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亲吻不得章法,在楚镜唇上舔舐半天,略带苦恼地松开口,苦苦思索着偷看过的小黄片里的亲法,重新低头,向他吻去。
楚镜倏地扭开了脸,让他吻在自己的脸颊上。
张渐天怒,伸手捏起他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楚镜,我是真的喜欢你。”
楚镜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声音平稳地问,“你想当我男朋友?”
张渐天点头。
楚镜嗤笑,“那你先把和阮羽的关系给我理清楚,老子不当不明不白的第三者。”
张渐天一脸要晕倒的表情,叹气,“我的祖宗哎……”说着举起一只手,“我对张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对小羽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超出朋友的感情,满意不?其实,”他低头看着楚镜,涩声,“我已经知道了小羽做的这些错事,楚哥,上次那样逼问你,对不起。”
知道他是指阮羽走后他在训练室狂性大发地亲了自己那次,楚镜咬了下嘴唇,眼中浮出一丝笑意,努力板着脸,冷淡道,“我早已经不记得了。”
“还有这一次,”张渐天疼惜地抚摸着楚镜眼角的伤痕,“他太无法无天了。”
“渐天,”楚镜深吸一口气,看向他,“阿词要报警,如果阮羽被抓到的话,可能要拘留半个月,并且赔我医疗费,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张渐天淡淡地笑起来,“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点惩罚,让他去蹲半个月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让他懂点事,只是,”他苦笑一下,“小羽太缺钱了,医疗费他可能赔不上来,我怕他为了筹钱而做错事。”
楚镜点头,“我知道,陈词也知道,让他去处理吧。”
“我说,”张渐天话锋一变,含笑看向他,“你啊,绕这么远,是想要逃避什么?”
楚镜一噎,耳朵有点发红,生硬道,“我什么都没有逃避!”
“嗯?”张渐天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的嘴唇上点两下,“这张嘴太硬了,得咬一咬才会说实话。”
“你!”楚镜气结,扭过头闷声道,“我没想过要和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谈恋爱!”
这回轮到张渐天气结。
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楚镜终于满意地笑了,抬起那只完好的手,拍拍他的脸颊,“但是,你例外。”
颁奖典礼
居然告白都被这厮耍了,张渐天恨得牙痒痒,直接放弃言语攻击,扑上去对准楚镜的嘴唇就是狠狠一口。
咬得楚镜大叫,“你属狗的?啊,疼疼疼……”他挣扎间动到了被固定住的腿,疼得惨叫起来。
张渐天忙压住他的脚防止他自己乱动,担忧地问,“还疼吗?”
楚镜被刚才那几十秒钟疼得一头汗,轻轻倒吸着凉气,“已经好多了。”
怕影响中枢神经,他手术后一直没有吃止痛药,还强打起精神和来客说笑,其实早已经被骨头里的疼痛折磨得快要没有痛觉了,刚才若不是实在疼得厉害,也不会这么没形象地叫起来。
帮他擦去额头的细汗,张渐天疼惜地看着他的手臂,叹气,手是职业选手的命根子,尺骨桡骨骨折,不知道痊愈之后会不会影响手速。
“叹什么气?”楚镜挑眉,挥了挥自己的石膏手,“没了手速,难道我就不能夺冠了?”他斜着眼角白张渐天一眼,“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手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战术。”
“团队战中自然是战术最重要,但是个人赛呢?”张渐天紧紧皱起眉头,一场个人赛只有一两分钟,考验得更多的是意识,手速在这里,实在是太重要了。
楚镜洒脱地笑起来,“我已经拿过仙圣,现在争夺鬼王,不过是想要锦上添花而已,其实,大多数的人生,都是遗憾大于完美,要求太多是会遭报应的。”
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张渐天心里一抽,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镜哈哈大笑,“小子,瞧你那傻样儿,哥只是手残了,就算不能夺冠,我也能当个普通选手,如果选手也不能当,我还能当陪练,实在不行还可以当后勤,电子竞技这么广阔的一个领域,难道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吗?”
张渐天咬了下嘴唇,俯下身去,轻轻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在他嘴唇上厮磨两下,舌头撬开牙齿,钻进他的口中,小心翼翼地挑逗起对方湿滑的舌头。
楚镜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舒服地眯起眼睛,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
一吻终了,双方都有些气息不稳,张渐天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紧张的心情,“楚哥,你说过,你还缺一个团队冠军,我会帮你来获得,别人的人生我不管,你的人生,我要让它是完美的。”
楚镜心头一动,咬一下嘴唇,扭过头去,“……傻小子!”
“嘿嘿,”张渐天腼腆地笑起来,举起三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啊晃。
楚镜木着脸,“什么意思?”
“三次了,”张渐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咱们接吻,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感觉好。”
楚镜脸一红,“闭嘴!”
张渐天二话没说,欢快地扑上去,“第四次哈!”
“唔唔……你个二货……唔唔……”楚镜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咚咚咚,”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楚镜用力将解除封印后狂性大发的张渐天推开,两人一起望向门外,然后,一起石化了。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楚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指还保持着在门上敲击的样子。
张渐天在看到他的一刹那,脑中已经一片空白,有一种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却突然遇到山体滑坡的感觉。
“发什么呆?”楚镜气得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在他手上狠狠掐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渐天忙站直了身子,局促道,“阿姨,你……你好。”
楚母踩着细高跟皮鞋走进来,对张渐天冷淡地点一下头,“你好,”看向楚镜,“我看到你的出院申请了,我不同意,至少要一个月后才可以搬回家去养伤。”
“我知道了,”楚镜的神情也冷淡下来,“让我住院可以,但必须把那两个护士撤回去,我不习惯被女人照顾。”
“我会给你换成男护士。”
“男护士就算了,”楚镜指一下张渐天,“我的队友们可以照顾我。”
楚母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移到张渐天的身上,锐利的眼光让张渐天不由得挺直腰背,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如背诵般朗声道,“阿姨,你好,我叫张渐天,是楚哥的队友,我的角色ID叫仗剑天涯,今年刚出道……”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角色叫什么,”楚母冷冷地打断他,视线在他脸上停了半秒中,就移向楚镜,“晚一点会给你送一架轮椅过来,躺累了就到花园去透透气,不要总是躺着。”
“我知道了。”
目送那个一丝不苟的妇人消失在门外,张渐天松一口气,有些懊恼地抓抓头发,“我是不是表现得太差了,不过,看不出来啊,阿姨对你的性取向还挺宽容。”
楚镜瞥他一眼,凉凉道,“她只是没拿你当回事儿而已。”
张渐天的脸垮了下来,喃喃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张渐天,加油!”
楚镜被他逗乐了,笑着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傍晚的时候陈词打电话过来喊张渐天归队,此时本年度的E联赛已经全部结束,晚上就是颁奖典礼,因为正好是圣诞节,所以又被称为圣诞狂欢夜。
作为战队成员,这个时候没有重要的事,基本上都会参加。
张渐天看一眼躺在床上一脸无所谓表情的楚镜,心想这会儿表现得毫不在乎,等自己走了,肯定又会懊恼地捶床了,遂在电话里对陈词道,“我就不去了,楚哥一个人在病房,会害怕呢。”
“谁会害怕?”楚镜炸毛,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欠揍了,欺负自己变成半残废揍不了他是不是?
不知道陈词在那边说了什么,张渐天冷汗涔涔地讪笑,“陈哥你体贴过头了,润滑剂什么的暂时还不需要……”
“渐天,”楚镜冷声,“挂电话。”
“哈哈哈哈……”陈词夸张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
张渐天果断地挂了电话,讪笑着回头,眼神不老实地打量着床上的身体,琢磨着大概什么时候能用上润滑剂。
“你看什么看?”楚镜厉声呵斥,“再看眼睛给你挖掉!”
“楚哥你好野蛮,”张渐天凑过去,拖长了鼻音撒娇,“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来,香一个。”
楚母说的没错,到了晚上来送饭的护士果然换成了两个白嫩清秀的小帅哥,往病房里一站,立马有滚滚的圣母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把饭放在那儿就好了,”张渐天危机感大增,连忙想把人家打发走。
小帅哥一号暖暖地笑,“院长吩咐了,病人伤在右手,不好拿筷子,我们应该给与帮助的。”
楚镜看着那温暖的笑容,不由得心情也舒畅了起来,乖乖地张口,享受两个小帅哥的体贴喂饭,还好心地招呼,“渐天,你来尝尝,这个炖蛋不错。”
其欢快让张渐天差点把后槽牙都磨断了。
小帅哥喂完饭,迅速收拾了东西,推进来一架轮椅,还耐心地给张渐天讲解此轮椅的注意事项,温婉得让人无法拒绝。
好好一顿晚饭,把张渐天郁闷得肠子都青了。
楚镜看他吃瘪,恶趣味发作,开心地哈哈大笑,挥起那只健全的左手指挥张渐天,“差不多到时间了吧,把电视打开,调到游戏频道,应该有颁奖典礼的直播的。”
张渐天深吸一口气:老子忍!
帮他调到颁奖礼直播,又将床的高度调节好,张渐天端起刚才小护士留下的水果拼盘,用牙签插着喂到楚镜嘴里。
离颁奖典礼的开始还有十多分钟,电视里正在放各战队的采访,镜头扫过一群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张渐天叫,“看,龙骑!”
楚镜笑起来,黑色卫衣红色LOGO,果然龙骑战队的队服。
记者找到了陈词,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是队长楚镜的近况。
陈词显然是早有准备,对着镜头仪态万方地笑了,“谢谢大家对楚镜的关心,请大家放心,楚镜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虽然还是无法参加明年第一赛季的比赛,但是他会在痊愈后复出,最后,临来之前楚镜让我带给大家一句话,”他对着镜头勾起一侧嘴角,流露出一个颇带邪气的笑容,将声线压低,模仿楚镜的声音,“没有人能够使我放弃蓬山,没有人能够打断我的夺冠之路,也没有人能够阻止龙骑的崛起。”
“啧,陈总管真霸气,”张渐天赞叹,将一块苹果喂进了楚镜的嘴里。
在喧闹的典礼现场,楼上一个包厢中,一个玻璃杯被狠狠摔向电视,占据整整一面墙的巨大电视被砸得粉碎,黏稠的液晶缓缓流了下来。
“楚……镜!”罪世狂少看着自己的右手,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
阮羽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警惕地看向发狂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喘。
罪世狂少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阮羽的头发,将他拖过来,直接压倒在沙发上,凶狠地吻了上去。
外面走廊里,江寒一路走过来,对每一个向自己打招呼的人微笑点头,走到包厢旁边,刚要开门,突然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冷笑一下,放开了门把手,倚在门边,低头点燃一根烟,闲适地抽着。
十几分钟后,曲起手指敲门,“狂少,你完事儿了没?”
得到回答后开门进去,昏暗的包厢中弥漫着浓浓的咸腥味,一个瘦小的少年趴在沙发上,浑身都在瑟瑟地颤抖着。
江寒走过去,看到少年的惨状时,摇头,“你真是个禽兽。”
“衣冠禽兽没资格说我,”罪世狂少坐在沙发上,一手夹着事后烟,一手在阮羽布满了青紫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江寒抱臂站在他的旁边,“叫我来有什么事情?我马上还要参加颁奖典礼。”
“哦,一件小事,”罪世狂少在阮羽的屁股上拍一巴掌,“这孩子技术不错,你带到队里去吧。”说着揪住头发使人抬起头来,露出清秀的小脸。
江寒皱起眉头,“这是龙骑的阮羽,你怎么把他搞上手了?”
“哈哈,老子想要谁搞不上手?”狂少志得意满地大笑,从阮羽的后穴抽出红酒瓶的木塞,随手往垃圾桶一扔,立刻有承载不下的浊液留了下来,他拍拍他的屁股,“小羽,去那边开电脑,打两局让江队看看你的操作。”
阮羽拖起颤抖的双腿,站起来要往电脑边走。
“不用了,”江寒打断他,对狂少道,“这孩子我试过,知道他的水平,行了,下周一到名爵基地去报名,我会安排好的。”
所谓楚爹
颁奖典礼一直进行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电视屏幕里,本次E联赛主办方还在进行着又臭又长的总结讲话,张渐天将电视关上,站起来,帮昏昏欲睡的楚镜将床放平,给他拉上被子。
楚镜本来睡得就不深,被他一动,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睛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困顿地问,“完了?”
“还没呢,”张渐天在他额头亲一下,轻声道,“后面也没什么意思,你睡吧,我把电视关了。”
“不行,王朝和凤舞的表演赛还没看……”楚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张渐天连忙按住他,“马上就可以在网上找到了,你想看,我明天回训练室去下载好给你带过来。”
楚镜想了想,不清不愿地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哎,你怎么还没走?几点了?打不到车了吧?”
张渐天一脸惊奇的表情,“你居然还想撵我走?”
楚镜无语。
张渐天转身,拉开自己扔在看护床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笑道,“我早就跟陈哥说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在医院陪你。”
楚镜扶额,“一月一日就是新赛季开赛,你不回基地去练习,到时拖战队的后腿……”
“这个你放心,”张渐天拿着睡衣往洗手间走,得意地对楚镜眨眨眼睛,“明天管哥和肖图就帮我把电脑送来,我在这里练习。”
楚镜对这些兄弟的体贴程度无话可说。
洗手间的灯亮了起来,接着响起哗啦啦洗澡的声音,没多久张渐天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站在空调口吹头发。
他穿着最普通的蓝方格睡衣,上衣扣子没扣,举起双手拨弄头发,就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目光落在他小麦色的胸膛上,楚镜不禁口干舌燥起来,张渐天热爱运动,精瘦的腹直肌上有三道明显的横向腱划,让楚镜一看就移不开眼去。
“很帅吧?”张渐天笑眯眯地看着他,故意撩开自己的睡衣,将腹肌露得更加彻底。
楚镜觉得有点出汗了,冷笑,“以为就你有么?”
“不是我吹哈,咱们队也就肖图的身材能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