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西丝想是天生就干管理层这行的,将沙利加列海港的残余势力收拾得差不多后,借着降服了原来的守城小队长,让他富足安心地按从前的规矩汇报上埃及一切安好,一行人就在此地正式安下了家。
今天她想起似乎不见伊南娜和萨鲁在身边晃悠了,便出来寻找:“你们倒是给我说说,你们在偷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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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大家很喜欢感性一下,为毛会写出这么样的话捏?最近我在看名著培养感情啊,心理剖析神马最难写了,推荐毛姆的《面纱》~
有时候我们说着爱情,却忘了爱情是神马~
以下为摘录: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
我知道智慧将会令你大惊失色,所以处处谨小慎微,务必表现得和你交往的任何男人一样像个傻瓜。
我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已之私跟我结婚。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
72章
伊南娜想从爱西丝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可她失败了。但人常说女人的直觉;总不是凭空出现的东西。
就算萨鲁再怎么纠缠不讨喜;但是也少有女人愿意看着裙下之臣去摸别的女人裙下的黑丝袜;就算本尊连裙边都不给他碰。伊南娜瞟了一眼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的萨鲁;脚下趁他不注意一拐,靠在伊南娜肩上的萨鲁就摔进泥里去了;爬起来时胡子上还挂着几块泥巴。
他原本还指望着睁大眼睛观察爱西丝是否有什么忿恨不舍,准备随时张开自己玉树临风的怀抱等心爱的女子扑上来;结果扑进他怀里的只有一堆烂泥。
萨鲁悲哀地躺在伊南娜脚下;忧伤得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爱西丝理也没理那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摇着豪华的鸵鸟羽毛扇子;小心地在地上的碎片上踢了踢,又拿赤金做的鞋底慢慢地碾了一下;碎片发出了清脆的“格拉格拉”的声音,她狐疑地看向伊南娜:“看着像埃及的玻璃!”
像归像,肯定不是,这时候的玻璃色调还是比较单一,暗色居多,一直到中国人发明透明玻璃为止,地中海一带的玻璃制品都是黑乎乎的,但又异常名贵,算是埃及人赖以为生的出口大单。
伊南娜看着爱西丝的动作,便干笑几声:“是啊,不过都烧坏了,才成了你看到的样子嘛!”
爱西丝看着也是,那些碎片在不清晰的火把的照耀下,现出点模模糊糊的各种杂乱的色彩来,显得很粗糙。表面看上去也不是平滑,更不透净,就连爱西丝看着也是一堆垃圾,便不屑道:“你们就偷偷躲在这里烧玻璃?玻璃虽然值钱,但是也不值大钱,你要是不清楚行情也就罢了,他也跟着你一起发疯吗?”
躺在地上的萨鲁中了一枪,便死而复活拍拍袍子站起来:“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嘛!”
“不错!”伊南娜点头:“埃及虽然占了沙利加列海港海港,可一点都没在这个地头上花心思,唯一的花费无非是供这些士兵吃饱穿暖,多一滴酒都没有。若非如此,那守城的队长也不可能被我们劝服。但是若我们就此偏安一隅了,毫无自保之力,若是有一天被发现躲藏在这里,对于外敌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爱西丝恨得咬牙:“我能带人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马匹、战车或者船只呢,就连运送的船都是……”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萨鲁,这男人适时地便挺了挺胸邀功呢,但爱西丝飞速把眼睛移开了。
伊南娜心里暗中怜悯,爱西丝要走的路恐怕既长也难,现在也不过堪堪就找了个落脚地,要是他们奋发自强的速度赶不上尼罗河女儿的下落流传的速度,那么等着他们的结局大概就是城破罹难、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她想得到的,在场的人都想得到。埃及若是要来讨还公道,沙利加列海港可是登陆作战的现成跳板,爱西丝连躲都没地方躲。若是比泰多也发现了海港早已易主,更不会错过收复失地的机会,两厢夹击之下,绝难逃出升天。
若是沙利加列海港是爱西丝暂时的落脚地,埃及未来进攻比泰多的跳板,那么对伊南娜来说,爱西丝原该也就是一块跳板,在助她顺利逃出王子和沙漠之后,爱西丝能提供有限的庇护,但她自己前景也堪忧。伊南娜虽然也十分同情,但也不想在这里等死。她给萨鲁唯一的建议,就是想办法多赚钱,然后招雇佣兵、不停造船,才可能保住一线生机。她当日答应过萨鲁的交换条件,拿来金援,也许会是唯一的机会。
伊南娜也不怕心虚,便老神在在地提议道:“不如这样,我回哈图萨斯探探消息。若是凯罗尔在比泰多王宫安分,我们获得的喘息时间就长。若是她整日上蹿下跳不安分,那我们还是早做打算。”
爱西丝自然是怕伊南娜跑走就此不回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想得更多,便轻摇羽扇讽刺道:“你在想什么我是知道的,据说伊兹密王子如今又是新婚燕尔呢!算算离你死去也不过几十日,这也真是迫不及待!”
这么一说也让伊南娜腹诽,从伊兹密初次见到凯罗尔并丢了一座城池开始,这执念也有好长时间了,他能不急嘛?!但伊南娜也懒得辩驳,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女人的嫉妒心有时也是个好借口。
爱西丝的心情明显好许多,“咯咯”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如今看曼菲士还要不要她?!伊兹密王子可得争气点,若是让凯罗尔怀孕生下孩子来,那她这辈子可就定了形了,哈哈哈!”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仇恨呢?对凯罗尔的,又或是怎样一种执念呢?对埃及和对曼菲士的。伊南娜瞥了一眼在旁默不作声的萨鲁,决定视而不见,便问道:“如此,我就替女王殿下跑一趟吧!”
爱西丝讽她“说得好听,分明是放不下伊兹密”,那语气得意得好像自己失恋,看到别人失恋也会心里好受些,便答应得格外爽快:“让我身边的侍女梅迪苏和侍卫陪着你去,也好有个照应。记得,别指望逃,这世上可没有独身女人的活路。”
伊南娜权当她是好心,便踢了一脚萨鲁,暗示他把握机会,便笑嘻嘻和梅迪苏打了个招呼,有商有量地讨论出门要带些什么东西。梅迪苏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爱西丝,没想到女王就这样把自己送出去了,伊南娜看着她恋恋不舍,暗自计划着自己的有去无回。反正如今有钱有人有靠山,就去做小偷搏一把,总比待在沙利加列海港扳着手指数日子,揣摩敌军还有多久会打过来好。
萨鲁见伊南娜的身影在山路上转了几转就不见了,便又什么都忘在脑后,狗腿地凑上去扶爱西丝的手臂:“这里地上都是碎片,你得小心。”
这会儿梅迪苏不在,有人愿意自动接收这些服侍人的活儿,爱西丝求之不得。若说萨鲁有什么好处,就是让她放心。从前她还是埃及女王,还转悠在曼菲士身边,看着从法老到臣子到黎民百姓,全部围着别的女人转,只得自欺欺人好久。这也不怨爱西丝,在她这个位子上不能多想,多想一点便是万劫不复。如今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遇到一个令她全身心都放松下来的人,虽燃不起那种能焚烧万物一般的热情,却也打从心底柔软一些。
萨鲁说过什么歪理呢?对了,他说爱西丝若是老想着曼菲士,只有一个人蹲在墙角里哭的份。若是她能看开,这世上还有许多人能陪着她一起笑,他萨鲁肯定算一个。
爱西丝便质疑自己放伊南娜暂时离开的目的,她曾经为爱那样的恶毒、那样的激愤,那么这个女奴呢?难道时光过了三千年会有什么不同呢?难道女人就会不妒忌、不眼红吗?她会不会看着站在伊兹密身侧的凯罗尔,看着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搂在怀里的另一个女人,而变得面目狰狞满心杀意呢?
伊南娜若不嫉妒,爱西丝会感叹一声自己当日的不理智;伊南娜若失去了本性,爱西丝也能安慰自己并非世上独一个的妒妇。藉着别人的痛苦,来开解自己,是人内心里一点小小的隐秘。
伊南娜不知道爱西丝心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是她并非第一次走沙利加列海港去哈图萨斯的路,也少绕了很多不必要的圈子。且她终究是黑发黑眼,怎么也不算显眼,一路上都是出乎意料地顺利。
她唯一担心的是,阿丽娜女神殿的守卫严不严格,那东西藏的地方是不是难以触及。若是碰到卫兵也就罢了,拼个鱼死网破;要是碰到兴致来了就会跑去和神聊天的王室成员,她都不能想象那些人的脸,大家可都是老相识了。
结果他们一进哈图萨斯,那里的庆典正赶上最热闹的时候呢!伊修塔尔是大地女神,主管爱欲、繁衍和战争,时值春日,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公羊正要往母羊身上跳,而哈图萨斯的人民正口口相传尊贵的人儿又要娶新妻了,刚落成的伊修塔尔神殿正在连着举行七日的祭祀,到了第七日就要迎出和女神通灵的女祭祀,与比泰多王室联姻,献上神的祝福。
伊南娜不会去骂迷信,她确信这是一种政客的手段,不过新郎的名字是伊兹密还是让她意外。虽然他对曾经喜欢的尼罗河女儿的日渐冷淡,当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但是才过了这些时日,又要纳新人,不论是不是出于政治原因,尼罗河女儿在深宫绝对是让人担忧。比泰多这样的有恃无恐,也不知道手里捏了对方什么把柄?
但是民众可不知道山巅的王宫里藏了一个列国皆知的神女,所以对即将到来的喜事都抱着欢欣的态度,国王和王子一向大方,遇上这样的喜事神殿有免费的吃食和布料提供,一般的老百姓恨不得王子一年到头不断地娶上几十个老婆。
伊南娜也不客气,经过神殿广场的时候随手就从神官的手里接了个饼子过来,比泰多的麦子香甜、蜂蜜浓醇、奶香诱人,这种很日常的面饼是伊南娜少有的几个好的回忆之一。她边咬边筹谋,也不知道大庆典那天,全城的目光都被那俊帅的新郎吸引过去后,会不会给自己留下点钻空子的余地。
跟在身边的梅迪苏对着伊南娜严肃的脸看了又看,越发肯定了女王私下里对于伊南娜的评价:这位苏卡姆姆小姐真是太可怜了,若是伊兹密王子为了权势夺了尼罗河女儿也就算了,如今没隔多久,又要娶什么神殿女祭司,男人真是太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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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晚了,休完假回去上班邮箱被爆神马最凶残了……但是日更会坚持……
关于娶伊修塔尔的女祭司,其实就是神女,是件好事,人家技术很好嘛!
帅哥凯鲁就干过这事,娶了战争女神的女祭司做了侧妃,《天》的创意就来自于此。
穆尔西里二世是个伟大的皇帝,不过命不大好。因为被雷电击中变成口吃,赫梯的记录里确实有他失语一说。各种有关他的年岁记录都没有超过30岁,最长的也就27岁,在他统治末期时曾患中风,不过侥幸活了下来,但那也很痛苦。
果然帅哥神马只是个传说。
《天》的一个桥段,凯鲁的长兄在送小礼物给夕梨的时候遇刺了,那件小礼物(画圈)就是亚述进贡的伊修塔尔女神像(裸的娜娜?),德国东方学杂志上有实物,筱原千绘考据狂无疑啊!
73章
若不是姆拉一力安排着狮子殿的饮食起居;伊兹密几乎忘了那被提前悬挂起来、避免存放引起的褶皱、且熏了香;拿黑铁放进了炭平了一遍又一遍的衣服是做什么用的了。
那位自己尊敬的、地位仅次于王后殿下的女性告诉他:“王子殿下;请尽早更衣;今日是您的大日子。”
大日子一旦过于频繁了;就会令人生倦。但是与之前跟尼罗河女儿的偷偷摸摸的婚礼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与伊修塔尔女神殿的战略合作则是全民参与的喜事;每个人都会在城中的广场上夹道欢迎;看着这位今日新郎、未来国王的丰姿。每个人都会专注着他脸上的表情;伊兹密哪怕有一点点漠然或者不耐的表示,都会引得民心浮动。他贡献着自己后宫的位置给各种陌生的他乐意或者不乐意的女人,偶尔连心都不能归自己管。
伊兹密听罢却伸手摆了摆;也没带人就往侧殿的方向走;姆拉见状连忙将手里的绶带交到一边的侍女手上;急急跟了上去。
他也不忌讳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便进了凯罗尔所住的房间,那扇青铜的雕了阿勒山野菊纹样的门打开后,门内一片寂静。两个神女已经完成了晨起的例行祈告,笑嘻嘻地朝来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床幔轻轻飘动着,里面的人睡得正香。
凯罗尔的脸侧犹有泪痕,在经过最初的这种让人一言难尽的折磨后,她的忍耐力越发好了起来,也隐约明白伊兹密虽然狠辣地威胁她,却无论如何不会真的伤害她。因此神女们的手段渐渐不能令她开口,但伊兹密并不急于一时,凯罗尔之前所透露的内容足够比泰多忙活很久了。况且虽然不再能威胁凯罗尔,但看得出她依然羞耻而愉悦的、带着矛盾的心理乐在其中。
此时她在睡梦里,脸颊和颈侧依然泛着激动的红晕。身上的寝衣似乎也是睡着后才勉强换上去的,松垮得不成样子,但看得出神女将她照顾得不错。
伊兹密眼神一转,看见床下掉着件熟悉的物件,竟是他在亚述王宫里时见过的,假扮男人的神女在腰里紧缚着的皮带,上头连着一根精致小巧的象牙男形。他转头又看看凯罗尔累极而显得不安的睡颜,心里嗤笑:到头来她依然满足了,令她满足的条件一根假物件就做到了,他当日对她的容忍、迁就还有尊重,却敌不上象牙,这女人也根本配不上。
他朝着那两个神女抬抬手,跪坐的两人爬起来踩着羊毛地毯,脚步轻若无声地走到他的身边,深深拜伏下去。
伊兹密从怀里拿出两块金色刻字的板子,除了质地贵重,和寻常的粘土板没什么两样,那是关于伊修塔尔女神殿的任命权状。两个女人欣喜若狂,接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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