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帅哥起疑,忙又对他笑着解释:“这是在下的娘子,没见过世面,特别胆小,让您看笑话了。”
回头又对新之使了个眼色说道:“表弟,你怎么也不谢过这位公子?被人家的风采迷住了?”
新之的脸噌就红了,手忙脚乱地抱了一下拳:“多谢这位公子!”腼腆地坐在了一旁。
怜之这才胆怯地道了个万福:“奴家谢过公子。”靠着若洁坐了下来,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人。
陈浩宇看着这奇怪的一家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来,今晚不会寂寞了。。。
。
正文 第一佰零九章 漕 帮 少 帮 主
落座后,若洁对着帅哥抱了抱拳:“在下姓白,公子贵姓?”
陈浩宇看着眼前这位比女子还要美丽的“男子,”忍不住笑了。
谁家的女孩子,这么大胆?竟敢女扮男装带着自己的仆人,在夜晚,到金粉之地秦淮河玩耍?一定是偷跑出来的。听口音不像是江宁人士,从哪冒出来的?
他的兴致被勾起来了。能不被勾起来吗?若洁这样的人物全大清又能找到几个?
这位漕帮少帮主,走南闯北,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所以,打从若洁一进来,他就看出若洁是个女子,后来再仔细一看若洁身边其他的男男女女,他更加断定若洁出生良好,一定是主子,而旁边那些看若洁眼色行事的人,一定是她的奴仆。因为一个人再穿上华丽的衣服,容貌再美,气质和神韵却是无法改变的。
他抱了抱拳:“免贵,姓陈。听白公子口音不像是江宁人士,是从外地来的?”
“陈公子好耳力。您说的没错,在下乃京城人士,随家父刚刚定居江宁。”若洁多了个心眼,抬出了个父亲,怕被人欺负、欺骗。
陈浩宇愣了一下。京城人,随家父定居江宁。难道是官宦子女?看她气度不凡、落落大方,很有可能。可没听说有姓白的官员来江宁上任啊?难道她没说真话?
看着她吩咐伙计上茶具、茶叶、水壶、点心,然后表演茶道,动作一气呵成,优雅流畅、仪态万方、风姿绰约、状如舞蹈,他竟失了神。
直到若洁跟他说话:“陈公子,承蒙您让座,今晚的茶水、点心在下包了。尝尝我泡的功夫茶吧?”陈浩宇才反应过来。
不觉有些汗颜。陈浩宇呀!陈浩宇,亏你家中美妾成群,阅人无数,怎么会被一位小丫头弄到失态?
他也没客气,一句谦让的话都没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若洁哪知道他心不在焉?见他牛饮,以为他渴了,忙端起茶壶又给他晾了两杯,放到了他的面前。
“您是不是渴了?慢点喝,小心烫着。”
陈浩宇又被若洁自然流露出的关心、真诚雷住了。怎么她都不担心自己对她有所图吗?他看向若洁那双剪水双瞳,突然间仿佛明白了。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冰清玉洁、单纯善良的。不由更被吸引了。
陈浩宇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赞道:“功夫茶,足见白贤弟的茶道功夫,非常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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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会功夫就改称贤弟啦?若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他的称呼回道:“陈大哥谬赞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陈浩宇听若洁叫他大哥,笑的更灿烂了:“今晚得遇白老弟这样的神仙人物,真乃愚兄三生有幸。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贤弟?”
见什么见,姐姐明天就离开这里了,可是自己不能这么说。
若洁谦逊地笑了:“陈大哥把老弟想说的话都给说了。只要陈大哥住在江宁,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陈浩宇心里一阵苦笑。刚才还认为她对自己毫无防范,现在她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小丫头,既不想再见自己,话还说的滴水不漏,看来自己不坦诚相告,怕她是不会放下心防的吧?这也难怪,素昧平生,自己又是个男人,她害你之心没有,可防你之心也无,岂不太傻?
一念至此,拿出代表他身份的一块牌子,真诚地说道:“家父乃是漕帮帮主。愚兄在江宁、扬州、广州都有府邸。”
来头不小。看来这江宁之地,真是卧虎藏龙,随便认识一个人,就是漕帮少帮主。
若洁抱了抱拳,从容淡定地说道:“原来大哥是漕帮少帮主,失敬、失敬!”
陈浩宇又是一愣。本以为若洁听他的来头,见到那块可以调动大清无数船只的腰牌,会吃惊、会恭恭敬敬,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动容,话语间表示谦逊,态度却是不卑不亢、从从容容。
刚要说话,却见外面急匆匆走进一个人,一看,竟是自己府里的管家。
“哎呀!少爷,奴才可找到您了,快回去看看吧,老夫人又患病了。”进来的是位三十六七岁的仆人装扮的男子,着急忙慌地说道。
“那赶紧去找郎中啊!”看样子陈公子对老夫人感情很深,听家仆这么说,神色很焦急。
“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最近老夫人经常患病,许郎中的药,好像不太管用了。”那家仆也颇为焦虑。
“对不起!白贤弟,家母患病,愚兄先告退了,明晚如果贤弟方便,咱们还在此相见。”陈公子起身抱了抱拳,就要告辞离去。
医者父母心,若洁见他挺孝顺,不觉动了恻隐之心,赶忙说道:“陈大哥等一下,敢问老夫人是什么病?小弟略通医术,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陈浩宇听若洁这么说,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声说道:“白贤弟,那可太好了!找了好几位郎中给家母治病,可效果都不太好。没想到今晚得遇贤弟,竟然精通医术,莫非是天意?”
若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精通医术不敢当,不过外祖父是杏林高手,小弟耳濡目染,所以也会一些。陈大哥,那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救人的时间。”救治病人得分秒必争,所以她赶紧催促道。
“好。”这回陈浩宇不再客套了,很快来到外面,拉着若洁就要上车。
“等一下,陈大哥。”若洁说道。转身又吩咐小蕊和新之:“表弟、表弟妹,你带他们先回去,我跟陈大哥瞧过伯母,自会自己回去的,告诉老太太别担心。”
交代完,若洁顾不上理会小蕊他们的满脸担忧,跟陈浩宇登上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陈府。
陈少帮主也顾不得客套,下了马车,直接就把若洁领到了他母亲的屋里。
陈浩宇母亲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夫人,此刻脸色发青,张着口,半倚在塌上,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哮鸣音清晰可闻,塌下还趴着两条小狗。
有两位背着药箱的大夫,焦急地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哮喘急性发着,又一个在这个年代可以致命的疾病。
若洁急了!推开众人就走了过去。一摸陈老夫人双手厥冷,脉数不清,一看舌质青暗,苔滑。忙对陈少帮主说道:
“陈大哥,赶快去抓药,双花15克、虫草10克、葛根15克、甘草15克。。。快去熬来口服。”
陈少帮主赶忙去吩咐了。若洁忙又对两位郎中说道:“借我针一用。”
两位郎中自不敢怠慢,马上打开药箱,把针拿了出来。
若洁要来烈酒擦擦干针和老太太的皮肤,对准定喘、天突、肺俞、人中、百会、大椎、曲池、合谷、气海、足三里等|穴,就准确地扎了下去。
一边行针,一边打量,房间里熏着香,还铺着地毯,一只火盆的炭火烧得正旺,不时冒出点白烟;房间里非常干燥。
她有些明白了,马上吩咐道:“陈大哥,让人把小狗抱出去,熏香和地毯撤了,拎一壶水放在火炉上,水里加入竹沥,薄荷。”
她一边说,一边要来一块纱巾,浸湿了,挡在了老夫人的嘴边;不时地为她叩背,利于她排痰。
没有办法,既没有雾化吸入,又没有沙丁胺醇喷雾剂,更没有消炎药和激素。只能这样试一试了。佛主保佑!但愿能有效果,若洁暗暗祈祷着。
不知是不是佛祖听到了她的祈祷,还是她的治疗措施得当。一番忙活,终于在半个小时后,看到了效果。陈老夫人的哮喘症状明显缓解,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她暗叫一声,阿弥陀佛!就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陈浩宇走了过来,拿着那块腰牌,满怀感激地放到了她的手上:
“贤弟的救母之恩,大哥终身不忘。以后贤弟有什么事,只要拿着这块腰牌到漕帮,漕帮的兄弟一定会听命于你。”
天啦!这腰牌竟然有这么大的用途?还这么轻易地给了自己?若洁一阵眼红,差不点就收下了;可一想,施恩不图报,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好。爱不释手地看了好几遍,还是还给了陈浩宇:
“大哥,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赶紧收好;以后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定告诉你就是。”
陈浩宇再次被雷懵了!这傻丫头难道不知道这块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人人都想要的、腰牌的意义?谁都知道,见了腰牌,如同见到他本人一样;见了腰牌,就可以调动漕帮所有的人员和船只。
“贤弟,这腰牌。。。”陈浩宇急了,声音也提高了起来。
“嘘。大哥小点声,伯母睡着了。咱们到外面去,我有话问你。”若洁阻止了他。
陈老夫人喘了半天,体力消耗极大,这呼吸顺畅了,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可不能惊醒她。
正文 第一佰一十章 认 干 娘
陈浩宇把若洁领到了和他母亲卧室相连的厢房内。她来时匆忙,未及细看,现在仔细一打量。感叹啊!
两壁挂着名人的字画屏,朝外正中紫檀木条几上,陈设着大理石插屏,对面红木脚子上,摆放着一只青花瓷瓶,里面插了几支梅花;中间一只宣德鼎炉,炉内燃着的檀香,从炉盖的镂空花纹里,吐出一丝丝袅袅轻烟,芳香袭人;条几中间壁上,挂了一幅唐寅的山水画,(她在现代看过赝品)两边还有一副对联,不知出自谁的手笔,看来也是名家所作;高高的铜烛台上,点着两只小手臂粗的大红蜡烛。
刚就座,丫鬟就鱼贯式地送上来茶水、点心、水果、酥糖。
“贤弟今晚因为家母累到现在,既没玩好也没吃好,来,吃点东西垫垫饥。这是梅花糕,又香又松软,还不腻人,贤弟快尝尝。”陈浩宇愣是拿起一块梅花状的糕点,递到了他的嘴边。
若洁赶紧用手接过来咬了一口。是挺好吃,甜而不腻,香软可口,这一下让她食欲大增,不再客气,大吃二喝起来。
本来今晚在秦淮河边她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这一折腾,她是又渴又饿。
“嗯。好吃!陈大哥,你怎么不吃?”
陈浩宇看着若洁在那大大方方地又吃又喝,又被雷住了。这女孩到底是谁?没有一丝矫揉造作,通身气度不凡,医术又这么高明,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婚姻缘分到了?
别看他美妾成堆,到现在还愣是没有妻子。把他老娘急的整天唠叨:“宇儿啊!娘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他的小妾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他娘愣是不承认,说非得是他的正妻所出,才能算数。可这些年,自己也没遇上,能把心和这么大一份家业都奉上的女子。可今天,他一颗心沦陷了。
吃饱喝足,见天色已晚,担心嬷嬷和小蕊他们挂念,若洁忙对陈少帮主说道:“大哥,我该回去了。回去太晚,家人好担心了。麻烦你拿纸笔来,我把伯母这个哮喘病的注意事项和医治方法写给你,我就回去了。”
陈浩宇此刻还没弄清若洁的情况,压根就不想让她走。忙出声阻止:
“贤弟,今天太晚了,你就在大哥府里住一晚,明天再走就是。你怕家人担心,府上在哪?我派人去禀告一声就是。”
若洁哭笑不得,之前光顾救人了,忘了自己撒的谎了,现在怎么圆?
“大哥,不用了。家父管教严,从不让我在外过夜。你派人送我回去就行了。”没办法,继续撒谎吧,看能不能蒙过去。
陈浩宇一听,心里一阵高兴。既然她执意要走,自己也不能强行挽留,那就亲自送她回去,看看她到底是谁家的千金,明天就派人去提亲。一念至此,他微微一笑:
“好。既然如此,大哥就不留你了,我这就给你拿纸笔。来人,笔墨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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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洒洒写了两大篇,手都累了。幸亏自己在西郊庄园把毛笔字又捡了起来,不然要出丑了。
陈浩宇接过一看,好一首漂亮的行书小楷,竟然自成一体,既有王羲之的端秀清新,又有欧阳询的宽博大气。原来她还是位才女,不由更加喜欢若洁。
若洁没想到陈浩宇会亲自送她,当她看到陈浩宇也登上马车时,她傻眼了。
怎么办?仆人还好糊弄,可这位全国水上的霸主,怕是不好对付。很快,她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
“贤弟府上在哪?我告诉车夫。”陈浩宇无害的笑着,让她一阵慌乱。镇静,镇静!
“嘿嘿。我刚来江宁,还不太清楚,好像离夫子庙挺近的。”这倒没错,她住的那家客栈,离夫子庙好像不到200米。
逃亡这些日子,若洁第一次感觉马车跑起来还真快。
“少爷,夫子庙到了。”车夫在外面说道。
“陈大哥,那就在这停吧,我走回去就行了,你快回去照看伯母吧。”若洁赶忙起身下车,准备开溜。
“贤弟等一下,晚上姑,啊,我是说时辰太晚了,你孤身一人行走不安全,我还是把你送到家吧,不差这么点时间。”还没等若洁站起来,陈浩宇就关心地拦住了她。
若洁咬牙发誓,下次再也不撒谎了,不,是再也不管闲事了。可救人命也不是闲事啊?她哭的心都有了。
“大哥,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