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9、乱 。。。
“……”感情上,墨云很想不顾一切的把阳佟玥踹下床,可惜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拿自个小命开玩笑的时候。盯着阳佟玥沉默半晌,墨云运转神力,在床中央筑起一道华丽的水墙,然后裹紧被子,努力跟周公攀关系去了。
云水屏?看到墨云筑起的水墙,阳佟玥讶异的挑了挑眉,七年不见,他的云儿的神术长进不小,连云水屏这等中阶高级神术都能施展的的如此流畅,不错不错,不过,如果云儿防备的对象不是他就更好了。想到这里,阳佟玥遗憾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起码云儿没有赶他下床,他该知足了。
父子俩躺在一张床上,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第二天,墨云醒来的时候,身旁的被褥已经冷却,看来阳佟玥走了不少时间了。尝试着运转一周神力,果然昨晚那种不知名的阻滞感依然存在,啧,也许他应该暂缓脱逃计划,万一到了外面神力暴动起来,他岂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阳佟允也需要安排接应人的时间。用罢早膳,喝着“百汇”,墨云终于下定决心,摸出昨晚写好的白锻又添上一行字,然后收起白锻,出门逗鸟去了。
午膳墨云仍是独自用的,吃完照例午睡,这次景枫没忘记叫醒,下午茶换成了“聚香”,虽然依然属于药茶的范畴,口感却比“百汇”好多了,墨云喝的还算愉快。喝喝茶,看看书,一下午时光很快打发掉了。晚上的菜色比中午丰盛许多,墨云的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推门而入的阳佟玥,原来如此。虽然一个人吃饭冷清了些,可如果对象是阳佟玥的话,那他宁愿还是一个人吃得了。其实以前墨云是很喜欢和阳佟玥一起吃饭的,可现在,在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阳佟玥的时候,与阳佟玥的每一秒相处都是折磨。
晚上,墨云和阳佟玥大眼瞪着小眼,相看两无语。阳佟玥曾经试着跟墨云交谈的,最后败在了墨云的无敌死鱼眼之下,而且,他也是有自尊的,他是先爱上了,但不代表他就要牺牲自尊博爱人一笑,结果就造成了现在两人沉默的局面。
对阳佟玥,墨云的心情很复杂,打不过,骂不得,只有选择冷战了。这辈子加上上辈子,墨云初次尝试冷战,没有经验,扛了一个多时辰自己就先受不了了。看看时漏,时间是早了点,勉强也能算是就寝时间了。于是,墨云默默的站起身,宽衣,上床,设云水屏一气呵成。见状,阳佟玥无声的叹了口气,现在不能逼的太紧,再给他点时间吧。墨云可以一睡了之,阳佟玥就没那么好的命的,取出奏本,开始批阅。不知过了多久,专心批阅奏本的阳佟玥忽然耳朵一动,慢慢抬起头望床上的墨云,墨云仍然保持着上床的模样,但仔细一听会发现,他的呼吸变的短暂而急促,这很不正常。
“云儿?”阳佟玥试探的唤道。
墨云没有应声,呼吸声越发沉重起来。
不好!
阳佟玥手指一挑,整个人飞扑上床,当墨云翻过来的时候,墨云身上的中衣也应声滑落。
少年白皙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粉红色,玄穴处更是显现出火一般的艳红,视线上移,红润的唇被主人咬的发白,双眼紧闭,已然没了意识。
该死,大意了,据景枫回报,今天一天墨云都很安静,阳佟玥本以为是昨夜的压制效果仍在,刚才便没有强制检查墨云的情况。眼下墨云的样子,比昨晚更加凶险,稍有不慎,这身神力就要废掉了,就连性命都不一定保的住,唯一的办法只有交合了。当年老师对他所用的极端手段,纵使时隔多年,他依然记忆犹新。罢、罢、罢,他宁愿面对墨云的怒火也不愿看着墨云走向绝路。
打定主意,阳佟玥不再犹豫,扯开衣裳,轻轻的覆了上去。
墨云发誓,他真的无心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是这次暴动来的太过突然,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中。当他又一次扛过暴动清醒过来之时,首先感到的是□中传来的似痛苦又似快感的奇异感觉,然后是耳旁传来的压抑的喘息,那个混乱的夜晚,他记的最清楚的声音。不用睁眼,墨云也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
父皇,不可以,我们不可以一错再错。
父皇,我看到了,命星在移位,毁灭的大门正在开启。
父皇,现在放手,也许还来得及。
父皇……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墨云只是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墨云醒了,阳佟玥知道,他也知道他可以结束这场沉默的交欢了,可是,他如何舍得放手?抿抿唇,阳佟玥紧紧环住身下不盈一握的细腰,疯狂的律动起来,快感在堆积,心在沉沦,高潮来临那一刻,阳佟玥低头吻去了墨云无声滑落的泪水。
云儿,迟了,我们回不去了。
欢爱过后,墨云流着泪进入了梦乡,阳佟玥抱着墨云一夜未眠。
“怎么样?”看到阳佟允从奉天宫走出,在宫外守了许久的阳佟谨立刻走过去紧张的问道。
“不行,父皇不让我见云儿。”阳佟允摇摇头,脸色很凝重。
“为何,云儿的情况当真如此危急吗?”
“不清楚,我打听过了,接风宴后,就再没人见过云儿。”阳佟允顿了顿,最终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你是说……”阳佟谨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个可能性,迟疑着说了半句话。
“不,我不知道,大皇兄,我现在很乱,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宫里吧。”
“还是去我那里吧,灵儿一直没有回来,我觉得它可能见到云儿了。”
“好吧,就去你宫里。”
兄弟俩简单的交换完信息后错过而过,一刻钟后,阳佟谨悄悄的踏进了洛水宫。
“怎么样,有消息了?”一进门,阳佟谨发现阳佟允的脸色有些阴沉,心下不由一沉。
“灵儿死了。”阳佟允握着拳,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嘶哑。
“什么?”
“我把灵儿放出去时,特意在它体内注入了一缕精气,这样我可以大致感觉到它的位置。从昨天起,灵儿就一直在内宫徘徊,今天早上我甚至隐约感觉到了云儿的气息。可是,就在刚才,灵儿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内宫!”阳佟谨神情一凛,变的沉默起来:难道事情真的像他们猜测的那样,朝着他们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吗?接风宴,父皇扶着云儿离开的眼神,他和阳佟允看的一清二楚,就连迟钝如阳佟允都发现了不妥之处,早在十几年前察觉蛛丝马迹的他又怎会不明白?为了云儿,为了他们共同的弟弟,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与阳佟允达成了同盟。
“是啊,,内宫,我们早该想到的,既然云儿没有离开神宫,你我二人联手都查不出丝毫线索的地方,也只有内宫了。”阳佟允苦笑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阳佟谨思考许久,“兹事体大,光凭我们二人,恐怕是罩不住了。但是,万一是我们想岔了,更加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无论是明家还是王叔暂时都不宜惊动,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
“谁?”
“极东王。”
50
50、景枫的身世 。。。
俗话说的好,有一无就二,无三不成礼。第一次勉强能够说是情不自禁加酒后乱性,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的理由就光明多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借着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阳佟玥幸福的说服了自己搂着墨云夜夜春宵,日子过的是滋润无比。面对这种情况,身体隐患未除的墨云从激烈反抗、冷战,漠视,再到无奈的接受,竟也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
夜夜交欢,少年初识情滋味的身体慢慢被开发出来,纵使心里不愿意,身体却渐渐迷上了这分无上的快乐,沉溺在被黑暗笼罩的夜晚无法自拔。阳佟玥敏感的发现,墨云的身体已经屈服,接下来就是心的归属问题了,这个急不得,而且他有感觉,他的云儿并非对他无动于衷,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相信一偿宿愿只是迟早的事。龙心大悦之余,阳佟玥终于小解了墨云的禁足令,被软禁在后园一个月零七天后,墨云踏出了后园,可以在榭庭宫内随意走动了,当然走出榭庭宫是不可以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墨云跟景枫已经混的很熟了,你想啊,三十多天,除了阳佟玥,景枫就是他见的最多的人,想不熟也难了。更何况,景枫本是伶俐聪巧之人,进退得宜,知识渊博,静下心来,不再用仇视的眼光看待景枫的话,景枫确实是个很好的谈伴。以前墨云身边的影侍,最高的那个才地字级,其实力已然深不可测,墨云曾偷偷问过明将,这位神眷第一神武将,军中第一术法高手也承认,他不是墨云宫里那位影侍头领的对手。因此,一直以来,墨云相当好奇,地字级影侍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传说中的天字级影侍该有多么强大啊?既然眼前有个活生生的天字影侍在,墨云自然要好好满足一下好奇心了。这日,午憩完毕,墨云捧着“聚香”,叫上景枫闲话家常。
“原来,天字与地字一字之差,差的正是学识二字,前者需要文武双全,后者就是纯武夫罢了。”墨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又道:“这么说,宫里的影侍少说都是出自贵族之家喽?”只有贵族血统才能够修习术法,这是常识,只是既然有了贵族身分,有的是大好的前程,何必进宫来做见不得光的影侍呢?地字和人字级影侍除非主人恩准,否则是一辈子见不了光的,唯有天字级影侍例外。当然啦,一旦成为天字级影侍,其待遇比其他二级翻了不知多少倍,甚至其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而获利非浅。据景枫所言,三千影侍,最后能够脱颖而出晋升天字级的,不超过三人,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淘汰率,不可谓不残酷。虽说相较而言,影侍是个出人头地的捷径,但是高回报往往意味着高风险,墨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贵族子弟选择这条路。
唉,这个位殿下,虽说聪慧过人,终究竟养在深宫的贵人儿,哪里知道下等贵族生活之艰难啊。景枫苦笑了一下,也罢,只要这位主安安分分的,就算要他自揭伤疤,他也认了。“神迹之中,殿下所能接触到的,最不济也是中等贵族,殿下看到的自然是他们光鲜的一面,所以殿下想不通也不足为怪。属下出身下等贵族,祖籍燕云州,燕云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相信殿下一定有所涉猎。跟神州、极东领、华州这些神眷出了名的繁华之地比起来,那里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地方。但是,就是那等穷乡僻壤,大小贵族加起来不过三家,三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其惨烈程度却丝毫不亚于神眷大贵族之间的争斗。我景家因百年前一场内乱实力大损,在三家中处于弱势,祖父大人辛苦维持着家业,倒也勉强坐稳了第三把交椅。祖父大人仙游后,家主之位由叔父继承,叔父早年曾在华州求学,也算是才华过人之辈。心高气傲的叔父一心想要光大家族,让景家重新成为燕云州的第一大家族。可惜叔父终究太过年轻,又急于求成,最终中了另外二家的奸计,落了个功败垂成的下场。父亲大人接任家主之时,景家正是风雨飘摇之际,景枫一母所出的亲姐被当时燕云州司政官看中,意欲强娶。衰败的景家无力维护景家女儿的终身幸福,就在母亲和姐姐抱头痛哭之际,属下竟外的被影宫宫主看中,为了姐姐,为了景家,属下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影宫。”
“对不起。”墨云歉然道,他果然是身居上位久了,久到忘记了民间疾苦啊。经景枫这么一说,墨云想起了铭尚,铭尚的母妃来自中等贵族之家,后来虽然因为铭尚的出色表现被提升为大贵族,可底蕴在那里,充其量只能算是徒有虚表的大贵族罢了。铭尚这些年一直帮着打理家族事务,闲暇时进宫与墨云相聚,也曾提起打理家务过程中的各种辛酸,一个神迹大贵族之家生存尚且如此,何况是接连遭受打击的小地方下等贵族呢?
“殿下折煞属下了,其实中影宫中属下这般的境遇已经算很好了,绝大部分影侍都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进影宫的,比起那些平妻所出的庶子的遭遇,属下已经相当幸运了。”一个会向部下道歉的皇子,景枫想,他现在有点明白四个皇子中,为何陛下独独看中这位三皇子了。
“我明白了,对了,那位‘景常侍’可是你的族弟?”墨云朝榭庭宫的主殿呶了呶嘴,打从他踏足榭庭宫起,那位摆设用的“景常侍”的活动范围就缩水了许多,怪可怜的。
“那是景风,叔父的遗腹子,母亲是个破落的小贵族之家唯一的后人,叔父出事前原本定下了纳娶的日子,可惜那女子命薄,没能等到进门的日子。叔父去世后,婶婶伤心欲绝,按例是要退掉婚事的,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怀孕了,景家到属下这一代人丁单薄,父亲自然不愿让景家子嗣流落在外,于是瞒着婶婶把那女子接进了景家。景风是早产儿,打小底子就虚,景家也不会为了这么个庶子浪费珍贵的药材,所以景风虽然身具贵族血统,却实在不适合修习术法。他这样的身分,在景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叔父的嫡子,我的堂哥十年前死于暗杀,只留下一个女儿,景风便成了叔父唯一的血脉。父亲顾念兄弟之情,可他身为家主,行事又不可以太过偏颇,只好私下嘱咐我多照顾于他。后来,陛下把我安置在榭庭宫,为了方便办事,需要寻找一个替身,我便想到了景风。他原本就与我长的有七分相似,经过影宫医侍的打理,自然像足了十成十。”似乎早料到墨云有此一问,景枫答的非常详细。
“那么,那天的事,究竟查出了什么没有?”这么说,当日景风私闯后园,就不是争风吃醋这么简单了,墨云心下暗惊。
“对方神通广大,我们查到谁头上,那个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于意外。陛下震怒,这榭庭宫上下如今已经全是影宫的人了。我也反复盘问过景风,其实他很笨的,笨笨的被人利用,差点铸成大错。”说到这件事,景枫也不由皱起眉头,有未知敌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相当的不爽啊。
他就说嘛,阳佟玥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原来榭庭宫上下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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