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陵生摸着似乎还留有沉戟温度的嘴唇暗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沉戟把房门关得震天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脾气大着。他把碎魂放在桌上,一个人坐下来一杯一杯喝水。心里就是烦躁的不行。碎魂在一旁突然轰鸣起来,嗡嗡的震动,倒腾的一阵见沉戟一直在喝水根本没搭理他的想法便震得更加厉害了。沉戟恼了,抓起碎魂就把他丢到了床上。
“别闹,一边呆着。”
碎魂被主人呵斥了枪身闪了闪就再没什么动静。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沉戟懒得搭理突然闹别扭的自己神兵,自顾自喝水。
别问他为什么喝水,自从他之前因为打碎了房间里的酒瓶子然后不小心点燃了里面的酒弄得差点烧了整个房子之后,红素就命令帮会领地所有房间里面的壶里只准装水!
沉戟重重的放下杯子,耳边似乎回响起了李陵生清冽却又犹豫的声音。
“阿戟,我想我们两个人都需要静下来好好想想。”
想想……想想……
沉戟眉峰一凛,瓷杯“啪”一声碎在了他手心里。
好啊,就让你想想。
这之后的几天李陵生果然彻底贯彻了要两个人都静一静的想法,几乎就是足不出户了。偶尔出来远远遇到沉戟也都是赶忙避开或者绕路走。把沉戟郁闷得不行。沉戟这边在这里生闷气,仗剑歌底下的小弟们可就惨了。老大明显一副随时可能暴走的样子,谁看到他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沉戟一怒之下就拿自己开刀了。是以,这个时间里仗剑歌内部处处萦绕着一种故意的氛围。
沉戟和李陵生之间的怪异红素都看在了眼里。沉戟没整天陪在李陵生的身边,李陵生也没急着去找到处寻找他要找的东西。而且沉戟这家伙整天放煞气,帮会里都快被他吓死了。红素想了想,还是挑了个时间叫住了沉戟要和他谈谈。
“找我什么事?”沉戟坐下,面上是一贯的表情。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沉戟一听就要起身走人。
“哎,你等下,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啊,太没意思了。”
沉戟瞪了红素一眼:“你到底找我要说什么。”
红素见他似乎没什么耐心了,便也不再装腔作势,所索性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你最近和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发生了什么吗。”
沉戟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怎么,连我都保密?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通说不定我能给你出出主意。”红素循循善诱。
“你向来不管这些,今天怎么突然找我来说这个。”
“啧,说的我好像很想和你谈这个似得。你也不看看现在帮里的人哪个不是看到你就躲着走的。煞神这外号还真不是吹的。”
沉戟重新坐下,拿起杯子倒了杯水。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摊开了讲罢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红素一愣,摊开了讲?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了,不过很快她便很好的遮掩了过去。沉戟难道是玩真的!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
红素深吸一口气:“沉戟你别冲动,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或许你只是一时的占有欲罢了。就像是你小时候藏你的玩具一样。”
“红素,注意你的比喻,别惹我。”
红素被噎了下,她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那,那他是什么意思?”
沉戟摇了摇头,兀自端起杯子饮下。红素见沉戟这个样子没有由来的似乎心底里松了口气。红素心里思索着突然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听着沉戟,我有个办法可以真正的确定你们两个的心思。但是你要完全配合我。”
“什么办法?”
红素伏在沉戟耳边简要了的说明之后,只见得沉戟万年冰山的脸居然变了变。他狐疑的看了眼红素。
“你确定这行得通?听起来很糟糕。”
“糟不糟糕可不是听起来就知道的,你配合我就是了,可以吧。”
沉戟想了想,点点头。
“那好,最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我到时候通知你,你照着我说的做就成。”
“好吧。”
35、光与影
半开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松油色的木质地板散发着一股悠久的气息。偌大的房间内错落有致的竖立着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的分类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巴洛克式的壁炉上静静的燃着火红的火焰;火舌灵活的跳跃着。壁炉旁宽大的梨花木书桌前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英俊的男人。
一袭黑色唐装,领口袖口都用金线绣着含苞欲放的金盏花。金丝边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薄薄的镜片似乎挡住了后面深邃的眼眸。
他靠在扶手椅上;交叠的双腿上摊着一本厚厚的相册,相册上面满满都是同一个孩子的照片。刚出生像个小猴子那般的模样的孩子,满月的时候脸颊红润的孩子,周岁初显个性的孩子,蹒跚学步摔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孩子,扒住自己裤腿把鼻涕眼泪都擦上面的小屁孩;上幼儿园和同班同学打架的小屁孩,带他去海边把自己埋沙子里出不来张大嘴巴哇哇大叫救命的小屁孩,骑在保镖头上使劲拽人家头发的小屁孩,慢慢长大在学校作威作福成绩却出奇优秀的小屁孩,渐渐越来越有主见却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屁孩。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处,那处照片上的孩子顶着个小平头搂着足球和身后的同龄少年们勾肩搭背挤成了一团,虽然身上白色的球服都被汗水浸得贴在了身上,球鞋也脏的不能见人,可是脸上却是纯真干净的笑容。男人嘴角勾起一个苦涩又无奈的笑容,他的儿子已经都就没有这么笑过了。可是,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这样天真的笑容要不得啊。自己终归不能永远把他护在羽翼底下,要想不被欺负那就只能不断让心变得坚不可摧。
手指摩擦着照片上小孩稚嫩的脸颊,坚持了这么久的男人头一次有点动摇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男人的思路。他立马拉开抽屉将相册小心的放了进去,锁好。
“进来。”
花白头发,一脸慈祥,身着燕尾服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爷,殷小姐来了,说是想见你一面,现在人在客厅呢。”
“叫她进来吧。”
“是。”
一会之后,身材高挑,一袭玫红长裙的的女人走进了这间书房。她普一进来见这黑沉沉的房间有些吃惊,但很快便镇静了下来。
“苏叔叔,好久不见。”
“是素素啊,是好久不见了。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很久没见叔叔了怪想的就来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一众叔叔伯伯都不能不疼你啊。”
“哪是啊,我可是真心真意的。”
“好了好了,叔叔说不过你。坐,我叫杨叔去沏茶。”
“诶,不用那么麻烦了叔叔,其实呢我过来还真有点事。”
“有事?有事就说。”
“是这样的叔叔,就是上次您跟我说的那件事,我已经找好机会了。这几天就能把人送进去。”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交握起来,十根手指头都绞在了一起
“哦,是吗。”男人漫不经心的随口一答。
女人眉尖一抖:“叔叔,那关于合作的事……”
“既然你事情办好了,叔叔我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那素素就现在这里谢谢叔叔了!”
“瞧你高兴地。”
“那,叔叔,我就不打扰您了。”
“回去记得帮我向你爸爸带好。”
“素素明白的。”
男人也看出了她只是过来探探口风的,既然已经如愿便没什么理由继续呆在这里,所以也没怎么挽留就放她离开了。
女人控制好自己脚步的速度出了书房,在房门关上之后忍不住腿软的扶住了墙。这跟苏家家主家长里短的说话还真是大大的不习惯啊,看着表面和蔼可亲像个慈祥的叔叔,实际上道上的人谁不知道苏爷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暴虐无度,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什么惹恼了他那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连累的还是真个殷家。她站起身缓了缓气息,低下头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再抬头时便又成了那个优雅干练的殷家长女了。
下楼的时候迎面碰上苏家的老管家杨叔,他脸上依旧那副看厌了的假笑。他朝着女人鞠了鞠躬,女人也回礼似得点点头。两人什么也没说便擦肩而过。只是,她却好像看到了杨叔那一晃而过的冷笑。她手指颤了下,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感觉到平静的走过大厅走出院子坐进了自己车子上。
杨叔端着茶慢慢走上二楼,停在了书房面前,在敲门得到许可之后他才拧开把手进去。男人依旧保持着他之前进来时的那个姿势,但是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他走近书桌将茶放在桌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动静来打扰自家老爷。
“老杨,你说我是不是根本不像个父亲。你看他自从懂事以来就再也没叫过我一句爸爸了。”
在这个家呆了大半辈子的杨叔哪会不知道老爷在说什么,老爷和少爷之间关系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老爷,你是爱少爷的,哪个父亲不疼自己的儿子呢,只是您表达的方式比较特别而已,少爷他总是误会。”
“这小子,我叫他往东他偏要往西。”
“老爷,少爷这是大家都会有的叛逆期呢。”
“他都二十了还叛逆期!老杨啊,你说是不是我真的不会教导孩子呢。”
听完自家老爷的话,杨叔脑门上掉下一大滴汗。拿着枪叫自己儿子起床,动不动就要杀人威胁,还总是在儿子面前上演活春宫尤其还是男男禁忌确实对青少年的思想健康发育不太好…………
“老爷,这个还是要慢慢来,以后少爷自然会懂的。”
“是吗。”
“自然自然。”
“你容我好好想想,先下去吧。”
“是。”
男人靠在椅子上难得的叹气,抢地盘打压敌人和教育孩子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银月挂在星辰寥落的天空里,寂寞的发光发热。片片星辉倾洒下来,依山傍水的靠山别墅在这月光下显得格外优雅格外静谧淡然。
而同是被这样的月亮照耀着的洛阳城则是更加喧闹,热情如火。
这几天一直坚持做宅男一族的李陵生被道寂和黄泉拖着出了帮会领地要去洛阳城看热闹。
快过年了,洛阳城这几天天天晚上上演着各种不同的节目,游戏公司大概围了更好的烘托出新年的气氛,整个洛阳城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红灯笼,披上了红绸布。居民门前挂着喜庆的红辣椒,小孩子们手里拿着简易的鞭炮到处在街道上恶作剧。
这个时候的洛阳城一道晚上,处处都亮起了橘红色的明灯,一眼望过去灯火阑珊温暖如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宵禁了,大家都出来看热闹,商贩们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时节,纷纷使出新的招式要留住顾客的心。
道寂和黄泉拉这李陵生先去看了舞龙灯,又带着他跑去护城河那边放花灯。蜿蜒流淌的护城河上飘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朵朵烛光似乎为护城河披上了一件璀璨绚丽的新衣。这花灯可不止是年长的大人们为了来年的事运祈福所放的,也有很多钟情于彼此的男女过来放合欢灯,这也是希望新人在来年的爱情将会甜蜜美好。三人很不凑巧过去放灯的时候后面就站了一对还未定亲的小情人。那情话说的是一个赛一个甜,一个赛一个腻。黄泉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龇牙咧嘴的,道寂则是很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想当初他追善仪的时候情话说的可比这露骨多了。只有李陵生听着这些话脑海里瞬间冒出了沉戟,他手一抖手里的花灯就掉到了河里。李陵生不禁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寂和黄泉看在眼里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用介意这个。
“嫂子,这些很无聊吧。”道寂突然严肃的说道
“也不会……”李陵生诚实的说。
“哎呀,别安慰我们了。放花灯看舞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能不无聊吗。”黄泉搭嘴。
“…………”
“那我们去干点不无聊的事!”
李陵生怀疑的看了眼道寂。
“诶诶,干嘛那么看我!我很老实的好不好。”
“得了,秃驴。带路带路。”
“好勒,不远的,不过路有点绕你们跟紧点。”
道寂说这路有点绕还真不是一般的绕,左拐右拐,七转八转的,到最后黄泉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在洛阳城的那个方向了。
“我勒个去,这谁有毛病,把铺子建在迷宫里面。”黄泉被李陵生扶着,脑袋到现在还在打转呢。
“嘿嘿,你这小毛孩知道什么,今天就让哥哥带你们去乐乐。”
等黄泉稍微缓过来点,李陵生抬起头只见面前一幢碧瓦朱甍,飞檐斗拱,美轮美奂的秀丽阁楼。匾额奇异的没有高悬在门梁上,而是立在大门口,上见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尤为醒目。
“倚月楼。”李陵生轻声叫出了这个名字。
微张的大门突然咯吱一声被人推了开来,一身罗青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粉面晕红,姿容鱼羡的女人嘴里叼着烟斗扭着水蛇腰走了出来。她发上的银簪松散的插在上面,发髻松松的垂在脑后,桃花眼微醺地张着,吞云吐雾之间端的是风姿绰约,慵懒迷人。
指甲涂了黑色曼佗罗花汁的玉手夹住嘴上的烟斗,朱唇轻启。
“欢迎光临倚月楼。”
36、倚月楼
只要稍微对剑侠情缘叁有点了解的玩家都知道剑叁里面赫赫有名的四月楼。这四月楼不是一个地方的名字;而是指分别坐落在长安,洛阳;扬州,成都四个主城里的望月楼;倚月楼,拾月楼以及邀月楼。望月楼贵气,倚月楼美艳;拾月楼诗韵,邀月楼傲然。四楼虽然挂着相似的名号,明面上也是同一个东家。但是这四楼各司其职向来是进水不犯河水的。不过,这四月楼却是出了名的高档场所,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地方。
今天道寂带黄泉和李陵生来的地方就是这四月楼中的一楼,倚月楼。倚月楼和其他三楼的通行资格确认不同;望月楼要看装备,拾月楼要看文采,邀月楼要看武艺,只有倚月楼看外貌。
什么,你说你是本服最有钱的人;什么,你说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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