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好苗子,自己的独子就没眼前这个孩子出色。
面对廖部长的赞美,庄锦言不好意思的垂着头,他觉得自己愧对长辈的肯定,放弃高薪回国,不过是他心底不放心他的天使。
“去你爸妈墓前祭拜过了吧?”廖部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吸着烟,整个脸笼罩在烟雾里。
“是的。”庄锦言想起自己父母墓前的鲜花、祭品,以及墓碑上的干干净净,心里不由一动。“谢谢大伯派人打扫。”
廖部长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是他让人去定期祭拜,他只是朝庄锦言挥了挥手,然后头微微后仰,回忆起往事,开始沉默下来。
庄锦言感觉到现在的廖部长被悲伤萦绕,也默不做声坐在沙发陪伴。
过了片刻,廖部长从回忆里挣脱出来。“锦言,你想去哪个科技部门?大伯帮你安排。”
庄锦言犹豫了下。“大伯,我想自己创立家软件公司。”
“自己办公司啊!”廖部长手指点着办公桌。
“自己办公司一样能使国家科技得到进步。”庄锦言怕廖部长不同意,直接把他塞进国家科研部门。他可是答应花品素要一起创业的,他不想让花品素失望。
“嗯,对,你要想自己创业也行,是在京城注册公司吗?”廖部长见庄锦言一心想办公司,便没有强求他进入国家科研部门。
“不,我想在申市注册。”在京城注册,有廖部长在,以后公司肯定会得到很大照顾,可花品素在申市啊。
“申市是最大的经济市,在那开也不错。”廖部长想了想,他原来的秘书现在在申市政府主要部门任职,庄锦言在申市开公司,他一样可以派人关照。
庄锦言见自己开公司没问题了,就想着花品素托他打听霍嘉许的事情。
“霍家是不是有位小辈叫霍嘉许的?”
“霍家有什么小辈我不知道,只知道霍二代没什么有出息的。”
“不是出了位中将的吗?”难道霍嘉许不是老爷子曾经当过副总理的那个霍家子弟?霍嘉许的叔叔都做中将了,怎么还叫没出息?
“那位霍中将如今任西南某军区师长。”廖部长嘴角微拉。
“哦。”庄锦言明白了,霍嘉许的家族就是京城比较有名的那个霍家,他叔叔军衔是比较高,可看样子混得不算太好,因为一个中将混成师长级别,可够惨的。
“霍家老二能授中将军衔,就是靠了霍老的面子,前几年霍老去世,没能力的当然得不到重用。”廖部长解释霍中将军衔的由来。
“霍家二代里就没有个出色的吗?”庄锦言精神大振,霍家如果没有多大能量,花家是不是可以讨到公道?
“哎,这个子孙啊,不是老子是龙,儿子也是龙的。”廖部长想起自己儿子,不由叹了口气。“你离霍家子弟远点,霍家后代无能归无能,但都挺跋扈的。”
“是我朋友跟我打听霍嘉许的。”庄锦言心底犹豫,要不要现在就把霍家在申市对花家所做的一切告诉廖部长,让廖部长帮花家讨回公道?庄锦言做事向来谨慎,他想了半天,决定把霍嘉许的事情摸清楚点,然后问过花品素的意见再做决定。
庄锦言当天晚上住在了廖部长家,第二天,庄锦言起床吃过早饭,就让小韩送他到京城走走。廖部长家的别墅地处西郊,这里计程车可进不到别墅周围,庄锦言要出去,也只得让小韩的红旗送他进京。
庄锦言在京城里奔波了一天,探访了自己在美国留学认识的几个海龟,如今他们都在京城创办了公司,庄锦言四处溜了一圈,就是打探下天朝IT产业的现况,为自己和花品素以后的炎华公司做准备。
傍晚时分,庄锦言回到西郊别墅,发现廖部长家来了位女客。
廖部长家的女客是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是廖部长好友的女儿。
“锦言,来见见小楚,楚时萍。”廖夫人一见庄锦言回来,就上前为两个年轻人做介绍。“时萍,这是庄锦言,你廖伯伯好友的独子。”
“你好!”楚时萍落落大方地对庄锦言伸出了手。
“你好!”庄锦言和楚时萍轻轻握了下手,他在美国呆了将近五年,对大方爽朗的女性挺欣赏。
“锦言回来就开饭吧。”廖部长收了报纸,招呼勤务可以开晚饭了。他对妻子急急忙忙把楚时萍找来和庄锦言见面的动机,心里有数,他妻子是动了做媒之心了。廖部长心里不怎么赞同妻子的举动,他认为庄锦言才开始要创业,终于大事可以先放一放,等到事业有成再去成家为好,不过他想到楚时萍的背景,就没有出声阻止,庄锦言如果和楚时萍成了一对,楚时萍娘家对庄锦言的事业绝对有助力,楚时萍的父亲在中央商务部任副部长。
庄锦言和楚时萍年龄相近,都留过学,庄锦言是去美国留学,楚时萍是到英国学习,同样有留学经历的两人倒是有共同语言,不过这两个留学生不同的是,庄锦言三年不到就拿到了学位证书,楚时萍四年了,学分才修满一大半,楚时萍三月份还得去英国继续修学分。
楚时萍从小在京城长大,对京城的各太子爷们都很熟悉,在庄锦言拐弯抹角的探问下,发现楚时萍竟然对霍嘉许也有所了解,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庄锦言就想着明天把楚时萍约出来,好好跟她打听下霍嘉许的事情。
庄锦言的小九九到了第二天没有来得及实施,当天晚上他接到了花品素十万火急的电话,给花品素催得第二天一大早乘飞机返回了申市。
第 35 章
庄锦言北上去京城后;花品素就在家里收拾整理书本资料,准备下个星期去仁爱学校复学。
花品素和姐姐是半年前搬来南区公寓的,当时为了买座可以立即搬进去居住的新房;花品素买的是房产商的样品房,南区公寓的开发商是个大公司;样品房装修得时髦华丽;质量上乘,花品素对这套公寓比较满意。但因为花品素一边要照顾情绪不稳的姐姐;还要找私家侦探查知祸害花家的罪魁祸首;空闲时间还得复习功课,加上年底开始男扮女装去和吴然斡旋,花品素就抽不出时间来打扫卫生;只是请钟点工一个星期来打扫一次;钟点工打扫总是把眼睛看到的地方打扫得干净,眼睛注意不到的地方就偷工减料了。徐姨来了以后。连着几天大扫除,把公寓的所有角落都清理了一遍,现在公寓里不但干净明亮,还散发着清香。勤劳的徐姨每天六点多就来花家,到晚上七点左右才会回家。花品素许诺的家政工资数目,让徐姨觉得必须多干点活才对得起这份薪水。
庄锦言去京城的第二天晚上,徐姨在花家洗好碗筷,又整了点豆沙馅,准备明天早上包团子当早饭,等弄好豆沙馅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徐姨从花家走回自己家只要二十分钟,她原来抵达家里都是在八点以前,今天为了弄豆沙馅整晚了,每天都追的一个电视连续剧要赶不上看了,见坐在客厅的花品朴也正在等那部连续剧,徐姨索性就准备在花家把这两集电视连续剧看完再回家,今天是大结局,徐姨不想大结局看不完整。
花品素在自己卧室复习功课复习了一个多小时,感到口渴,便从房间下楼,去厨房给自己倒水喝,下楼经过客厅,看到徐姨和花品朴对着电视正议论着。
“这部电视剧可够长的。”花品素知道自己姐姐和徐姨现在都在追同一部连续剧,两人到一起总会说说那部连续剧的剧情,这部电视剧花品朴都看了一个多月了。
“今晚要大结局了。”花品朴告诉弟弟这部连续剧的进展程度。
“哈哈,臭脚布终于要完了。”花品素对电视没兴趣,他喜欢看电影大片。
“去!”坐在沙发的两女士齐齐对着花品素发嘘声,以表示对花品素侮辱她们喜爱电视剧的不满。
花品素倒好茶,端着杯子哈哈笑着,眼睛瞄着电视屏幕,准备看看裹脚布的电视剧是怎么大结局的,他没有看这部电视剧,但每天听花品朴唠叨,对剧情是十分熟悉。
花品素看了会电视,只觉得一堆男男女女哭哭滴滴的,实在无聊,视线从电视画面移到屏幕下方的滚动新闻上,滚动条上有一则港澳又增加严重呼吸性呼吸道综合征病人的新闻。花品素一看就明白,这是要爆发非典疫情了。
花品素从去年夏天家变开始,就一直忙个不停,很少有空看新闻和报纸,他也没心情去关心外界,以至于把2003年天朝全民抗击非典这一重大事件都给忘记。花品素前世记忆里非典是去年的11月出现病例,然后逐渐蔓延,2003年三月以前,疫情主要发生在粤港两地,三月以后,疫情向全国扩散,其中尤以京城为烈。
“非典,京城,三月。”花品素端着杯子喃喃自语,他突然猛地往楼上跑去,手中杯子里的水晃出来烫了手也没什么知觉。
“品素,干嘛?”正在看电视的花品朴被弟弟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忘了件事。”花品素匆匆给胞姐丢下句话,就三步并着两步跑上了楼。
“锦言,你明天就去买机票回申市。”花品素一进自己卧室,就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给庄锦言拨去电话。
“品素,霍家的事我已经有眉目,再过两天我就能打听清楚。”庄锦言听花品素口气很急,以为花品素着急是想早点知道霍家的情况,要他早点回去详细告知打听到的细节。
“霍家的事你先放着,你先回申市。”花品素的前世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记得京城第一个输入性非典病例是在3月1号,那是位在太原做珠宝生意的女商人,2月中旬去广东进货被感染的,在太原医院病情加重,亲人就把她送到京城医治。从这一天开始,京城陆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非典病例,非典开始在京城扩散。花品素懊恼自己忘记这场非典灾难的同时,“怎么了,品素?你怎么了?”庄锦言听出话品素语气里不同寻常的焦急,他的心忽然一拧,难道花品素出什么事了?
“锦言,你什么都别问,明天就乘飞机回来。”花品素现在倒真想哭,如果庄锦言在京城呆久,不小心感染病情,那就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为了他,庄锦言不会专门在这个时候去京城,那么他也就不会有危险,毕竟申市的非典疫情相对京城而言,是很轻微的,在记忆里,花品素记得申市非典统计报道里,只有两个死亡病例,感染的人也相当少。
“锦言,到底怎么了?”花品素越叫庄锦言不要呆在京城,庄锦言越是不安,想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锦言,你看新闻没有?广东港城地区患的非典型性呼吸道病人增多,你在外面不安全。”花品素真想说出这种病传染的厉害之处,但他不是医生,不是钟院士,花品素没法让庄锦言相信他怎么会了解这一还没有被研究出特征的传染病。
“可是回去就安全了?”庄锦言迟疑,京城是大城市,申市一样啊,要传染不一样会传染。
“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花品素没理由去说服,只得强词夺理要庄锦言回去。
“品素!”庄锦言这声‘品素’充满感情,他被花品素感动了,花品素仅仅看到外界有传染病,就担心他,要看到他才放心,他的少年把他看得有多重啊!“好,我明天就回去!”
“这样就好,明天你买最早一班飞机回来。”花品素听到庄锦言答应回申市,一颗心落回了原处,他的投资将不会有危险,他的炎华公司还是会存在。
庄锦言第二天一大早跟廖部长告辞,说要赶紧回申市注册公司。廖部长不晓得庄锦言是让人催回申市,只以为庄锦言事业心重,当即同意,并派小韩帮庄锦言办理购买飞机票和护送他去机场。
庄锦言回到南区公寓,还赶上了午饭。花品素一见庄锦言,就伸手摸摸他额头。
“锦言,你在京城有没有感冒什么的?”
“没有,我什么都好,身体健康得很。”庄锦言看着花品素,一颗心软乎乎的,这世上,只有这眼前人最在乎他,最关心他。
“以后我们都少出门。”花品素关心完庄锦言,回头对家里其他成员宣布,现在政府部门面对非典疫情,还在搞稳定,他这个小老百姓,只得自己先注意起来。
“姐姐,你以后不要出去逛街,出门到小区园子里散步带口罩!”花品素照应姐姐。
“哦。一定要戴口罩吗?”花品朴本来就不上街,所以对弟弟的这条建议没有异议,不过戴口罩出去散步,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吗?
“嗯,一定要戴,徐姨去买菜也要戴,不要怕麻烦。”花品素坚持,这口罩怎么也得戴到六月,等疫情受到控制才能安心。
“晓得了。”徐姨连连点头,主雇不过要求带个口罩,这不是什么过分高求,何况主雇还是为她着想。
花品素后来想想还不放心,给自己家的亲朋好友全打去电话,在电话里照应他们要注意身体健康,特别要注意别患感冒,公共场所少去,最近几个月不要出差旅游,亲友如有疑问,花品素一律以他朋友从京城打听到小道消息为借口,庄锦言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那传播小道消息的源头。
中午吃过饭,花品素和庄锦言去了小区院子散步,两人找了个地势比较高,眼界开阔,没有人的地方谈话。两人选在外面而不是在家里说话,是防止被花品朴听到,花品素打听出伤害花品朴的罪魁祸首后,并没有告诉胞姐,就怕花品朴听后情绪会激动,会刺激到她。
“品素,也许可以让我大伯帮你家找回公道。”庄锦言从廖部长的谈话中,明显感到廖部长对霍家没好感。
“怎么讨?强奸罪罪不至死,而且提请法院审理对我姐姐是再次伤害。”
当初救治花品朴的医院还留有强暴犯的罪证,只要锁定嫌疑人,是不是强暴花品素的罪犯就很好确定,花品素相信,在庄锦言求告廖部长帮忙后,有DNA鉴定,霍嘉许罪行必确定无疑。“可他们的所做所为已不仅仅是霍嘉许强暴我姐姐这个罪行了,我爸爸和妈妈的死也是他们的罪!就是法律公正的判决了霍嘉许的强暴罪行,那也是不够的!”花品素漂亮的双目露着凶光。
“品素,你想怎么样?”花品素现在的神情对庄锦言来说非常陌生,花品素现在的表情太像狼崽子了。
“我要想法自己讨回公道。”花品素咬牙切齿,他准备让雷明派人去京城,专门打探盯梢霍嘉许。
“怎么讨回?”庄锦言担心的问,他怕花品素为了报仇走火入魔。
“我有个想法,你说人最痛苦是什么?”花品素突然嘴角一弯,让人感觉有种从狼崽变狐狸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