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菩萨寺庙推倒修建了现在的红衣圣殿。洛道百姓敢怒不敢言。红衣教在洛道到处作恶,不仅清醒要求人们信奉红衣教,不服者直接当场杖毙,更是随意抓捕当地百姓过去炼药,洛道百姓当真是苦不堪言。无奈红衣教势力滔天,官府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如此眼睁睁看着他们逐渐在洛道壮大,将洛道变成一个人人听而色变的地方。
觅仙山道道路崎岖不平,两侧怪石嶙峋,而且地势陡峭,完全不能在这上面骑马。沉戟李陵生只好将马匹拴在山脚下的大树上,徒步上山。
途经葫芦谷,谷内聚集着众多的阿里曼宣使和阿里曼忠实者,她们手里或拿着长剑或吃着双兵或舞者双轮,但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女性。沉戟和李陵生悄悄潜入葫芦谷,躲在巨石备受偷偷观察谷内情况。
葫芦谷内假期了很多火堆,上面悬挂着大铁锅,铁锅内沸水烧的水花四溅。火堆旁边或多或少都立着处刑架,处刑架上绑着早已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村民们。他们低声的□着,哀鸣着,身穿红衣的阿里曼使者们并不想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带来了富贵和吉祥,相反,她们却是从地府来的夺命追魂使,身后跟着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火光映照着正在折磨村民的阿里曼使者脸上那狰狞的,变态的笑容。她们尖声狞笑,嘴里大骂着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们都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去。这个世间就是被你们这些肮脏的男人所玷污的。
李陵生看着村民们在阿里曼使者的折磨下痛苦的哀嚎着,他咬紧了牙关就想要冲出去救他们,却被沉戟死死的拉住了。
“阿戟,你拦着我做什么。”
“别去。”
“为什么不去,难道就看着这些村民们受苦吗?”
“长平你不懂,就算你去了就怎么样,你把所有的阿里曼使者都杀光了又怎么样,过不了几分钟他们又会重新刷新,你永远也杀不完的。”
沉戟没有告诉他,其实这些都只是NPC而已,都是假的,都只是游戏里的一堆数据罢了。没有洛道,没有江津村,没有李渡城,也没有阿里曼的使者……沉戟忽然不敢再往下想了…………
李陵生看着沉戟突然沉默了下来,片刻,他却毅然决然的挣开了沉戟的束缚挥舞着霜龙冲了出去。
“什么人,擅闯葫芦谷。”
“还不快拿下!”
“姐妹们,又来了个臭男人,我们今天就叫他有来无回!”
洛道的阿里曼使者们都是低级的怪物,完全不能和李陵生相比,他只是几招就把她们毙于枪下。阿里曼使者们的尸体堆成了小山积在他身边。遍体鳞伤的村民们撑着最后一口气向李陵生表达自己的谢意,但是很快他们便在没有呼吸了。
“长平……”
“阿戟,其实我们拯救的并不是村民们本身。我们只是在拯救我们自己,拯救那颗逐渐对这世间百态越来越冰冷的心。”李陵生抬起右手,摸上自己的左胸口。当灵魂不间断的跳动时,为什么心脏却渐渐冰冷了呢。
说着,他提着枪径直往前走去。
沉戟深深的望着李陵生的背影,他心底里告诉自己,长平是不同的,长平和游戏里所有人都是不同的,不然他们又怎么会相遇呢。碎魂,你也这样认为是不是,你也喜欢霜龙对不对。沉戟轻抚自己的爱枪,银蓝的碎魂“铮”一声蜂鸣起来。
沉戟旋即追了上去,和李陵生并肩行走。
觅仙山道要穿过天罚林。要说这天罚林以前本事没有这个地名存在的,红衣教占领寻仙山之后就在寻仙山的东南一角开辟出一个空地种满了剧毒生物。她们大肆抓捕村民炼药,然后将试图逃跑和炼药失败的人全部扔到天罚林里任她们自身自灭。所以,除了早已沦为地狱的李渡城之外,最让百姓们害怕得地方就是寻仙山内的葫芦谷和天罚林了。曾经参拜祷告的胜地如今早已是被鲜血染红,遍地冤魂了。
沉戟和李陵生刚刚走进天罚林,远远就看到了里面一片茫茫的紫色瘴气掩盖了天罚林里的一切。
“这瘴气恐有剧毒,我们这样毫无准备的进去难免会有意外。”李陵生皱起了眉头,他们来得匆忙,身上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可以解毒之物。
“无碍。”沉戟突然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白色药丸来:“这药丸是村长在我们临走之时塞给我的,他大概早就猜到我们身上没有药品。”
李陵生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还是村长想得周到。”心里却想的是,这村长估计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只是,这药丸成效时间颇短,我们必须在他失效之前赶紧走出天罚林。”
李陵生严肃的点了点头。
沉戟握住李陵生的手,他们一起迈进了天罚林。
天罚林内一片荒凉,紫色瘴气所到之处无一有幸村之物,徒留一些自生来就成长与剧毒里的毒物们在天罚林里爬来爬去。沉戟李陵生快步的往前赶,沉戟不是掏出地图仔细查看前进的方向。瘴气实在是将视线模糊了一大半,前方道路的清晰度十分不可观。他们一路上看到了不止一具形状可怖颜色漆黑的尸骨,从外形上来看他们身前大多都被残忍的折磨过,被毒药侵蚀过。
“红衣教,实在是太过可恶了,简直就是魔教!”
“红衣教确实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她们的教主是个男人却遵从女性至高无上的教理。”
“简直无法理解。”
“呵,变态的思想你如何理解。”沉戟摸了摸李陵生的头。
“如此这般泯灭人性的杀害无辜百姓,简直是丧尽天良。”
沉戟摇了摇头,握紧了李陵生的手。
“快走吧,药就快要失效了。”
李陵生无奈,反手握住沉戟的手加快步伐往前走着。红衣教红衣教,日后若再见你教众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他简直就像逃命一样奔离天罚林,他仿佛看到了天罚林里惨死村民的冤魂,他们怨气冲天却无法离开自己的尸骨半分,他们嘶吼着,哀嚎着,狰狞的大喊着。苍天无道啊,为什么不救我们,为什么看着我们死,为什么就这么离开!李陵生捂住自己的耳朵突然不要命的往前冲。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无可奈何。
“长平!”李陵生的手刚一脱离,沉戟就感应到了,他追着李陵生一路跑出了天罚林。
李陵生扶着手边的山石,脸色煞白的大口喘气。
“怎么了?”
“没事,不用担心。”李陵生摆了摆手。
沉戟抿唇不语,你这个样子叫我如何不担心?他从包里取出水囊递给李陵生:“缓缓吧。”
李陵生结果水囊也不客气,对着嘴就灌了下去:“没事的,刚才大概是吸了点瘴气。”
沉戟也拗不过李陵生,只好依着他的意思。
过了天罚林就离红衣圣殿不远了,跨过觅仙山道尽头的老仙岭,再上一段斜坡眼前柳暗花明又一村忽现一座雕梁画栋,飞仙入云,精美异常的红色系宫殿建筑。
每一个入口处都有两个阿里曼训教使把手着,沉戟敢在李陵生出手之前就将他们一一击毙,搞得李陵生很是郁闷。红衣圣殿祭鬼殿面前广阔的空地上站着许多阿里曼狂热者,他们大多面目狰狞,身材高大,力大无穷。他们手持巨大的铁链不时攻击附近的同在挥舞着武器的人。他们没有自我意识,只听从将他们炼成狂热者的阿里曼训教使的命令。何其悲惨。
走过祭鬼殿就是祭人殿,祭人殿的广场上很奇怪没有什么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阿里曼宣使在走动。
从祭人殿上去就是沙利亚所在的祭神殿了。祭神殿的广场上聚集了很多阿里曼忠实者,他们虔诚的跪拜在沙利亚居住的宫殿面前,额头贴地,双手伸直前举,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沉戟和李陵生一出现在广场上,跪拜这的阿里曼忠实者便齐齐回过头来瞪向他们。
“哪里来的擅闯者,居然敢打扰沙利亚大人的清净,不可饶恕。”
对着冲上来的阿里曼忠实者们,沉戟完全不放在眼里。果然,不出多久,她们便全部都变成了尸体。跨过这些尸体,两人信步迈入了面前的这座宫殿。
鲜红的地毯从不远处的宝座上铺陈至门口,殿内古色古香,韵味非常。
“来着何人?”
沙利亚一身白衣,酥胸若隐若现,手持双剑,面上带着艳丽浓重的妆容,她面目本就妖娆,这一番打扮更衬得妖艳魅惑。
沉戟李陵生都没说话。
“呵呵,难道你们也是来杀我的?”沙利亚轻笑。
李陵生摇了摇头:“我们此番前来,只是想找你寻一人罢了,你无需如此戒备。”
“哼,你们男人什么时候不是油腔滑调,口是心非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的鬼话。”
“你信与不信也好,我们确实只是来打探个消息。”
沙利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个打探消息,趁我现在心情好,你们要问什么赶紧说。”
沉戟突然走上前拉住李陵生将他往沙利亚面前一放:“你见过他吗?”沉戟就算在这种时候也还不忘一手揽住李陵生的腰以防沙利亚要是突然发难他也好顺势将他护在身后。
“他?”沙利亚余光一撇,眼里忽然闪出一阵惊讶来。
“你确实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沉戟心里一动。
沙利亚放下手中双剑,坐在宝座上,眼神里充满着怀念。这个时候的她不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杀人如麻的红衣教副教主。而是一个在回忆人生的小姑娘罢了。
如果不是红衣教,沙利亚其实该是个很普通,一生都安静度过的女孩。
“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吧,远到我现在再想起来都有些不记得了呢。那个时候我还很年幼,跟随师父游历天下来到了洛道。然后在那里遇到了两个人,他们似乎是兄弟,但无一不是武艺高超的高手。要说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记得萍水相逢的他们还要是师父的功劳了,师父很喜欢他们两个中的一位,恨不得就收他做弟子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只是那位似乎拒绝了,师父还为此郁郁寡欢了好一阵。”
“那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和来历吗?”
“呵,怎么可能,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李陵生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不过你应该不会是他的,我听师父说过,他后来从军了,早在很久之前就在一场战役中牺牲了。”沙利亚说着突然眼中冒出怨毒的神色:“再后来师父被仇家暗算所杀,而我便遇上了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李陵生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硬的呆立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语来。
牺牲了?死了…………那我又是谁………
沉戟煞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说话。
沉戟看着李陵生坐在寻仙山山顶悬崖边的一颗巨石上,山风轻轻扬起他束成高马尾的黑发。他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擦拭手中的霜龙,完全不在乎脚边几寸处就是万丈深的悬崖峭壁,一不小心若是摔下去那绝对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了。沉戟初看他坐那时不禁被吓了一跳,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要跳下去。但是,他坐得久了沉戟便也猜出他也只是心情不好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来。他这个时候一定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吧,那自己就不过去打扰他了。沉戟这么想着,挑了个离李陵生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随时注意他的动向。
沐着山风,李陵生感觉整个身子都有点凉了起来,他现在突然有点迷茫了。
他从小遥峰的深湖底下被唤醒,前尘往事都化作须弥徒留一个名字,这个世界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以至于他根本就无法相信这就是他以前生活过的地方。虽然他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潜意识里却非常排斥这样奇怪的生活。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还记得要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一定要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才行。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沉戟,遇到了仗剑歌的大家。他们一点也不嫌弃自己是个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总是拖累他们的废物,对待自己就像家人一样。而沉戟,他总是陪在自己身边,总是在他要倒下去的时候接住他的身子。他本可以不用如此,虽然自己允诺过会给他他想要的,可是这种虚无缥缈的奖赏他完全可以当做是自己的谎言而拒绝任务。但是他却甘愿接了下来,接下了这个根本没有头绪的任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的任务。自己何德何能,能遇上这样的贵人。
可是今天沙利亚的话就像一当头棒喝。
他直觉老村长口中说的就是自己,可是沙利亚却说很多年前那人就已经战死了,那自己呢,那我又是谁,活到现在的我又是谁?那么积极努力不顾一切都要寻找回记忆的我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陵生突然紧紧握住手中的银枪,死死咬着牙关。霜龙剧烈的轰鸣震动着,仿佛是随着主人越来越激烈的情绪而激昂了起来。
这样的我,还有找回记忆的必要吗,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沉戟眼见李陵生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果断起身跃至他身边。
“长平。”
“阿戟,我……”
“你就这么简单的被打败了吗?”
李陵生抬头看着沉戟俊逸的脸,组织不出语句来回答他。他就这么被打败了吗?不,他还没被打败。可是他确实被浇灭了身上的积极之火。
“长平,我很失望。”沉戟凝眸望向他,遂而转身离开。
呼啸的山风将李陵生颈脖上长长的白色围巾吹得飘扬起来,他握住银枪的手紧得像是要将霜龙捏碎。可是他没有说话,他就看着沉戟高大的背影在自己视线里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这个一直做自己依靠的男人,也要放弃自己了吗。那自己现在还能去哪呢,偌大一个江湖竟没有容身之所。
李陵生轻轻的笑起来,到头来原来自己还是孤独一人。
沉戟走在觅仙山道上,久久不见那人要追过来的身影,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他骂了句,又臭着张脸回过身子原路上山去。
、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
可是,当沉戟再回到寻仙山山顶李陵生坐着的那块大石之处时,那里却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只余下一匹白色的围巾安静的躺在地上。
沉戟顿时觉得心都凉了半边了。他站在悬崖边上,深黑的眼瞳里茫茫一片都是万丈深渊里寂静的黑暗。他不相信长皮就这么轻生的,他们好不容易打探了点消息,就凭沙利亚几句话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生物绝恋了。碎魂狠狠插在地上,他怒视着抓在手里的白色围巾,绝对不想承认他自己只是单纯对于长平对自己毫无留恋而无比气愤。
他脸色难看的开始在山顶搜索什么蛛丝马迹,可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