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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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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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算总账!”
气势十足的话让那个楚镜内心隐隐发憷,对自己的未来又添一份担忧,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渐天从床上爬下去,抓过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嘿嘿地笑,“快春节了嘛,咱俩肯定没法一起过,提前送你个礼物。”
楚镜好奇地打开盒子,笑容僵在了脸上,“你……你什么意思?”
“你这什么表情啊,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张渐天笑着从他手里取出盒子,明亮灯光下,一对白金乳环泛着耀眼的光芒。
楚镜飞快地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我已经睡着了,晚安!”
“哈哈,”张渐天大笑,将他硬从被窝里拖出来,剥开睡衣,露出白皙的胸膛,指尖刮刮那被自己嘬得肿大的艳红茱萸,“真可爱。”
楚镜羞愤难当,“我知道自己是变态,不用你提醒!”
“听话!别动!”张渐天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一下,手指拈过一个乳环,找到乳粒上的小孔,将乳环传了过去,扣上搭扣,小巧璀璨的红水晶坠在乳环底部,与上方艳红的小乳粒相映生辉。
楚镜咬紧下唇,一手遮住眼睛,不去看对方此时戏谑的眼神,突然觉得胸口一热,睁开眼睛,是张渐天情不自禁地吻住了自己穿着小环的乳粒,灭顶的心理快感和生理快感同时袭来,让他发狂。
印下温柔地一吻,张渐天按住他,将另一个乳环带了上去,在灯下看着那白皙胸膛上红色的水晶,爱得满心柔软下来,温温柔柔地吮吸着他带了环的乳粒,喃喃道,“我的老婆从来都不是变态,很漂亮,让我爱死了……”
两人又厮混了大半个小时,搂住年长的情人,张渐天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楚镜在他的怀里,摸着自己胸前的精致的小环,幸福地失眠了。
马上就要春节,楚镜自己是要跟着母亲回王家大宅过年,而张渐天也要跟父母住在一起,两人刚如胶似漆,却马上离别在即,让人不得不明媚忧伤。

回家过年

春节将至,E联赛停办两周,给了连日征战的选手们一个休息的机会,张渐天和楚镜参加完年终会议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宿舍,将之前放在这里的几本练习册拿回来。
走出卧室的时候看到华弦头顶着一小片乌云蹲在沙发上看电视,而肖图背着背包不悦地站在旁边。
楚镜和陈词正坐在窗户底下抽乌龟,陈词手边已经画好一打巨丑无比的乌龟小纸条,只等着楚镜输了好贴他脸上去。
张渐天倒一杯温水,走过来,看到楚镜已经翻盘无望,笑起来,给楚镜喂两口水,对沙发那边努一下嘴,小声问,“那两人干嘛呢?”
陈词轻飘飘地瞥他们一眼,凉凉道,“一个傻子一个呆子,在比谁更白痴呢。”
张渐天黑线。
楚镜面无表情,“别说风凉话了,阿弦万一真的留下来跟你相依为命,看你怎么办。”
“那就凉拌,”陈词浅浅一笑,“正好我一个人住在宿舍还挺寂寞的,有他陪着也挺不错。”
肖图听到他们的对话,对华弦道,“听到了没?如果你不跟我回家,就得跟陈哥住在宿舍,两条路,你选吧。”
“我要住酒店!”华弦郁卒得浑身散发着怨气,他在福利院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本来还可以回福利院去过年,后来连福利院都倒闭了,也找不到当初被叫做爸爸妈妈的那对老夫妇,于是每到逢年过节就分外忧愁。
“别妄想了!”肖图干脆地否决,“你没那钱。”
华弦缓缓抬起头,抓住肖图的衣角,“借我。”
“不借。”
“不借拉倒,小气鬼,”华弦斜他一眼,从沙发上跳下来,靸拉着拖鞋小跑到楚镜身边,蹲在他的椅子边,“小镜子,借我钱。”
楚镜放下手里的扑克,摸摸他柔顺的头发,“为什么不想跟他们住?”
华弦抽抽鼻子,委屈地嘟囔,“他们不给我嘿咻。”
“噗……”张渐天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咳咳……”
楚镜瞪他一眼,从桌边抽出纸巾为他擦拭弄湿的衣襟,然后对华弦道,“那你跟他们嘿咻啊,我觉得他们俩都不会拒绝你的。”
“怎么可以?”华弦刷地瞪大眼睛,眼睛提溜圆地扫着陈词和肖图,观察半天,凑到楚镜耳边,小声咬耳朵,“陈词肯定会趁机废了我的,至于小图子……虽然他长得还算是我的菜,但是,他是直的啊,掰弯直男会遭天谴,知道不?”
楚镜笑容淡了几分,“是么?”
“当然!我告诉你哦,当年我就是直男,被阿灭掰弯的,你看,他遭天谴了吧,躺那儿三年都没有醒来,”华弦认真地说,“所以,就算小图子再高大威猛,我也不会打他的主意。”
“阿灭是他自己作孽,不一样的,”楚镜为他整理凌乱的发丝,柔声,“跟肖图回去过年吧,他家不缺你一口饭吃。”
华弦回头瞄一眼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肖图,苦恼地揉着太阳穴,“可是……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嘿咻了,都要变回处男了……”
“变处男最好!”肖图气急败坏,“没有男人你会死?”
华弦眉头一皱,瞬间又增一分低气压。
陈词悠闲地单手撑腮看着华弦蹲在桌下,只露出个调皮的小发旋,悠然笑道,“不想去肖图家,那就留在宿舍吧,正好我也无家可回,咱俩还能一边看春节晚会一边回忆当年和王灭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华弦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他一眼,仿佛陈词已经瞬间变成了三头六臂内裤外穿头戴猫耳正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哥斯拉,然后动作僵硬了一秒,以兔子一般的速度奔至肖图旁边,拉住他的衣角,“小图子,我跟你走。”
管诚和白小节已经在第一时间收拾好东西奔回家,肖图拖着华弦回房间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放在自己背包里,就向另三个人告别。
临出门的时候,华弦突然一拍大腿,跑回卧室一阵翻箱倒柜,两分钟后神神秘秘地拎着个黑袋子溜回肖图身边,把那个袋子往他背包里放。
“什么东西?”肖图疑惑。
华弦哼哼两声,没说话,肖图眉头一皱,转身将背包取下来,揪出他那个袋子,脸刷地黑了,后槽牙磨得咯咯直响,危险地压低声音,“你带着按摩棒去我家?”
被他用这么危险的语气逼问,华弦有点发憷,但转念一想,自己既是长辈又是前辈,干嘛怕他这个坏脾气的小字辈?
于是挺起脊梁,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地说,“我是个二十三岁有着正常性需求的成熟男人。”
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挫样儿,肖图挫败地暗叹一口气,将袋子掖回包里,单肩背着,另一只手牵起华弦的手,“走吧。”
楚镜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在门口的闹剧,半天,陈词掩面,幽幽叹道,“肖图同志大爱无疆可歌可泣。”
“那我们也走吧,”张渐天拎起地上的书包,对陈词道,“陈哥,你真的不回家过年?”
陈词挑眉,“你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怪不得阿镜说你是老妈子。”
张渐天无语。
“没有父母愿意和子女做仇人,”楚镜淡淡地说,“这么多年了,回去一趟吧,去年过年见到咱妈,都有白头发了。”
偌大个房间此时人走楼空,显得声音都很稀薄,楚镜挽着张渐天的手,站在茶几边看向那个纤细的老男人。
陈词却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拿着扑克挥挥手,不耐烦道,“赶紧滚吧,哪来这么多话。”
两人走到门口,张渐天回头看一眼坐在窗边自己跟自己玩扑克的陈词,突然觉得心头噎得难受,将楚镜的手指握得更紧了几分。
现实如此残酷,他们却有着彼此,万幸,万幸。
战队放假后,张渐天又在楚宅厮混了两天,就被父母连环夺命电话催回了家中,还有半年就要高考,父母狠心地给请了五个家教老师,誓将填鸭式进行到底了。
淹没在茫茫无际的题海中,张渐天偷空给楚镜打个电话,失声痛哭:最讨厌放假了……
挂了电话,楚镜看一眼屏幕上张渐天的名字,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瞄一眼客厅里一团和气的众亲戚,悄悄从人群后溜了出来。
“够甜蜜的啊?笑这么灿烂。”
调笑声从旁边响起,楚镜回头,看到王琨正夹着烟倚在墙边,对自己促狭地笑。
打声招呼,楚镜走过去,“怎么也出来了?”
王琨对大厅内使个眼色,“被那群女人吵得头疼。”
楚镜了然一笑,老爷子还没去世,家族所有成员都得回大宅过年,各家女眷往大厅里一坐,东家长西家短的都出来了,八卦完外人开始八卦自己人,楚镜因为“误入歧途”当了职业选手,已经害母亲在亲戚面前很抬不起头来了,而王琨这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更是全家人攻击的焦点。
“最近在忙什么?看上去气色不错,”楚镜看他一眼,发现这个老男人眼中有耀眼的光芒流转,不禁开始好奇。
王琨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闻言笑起来,清了下嗓子,“咳,你的那个朋友,挺有意思。”
楚镜脸上笑容没了,“你把老妖怎么了?”
“别这么紧张,”王琨揉揉他的头发,“只是聊得挺投机而已。”
楚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天,语气生硬道,“老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给他惹上一身骚。”
“啧,”王琨颇为惊奇地看向他,“这么正直?龙骑最近开思想政治课了么?”
被他轻佻的语气惹毛,楚镜凑近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磨牙,“老妖是我朋友,跟你玩的那些小男孩不一样,警告你,不许随便动他!”
“哈哈哈,”王琨得意大笑,扯开他的手,“别介意,自从见到那孩子后,我就再没找过什么小男孩了。”
楚镜冷笑,“不像是你会干的事。”
王琨神神秘秘地一笑,随手掐一枝梅花插在他的头发中,无比深情无比惆怅地曼声长吟,“自君别后,山高水长,魂兮梦兮不能相忘……”
楚镜一把抹了头顶梅花,铁青着脸走开。
他的腿尚未痊愈,拄着拐杖走了半天觉得胀痛难忍,便回了房间,趴在床上和张渐天发短信,正聊得眉飞色舞,突然房门响了几声,母亲清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阿镜,我可以进来吗?”
楚镜开了房门,诧异地看着她,“妈,有事?”
“没有事,刚刚看你离开,我过来看看是不是伤口在痛?”
“之前是有点疼,现在已经好多了,”楚镜开门之后自己坐回床上,力度适中地按摩着退步肌肉,略带抱怨道,“以前渐天会帮我按摩的。”
楚母走进去,有些疲倦地坐进窗边的单人沙发中,双手交叉在胸前,脸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个极浅的微笑,“你跟他……是认真的?”

谈恋爱

楚镜动作一滞,不自然地看一眼一派淡然的母亲,沉默了几分钟,平静道,“当然是认真的。”
“有多认真?”
楚镜抿一下嘴唇,“想跟他过一辈子那么认真。”
“呵呵,”楚母的笑容深了几分,她本不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这在夕阳下的一笑却笑出了让人移不开眼去的柔美。
楚镜看着母亲的笑容,刹那间觉得心口堵得难受,自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真正的笑过了,见惯了她在人前颐指气使高贵冷艳,是高高将自己端在了众人头顶的,这样久违的笑容,让楚镜没来由的难过。
楚母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向自己转眼间已经长成了男子汉的儿子,微笑道,“说说吧,那孩子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对他认真?”
楚镜有些黑线,被母亲关心恋情的感觉十分微妙,满心满肺都是对那个人的喜欢,此时此刻却一句话都不能说出来,低头咽下已不自觉溜到嘴边的赞美,踟蹰了半天,小声道,“上次医院里电梯故障,他背我上的楼,二十三层,每层二十四级台阶,他一级一级走上去的。”
“嗯。”楚母点一下头,“体力不错。”
想到他的体力,楚镜思绪拽不住地往限制级画面想去,渐渐地浮起一层潮红,“嗯……确实不错。”
一阵流畅的手机铃声想起来,楚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电话,应了几声,语气冷淡道,“我两个小时后到办公室”,就挂了电话。
“今天除夕,你还要加班?”楚镜惊讶。
“医院里还有点事,”楚母含糊地应着,走过来,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儿子,突然抬起手,摸摸他瘦削的脸颊,“阿镜啊……”
“嗯?”
“你长得很像你爸爸,特别是这双眼睛,但是,”楚母淡淡地说,“不要学你爸爸的薄情,若喜欢了一个人,就要喜欢一辈子,动一点歪心思,都不行!”
母子两个靠得很近,近到楚镜清晰地看到母亲保养有加的脸上已经有了难以掩饰的细纹,他惊讶地看着她,半天,不敢相信地叫了一声,“妈,您不反对我和渐天?”
“你长得像你爸爸,性格却像我,”楚母自嘲地笑了一声,“如果我反对,会就此失去唯一的儿子吧?”
楚镜只觉鼻子一酸,没骨气地有了哭泣的冲动,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却去喜欢了男人,无法给她留下一丝血脉,还要连累她在亲友中抬不起头来。
苦涩道,“妈,对不起……”
楚母直起身子,瘦硬的腰身在夕照中挺得笔直,神情清冷地整整身上裁剪合身的套装,“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男人和女人同床异梦的又不在少数,你要是孝顺,就和那孩子白头到老,让我知道,我的决定没有错。”
跟母亲谈完,楚镜突然非常想念张渐天,想要他强有力的手臂用力地抱抱自己,抓过手机,摁下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张渐天惊喜的声音隔着大半个N城传来,“嘿,我的乖老婆,想我啦?”
故作痞气的声音让楚镜唇角翘了起来,“怎么可能?”
“呜……”张渐天瞬间破功,放软了声音哀求,“就承认一次好啦,我很想你的啊。”
外面天色已经昏暗,远远的有鞭炮的声音传来,楚镜从床上直起腰,望向楼下,见到一片暮色中,母亲的汽车从院子里驶了出去。
忍不住叹气,想要张渐天给自己一个关于白头到老的承诺,却又暗笑自己少女心作祟,所谓承诺,难道就有效力了么?法律尚且无法阻止背叛,承诺又算得了什么?
张渐天在那边听到他的叹声,疑惑,“楚哥,你怎么了?有不高兴的事情?是不是阿姨又批评你了?”
“没,”楚镜放松身体,重重跌进床上,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她没有批评我,相反,她还跟我说了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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