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们在仗剑歌相处这么久了还没见过面呢,要不们仗剑歌也来一次面基大会!”
“这主意好啊,只是鄙人长相实在不敢出门吓人!”
“滚开,人物模型这么帅,能丑到哪拿去。”
“哦耶,面基面基面基面基!!”
“在H市。”
“这么巧也在H市!”
“有没有在S市好基友们啊,赶紧过来认亲!”
“是S市!”
……………………
“那老大是在哪里?”
“诶诶,这个知道,老大在B市!”
“哦!和老大同城,GJ。”
“也是耶。”
……………………
沉戟突然坐直身子直直盯向一脸茫然李陵生,如遭雷击……
48、回到现实
苏沉戟摘下头盔;额上冒出的些许冷汗浸湿了鬓边的黑发。他甩甩头将头盔扔在一边;伸手摸到床头柜上;拉开抽屉取出打火机和烟;点火的时候才发现双手都在微微发颤。
烟云缭绕之间他好似看到长平站在他面前;他微笑着眼里闪烁着明快的笑意。他伸出手;嘴唇张合;好像在呼唤谁。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沉戟却知道长平在说什么。
阿戟;过来;过来……
一如塞壬的歌声般;诱惑着那些在海上航行的水手们。苏沉戟不由自己的松开打火机;伸出手去想触摸烟影中那个明眸善睐的男人。可是突然;男人白皙的脸变得无比苍白;触目惊心的鲜血从他口中溢出,他眼眸中盛满密密麻麻的痛苦,他捂住不断流血的心口处,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鲜血淋淋的血窟窿。
银枪滚落在地,他痛苦的弓着身子,张口开合在喊他的名字。
沉戟……沉戟……沉戟!
不……不……别……
他虚弱地眼神随着烟雾的漫漫消散而逐渐变得支离破碎,最后飘落的那滴眼泪就像一记重锤落下。苏沉戟呆呆的伸出手想要接住那滴泪水。
手掌上那滚烫的触感让苏沉戟僵着背在房间了呆立了良久。什么冷静镇定都被宣判死刑,他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死死盯住手掌上那滴水迹。
这是…………真的……
他猛地按响床头的救急按钮,然后没过几秒就听得地板咚咚咚被狂踩的声响,然后身强力壮的侍者用力撞开房门让外面年老的杨管家进来。
正在花园修剪草坪给花圃浇水的杨叔听到别墅里突然响起的急救警报,手里的水壶一扔赶紧抓了个离他最近最高大的侍者冲到了自家少爷房前。在他以为是有什么万分危急的事情发生然后迫不及待进门之后,看到的却是那个向来不可一世举手投足都贵族气派十足的少爷傻呆呆地看着自己伸出来的左手,右手夹住的烟头窸窸窣窣掉了几簇烟灰在地板都全然不知。
“……少爷?”就算是在苏家呆了这么久的杨叔也没有碰到过这么诡异的场面。
“杨叔赶紧那个玻璃瓶过来,小的最好,快啊!”苏沉戟到最后差点吼了起来。
“玻璃瓶?哦,是是是。”杨叔暗自锤了身后侍者一拳,那侍者恍然大悟赶紧下去找少爷要的东西。
苏沉戟拖住那个小小的拇指般大小的玻璃瓶。将瓶口抵在水滴旁边,缓缓的倾斜手掌和瓶身。那个小水滴最终坠落在玻璃瓶瓶底的时候,苏沉戟一颗吊在嗓子眼的心也沉了下去。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苏沉戟瞥了杨叔一眼,虽然面前这个老头很讨人厌,对苏折沙言听计从,是苏折沙的心腹,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顶级管家。
“没事了,下去吧。”苏沉戟指腹摩擦着玻璃瓶瓶身,淡淡道
“是。”老管家自然不会多嘴问少爷为什么做这些事,他得到命令之后就快速的带着侍者退出苏沉戟房间,小心的带上门。
苏沉戟拇指食指按住小玻璃瓶的首尾举到眼前,那个落在手心里却依然圆滚滚的水滴此时安好地躺在瓶底,水珠里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上演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他一把握住玻璃瓶,有些脱力地躺在沙发上轻轻闭上眼睛。将握住玻璃瓶的那只手靠在胸前,耳边似乎回响起红素那带着哭腔的嗓音。
你们是没有结果的,沉戟…………
苏沉戟这两天都没上游戏,他觉得他有必要静下来好好想想,真的要好好想想了。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长平面前的话会发生什么。
他把玩了许久自己手上的手机,桌上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蒙顶甘露。
思量许久他还是拨出了那个电话。嘟声没响多少次,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声如洪钟的小老头声音。
“喂,哪位?”
“老师,是我,苏沉戟。”
“哦,小苏啊。这几天你都没来上课,听说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好点啊。”
苏沉戟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旷课没去学校了,估计是管家去给自己请假的时候胡乱编的理由吧。
“多谢老师关心,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明天能来上课了吧。”
“是。”
“诶,那你这次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苏沉戟换个姿势端坐起来:“老师,是这样,学生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想请教老师您,不知道您现在放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这孩子,有什么问题还能难得到你啊我倒想听听了。”
“老师,我想当面和您讨论。”
“诶,行啊。那你就过来吧,我正好有空,你师母还在做烤饼,她做的烤饼可是一绝。她啊上次自从在学校看到你之后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呢,老是在我耳边叨叨你那个长得非常帅气的学生怎么样了。”
小老头刚说完这句话,就冲厨房传出一个女声:“你在和谁打电话呢,说我坏话吗!”
“我哪敢啊,那是夸你呢。”
苏沉戟心底无声笑笑,自己这个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丁克家庭,快八十高龄了都没有小孩,但是生活却非常美满,性格也格外开朗,一点都没有受到这件事影响一般。
“好的,谢谢老师。”
“快来吧快来吧。”
苏沉戟出门的时候苏折沙正在楼下大厅看报纸,这个老家伙手上经营着科学技术最先进的公司,在家里却不喜欢那些电子产品。好好电视网络不用,非要看报纸。苏沉戟一边穿上管家递过来的外套,接过车钥匙一边面无表情地路过大厅,连一个斜眼都没给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去哪?”
“…………”
“不说?不说那就别出去了。”
果然苏沉戟还没走出大厅大门就看到手持轻机械的几个黑衣男人挡在大门上。
苏沉戟在心里暗骂,这个变态的老家伙!
“我去哪不用跟你报备吧。”
“你是我儿子!”
“呵,你也知道我是你儿子,不是囚犯?”
苏折沙优雅合起报纸,修长手指拂过纸面:“你又闹脾气。”
要不是良好的教养告诉苏沉戟粗口是绅士的大忌,他一定会朝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破口大骂去你妈的闹脾气。
苏沉戟深吸一口气:“让开。”
黑衣男人们不为所动:“对不起,少爷。”
“我去老师那,叫你的狗让开!”
苏折沙安然靠在沙发背上,扬手一摆,几个黑衣人便又快速缩回原地。
苏沉戟握紧钥匙走出去,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世上简直就没有比自己活得更憋屈的人了。他肚子里憋了一口气往停车场那边走,结果一进篷子,就看到自己经常开的那辆座驾上坐着另外一个人。苏沉戟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钥匙,果然不是之前那根了,而是另外一辆LandRover的。
车上的人对于苏沉戟来说是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五官长相另类不羁,穿着打扮不伦不类,脸上还画着浓妆。苏沉戟甚至怀疑这家伙是刚从哪个猎奇片场出来的,居然连妆斗不卸就跑出来吓人。
苏沉戟从那辆AlfaRomeo前面经过,车子里那人突然探出头来一下拽住他袖子。并嚣张大喊。
“喂,过来帮下忙,这什么破车,说明书搞什么弄成全英文啊,小爷都搞不明白了。”
苏沉戟心里嗤笑,脸上却是一脸冰霜,那只涂了黑色指甲的手抓在他袖子上让他那股洁癖立马涌了上来。
“放手。”他用能冻死人的话语刺向对方。
“喂,你这什么口气啊,小爷找你帮忙可是抬举你,你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吗。”那人看到苏沉戟态度如此恶劣,顿时怒发冲冠。
“放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苏沉戟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上蒙了一层冰雪还有一股浓浓的讥讽。
或许是苏沉戟那气势实在太强悍,那人被他看得抖了下缩缩脖子松开手,坐回车子时嘴里还骂骂咧咧:“切,什么东西,不帮就不帮,他以为他谁啊。”
苏沉戟直到坐上了车才嘲讽地勾了勾唇。
那个老家伙越老口味真是越奇怪了,征服那种脏兮兮的野猫难道很有成就感?难以想象他居然会让那样的人碰他肌肤!苏沉戟幻想了下和刚才那个人上床的场景,下一秒他就觉得整个胃都不舒服了。
果然那个老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苏沉戟挂档,重重踩下油门,车子便如火箭般嗖一下冲了出去。
车子稳稳驶出曲径小路,驶入喧哗大道,然后渐渐靠近老师的家。苏沉戟按下车窗,带着寒意的凉风一股脑灌进车里,脑袋里那股子怨气和怒火也似乎是被这股冷风给吹走了些。他有些莫名的想自己还真是想得开,不过要不是这样的话早被家里那个老家伙给逼死了吧。
苏沉戟听着窗外街道的喧哗声,漫不经心开车拐过一个有一个路口,然后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下面。他开车在这边找停车位找了挺久,这个时间段是吃晚饭了,回家的人挺多,车辆停放自然就紧张了许多。
老师本来可以买更好的房子的,他有那个经济条件,学校也可以帮忙如果他需要的话,但是他说在这个小公寓里住出感情来了,倒是舍不得搬走。反正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索性就一直住了下来。
苏沉戟站在门外在那扇锈迹斑斑的门上找到了那差点被春联遮住的门铃,然后按响。里面有个声音喊着“来了来了”然后就是踢踢踏踏跑过来开门。
老头打开门一看是苏沉戟连忙叫他进来,招呼他吃这喝那的。老师的伴侣是日本人,操着一口不是很纯正的普通话招待苏沉戟,搬了好多吃食出来。
“老师,不用这么麻烦的。”
“来者是客,哪有不招待的道理。”
苏沉戟来得很是时候,刚好这位老教授家里开晚饭,然后就非常热情的邀请了苏沉戟共进晚餐,苏沉戟也没怎么推脱。
吃完晚饭,苏沉戟还没开口老教授就先声夺人了。
“小苏啊,你不是说有什么问题要和我一起探讨吗,我们就来书房谈吧。”
苏沉戟用纸巾擦完嘴跟上老教授脚步进了书房。
“孩子,你有什么问题。”老教授带上金丝边眼镜,坐到藤椅上。
“老师,学生感到困惑。”苏沉戟坐在老教授对面,双手交叉撑在鼻下,手肘立在膝盖:“老师您觉得主观意识上认为虚幻的东西有可能客观存在吗。”
“哦,这可是个有意思的问题。”
“你要知道孩子,观念这种东西无非就是植入人脑中被改造过的物质罢了。主观意识和客观意识可以是统一也可以是对立的,这纯粹在于你是怎么对待这件事。无论是超前的,古旧的,错误的还是虚幻的意识,归根结底都是对客观存在的映射。”
“那就是说这是可能存在的了?”
“小苏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怎么说呢,比较超乎科学理解的事?”
苏沉戟愣住,确实是超乎科学理解的事。
长平如果老实考据,撇除游戏里的那个身份的话,只是游戏编程师手里的一串数据罢了。可是苏沉戟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认识!
长平就像是真的完全拥有自我意识的人类,他受伤了也会流血,也会喊疼,有他自己的执着,有他自己独特的想法,就连自己有时候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这样的长平真的只是一串数据?不可能!自己握住他手时,吻住他唇时,那剧烈的心跳声,那滚烫的温度都让苏沉戟无法接受!
苏沉戟强迫自己不要往这方面想,强迫自己把长平当成一个正常的人类来对待。但是年会上最后的那个事件却把他不想面对的残忍事实鲜血淋淋摆在了他面前。
长平活在游戏里,他只能活在游戏里。
苏沉戟捂住脸,浑身都不禁颤抖起来。
老教授看着面前这般摸样的苏沉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叹口气拍拍它肩膀。
“孩子,看起来你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痛苦永远都是最好的磨练。就算面对多大的困难都不要放弃,知道吗。”
苏沉戟双眼发红看向老教授:“……老师……”
“你知道你师母是日本人吧。”
苏沉戟点头。
“你别看现在我们生活这么安乐,以前也不知受了多少苦。那个时候,抗日战争虽然已经结束十多年,但是战争时期的伤痛却依旧随着那些参加战役的长辈们流传下来。你师母是那个时候少有来到中国进行学术交流的日本人,她健谈,漂亮,谈吐不俗,举止优雅,简直就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人了。我很快便爱上了她,她似乎也对我有好感。我们很快便坠入爱河。但是你知道她的国籍实在太敏感,所有人都不支持我们。我的父母甚至因为这件事要和我断绝关系,朋友大家都说我是疯了要娶个日本人,就连工作也岌岌可危。她便是觉得是她拖累了我,要独自回日本去。但是,那个时候她怀有身孕,挺着大肚子回日本除了招来骂名还有什么。我好说歹说把她留下来。你知道吗,最困难的时候我一天打好几份工也只能勉强维持家用,她因为太久没有进食有营养的物质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流产之后医生说她这辈子都很难再怀上孩子了,她崩溃得自杀了好几次被我救了回来。那个时候我真觉的没法活下去了,但是我得撑着,我不能在她这样的时候也倒下。”
苏沉戟完全没想到老师居然还有这样的历史,他无法想象老师在那样绝望的时候是怎么撑下来的。
老教授轻笑了下,拿出眼镜布擦拭眼镜片:“后来,生活逐渐变好,这么多年过去,她慢慢的也就对孩子的事释怀了。”
“老师…………”
“所以说啊,千万不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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