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当时就嚎哭起来,不依不饶,非要胤禛给她讨回公道。
胤禛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到了那拉氏屋里。那拉氏赶紧迎了上来,故作关心地问道:“爷,年妹妹的伤不要紧吧?怎么这么巧,偏偏在那样的时候手疼呢?”
“唉!”胤禛叹了口气,“不是巧,是有人在琴弦上抹了毒液。”
“什么?是谁这么歹毒,要害年妹妹?”那拉氏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却是满脸痛惜。
胤禛烦躁地摇摇头,“爷也不知道。真不敢相信那是洁儿做的,她要变得如此阴毒,那就太可怕了。”
那拉氏一听胤禛这么说,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自己这一箭三雕之计成了。派到年糕身边的丫头友绿,动这个手脚可是不易。年糕警惕性很高,不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要想靠近她的贴身之物,不是被她打骂后赶出了府,就是找个人牙子卖了。六年前,如果不是年糕的贴身丫鬟绿柳死了,不是自己和友绿合演了一出苦肉计,不是友绿的名字中也带有绿字,那友绿要想得到她的信任,可能难如登天。年糕啊!年糕,你怎么可能是本福晋的对手?你在年府,你阿玛和哥哥,大家都护着你,你又怎知宅斗的辛酸?还有白若洁,你死都死了,干吗还要回来?回来了,就来羞辱我,我又岂能放过你?虽然当初你帮过我,可你不想被爷宠爱,我也帮了你了,我不欠你什么。后来买通人暗杀你,又不止我一人。如果不是爷爱你,如果不是你太出众,我干嘛要费尽心思去害你?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
“爷,事情还没查明,您也别太伤心。也许不是肖,啊,白妹妹做的。就真是她做的,爷您也别太怪她了,毕竟当初是咱们对不起她,她有怨气也是应该的。当初妾氏也是一时糊涂,怕爷为了她。。。爷,妾氏也是太爱您,怕您受伤害呀!”那拉氏边说,边眼泪直流。
胤禛查出有她和年糕买通人杀害若洁,可是大发雷霆。当时的情景,她至今还记忆犹新。如果不是自己机灵,又是哭诉怕若洁给胤禛带来血光之灾,又是检讨自己犯了错,不配再做他的妻子,理应被休,怕是现在自己就成了大清第一位被休弃的福晋。所以这回,就是要所有人为自己陪葬,也不能露出半点马脚。
胤禛看着这位比实际年龄显得苍老的结发妻子,一时有些内疚。自己把偌大的府邸扔给她,她从无怨言,任劳任怨,管理的井井有条。自己虽不爱她,但是还是很尊重她的。她除了那次怕若洁给自己带来血光之灾,而做了件错事,其它还真没有过分的地方。
想到这,胤禛拍了拍她短短粗的肥猪手说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爷希望你们姐妹能好好相处,洁儿早晚是要回到爷身边的,你也劝劝艳儿,家和万事兴,她呀,就是缺少了你的胸襟。有空,你也进宫去劝劝洁儿,跟她道个歉。她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太烈了,不安分,不肯雌伏。还是你性情好,爷把整个王府交到你手里放心。”
“爷!”那拉氏一听,万分委屈地靠在胤禛怀里哭了起来,胤禛没有看到,她眼里闪过的阴狠的、得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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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晚发烧,没有能及时更新,现在补上,请亲们原谅。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塔 娜 道 歉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丝丝凉气。夜色笼罩下的八爷府,宁静而又安谧。
夜风舞动着红色的窗帘,使得站在窗边的塔娜感到了一丝凉意。她打了个冷颤,刚要关窗,胤禩走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长袍,披在了她身上。“怎么还不睡?夜里风寒,站在窗边小心受凉。”
胤禩温柔的声音,让塔娜一阵恍惚。有多长时间,他没有这么和自己说过话了?从六年前自己进宫告了那个女子的状,他和自己的关系就变了。先是不理自己,后来他的额娘——良妃病了,自己放下身架,时常进宫探望,他才和自己说话。只是再没有了以前的柔情蜜意,总感觉他淡淡的,连行夫妻之事,他都不像以前,先是百般怜爱,挑起自己的情绪,然后才和自己共浴爱河,事后,还要搂着自己入睡,而是每次都草草行事,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完事后也是掉头就睡。自己问他,他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搪塞自己。
今天是怎么啦?和那女子表演完,不是应该睡在书房吗?也许可能又要画她的画像。也难怪,那样的女子,难怪他会喜欢。自己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可晚上当自己一身红妆,站在身着淡蓝色裙装、。风吹仙袂飘飘举的、她的身边时,自己都有点自惭形愧,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好俗气,而她就像那空谷幽兰一样,淡雅脱俗。
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她对自己的举动,亲切自然而又随和,那眼里流露的真诚绝不是装出来的。这样的女子,真的让人无法再恨她。也罢,只要她能和自己好好相处,那就让胤禩娶了她吧。纵使有千不甘万不愿,她如果就在胤禩的心里扎下了根,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她咬了下嘴唇,费了好大的力量转过身说道:“胤禩,你娶了她吧。我不嫉恨她了,她并不像是我想象中的狐媚子。你娶了她,只是不要忘了我。。。就好。。。”话没说完,就委屈地哽咽了,两行清泪如花瓣上的露珠,滚落下来。
“傻丫头!”胤禩怜惜地感叹一声,把她楼进了怀里,吻干净了她脸上的泪水,幽幽说道:“即使我想娶她,人家也不干啊!她自始至终可能都没爱过我,她对我只不过是同情和怜悯罢了,现在她更是把我当着了亲哥哥。那天,她和我一起去储秀宫给额娘送礼物,她把礼物埋进花坛里,对着额娘曾经侍弄过的花草发誓:‘良妃娘娘,您放心,从今往后胤禩就是我的亲人,就是我的亲哥哥,我会拼尽全力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伤害。’也就是在那天,他问我对你还有没有感情,有,就要一心一意。她说:‘你有多少个女人我不管,这是这个年代和身为皇子你们的无奈,但是你的心不能背叛自己所爱的人,不然我第一个就不原谅你。’塔娜,她让我珍惜你,说你是个好女子。她说:‘这个年代的女子为了爱,不惜被皇上骂着是妒妇,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佩服她!’后来,她还告诉我,你不能怀孕,也许是什么输卵管不通,还说想为你看看,想想办法呢。”
“真的?”听到这塔娜兴奋地差不点跳起来。天知道她有多想做母亲,虽然现在的弘旺和妾毛氏生的女儿,放在自己身边抚养,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不是自己和胤禩的孩子呀。
“胤禩,那我明天就进宫,我去向她道歉。她要是真的能让我怀孕,给她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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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和你一起去。”胤禩望着塔娜亮晶晶的双瞳,柔声说道。洁儿说的对啊,怜取眼前人吧!是该放手了,只要能看着她平安幸福,自己就该满足才是。伸手抱起塔娜,朝床边走去,一夜缱倦缠绵,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际。
他总算又回到我身边了!塔娜激动地一夜都未睡好。第二天早早醒来,亲自下厨,为胤禩做了莲子羹,端到床头,让他喝下以后暖暖胃,再去上朝。
胤禩柔情似水,喝下莲子羹,亲了亲塔娜的额头说道:“我先上早朝,下朝后再去钟粹宫。你也早些进宫去堵她,去晚了,只怕她就出宫去了。她可是个大忙人,有时连皇阿玛见她都得提前派奴才去通禀一声。”
塔娜羞涩地点点头,真的按照胤禩的吩咐,早早去钟粹宫堵若洁。
若洁刚从皇太后那里请安回来,正在用膳,太监就来禀告:“八福晋到访。”
若洁一听放下碗筷迎了出去:“八嫂,早上好!有没有用过膳?没有的话,和我一起用点吧。”语气亲随和的就像见到家人一样。
“我用过了,胤禩说来晚了会见不着你,让我早些过来堵你,没打搅到你吧?”塔娜有点羞涩地问道。这是她第一次跟自己平辈用这种语气说话,以往她自持身份高贵,很少能将别人放在眼里,所以,说话时,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若洁边拉着她朝里走,边笑道:“八嫂这样的美女,多来打搅我几次,我才高兴呢。”
塔娜忍不住扑哧一笑,“妹妹你真有趣!你自己比天仙还美,哪还用的着看别人?”
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问道:“我可以叫你妹妹吧?
“太可以了。你根本不用问我,给你这样的美女做妹妹,我巴不得呢!”若洁跟她打趣。
塔娜感慨万千地拉着她的手,羞愧地说道:“妹妹,八嫂今天是来跟你道歉的。八嫂对不住你,不该到皇阿玛跟前去告你状。昨天胤禩都跟我说了,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你能不能原谅我?”
若洁看着眼前美得如盛开的牡丹花一样、大清有名的妒妇,再想想她以后悲惨的下场,心中没由来的一痛。越发觉得冰四太过残忍,这样的女子,你怎么忍心将她挫骨扬灰?人家可比你府上那两条阴险的毒蛇强多了。最起码人家是明着来,最起码人家敢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不像你的那拉氏和年糕,尽来阴的不说,还死不悔改。
她对塔娜好感顿生,拍了拍她的手宽慰地说道:“一家人说什么原谅不原谅?再说,我又没怪过你,你是太爱八哥,才这么做的。到老爹那里告状,总比那些人要杀了我强,再说了,没有你那一状,老爹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塔娜听她这么说,再联想到那拉氏的为人,不由替她担心起来。年糕自己接触不多,所以了解不深。可那拉氏她可是知道的,表面上高贵端庄、贤良淑德,可真要耍起手段来,连自己都自愧不如。这若洁确是满腹经纶,可论起玩手段、耍阴谋,她能是那拉氏的对手吗?想到这,她关心地提醒若洁:“妹妹你以后可要当心,咱们这些皇子的女人,可没几个是好相与的,没有点心机,又岂能在深宫大院站稳脚?怕是早让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就说嫂子我,如果不是你八哥处处维护,始终不愿答应皇阿玛,此刻府里岂能只有两个侍妾?怕是侧福晋、庶福晋早就一群了。唉!为此,我是没少挨皇阿玛的骂,你八哥更是可怜,连这个都被他当做是不能立为太子的借口,又是怕妻子、又是子嗣少,又是出身低贱。真不明白,嫌额娘低贱,你干嘛又要临幸她?胤禩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你难道还不能选择自己的女人?”
塔娜对老康打击胤禩,早已是积怨已深。满肚子的牢骚又没处发泄。昨晚听胤禩说起若洁的般般好处,又见她那双能清晰的、照见自己人影的翦水秋瞳,真诚地看着自己,竟把她当着了知心朋友,把从来未对人说过的话,对她倾诉起来。
“嘘!”若洁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道:“嫂子,小心隔墙有耳。以后这话千万别对别人说,传到皇阿玛那里,倒霉的可是八哥。你和八哥一定要记住:谨言慎行!”
塔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由也紧张起来,“你这里也有。。。”话没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抱歉地对若洁笑了起来。
若洁此时倒是有些真心喜欢上了她,看样子心机不深,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想到不孕是她和胤禩一直以来的憾事,于是主动问道:“嫂子,听八哥说,你结婚以来,从未怀过孕,找大夫看过吗?吃了那些药?你能不能把把大夫以前的诊断告诉我?”
她话刚说完,塔娜眼睛就红了。“怎么没找?太医院的太医、江湖上的野郎中,看了一个又一个,都说是宫寒,那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我就纳闷了,这宫寒咋就这么不爱好?有时我就想,这是不是老天爷在罚我?想我出身高贵,从小就受尽家人的宠爱,还被皇阿玛恩准抱进宫来养育,从没受过挫折。现在可好,先是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后是自己的丈夫被皇阿玛厌弃,倒霉事一桩接一桩。每当逢年过节时,看着别的兄弟桌上闹腾腾的,唯独我们这一桌和九弟那桌冷冷清清的,心里真不是滋味。。。”话没说完,塔娜已经泪流满面。
若洁边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便安慰道:“你也别太悲观。那天找个时间,我给你仔细检查检查,看是不是输卵管堵塞。如果是,咱们做个手术,把它打通也就是了。”
“真的可以这样吗?”塔娜高兴地站起来,一把搂住若洁,“妹子,你真要是能让嫂子有自己的孩子,你可就是嫂子的大恩人,我塔娜下辈子甘愿给你当牛做马。”
若洁扑哧一笑,“那倒不用,下辈子你还作我的嫂子就成。”
塔娜以后真的通过手术,打通了输卵管,并于术后一年半后生下一个女儿。在若洁的劝说下,谎称是抱养的,没上皇家玉牒。这是后话。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多面体的冰四
却说若洁和塔娜越说话越投机。若洁暗自称奇,塔娜绝对是这个年代的异类,很多观念,如:男人凭什么就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要求丈夫只娶自己一个人?女人就得听男人的?爱一个人,就该一心一意等等。
但是,她的等级观念也根深蒂固,见若洁不让宫女下跪,她就颇不以为然。“这样子,这些奴才还不翻天了?”
若洁趁机又给她灌输了“是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这样的思想。
她看着若洁嘘吁不已:“难怪他们都喜欢你,净说你对人和善,要不是我今天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这些奴婢摊上你这样的主子,可真有福。”
“八福晋,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您这句话,也是钟粹宫奴才们常说的一句话。”她刚说完,马佳氏*毓窈就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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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洁从胤禟那里知道,她和西林觉罗氏*迎蓉是良妃娘娘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