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疑惑,萧柯眉心跳动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抵了抵额角:“反正belle是这样跟我说的,至于真实不真实,倒是没有去深究。我也是早上起床才发现她发的短信……”
“是我发现的!”程锦闷闷地打断了萧柯的话,眼神笃定得甚。
到底是谁发现了belle发来的短信,季楠没有心思去在意,木然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轻轻点开一看,果然有一条未读短信。
那个时候他刚刚摆脱失眠,对于扰眠该死的手机响动根本就没当回事。
再加之早上他是被张德明那家伙拖到海边来的,手机什么的也是抓上就揣在了兜里,还没来得及去瞧。
——干爹,广告已经拍完,马上就要回国了。
见是柳希然发来的短信,他是二话没说地就点开了瞧。很简短的一句话,可是季楠却是无比地兴奋。
信息接收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此刻十一点一刻,也就是说,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会降落?!
不是belle没有通知他,是希然一早就告诉他了。只怪他后知后觉,没能在他们登机之前联系上。
在得知今天海边有一个聚集了娱乐圈各种名流的party,许多记者都赶到了现场。虽然之前得到的消息是没有规定不允许记者到场,但宴会入口处还是有保安在那里阻拦着。
但这毕竟是个露天的派对,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了看时间,季楠有些按捺不住了,拍了拍程锦的肩对萧柯说道:“今天这派对是你们俩搞出来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已经有许多记者混进来了,待会儿别忘了宣传《九阙倾銮》。”说罢转身疾步离去。
本来这个生日他就没有记在心上,过不过、和谁过,都不是事儿。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那天他脑子犯抽没有跟随柳希然一同去巴黎,那股悔劲儿连“断肠”二字都无法形容。
如今柳希然回来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主动把他弄到手?
在张德明这里呆了一个礼拜,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独处时到底还是让他静心了不少。
从去年的六月到现在,将近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之内,他以自己独特的经历做了许多事情,虽然痛快,可是内心那种失落的感觉,却是无法言语出来。
“感情”这个东西吧,有时候却是挺奇妙的。
当你被人在乎着的时候,你却避而不见。
然而等你回过头来想要挽回那份感情时,好像它已经不属于你了。
以前只做铁血大剧,对于这种你爱我我不爱你、等我爱你你又不爱我的戏码根本就不感兴趣。可当它某一天实实在在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那种举手无措的感觉,竟比第一次做制片人还要忐忑。
他现在后悔了,后悔太过在乎柳希然的感受,所以才有尊重他的决定而放开他的手的念头。
季楠自诩不是一个善类,所以对待自己就要自私一些,该争取的争取,该拥有的,绝不放手送给他人。
如今他的错,不是头几年对柳希然不好,而是他全心全意对柳希然好时,却没有勇气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不管是万琳、是那个法国妞,还是以后柳夫人为他安排相亲的对象,只要柳希然没有亲口说出要与他撇清关心,他就要把坏人做到底。霸占也好强取豪夺也罢,总之,他不能再让柳希然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就算柳希然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了,他也要为自己争取一回,不管最终得不得得到,他不想就此遗憾。
从海边赶往机场正好十一点半。
查到了昨晚九点从巴黎来到c市的航班后,季楠就一直在机场的大厅候着。
这一个半小时的等候,竟比前世自己临死之前受到的折磨还要令人揪心。
每次掏出手机看时间,都有种隔世的错觉。明明才过去了几分钟,但意识里好像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这种感觉,好比度日如年。
不幸的是航班晚点了一个小时,原本应该在下午一点到点的,结果生生挨到了两点。
见belle拖着只旅行箱从安检口徐徐走出,已经站得麻木的季楠虎躯一震,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希然!”只来得及跟belle扬扬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一把拉住了柳希然,满心的兴奋劲儿皆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但这里毕竟是机场,公共场合的典型代表地,人多眼杂的,而且经常有狗仔队候在这里逮那些活跃在各行各层的名流人物,妄图从中获取一些盈利手段。
所以,季楠只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势接过挎在他肩头的包,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怎么这么快就拍完了,不是说要十天么?”
走在前面的belle冷哼了一声,在柳希然开口之前淡淡道:“人家想要回来和自己的父母过端午节,孝心可鉴!对了——季总经理,今儿个不是您的生日么?我听程锦说公司为您弄了个很轰动的海边宴会,身为寿星的人不在那里待着接受别人的祝福反而有闲情在机场游荡可是专程为了来接希然?”
“很久没有看见美丽的belle小姐了,倒是有些想念。这不,在得了消息之后我就立马赶了过来!”belle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嘲热讽的,季楠也已经习惯。乐呵呵地说了几句话后,belle在确定他会把柳希然平安送到家后,才跟随前来接她的助理一起离去。
上了车之后,季楠时不时地用余光打量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好半响,他才佯装淡定地开口问道:“需要先回家吗?”
“嗯。”
心下一喜,倒也没有再啰嗦,季楠脚踩油门,飞速地将车驶出了机场的停车位。
这一路上柳希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那双好看的眸子不经意地扫视着窗外的景色,直到最后那一幕非常熟悉的景象定格在眼前不动之时,他才渐渐回神。
“不是……带我回家吗?”蹙紧了双眉,他扭头问向驾驶座上的那个人。
“是啊!”季楠眉眼一弯,唇角也随即勾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已经回家了啊!”
、第四四个故事
也是啊,他问的是需要回家吗;没有问到底是谁的家。
柳希然自知是着了他的道;便也不再说什么,自认理亏地下了车,跟着他一步一步进了别墅。
这次去巴黎去得匆忙,回也回得急;虽然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毕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就算……就算他们关系不是特别紧;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就这样两手空空地进了他的家门;心底还是有些别扭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来他家一样。
“希然,”见他心不在焉差头撞在了门上,季楠急忙一把护在了他的额头上,眉峰一蹙,“怎么了,这么不小心!”
见他摇头,季楠也不再多问,走到大厅的时候,一个佣人见多日不曾归家的两个人一齐步入了家门,诧异之际,急忙叫出了躲在书房看书的田叔。
今天是季楠的生日这个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他的脾气大家也清楚,只要他没有给家里打电话,自然不会要求个什么,故而就没有做啥准备。
这会儿他乍一回来,倒是让家里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季楠笑了笑,转身问向柳希然:“在飞机上待了差不多十一个小时,饿了吗,需要吃点什么?”还不等他回答,又问了问站在一旁的佣人,“有粽子吗?今天正好是端午,吃两个应景!希然喜欢吃肉粽,五花肉的。”
两个女佣对视了一眼,默契一致地点了点头。
这样干巴巴地杵在客厅显得十分不自在,在女佣回厨房准备粽子的空当,柳希然就提着行李箱回到了那间属于他在季家的房子。
他的行李不多,除了几套更换的衣物之外,再无其他。
把衣服收拾妥善之后,便只有那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尚未处理了。
这是珍妮在他临行之前送的礼物,珍贵无比。
在巴黎前前后后不过才七天左右的时间,和珍妮相处的时间也很少。
但就是在这样机极其短促的时间内,他和珍妮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
本来以为东西方的文化会导致思想有大大小小的差别,可是珍妮却给了他很多惊喜。珍妮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只要他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就会幸福。纵然得不到许多人的理解,至少,她会毫无理由地支持他。
就算他是全世界的罪人,在她的心中,还是一个完美的少年。
这只水晶球是在教堂内求到的,希望它能够代表主保佑他。
不管在何时,只要看到它,就能想起珍妮的宽慰与祝福。
季楠进来的时候正好见他捧着一只水晶球发呆,眼神一闪,好奇地问了一句:“谁送的啊,这么宝贝着。”
纤长的手指轻抚了一下圆润的球身,柳希然回神,侧首看着他:“临走时珍妮送的。”没有隐瞒,如是说道。
季楠倒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用特别日子的欢喜情绪代替了涌上心头的不快,几步来到他的身旁坐下,忍住了要把他拉到怀里的冲动,极力淡定地说道:“今天,能不能好好陪陪我,就当是……就当是过端午节吧!”
那句“就当做是陪我过生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换个蹩脚的说法了。
“好。”思索了几秒,柳希然淡淡地回答着。
“那我们去天珠塔如何?”得了他肯定的回答,季楠的声音都忍不住在发抖,“刚刚我叫钱来在那里订了顶层的套房。上次中秋没能带你去,希望今天能够和你在那里赏节日的烟花。”
柳希然略为惊诧地看着他,就好像……眼前这个人料定了自己会答应他一样,才会在做足了准备的情况下来征求自己的意见。
哼!
突然见他转过身不再搭理自己,季楠的兴奋顿时僵住,以为他反悔了,扣住他的肩头一把扳了过来:“什么意思?”
“明天还要赶回剧组拍戏,需要养精蓄锐,就不去了吧。”
季楠急了:“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你……就在那里玩儿一晚,照样可以养精蓄锐啊!”
“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得听我的!”终于把这个借口给搬了出来,一脸认真的模样,倒是像个闹情绪的孩子。
柳希然忍不住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
夜幕降临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被层层交错的灯光给包裹住了,与城市相交壤的夜色半黑半亮,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季楠斜倚在露天阳台的沙发上凝视着远方的夜景,手中的红酒随着他手劲儿的晃动而左右摇摆,在炫白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灼灼的光华,犹如灿烂的红宝石。
还有一个小时就能看见远郊的烟花了,第一次和柳希然在这种宛若凌云的高空欣赏着世间最美好的景象,心底那股兴奋之情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而且今天的日子还这么特别!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电铃声,季楠放下酒杯起身前往,打开门,正好瞧见一张美丽的笑脸。
按门铃的是今天负责天珠塔顶层六号vip豪华套房的服务员,职业性的微笑甚是暖心,声音也很甜美:“季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这是小店为您准备的一个生日蛋糕,愿您永远年轻、万事顺心!”说罢将捧在手中的那只栗色圆形塑料盖打开,一个精致漂亮的小蛋糕赫然呈现眼前。
季楠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蛋糕。做得很漂亮,淡樱色的果酱为底料,上面用红色的荔枝酱拉出了“生日快乐”四个草体字,再配上各种口味的新鲜水果,让人食欲大盛。
“谢谢!”他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蛋糕,绽出的那抹笑容十分耀眼。
服务员小姐通红着一张脸离开后,季楠转身便提了只樱桃放到了嘴里,线条锐利的下巴随着他的咀嚼而不断扭动,性感非凡。
把蛋糕搁在了红酒旁定定地看着,顿觉心满意足。
又在沙发上倚了片刻,季楠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时不时地探头望向屋内,不禁有些纳闷儿。
不就是洗个澡嘛,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脑子里闪过这个疑问,身子已经离开了沙发,长腿一迈,不疾不徐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希然?”浴室的门没有反锁,轻轻一扭便顺利打开了。季楠试探性地叫了里面那人一声,推开门的瞬间,双眼所见使得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地缩紧,直到指节被门把手磨疼了才再次开口,“还没洗好吗?”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来到了浴室内,反手合上了门,站在那里屏气凝神。
柳希然不着一缕地立在花洒下被热水淋润着,身形修长,被热水蒸腾的白嫩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润,甚是撩人情怀。牵成线的水珠顺着额前的发丝滴落,一缕缕地沿着面颊滑下,在尖细的下巴处汇成一股热流,急促地落在胸前的皮肤上,随后顺着那个沟壑划过平实的小腹,最终滑向……
季楠的视线就这样定格,喉间火热异常。
浴室内的热气腾腾,使得立身其中的少年身形显得有些虚幻。
正因如此,才更具有诱惑力。
不过,最能令季楠心神开始走歪的,还是那双被热气熏染、见到他突然闯进来后倍感惊讶的迷蒙水雾眸子。
就好像是被薄雾包裹着的黑珍珠,愈发神秘了起来。
又像是,泛了情|欲的模样,直需人来替他解决。
“干爹?”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启动了某人的犯罪按钮,仍旧诧异地看着他,讷讷地叫了一声。
然而下一刻,回答他的就是一双炽热得如同烙铁的手掌,堪堪地握住了他的双肩。
季楠的双眼沉得如同没有一颗星星点缀的浓夜,平日里的那种状似温柔的情绪尽在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犹如饥渴了许久的神色,眼底渐渐升起两簇热烈的火苗。
灼热的双唇印在少年圆润的肩头,花洒喷下的热水早已将他的衣物彻底淋湿,精壮的线条在白色的衬衫下一一尽显。
柳希然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瞳孔骤然收缩,启唇的刹那,如同炭火一样的吻竟沿着嫩白的脖颈一路向上,最后触到那颗晶莹的耳珠,张口便含上。
还未脱口的话瞬间被打回了腹中,转而换成了一阵轻轻的喘|息声。
粗重、急促,又带有几分难耐的喘|息声在耳畔晕开,季楠只觉得胸中一紧,引得周身的血脉都急剧地膨胀了起来。
双手松开他的肩,转而捧住那张精致的脸,整个人欺身上前,将他压在了冰冷的浴室墙壁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身子被眼前这个人撩得燥热不堪,触上墙壁的瞬间,物理界的凉意陡然袭来,让柳希然舒服地呼了口气。
但就在他张口的刹那,季楠的舌就趁机钻了进去,如同最柔软的灵蛇在他的口腔中游走,扫过腔壁越过齿间,与那条湿|濡柔嫩的舌头嬉戏,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