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门的同事,能明确的告诉他们公司不会倒闭,所以不用急着跳槽。”
说道最后,王经理双手摊了摊,直直的盯着我。而张经理则是在一旁用手绢擦了擦汗,然后也看向我小声说:“总经理,王经理说话一向刻薄,你别往心里去,不过公司里这么人心浮躁着也不是办法啊,我们虽然尽力去安抚了,可是递交辞职的还是不断,甚至有几个还是骨干呢。总经理如果有什么对策,给我们说下,也好让我们安心啊。”
听了他们的话,我沉默了下,然后扯起嘴角笑了笑道:“对于我和景息的私人恩怨引起的这些事情,我只能说非常抱歉。两位经理对我任职总经理期间帮助很多,我非常感激,父亲常对我说两位经理是公司的骨干,你们比我了解公司的情况,所以请日后对我的工作多多指导。至于员工辞职这种事情,我觉得不足为惧。已经递交辞职或者想要递交辞职的,你们可以让我的秘书前去整理一下,我会让财政部给那些人立刻结算工资的。当然了,我这么做并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之类的,我只是觉得不能和公司共患难的人不留也罢,想走的就让他们走吧。”
王经理和张经理听了我的话相互看了眼,然后王经理盯着我道:“既然总经理这么说了,那我们自然是竭尽所能做好本分的事,但是总经理难道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听了他的话,我真正开怀起来,笑了一会,我垂下眼看着桌子上的报表淡淡道:“自然不是了,有些人不是一直要宠着的,是要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他,自己和他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的。”
说道最后,我几乎在喃喃自语,而后我抬起头朝他们两个笑了下道:“这件事很快就结束了,不用担心的。”
王经理和张经理这才站起身,我则亲自送他们离开。
等门被关上之后,我叹了口气暗道,景息,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日后我要你好好的补偿……
当晚,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人一直和我们争夺这块地,那人我不大认识,不过一眼就看出来他身后肯定有人指使。
说实话那块地皮三亿买下来绝对能赚钱,结果我和金臣争夺到五亿。五亿的投资,收回成本后,赚的不多,但是还是能赚的。如果投资超过六亿那也许会亏本。
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对对方为代表提出的五亿三千万敲了两次槌时,我回头向那人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静静的坐在那里。
最后得标的自然是此人了。与我同来的王经理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眨了眨眼睛,他愣了下,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暗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散场后,我和王经理收拾了下东西离开,刚走两步,便被人拦住了,拦住我们的是个黑衣保镖,他看着我道:“你好,沈先生,我们少爷有请。”说罢比划了个请字。
“你们少爷是?”我扬眉懒散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那人看着我道。
想了下,我笑道:“抱歉,麻烦你和你们少爷说一声,我这人比较内向,不喜欢和陌生人吃东西。”
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牙酸,而身边的王经理已经咳嗽出声了。
那个保镖想了下道:“我们少爷你认识的,是景风。”
听到景风两个字我讶异了下,我以为是景息,没想到竟然是景风……
想了下我对着王经理道:“王经理,让司机送你直接回去,我去见个朋友。”王经理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见到景风时,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因为他身边坐着景息,景息身边坐着金臣,他们本来很沉默的坐在那里,看到我来,一时间,三人的表情分外的抢眼。
景风和景息这对堂兄弟很平静,金臣则是皱起了眉头。
我耸了耸肩坐在金臣身边,景风和景息同时瞄向我。我笑了下正想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我想了下,挂了。谁知不到一分钟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
扬了扬眉,我摁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声洋腔洋调的中文问候:“亲爱的,你现在在哪里?”
我一听这声音便有些皱眉道:“Haven?你怎么来了?”
“亲爱的,你想我了吧,我现在在机场呢,你来接我吧,今晚我要和你好好的烧着蜡烛谈一夜的话,虽然奇怪你们为什么要烧着蜡烛才能谈话,不过我喜欢……”
“够了。”听着他的声音,我不由的一阵头疼道:“我现在有事呢,我让人去接你。”
“那,我的你哦~~”
他那声哦,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挂上电话,然后给王经理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我道:“你先回公司了没?”
“没呢?总经理有事?”
“嗯,有一点。”想了下我迟疑道:“你先去机场接一个人,那个人中文叫海文,英文名是Haven。很好认的,到机场看到最骚包的那个就是了。”
“啊?”
“接到他之后,直接安排他去住酒店,尽量不要告诉他我工作的地点。”说完,我挂了。
想到Haven,那个总是散发着澎湃热情的美国小伙子,我不由的一阵阵的头疼,和他同学三年,我已经要神经了,现在真是见鬼,他又来了中国,他不是回美国了吗?
揉了揉额头,我不经意的看到景风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中微微一顿,拿眼看向景息,景息端着茶杯正在出神,只是端茶杯的手似乎太用力了,骨节突出处都泛白了。
真是该死Hawen,我暗道。
036。过度一章
心里虽然把Haven骂了个死,不过面上我却带着一丝浅笑朝景息望去,他看了我一眼,迅速的转过头,随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金臣这时朝我微微一笑道:“看来沈容这几年在国外过的很如意。”
我愣了下随后挑了下眉看着他道:“这话怎么说?”
“我只是觉得有些惊讶罢了。记得以前除了景息和雷靖之外,很少见你和别人有这么说话的时候,你的变化很大,所以才让我感到有些惊讶。不过这么一说,想来那个Haven和你关系匪浅啊。”金臣回以浅笑道,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想了下道:“话倒是不能这么说,以前毕竟年幼性子莽撞了些,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说老怎么样的,却也是该知道怎么交际的人了。如果还像以前一样那岂不是没有一点长进?当然了,我这么说并不是觉得你刚才的问题不成熟,想必你对离开国家在异国生活有很深的体会。因此,我对你在中国这么几年还没有打算回日本感到惊讶。”
我这话暗含的意思就是,你这么大的人了,还问这么蠢的问题,看来是幼稚的很,而且讽刺他不想家……其实按照我的性子,这话我本来不会这么开口,但是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我就觉得碍事碍眼,所以出言打击了一番,现在那张脸上的笑容非常僵硬,我觉得心跳的有些急,兴奋的……
“听你这么说,似乎在国外过得也不怎么好?”正当气氛尴尬时,景风看着我淡淡的问了句。
我笑了下道:“其实在国外无所谓好不好,只是习惯问题而已。当然了处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总会有些困难,不过慢慢的也就好了。”
景风听了嗯了声,看了眼景息道:“看来都不容易。”
“是啊,景风哥这几年怎么样?”我应了声又问道。
景风道:“还是老样子,只是苦了小息。”
“哥,你们谈你们的,说我干么。”景息插了句,我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并未问出口,一来是场合不对,二来问了景风怕也不会回答。
金臣趁此转了个话题,我接过话茬,气氛很好。
我们闲聊不久,想起来敲门声,景风和景息同时站起身,我也站起身,然后随着服务员进来的是几个穿戴看似平常的人。不过他们差不多都挺着个啤酒肚,年纪约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景风满面含笑的勾起嘴角,上前和他们寒暄,我在一旁了解到,最前面站着的是本市的左副市长,主管市政建设的。其他有秘书,有这个局的局长,那个部的部长的,都是本市拿得出手的大人物。
景风寒暄后,把我、景息和介绍了过去,我们和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自觉的站在景风身边当陪客。
该来的人来了,寒暄也寒暄过了,主客分坐之后,我挨着景息坐下,金臣坐在了我下面,对这个位置摆设我非常满意。不过刚坐下,凳子还未暖热,景风便招呼我坐到他身边,我推辞了一番,最后做副市长发话让我坐在景风身边了,我只好笑了下坐了过去。
坐在景风身边是要为他挡酒的,而我酒量虽然不错,却不喜欢多喝。
中国人谈生意一向是在酒醉上,酒喝三杯之后,人开始闲谈,谈着喝着、喝着谈着,事情就在酒桌上谈拢了。
就像现在,左副市长在景风不着痕迹的夸赞下,抿着薄唇对景风的话表示很是喜欢,这么一喜欢,对这块地的使用便道了句:“只要好好搞经济,我这个做建设的肯定是大力支持的。”
这句话虽然是官场上常说的,但是从一个副市长嘴里说出来却是有莫大的意义的。
我坐在一旁,听了这话,忙站起身敬了左副市长一杯,请他以后多多指导我们的工作。左副市长笑容满面的说了句:“客气,客气。”
酒喝下后,我坐下,放下杯子垂下眼暗道,景风找我果然没好事,今晚要是醉了,正好住他家。
酒喝的很尽兴,最后时间不早了,几个人说道了下都不想去其他地方玩了,我们便送这些官员回去,等他们的车子离开后,我们才一起去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后,景风看着我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扶了下额头,说实话我今天喝的是有点多,现在头有些晕,听了这话,我看了看他,皱眉道:“那好,麻烦你了。”
因为身体有些热,我松了松领带,解开衣衫上的两个扣子,然后懒散的站在那里看着景风。
景风扬眉看了看我,打开车门,正准备扶我上车,站在一旁的景息上前一步道:“大哥,你送金臣回去,我送沈容。”
金臣忙道:“我们一起送沈容吧……”
景息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看向景风道:“麻烦大哥送金臣回去,我和景息一起就好了。”
金臣还想说什么,景风道:“那好,让景息送沈容,金臣送我,我也喝得有些多了。”
金臣这才闭嘴,我朝他笑了笑,坐上景息的车。
车子开到路上后,我看着认真开车的景息道:“谢了。”
景息皱眉看了我一眼道:“如果不舒服就闭着眼睛。”
我歪了下头道:“没有不舒服,还好。”
景息没有在说话,车子开了一段距离,景息在一家药店停了下来,然后他下车去买药,我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他去的快回来的也快,看着他归来,我忽然笑了,于是我安静的闭着眼睛头靠着座椅。
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开的有些慢,而我似乎真的醉了。
037。伤疤 。。。
我和景息在这一路一直沉默着,直到车子缓缓停下,我才张开眼。在看到眼前熟悉的大门时,我扬了扬眉,拿眼看向身侧的人轻笑道:“上去坐会?。”
景息转头看我,英气的眉峰微微皱起,却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儒雅。他看了我许久,道:“好。”
听了他的回答,我真心的笑了。
在我的指示下,他把车子开到了车库。锁了车,我和他慢慢的走上楼。
景息把我送回的地方,是我独居的地方,他果然对我的行踪了解很深……想到这个,我心里不由的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甜意。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以前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多的只是觉得他很让我心疼,可是现在,如果见不到,倒也没有多大的失落,可是现在,能和他这么走在一起,就会让我感觉到很舒服,想到我打回国就不曾见过他,面上无所谓,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感情这个东西当真很奇妙。
开了门,进屋后,景息道了句:“有开水吗?”
我看着他笑了下道:“就算有开水,你也要进屋才能喝的到啊,站在门外做什么吗?难道怕我……怕我房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本想说难道怕我吃了你,不过在这种彼此关系稍微缓和两分的情况下,我还是不能冒险把他惹毛了。
景息听了我的话,眸子看向我,似笑非笑。
他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我为他倒了杯热水。他并没有接住,反而把手中的药递给我道:“你喝了很多酒,这些药不伤胃,吃些缓缓吧。”
我伸手接过药,把玩着。药是普通的药,可是放在手上却是有千金那么重。
抿了抿嘴,我把药放下,拿眼看向他开口问道:“景息,你对我不是没有感情的,那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
景息静静的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变成了平静没有波澜。我直视着他道:“其实我在国外也时常想,如果你不再喜欢我了,我会怎么做,想了很久,有些时候又会后悔没有留下,不过最后总是觉得,你不再喜欢我了,我就算是再怎么喜欢你,也不会勉强你的。”
我说着这话的时候,景息脸色变了,开始有些高兴,后来又有些不好看。
在我说完后,他站起身道:“沈容,你醉了,吃了药睡一觉吧。”
我嗤笑一声道:“我知道我有些醉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景息,我喜欢你,上辈子连同这辈子,我也就喜欢过你一个人。以前是不懂喜欢,不想着喜欢,总觉得后路很多。现在,才知道,喜欢一个人真的很不容。”
景息盯着我,抿了下嘴,他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打断他喃喃道:“如果不是知道你喜欢我,我这辈子也许又是一个人孤单到最后。有些时候,也会懊恼你让我明白了感情,喜欢上一个人,心跳都不归自己管了。”
景息垂下眼道:“很多人都喜欢你,只是你看不上眼罢了。我们的事,以后等你醒过来之后再说吧。”
说完这话,他准备离开,我上前握着他的手,景息像是被雷劈了那样,脸上露出一抹惊慌,另外那只手想着挥开我。
我抓的是他的手腕,掩藏在衣服下面的手腕处带了一只表,在拉扯中,表松动了一点,露出他手腕处的伤疤……
“你……”那道伤疤就像是天下最丑陋的东西猛然扎入我眼中,因为太过于震惊,手不由的松了一分,景息趁机推开我,离开了。
我忙下楼去追他,最后却是看着他的车子在我眼前飞奔的离开。
我站在夜风中,心跳的很急促,脑中想的是那道难看的伤疤,如果没有看错,那是刀伤,他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