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过雷总,那个霍嘉许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可别已经被虐死了吧。”雷明的员工有点胆战心惊,他和小张两人负责盯梢霍嘉许,当霍嘉许悄悄到一间租用的公寓里躲避追债后,两人连忙把消息传给老板雷明,消息传回没多久,原来申市的公安分局副局长,如今破产的霍氏投资公司安全部经理严栋梁就带了位魁梧汉子,把霍嘉许从那间租住的公寓里绑走,绑到郊区一间废弃的仓库里。
霍嘉许刚被绑架到仓库的第一天,负责盯梢的两人还经常听到霍嘉许杀猪般的惨叫,第二天声音就微弱了,到了第三天,两人在监听器里,竟然没有听到霍衙内再哼一声。
“这个你别管,就盯好仓库,别让目标人物跑了就行。”对霍嘉许跟踪许多年的雷明,对这个极品渣渣没有丝毫同情心,即使霍嘉许现在被虐得非常凄惨,雷老板都不想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
霍夫人接到绑架独子的绑匪威胁电话,如果在三天之内不凑齐六百万赎人,绑匪将立即撕票。
霍家的现钱早已在铝厂财政困难时,就全部掏出去救急,现在绑匪开口就要六百万,霍家银行里所有存款,别说六百万了,一百万都凑不齐,霍夫人怕绑匪撕票,先没有报警,只找霍二叔帮忙,不想霍二叔接到大嫂的求助电话,开口就是侄子死活和他无关,因为受侄子拖累,他挪用公款不能如期偿还,马上上面要查账,霍中将却无处可以填补窟窿,因为他侄子的投资公司破产,外面传言霍中将是主要投资人,和霍中将有交情的人士听到这个消息,谁也不敢借钱给霍中将,都怕血本无归。
霍中将受侄子牵连面临危险,对侄子已经恨得咬牙,如果不是这个侄子盲目给人担保一亿,如果不是这个侄子和客户签订合同少定违约金,新办的铝厂何至于这么快就倒闭,只要撑过这一难关,电解铝厂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要太多,可现在呢,多诺米骨牌效应,霍家大厦将因这个阿斗而倾覆。
霍夫人求救无果,只得和丈夫商量,商量的结果是和绑匪讨价还价,讨价还价的结果很不理想,绑匪在5百万打住,怎么也不肯再让,而且给了霍夫人最后通牒,就在绑架霍嘉许的第三天交付赎金,不然就等着在家接装有霍嘉许心脏的快递。
霍家凑不出赎金,不能让绑匪满意,不想儿子就此死于非命,霍夫人想用霍家在申市的人脉解救儿子,可是霍氏在申市的势力,因为为王姓建筑商的劣质商品房开了质检绿灯,现在大部分都在接受调查,少部分幸运逃避责任的官员对霍家敬而远之,霍夫人私下救助儿子的一切活动都告失败,无奈之下,霍夫人只得求助申市警局,向警方报了案。
负责这起绑架案的是原来严栋梁担任所长所在的东区派出所,这个派出所所长是刚提拔上来两年的年青人,很巧,此年青派出所所长就是当初花品朴被暴送医院作笔录的那位警察,六年前,这个年青人因为不肯改笔录,被无缘无故调到郊区一所偏僻地方当了片警,三年前莫名被提拔成副派出所所长,两年前又调回东区派出所升为所长。
年青的派出所所长很能干,接到案子不久就从人民群众那里获知绑匪线索,在霍夫人交付赎金时,把绑匪抓捕归案,人质也被警察从仓库解救出来,绑匪的同伙也在那仓库被捕,就这样,东区年青派出所所长在接到报案后,不到十小时就火速破案,顺利抓捕罪犯,解救了人质,当然,绑匪头目让年青派出所所长吃了一惊,人质也让派出所所长吓了一跳,吃一惊是因为,绑匪是年青警官的前上司严栋梁,吓一跳是因为人质情况太惨,是拍照片上新闻必须打马赛克,掩盖惨状的那种。
申市某医院的重症室里,躺着还没有脱离危险的霍嘉许,被警察从仓库解救出来的霍嘉许,送到医院救治时只有一口气吊着,经过医生十几个小时的抢救,霍嘉许从手术室里出来被送到重症监护房内,这时的霍家虽然有点意识,却不能开口说话,他喉咙红肿,两手骨折,大腿骨断裂,□红肿糜烂,肛门撕裂肠壁破裂,全身软组织基本没有完好之处。
霍夫人守在重症室外哭红了眼,医生告诉她,她儿子的活命率是两可之间,也许挺过两天就能活下来,也许今天晚上有并发症会一命呜呼。
如今的霍夫人,再无以前的优雅高贵,现在面色蜡黄苍老,头发在短短两个月里,花白了大半,原来看起四十多岁的贵妇,如今仿佛快要成六十岁的老妇人。
医院的深夜很渗人,霍夫人在重症室外,强撑着精神守候,她怕儿子夜晚有紧急情况,一位护士同情这位妇人,递上了一杯热牛奶给霍夫人,霍夫人感激地接过,霍嘉许生命微垂住院,霍氏家族就只她一人在医院守候,从霍嘉许进手术室,霍夫人嘴里没有进过一滴茶水,早已饥渴交加,一杯热牛奶很快被她喝到肚子里,喝完牛奶,霍夫人就昏昏欲睡,还是那位好心护士,把霍夫人搀到一间空病房病床上休息。
重症病房里只有医疗仪器在滴滴发出声音,霍嘉许意识清醒了,睁开眼,他就着仪器发出的亮光,发现一位容貌美丽的年轻男子正在他床前俯身打量。
第75章
重症病房里幽蓝的光线打在花品素的脸上;这张染上蓝光的脸越发妖孽;彷如上帝创造的最完美天使路西法。
“霍嘉许,我们是认识的;对不对?”花品素看着全身包扎似木乃伊;七窍都快插遍导管的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吓吓。。。”霍嘉许喉咙发出轻微的声音,他认识这个美丽男子;霍氏投资公司在申市开业时,这美貌男子以炎华公司副总经理的身份到场祝贺;当时他还把这美貌男子误以为是娱乐新秀。
“很奇怪我现在站在你床前吗?”花品素对着双眼疑惑不解的霍嘉许微微一笑。
“吓吓。。。”霍嘉许说不出话;不过他的眼睛闭了一下;表示正如花品素所猜,他不明白花品素为何在深更半夜站在他的病床前,他们之间不是朋友,没有深厚友情,霍氏也并没有欠炎华货款,炎华公司副总跑进闲人止步的重症监护室到底是什么用意?
“霍嘉许,我认识你好久了,从2003年我就认识你了,自知道世上有你这么一个人物后,我对你是日日惦记,夜夜思量。”花品素上前一步,用一只手捏住霍嘉许的氧气导管,见霍嘉许全身扭动挣扎,脸色发青,才松开手指。
“哎,霍嘉许,你放心,我不会亲自动手结束你生命的啦,我还要你多享受下这痛不欲生的感觉呢,只有这样的记忆牢固,你下辈子投生才会谨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不对,像你这样的渣渣怎么还会有福分去人间道投胎,定是去鬼畜道的。”
霍嘉许刚被花品素捏住氧气管道后,只觉呼吸困难,眼前发黑,以为自己就此要命断这位美貌男子手中,可是这美貌男子忽然松手,让霍嘉许的生机得以再续。
“呼呼。。。。”霍嘉许再愚钝,也明白了花品素对他的一腔恶意,这位炎华公司的副总,在半夜三更跑到他床前,不是来探望,不是来表示关心的。
“别白费力气,你这间重症病房,没有我的吩咐,是不会有人进来。”花品素好整以暇看着霍嘉许在病床上拼命制造出动静,想把值班医生吸引过来。
霍嘉许闻言,身体停止了动作,眼睛里却越发惊恐,这美貌男子到底想做什么?他和霍家到底有何仇恨,不惜买通医生、护士,半夜进到重症室来奚落他?
“霍嘉许,和你相比,我可真是不染尘埃的白莲,我两世为人,竟然还不能心硬到底,不忍心让你稀里糊涂就此死去,心软到要你死得安心,死得明明白白,哎,我为人实在太好了!”花品素挑着眉,摸着下巴,把自己着实夸奖了一番。
“好吧,不要不耐烦,我就抓紧时间让你搞个明白,嗯,我也怕你清醒时间不多,无法在你神智清晰时说完事情经过。”花品素歪着头,把双手插到裤兜。
“霍嘉许,我从2003年就雇了私家侦探跟踪你,不但跟踪了你,还跟踪了你的狗腿王路思,调查着你的二叔霍中将。”
“霍嘉许你在奇怪什么?奇怪我为什么有如此动作?这很简单啊,我要你霍家翻船,我要你霍家倾覆!”
“其实找个杀手杀你很简单,可我不是要简单取你性命,我要你痛苦,要你眼睁睁看着你赖以作威作福的权势烟消云散,我要你从天上跌落尘埃,我要让谁都可以踩你一脚。”
罩着氧气的霍嘉许眼睛睁得老大,他还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美貌男子仿佛和他的仇不共戴天,连他死亡都不能消恨。
“蠢东西!就是不能对你寄予希望,指望你自己领悟明白事情真相,看来是绝不可能。”花品素对着满脸疑惑的仇人摇了摇了,不再卖他的关子。
“霍嘉许,你去英国我没有动你,我动了你的狗腿王路思,蠢货,眨什么眼睛?是不是想不明白其中关节?王路思这人脑筋灵活,私心特重,厚颜无耻,到处钻研,如果不是我看住他,你的这个诸葛早去别的大腿处发财致富了,我不能让这个人材溜走,我得帮你留住,所以王路思在你去国外留学后,在京城做事,事事不顺心,件件遇麻烦,等你回国,郁郁不得志的王路思果然去投奔你!”
“蠢货!又眨眼!又想不明白了?我把王路思推给你是因为王路思特别贪心,利欲心特重,只有这样的人材留在你身边,你霍家才会有切入点,才会更无知无觉踏入圈套!”
“哼,要让你霍二叔上当,光凭你这个鼠目寸光是不行的,必须是有点小聪明的人觉得有利可图,觉得没有危险,才能把你霍二叔也拖进布局。王路思跟着你到处应酬,不就是要霍氏成为下金蛋的聚宝盆,他可以时时捞好处?你瞧,炎华把聚宝盆捧到你们面前,让你们心想事成了吧?”
“蠢货,又不明白了?又不明白为什么炎华会事先知道电解铝厂行情萧条?因为你们霍氏拿到项目后,炎华就在京城四处活动,务必让调控政策赶在你们电解铝厂建成投产之时出台,怎么样?炎华能力还不错吧?那个王姓建筑商的商品房,质量问题是我派人散播的,质检不能通过是我帮的忙,另两处房源有质量问题也是我让人揭发的,让银行向你们催款,就是要加重霍氏财务困难,我要你们永远沉没在这个深渊。”花品素对着病床上喘粗气的霍嘉许轻笑,他把自己重生先知和廖部长的功劳都抹去了,把炎华的作用抬高,更加刺激霍嘉许。
“这样就受不了?别啊,我还做了许多事的,向你们公司下订单的客户是我收买的,违约金少定,这得感谢你的诸葛王路思,为此,炎华可是通过客户向王路思行贿八百万人民币呢。”
“王路思是不是特不是东西?你的霍氏亏损几个亿,而你信任的这位诸葛却能带着两千万境外存款离境,你心里是不是非常愤怒?放心,一直帮你盯着他呢,我让王路思高兴到了临上飞机的那一刻,王路思的国外寓公梦将在高墙里实现。”
病床上的霍嘉许,闻听花品素处置了霍氏的叛徒和蛀虫,脸上并没有感激之情,霍嘉许现在是不能动弹,如果能动,他要把眼前的美貌男子撕成粉末。
“哎,就知道你不感谢我,不过我也不想你感谢了,只希望你不要恨我太多哦,因为你现在会躺在重症室也是我的帮助所致。”
“吓吓。。。”霍嘉许喉咙声音大作。
“嗯,我还没有说事情经过,你就激动万分了,看来还没有笨如榆木嘛!”花品素心情非常舒畅,把这个痛恨了六年的仇人表扬了一下。
“严栋梁的分局副局长是我想法拉下来的,这个人,和你、王路思一样,我注意了六年,我手里有严栋梁所有的违法罪证,拉下台的严栋梁对我无用,我本来想着让严栋梁去监狱蹲几年,谁知你竟然顾念旧情给了他一口饭吃,不想因为对付严栋梁让你警惕,只好让严栋梁留在你身边,让你多条使唤的狗,哎,老天看不过我的善良,竟然让严栋梁对你怨恨万分,霍嘉许,你是如何把一条家狗转变成疯狗的呢?”
“严栋梁向霍氏投资一百多万,随着霍氏倒闭,严栋梁的投资也血本无归,他会绑架你向你家索取赎金在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同伙性虐你不阻止呢?我还以为他会看不下眼的,枉费我给严栋梁的同伙饮食里加进东西,想让严栋梁制止不住同伙暴行。”
霍嘉许身体剧烈地抖动,病床旁的仪器发出滴滴警报声。
“哎,不会就此被刺激得咽气吧?”花品素伸头打量霍嘉许,一脸的担心。
“霍嘉许,你以为躲在这个租住的公寓就没人发现了吗?你一避进那房子,我立刻派人把消息透露给严栋梁了,因为严栋梁正想要挽回损失,预谋绑架你从霍氏这条沉船捞一把,我得知他想法当然得帮他完成心愿,嗯,我还让人给他推荐了帮手,就是疼爱了你两天两夜那位壮士,那位壮士是我特意觅来的,有暴力倾向,最喜欢性侵同性,曾有过虐杀MB的历史,为了让这位壮士本性正常发挥,送去的外卖可是精心准备。”雷明在严栋梁手机装有窃听器,这两人叫的什么外卖知道得一清二楚,严栋梁帮手的外卖里放了兴奋剂。
病房里仪器声音大作,花品素看着两眼往上翻的霍嘉许叹气。
“我还少说一位吴然呢,你的这位好友家里如今已经破产,他的老婆也已经和他离婚,国土单位公务员的位置不保,现已经被单位开除。”
“哦,忘了说你叔叔了,你叔叔已经被隔离审查,有关他挪用公款,使用军车走私,贪污受贿的犯罪罪证我也已经送达了监察部门,如果你能挺过一个月,相信你会知道你叔叔的最后下场。”
花品素说到这里,直起身,长舒了口气。
“霍嘉许,到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吴然,你,王路思,严栋梁,霍中将,你们这五个人被我一网打尽啦,哎,我知道霍公子忘性大,想一下啊,你在2002年夏天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了?你们现在的遭遇就是那一年为所欲为的报应!你们这几位,我一个也没有放过!”
霍嘉许呼吸沉重,眼睛瞳孔在放大,花品素美丽的五官和他记忆里一张愤怒挣扎的少女的脸重叠,那位少女被他蹂躏时的拼命反抗情景,终于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花品素看着警声大作的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