耳边打着酒嗝用自以为很轻的声音说:“你搞得定不,不行我偷偷跟着去也行。”
“算了。”我拍拍他的头表示安抚。啥都让冯安安听到了,我还带你干嘛。
于是冯安安领着我下楼,后面跟随的是老板娘欲求不满的目光。
我以为以白骨族现在呼风唤雨的程度门外至少得有八辆铮亮铮亮的车随时等候着冯安安差遣,可出了门望着长长的残破的街道,除了泛黄的路灯外只剩下我和冯安安的影子互相交叠着。如果一直用我现在站的这个角度凝望,也能从枝枝桠桠间寻找到些许暧昧。
“就我们俩吗?”我鼻子冷得塞住的问她,这个大荒中的小城里的风和其他地区比起来,性子烈得就像许久不见的冯安安。
她只点了点头,就不想再继续搭理我下去,从一见我到现在都不热情。
“喂,凌太太,我半夜三点被你挖起来看你妈,怎么也算是你请的客人,你这么和我不对付是什么意思?”我存心找茬的把她恶意的和凌树捆绑销售与一起。我渴望听到她对这个称呼不满,她不满我就会爽起来,哎,自从和玄奘在一起久了,我发现自己也快被我自己玩儿坏了。
“叫我冯安安。”果然冯安安喉咙里雕刻着不快,就算很想咽下去却还是满溢了出来。
我使劲摇头,啧啧有声的继续挑衅她:“你可是和凌先生拜了天地,进了洞房的。从那天到永远你都是凌太太,再叫你冯安安怎么能尊重你。请你安心的享用这个称呼,凌太万岁,千秋万代”我还学着天界那些民粹份子,玩了几次五体投拜的动作。
“田一,你有完没完?”冯安安嗓子眼儿的怒气开始酝酿了。
我冷静的收回我的姿势,克制的点头:“完了。”就再也不说话。
这更让冯安安跳脚。如果一场争吵的起点是你来我往逐渐升级为一发不可收拾的话,我不是应该跳大神一般的叨叨说“没完没完就没完。”接着她才有机会发泄自己不知道怎么就酝酿上的怒火,可是我就不爱给她这机会。气得她差点胃都炸掉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车姗姗来迟,在冷而寂寞的街道上冒着阵阵白烟。
冯安安爬上了副驾驶座,而我则开了后座门又关上,转头让司机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我来开,你下来。”我十分不耐烦的把司机拉出了车门,自己爬进去,点火踩油门。在冯安安还来不及有更多反应之前,车已经离那酒店三四百米了。
“你疯了。”她无语的想打开车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被我未雨绸缪的锁掉了。
我抓着方向盘,淡淡的猖狂:“白骨洞,我去过无数次了。当年不仅陪你回去过,陪凌树提亲也去过,我们俩打着复习功课之名复习身体更是去过无数次。我找得到路,别折腾了。”一边躲着冯安安的绣拳花腿,以及接住她气得往我身上砸的手机,顺便开了窗给扔到了不断飞驰而过的密林当中。
“田一!你干嘛扔掉我的手机!”冯安安发狠似的撕掉我的面具,让我看起来像一个一头压扁另一头完好无损的双头怪婴。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后转头朝着冯安安绽放了一个底于二十度的微笑:“随便骂,我无所谓。你知不知道从一千多年前我时不时的让你暴走开始,我就特别庆幸自己有个两个字的名字,就算你再怎么骂我都没气势,都像是对我娇嗔。”
“无耻。”冯安安这声听起来倒像是诅咒了。
我看了她一眼:“冯安安小朋友,现在是。”我看了一眼控制台上的时间:“中原时间半夜四点整。我却开着车跟着你往你们家的住处赶,要是我真无耻的话。”再闪了闪车灯,咬牙切齿的继续道:“这四下无人的时候,我想干嘛就能干嘛,可是我有吗?你不为我的节操鼓掌叫好也就罢了,还一次两次的说我无耻,真不当我是玻璃心啊。”
冯安安这次倒是不在意的轻笑:“呵呵,四下无人的时候你能干的坏事,你难道少干了?现在在这儿表示自己是不可多得的一股清流,只是因为这事干腻了吧。”
一个急刹。
我把车稳稳的停在一棵枝繁叶茂,树干粗大得五人以上才能环抱的食人花下面,地面上的震动让它缓缓的发出像火烈鸟那般的呻8吟。
“你又要干嘛?”冯安安看着我,我却只盯着那颗花皱眉,然后发愣,最后释然。
“下车。”或许是这次和上次,我在冯安安面前不是扮演抢劫犯就是抢车犯,所以当冯安安跟着我下车的时候,感觉还是像个人质一般。
我右手紧紧抓着冯安安,左手拿出锡杖,指着食人花:“还认不认得我?三百年前我和她”我举起抓着冯安安的手:“在这儿午餐的时候你也才半人高,现在怎么长成这副德性了。”
那食人花好似听懂了我的话,缓缓的准备把花瓣张开。
“慢着。”我谨慎的用锡杖二度举起:“别他妈的装逼喷我俩一堆消化液想把我们给吃了,花瓣张开,我和她在你身上留了东西,我看看还在不在。”
食人花对于我看穿它传统的把戏相当得不满,和我僵持了近一分半,才狠狠的咽下它的消化液,顺从的把花瓣打开。在肥厚多肉的第三瓣花瓣上,还真模模糊糊的刻着几个字
第一行:冯安安最讨厌田一了。
第二行:田一最喜欢冯安安了。
第三行:既然田一承认了错误,那冯安安也喜欢田一。
“嗨。。。当年真是。。。。幼稚。”我踩在食人花大屎的花瓣上,轻轻的抚摸着那几个字,那感觉就好像我抚摸得越用心,那时光就能飞驰,我就能回到那个现场一样。
“差不多得了,就算老子是道具也是有尊严了,你是要摸我摸到什么时候。”当我沉醉在这如花如痴的手感中无法自拔时,花蕊中心升起一对扩音器,对着我大嚷。我赶紧收了手,往旁边尴尬的笑,却不见应该在旁边的冯安安。
原路走回,发现冯安安没什么特别表情的坐在车里。
“你看到没?”我依旧保持着刚刚的笑意,原谅了她没有同我是一样心情:“你不是一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胡编乱造的吗?终于让我想起有物证了,亏得你当时叫我到这儿来野餐,我们才会二逼青年欢乐多的在食人花的花瓣里刻字。”转而再次握住她的手,她结了婚又怎样,大不了我把凌树杀了,和她在一起;结了婚会生了娃又怎么样,大不了我把娃儿也杀了,和她在一起。
各种族传说神话里,这东杀杀西杀杀又乱伦又戮母又兄弟同妻自相残杀的多得不得了,干嘛我一标准的反社会份子要尊重社会善良风俗?我就是爱冯安安,我爱到可以为了她轻而易举的让人类灭顶。
但冯安安不这么认为。
她只是很深沉很痛苦的用她含悲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为什么你像他们那般,认认真真的把我骗了,让我安稳、没有梦想的过完我的这生?”
“你什么意思。。?”我呼吸有点困难。
“为什么我们永远不能把彼此忘了,翻页过下半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吃的王妈手撕兔,不错。
果真撑住
铁打的兔子肉,流水的胃。
说回文: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