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蓬山网游中经常会有的羞辱方式,在对手的尸体上插旗,象征着征服。
随着蓬山比赛的职业化,选手们大多懂得尊重对方,羞辱对手这样掉品的事情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比赛场上了。
张渐天看着屏幕中黑底白花的名爵队旗,眼眶欲裂,他脸色铁青地看了半秒钟,突然发难,背上长剑发出一声悠长的剑鸣,猛地出鞘,青衫落拓的游侠手握长剑,向那个鬼道士冲杀过去。
他在知己诀替楚镜挡了蓝田一击之后灌了一瓶大红,血量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平,而江寒承受了楚镜的天落焚莲,那是一个持续伤寒技能,此时已经是残血。
两人在操作方面没有多大差距,张渐天复仇心切,装备的差距在这里已经完全无视,三十秒后,张渐天猛地扶摇而上,躲过他的攻击,双手握剑俯冲下来,用与上一场比赛完全相同的招式狠狠自江寒天灵盖刺下。
蓝衣白发的鬼道士哀嚎一声,缓缓倒在了地上。
【三百个城管】:啊哈哈,真是太精彩了,不管是龙骑还是名爵,四位选手都表现出了十分耀眼的实力啊……
屏幕中的游侠没有像往常一样摆出庆祝胜利的姿势,而是转身,在江寒的尸体上,默默地插了一面旗。
【三百个城管】:……
张渐天站在原地没动,然后又插了一面旗。
第三面……
第四面……
……
管诚直接崩溃。
【三百个城管】:你们几个幼稚的东西,打成这样让我怎么播???
母老虎
看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龙骑队旗,管诚觉得自己密集综合症发作了,哦闹一声,捂着眼睛一脑门磕在桌子上,血光四溅……
【三百个城管】:我恨你们!!!
张渐天正在插第三十八面旗子,游戏画面被强制静止了,意犹未尽地放过地上已经被插成刺猬的尸体,转身,倏地跳起,一个灵活后翻,然后轻松落地,摆出一个风姿卓绝的姿势,表示庆祝自己战斗胜利。
摆了半天姿势,突然觉得旁边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正对上楚镜明亮的笑眼,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实在是幼稚,抓抓头发,“那个……我好像又做错事了……”
“没有,”楚镜伸手过来,覆在他的手上,眼睛笑眯了起来,柔声悠悠叹道,“我的渐天啊……”
张渐天看着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楚镜拿过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的名字,抿嘴笑起来,将屏幕亮给张渐天看。
“呵呵,让我来跟管哥解释吧,”张渐天伸手接过手机。
那边传来管诚杀猪般的嚎叫,“楚大神你要还拿哥们当兄弟就管管你家小爷们,我就操了,第一期节目给搅得一塌糊涂,你们叫我怎么播?”
“咳,管哥,我是渐天,”张渐天抱歉地笑道,“那个,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管诚撕心裂肺地怒吼,“你个混账王八蛋,害死哥了你!”
张渐天笑道,“虽然道歉没用,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管哥,sorry啦,有时间请你吃饭。”
管诚:“哥脆弱的心灵如果没有满汉全席的安慰一定会伤心至死的。”
陈词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管子,我不相信你们节目组没有人会剪辑。”
管诚顿了一下,声音木木的,“当然有。”
“那不久成了,两场比赛剪成一场,我不信你们做不到,嚎个毛啊,”陈词没好气地骂道,“要嚎也去找江寒那个贱人嚎,是那货先插了阿镜的旗子,人家渐天做的就没错,你媳妇给人欺负了你不还回去?保护老婆天经地义!”
管诚被骂的灰头土脸,心想老子看到名爵那几个角色就脑仁疼,脑子抽了打电话去找虐?
吐艳,其实伦家只是好几个星期没见到乃们,想得慌嘛……
几天后的训练室中,张渐天打开ASB官网上的解说视频,和楚镜凑在一起观看。
此时训练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张渐天拍拍大腿,“老婆,来,让老公疼疼。”
楚镜鄙视地看他一眼,“你想死啊?”
张渐天满脸失望。
楚镜站起来往外走。
张渐天郁闷,“你去哪?”
咔哒一声,楚镜锁上了训练室的门,顺手将窗帘全部拉上,回到张渐天的旁边,笑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张渐天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搂着媳妇大大地香一口,“乖老婆,晚上给你奖励。”
楚镜面无表情地脸红了。
本来刀光剑影的两场比赛,被节目组的神剪辑几刀下去,剪得一团和气,好一片相亲相爱的友好大切磋。
看完视频,张渐天十分遗憾,“我还以为能看到我插旗的英姿呢,哎,跟你讲,插那个江寒的旗子真爽,操,敢□老婆,不想混了。”
楚镜:“……”
“不过,”张渐天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老婆,为什么你们和江寒都不合?你,陈哥,好像连华大仙跟他也不怎么对盘。”
楚镜冷哼一声,“当年就是他介入阿弦和王灭之间,才让那两个人分了手,这件事,阿弦车祸之后是完全忘了,不过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王灭没几天就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江寒倒也果断,立刻决定跳槽,没有了王灭的庇护,再留在龙骑,他肯定能被阿词整死。”
张渐天想了想,“我记得江寒是先跳到了神域战队啊,后来才被名爵挖走。”
“嗯,”楚镜点头,“江寒技术不错,性格小心谨慎,能压得住大场面,但是当时神域的战术完全是以我和蓝田的双剑合璧为核心,他去之后,只能给我打辅助,他是和蓝田同期出道的,像你和阮羽一样的关系,有我拦着,他永远都不能和蓝田搭档,你也知道,以前我喜欢过蓝田,哎,你瞪什么眼?我早就不喜欢了!”
张渐天二话没说,直接扣着他的脖子压下来,含住他的嘴唇狠狠亲吻,一直将他吻得嘴唇发麻,才满足地放开,大方地说,“你接着讲。”
“……”楚镜看他的表情好像在看个变态。
张渐天一脸淡定地摆出一副“老公不计较你以前”的样子,认真地推测,“那你说……江寒是不是喜欢蓝田?”
楚镜摇头,“不知道,不过说起来,从王灭出车祸之后,江寒这四年里好像一直都是单身。”
“果然也暗恋蓝田么?”张渐天发自内心地感慨,“某人真是一朵惊采绝艳的蓝莲花呀……”
楚镜暴怒,一把揪住张渐天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低头在他的鼻子上凶狠地咬了一口,“醋坛子!”
“靠!”张渐天被一口咬得几乎破相,疼得龇牙咧嘴,“母老虎!”
楚镜不怒反笑,双臂揽着他的肩膀慢慢调整姿势骑在了他的腿上,笑靥如花地看着他鼻头红红的牙印,声音轻柔道,“我就是母老虎,你敢怎样?”
“哎哟我哪儿敢呐,乖老婆,人家就喜欢你这样的母老虎啦,又辣又烈又性感,来吧,母老虎,尽情地蹂躏我吧!”张渐天连忙顺毛,不是他惧内,实在是楚镜这个表情真是绝了,脸上笑得一派轻松和气,眼中却已经要杀人了。
母老虎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笑着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混小子!”
张渐天立刻露出无比乖顺的可爱表情。
他的大学正式上课之后,虽然仍然住在龙骑宿舍中,但是他白天有课,计算机专业的课程还是非常繁多的,于是一天的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学校、训练室奔波着。
和楚镜谈情说爱的时间反而比上高中时更少了。
张渐天搂着楚镜的腰,与他怔怔地对视片刻,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喃喃道,“阿镜,我每一分钟都比上一分钟更喜欢你。”
楚镜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笑道,“我也是。”
窗帘紧闭的窗外,华弦和陈词并排蹲在墙角,陈词伸手将窗户的缝隙推得更大了一点,听了片刻,小声道,“奇怪,俩人居然在很纯洁地谈恋爱!”
“就是,害我白听了这么长时间的墙角,”华弦一脸鄙视地说,“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每次我亲小图子的时候,他不到一秒钟就硬了。”
于是两人一致认为张渐天那活儿不行。
晚上吃完饭后,张渐天和楚镜正要回房,突然感到衣袖被人拉住,回头,看到华弦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奇怪,“干啥呀?”
华弦一言不发,默默递上一个小瓶,标签上书五个大字:神奇大力丸!下面还有一排小字:让你的女人高潮迭起。
张渐天的脸囧成了神兽,“大仙,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陈词笑得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躺在地毯上抱着抱枕笑得打滚。
肖图正在收拾餐桌,看到华弦去搀和人家夫妻间的事情,不由得一脸黑线,忙过去拉过媳妇,缴了那个小瓶,“干嘛呢?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东西?”
华弦一本正经,“我是为小镜子着想,他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怎么能没有完美的性生活?”
楚镜狂晕,“阿弦你想多了,我的生活很完美,你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肖图吧,晚安!”
说完,扯着张渐天进房,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肖图头疼的看着那个邪恶的瓶子,“华弦,你最好给我想想这东西怎么解释。”
华弦抹一把脸,刷的一下变成粉嫩嫩水灵灵天真无邪□小正太,脆生生地叫,“老公,虽然你现在很猛,但早晚有痿的那一天嘛,你看上回你就虚了,人家也是未雨绸缪嘛。”
提起上回的事情,肖图就既幸福又纠结。
前几天王灭被王琨送去美国,本来楚镜的意思是让华弦去送送机,也算对以前的感情说拜拜,但是肖图听到华弦提王灭的名字就窝火,怎么肯放手让他去送机?
于是晚上把华弦按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根本就爬不起来床,华丽丽地错过了飞机起飞的时间。
就这个事情把华弦给惹了,要他为自己的小心眼儿付出代价,一把将肖图掀翻在床,惩罚他和自己嘿咻到天亮。
肖图乐了,带着一脸扭曲的懊恼表情,一边忏悔着,一边大力耕种,一次次把华弦送上情欲的巅峰。
连番纵欲了两个晚上,肖图发现自己虚了,然后华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什么神奇大力丸……
肖图看着手里的小瓶子,连揍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灭出国
王灭醒来之后就被王琨送到国外去了,出国那天华弦没有去送,他被肖图在床上折腾了一个晚上,爬不起来了。
陈词和楚镜都去送了,没想到在机场看到了老妖,王琨破天荒没有寸步不离地跟着,但是现场看到了王琨身边最得力的助理,跟在老妖身后,俨然一副伺候老板娘的架势。
三人打个招呼,楚镜无语地在周围比划一下,“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老妖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你那表哥……我真想买凶干掉他。”
“哦闹!!!”助理惊慌大叫,疯狂地双手揉着脑袋,“BOSS对您是真心的,相信我!BOSS所做的一切都是森森的爱啊!!!”
老妖面无表情地活动活动手指,一拳将助理打飞。
楚镜和陈词一起冷汗直流。
候机室里只有五六个人,王灭坐在轮椅上盖着毯子睡觉,旁边两个护士在安静的上网,这边的动静便显得十分突兀,但是护士们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听到助理被打飞,连回头都没有回头,玩扫雷玩得相当哈皮。
陈词对楚镜家医院的员工素质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助理拍拍一副,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嘿嘿,楚大少,您别以为齐先生粗鲁,其实他温柔着呢,每次把BOSS打个半死,然后就粉温柔……”
老妖又开始活动手指。
助理熟练地躲到了楚镜身后。
“那个……”楚镜对那两人的相处方式觉得十分无力,对老妖道,“你们到底算怎么回事儿?交往中?”
老妖木着脸,“交往个屁。”
陈词揽着助理的脖子走到旁边沙发边坐下,发挥自来熟的本事笑道,“嗨,你第一次见到我吧,别见外,我姓陈,跟你们家BOSS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认识你!”助理激动地星星眼,“你是龙骑战队的创始人,哦,上帝,我居然见到了龙骑之父!我是看着你们的比赛长大的……”
陈词第一次对自己的自来熟感到自惭形愧。
“陈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助理双手握拳,满眼红心。
陈词反而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想问问,这个老妖和你们BOSS到哪一步了?”
助理为难起来,“这个……”
“当然,你要是不好说,也没关系,我直接去问你们BOSS好了,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陈词做心胸宽大状。
“这个……BOSS的事情我们不该多嘴,但是……”助理悲壮地说,“我觉得BOSS好像被什么奇怪的生物附体了,他以前对情人从来没有这么上心的,被打了右脸还要笑呵呵地送上左脸,我都为他的无赖感到脸红……”
陈词看一眼不远处和楚镜一起玩游戏的老妖,不由得笑起来,拍拍助理的肩膀,“好啦,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屏幕中的肉山老妖再一次倒在楚狂的符箓之下,老妖自嘲地笑笑,“果然是不行了,以前十局还能赢两局,现在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楚镜退出对战平台,笑道,“你都多长时间没练习了,手感肯定生了。”
“别退啊,”老妖嘴里叼着烟却没有点燃,“好不容易能跟你打,让我多输几次也是好的嘛,反正离登机还早呢,打发时间而已。”
楚镜只好再次登录,两人选定地图开始对战,老妖本来实力就不如他,退役三年来又没怎么练习,于是开始翻来覆去地死。
比赛空隙里,楚镜扫一眼对方的手,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见在黑色键盘上轻巧跳动的手指白皙修长,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他疑惑地望向老妖的脸,干净白皙,根本不是以前那烟火尘灰的样子。
注意力不集中,手上动作慢了下来,不小心出现个失误,被老妖抓住机会,一局砍翻,这样的战局两人都有些愕然。
“咳,”楚镜清了下嗓子,“你是不是已经很久都不卖栗子了?”
“那家伙不让卖了。”
楚镜吃惊,虽然说卖糖炒栗子比较苦,但是……老妖这人明显就不是适合圈起来放家里养着的呀?
老妖端过助理送上的红茶喝一口,冷哼一声,不肯再说。
楚镜望向助理。
小助理惭愧地笑笑,“BOSS雇了一百个人,每天去排队买齐先生的栗子……”
楚镜突然觉得王琨这厮不下地狱实在是太对不起劳苦大众了。
“那你现在是在被……”楚镜犹豫着,“包养”两个字有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