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艳湖[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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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古穿今]-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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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管更加不客气地牢牢占据帐篷的一角,睡在最靠边儿的地方;他身旁就只挨着丹吉措,不乐意和别人挨着。 
夜深人静时,男人一翻身,一条手臂就时常伸过来,搭在丹吉措腰上,或是摸上他的屁股。心虚又胆小的小仙鹤浑身的羽毛都要竖起来,生怕被人窥见奸情,这一宿都睡不踏实。 

老阿依闲来无事时,靠在被子垛上,顺手就把丹吉措揽到怀里,皱巴巴的手指捏一捏他的脸蛋,说:“小仙鹤小孙孙,以后可不要乱跑了,多让人担心呐,就待在老婆子身边陪着嗦!”
丹吉措很不好意思地埋头给老婆婆捏肩捶腿。
老婆婆说:“小仙鹤,你知道那谁以前有个相好的?”
“唔?。。。。。。唔。。。。。。”丹吉措对这个问题企图装傻。
老婆婆反而很大方爽快地揭了她儿子的老底:“那货以前就是有个相好的!”
“哦。。。。。。”
老婆婆叹口气:“后来跑了。”
“哦?呃。。。。。。跑了?”
丹吉措其实特别想从各种方向打听出一些细节,可是脸皮薄得要命,就是不好意思张口问出来。
他斜眼朝四周看看,小孩子们在帐篷外的石板地上画了一串格子,正在玩儿跳房子。而大总管的两个妹子正在井边打水。经了这一场大地动,井里的水都变浑了,打出来的水要先过滤再沉淀,不然都喝不进嘴。 

老婆婆自顾自地唠叨,也不管有没有人要听。
“那几年打仗,各处都是乱糟糟闹哄哄,泸沽湖也不太平,来过好几拨人马,征兵啊拉壮丁啊。。。。。。我那儿子唉,当年也是年轻力壮敢造事不要命的货,跟了不知是哪一家的队伍就出去了。。。。。。咱永宁坝子出去了好多年轻人,都是个顶个的能打能拼很厉害的男伢。。。。。。唉,现如今有太平日子过,多么地不容易,可不要再打仗,打仗糟蹋掉多少男伢好好的性命唉!”
老阿依眼里聚起一团柔光,淡淡的口吻回忆:“出去十个指头的人,能回来的也就一个指头,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呵呵,我都以为那货也回不来了,结果他还是回来了。可是之后呐,老婆子就听说,他那个相好的跑了,没有等他回来,跟别人跑掉了。”
“哦,是这样的?那个人不是死了么?”
“死啦?谁告诉你那人死了?”
“呃。。。。。。没死。。。。。。我,我弄错了。。。。。。”

丹吉措连忙把话茬儿遮掩过去。这一份盼着男人的旧情人彻底永远不要在这个世上存在的龌龊小算盘,自个儿都觉得违背了自幼受教和恪守的良善情操,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亮出来。
老婆婆挑了挑眉毛,说道:“真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消停了,哼。。。。。。跟别人跑了,不要他了,那才是个生不如死的难过滋味儿呢!”
丹吉措愣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想起俩人别别扭扭瞎折腾时男人曾经唠叨过的只言片语,顿时心里难受起来,觉得自己太过任性,几次三番地与小侍卫一起逃跑,还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一定很伤人心。
想来阿巴旺吉那种脾气心性的男人,遭爱人背弃一定是奇耻大辱,估摸着会是一辈子烙在心头上化不开的一口淤血。 

老婆婆把暖洋洋的目光笼罩上丹吉措的身子,慢条斯理说道:“我那儿子是个啥货,老婆子我心里最清楚哩!他啊,别的事情都挺精细挺利索的,就是到了这种事上,蠢!”
“他哪里蠢了?”丹吉措不以为然。自己已经被耍得像个猴了,那厮要是精起来得啥样子啊。
老婆婆哼道:“他还不够蠢吗?平日里没事就端起个高高在上的臭架子,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德性!其实呐,心里头放不下这个也放不下那个的,心里明明喜欢上人家却又放不下架子,嘴巴又冷,面皮又薄,脾气又坏,不会讨人欢心所以才留不住人呐!。。。。。。有多少个相好的也都得被这货折腾跑掉了,谁会乐意跟他!”

老阿依编排起自己的儿子来那是丝毫不甩客套,丹吉措早就见识过了。她这会子掰起手指头把大总管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听得丹吉措都有点儿不乐意了,自己喜欢的人有这样糟糕么?也没有的吧!

丹吉措小声咕哝:“其实,他脾气没有那么坏的,就是,就是喜欢板着个脸吓唬人么!旁人不知道的以为他多么凶呢,其实我觉得他挺好的,没有坏心。。。。。。”
老婆婆一拍大腿,附和道:“就是呐!你说这一个玉米棒子,芯儿里长得再好管个什么用啊,人家啃得是外边那一层粒儿哇!他这人好不好的,得做出来给人瞧见的是不是!”
玉米棒子?
丹吉措迅速地点点头,对老阿依的比喻表示非常赞同,心有戚戚,简直就是结交到忘年知音呐!

老婆婆拉过丹吉措的手,抚摸起软乎乎的小白手,说道:“那货啊是个实心眼子的人,没那些个花花肠子!喜欢上什么人,就挺是死心塌地的。。。。。。只怕还是那臭脾气不招人待见,要把人吓跑呦!”
“唔。。。。。。”
“小仙鹤乖孙孙呐,以后,可莫要再跑了。”
“哦。。。。。。”
丹吉措四顾左右而做端茶倒水、揉肩捶腿状,脸色却已经红了,总觉得老婆婆絮絮叨叨的一番话,简直就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话里充满了各种的弦外之音。

大总管每日天不亮就出门,晚上乌漆麻黑才回到家。
男人不爱唠叨讲话,在家里绝口不谈公事。
丹吉措就只能从很唠叨很得瑟的来旺嘴里打听,这一整天下来,又挖了几条街的废墟,挖出多少具没有活气儿的身子,分发了多少吨帐篷和多少袋子小麦粉青稞粉,官府又来了几拨戴眼镜穿中山装的干部视察体恤灾情,顺便派了几个连部的绿衣兵勇来帮忙铺平街道,盖新房子。 

原本搁在母屋正中的火塘被搬进了帐篷。摩梭人精心地呵护着他们的火塘,千年不能熄灭。
帐篷外燃起柴堆,架上铁锅,煮了一锅食物。 
丹吉措很自觉地负责起一大家子人的饮食,虽然烹调的手艺实在是惨不忍睹,跟自己男人差得很远。好歹也算是个壮劳力,不能再做甩手吃闲饭的公子爷。
不过小仙鹤做饭很善于推陈出新,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主意,总之就是与别人做出的东西不一样。这一回是神经兮兮地把苹果干一齐扔进汤锅里煮了,用面粉搓了面疙瘩下到汤里,做了一锅苹果面疙瘩汤!
一家子女眷尝了汤:“咦,不错,酸酸甜甜的,好喝呦!”
丹吉措又很体贴地给大总管盛了一大碗疙瘩汤,端到跟前。男人饿急了,呼噜呼噜倒进去半碗,品了品味道,问:“这汤里放啥了?啥玩意儿这么牙碜!”
“唔?牙碜?哪有么。。。。。。就是放了一点点苹果干么!”
“苹果干儿?!”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丹吉措暗自朝大总管耸了耸鼻子:哼,你不就是嫌弃本公子不会做饭么!本公子平日里就只与家母学过茶道,本来就没下过厨,没做过饭么!
大总管从碗口里露出一双眼,哼道:“乱七八糟东西倒是放了不少,你这汤里放盐巴了么?”
“盐巴?呃。。。。。。我给忘记了么。。。。。。”
遭到奚落的小仙鹤很郁闷地垂下头。

大总管抖了抖肩膀,像是极力憋住笑意,在家人面前,不好与小俊人儿表现得太过亲密。偶尔调戏一把,瞧着丹吉措那个脸红耳赤的模样,觉得很是过瘾。
男人从大瓦罐里倒出腌制好的牦牛干巴,铁锅烧热了,干巴放在锅底稍稍煎一下,分给大家吃。左胳膊还吊在胸前,就只用一只手慢悠悠地颠煎锅,却做得很是熟练和稳当。
这些腌货都是他平日闲起无事,做好了贮存起来,猫冬时节打不到野味时再拿出来吃。上好的牦牛肉,用炒香的盐巴、花椒粒和五香粉揉透,再密封到腌缸里;过上个把月,将这些腌好的肉干取出来,在灶房的窗口挂成一排晾晒,挤压掉水分再晒,直到晒成香喷喷硬邦邦的牛干巴。
用油煎脆的牛干巴香气四溢,把丹吉措勾得口水直流。搁在嘴里慢慢嚼着,柔韧又有嚼头,余香满口,回味不尽。
那滋味,那感觉,分明就像是品味眼前这个男人,风吹日晒磨砺出的一身褐栗色的沧桑。亲口尝过之后才知道,个中都是被岁月淬砺过的韧劲儿,十分地耐磨耐嚼。。。。。。

老阿依斜斜地靠在被子垛上,慢悠悠地嚼着牛干巴,随口说道:“不错,这罐子干巴做得还不错的嗦。旺吉啊,咱家小仙鹤稀罕吃辣的,下次再多放些辣油和干辣椒,那样才够味儿!”
“嗯。”
阿巴旺吉又用铁钎子架起一块干巴,伸进火苗里燎成焦红色,撒上些花椒粒,搁在小臼里一齐捣碎,用麻油拌了,递给小仙鹤:“尝尝这样好不好吃。”
干巴捣碎成了肉松,酥酥脆脆又带着烤焦的香气,入口即化,真是美味。
丹吉措吃得满嘴流油,顿时觉得,自己做饭的确做的很不咋样,没有一样拿得出手。那些个精奇古怪的苹果干儿甜茶水啥的,又不能当饭吃,填不饱肚子,纯属是花前月下咏个春发个骚时配合的小情调。
就凭着大总管做饭的利索手艺,跟这男人一处过日子,安稳,实在,挺划算的!

小仙鹤心里暖洋洋的,在没人处悄声对大总管说:“累么?以后你教给我这些腌肉是怎么做的,我一定学着做,不会让你太劳累了,忙一整天还要给一家人做饭。。。。。。”
大总管的眉梢动了动,眼里闪过亮光:“喜欢吃老子做的东西?”
丹吉措用力地点头。
男人眯细的眼渐渐泛出笑意,唇畔的波纹一层一层撑开:“不累。以后,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你没吃过的这泸沽湖畔的野味,还多的是!”

丹吉措抿嘴乐了,脸蛋上忽然泛起两朵杜鹃红,伸出舌尖,舔了舔沾满肉香的上唇。
哼,这泸沽湖畔最香、最辣、最有嚼头的一口野味儿,本公子早就已经尝到了,不就是阿巴旺吉你么!

 

作者有话要说:
慢悠悠、黏糊糊的各种甜蜜~




46

46、浴池洗恩爱 。。。 
 
 

第四十六章浴池洗恩爱

湖畔的暮色慢慢笼罩上木楞村寨,巨大的山影将湖心的水波填满。
家家户户的院坝里都摆着火塘,燃起篝火,星星点点的光芒,在暗夜里隐隐浮动生机。

老阿依歪倒在被子垛上,呼呼地打起盹来。
达娃与两只小男伢在院子里玩掷沙包。小妹伢极其彪悍,在墙上画出一个大葫芦瓢似的形状,写了胡三炮三个大字,然后拿那只瓢当靶子打,看谁的沙包打光头打得最准。

丹吉措悄没声息地用眼角余光不停瞟向大总管,心里痒痒,抓心挠肝。自从死心塌地想要留在这云顶寨里与某个男人过日子,心境已经大不一样,如今简直是半日不见,如隔三秋。
大总管收拾起锅碗瓢盆一应炊具,在院坝里巡视了一圈儿,给家人丢下一句“去洗个澡就回来”,走出去了。
胳膊上死扛了七天的夹板,终于扛不住了,被他稀里哗啦地卸掉,顿时身子轻索了许多,终于可以去澡池子里洗洗涮涮了。
阿巴旺吉将两缕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蹲在一旁画圈圈的丹吉措,微微一闭眼,睫毛一闪,旁人无从察觉的某种默契,接上了暗号。
某人前脚才出院门,闲得拿树枝子满地画圈儿的丹吉措于是随手抓了一把草纸,对他阿依说要去“蹲茅厕”,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当然,这一趟茅厕估摸着又准备蹲上两个时辰。

泸沽湖畔不远处,沿着山路走不多时就是那个温泉池,温热的泉水从岩缝里流淌出来,经年累月,从不间断。
这寨子里的乡民大多习惯在某个农闲时节风和日丽的午后,与家人邻里一道,骑着马,带上香喷喷的糯米糍粑和牛干巴,成群结队去温泉池子泡澡,当作闲暇的娱乐与消遣。

大总管却不喜欢被人前呼后拥地去洗澡,尤其当自己往池子里一站,旁人呼啦围成一圈儿,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点头哈腰的,哪个都洗不踏实!他一般会挑个静悄悄没有人的月圆之夜,独自去池子里泡个舒坦,无人打扰。
丹吉措更加不能忍受与旁人共浴,那一池子大姑娘老婆子都脱得光溜溜的,自己怎么能和她们一起脱光呢!
就算是与一池子的男人裸裎相见,段公子那一副酸唧唧的脾气也受不了的。 
来到这摩梭村寨已经数月有余,洗澡洗过无数回。他每一回都要捱到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的时候,提着煤油灯,拎着小木盆盆,独自溜去山脚下更衣沐浴,一路上还要忍受暗夜里狗吠狼嚎的各种恐怖。
后来与小俾子顿珠熟识了,就乐意与顿珠一道去泡澡,好歹能帮着壮壮胆子,吓一吓狼。再后来终于与自家小侍卫聚头,就与小林子一起去洗澡。

与自己男人一起洗呢。。。。。。
其实丹吉措仍旧不好意思,薄薄的面皮挂不住的,可是心里又暗暗地渴望,惦念,心烧火燎,波涛暗涌。大总管不用强加逼迫,只消朝他勾一勾手指头,他就屁颠屁颠跟上去了。
阿巴旺吉一手提着煤油灯,肩上搭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腰间常年一贯挎着防身用的一柄短枪和一把长刀,默默不吭声地走在狭窄的一条山路上。
丹吉措静悄悄地跟在男人身后,低头弯腰一路扭着小屁股,走得很是心虚耳热,心情里却蹦跃着各种欢快悸动。

稍稍远离了寨门,绕过山峁,寂静无人处,阿巴旺吉停住脚步,伸过手来,丹吉措几步上前,递过手去,心有灵犀似的,手和手攥到一起。
丹吉措就这样让大总管拉着手腕,一只软手服服帖帖地静卧在男人的大手掌里,一转眼就走到了温泉池,顿时觉得今天这条路怎的走得这样快,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都不要走到路的尽头。

冬日里,泉眼热腾腾的,水雾蒸腾,沸气萦绕。
寒凉的夜风一吹,更加让人迷恋起眼前的一池白水,温润烫手。 
男人二话不说,解开袍子就要下去。
丹吉措跑上来,一把拦住:“哎,你手上的伤都好全了么?破皮的伤口可不能沾水的!”
手指尖上皮肉溃烂的地方早已结痂,伤处的颜色变成深红,秃掉的食指上慢慢长出硬壳,不久就会生出新的指甲。 
丹吉措捧起男人的手,心疼了,忍不住就把头凑上去,用唇轻轻吻了吻。
大总管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一丁点小伤算个啥,小娃儿没见过世面,喳喳呼呼的小样儿!”

阿巴旺吉自顾自地剥掉贴身的上衣,露出一身很好看的肌肉。
一盏煤油玻璃小灯,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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