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先生道:“你可知,小鱼儿阴险奸诈,他故意和你做朋友,不过是为了得到你的信任,为了要欺骗你。”
我摇头道:“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
铜先生道:“你又怎会知道他不是!他早已知道移花宫,你那两位宫主是杀害他父母的仇人,他自小在恶人谷长大,为报父母之仇,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我惊讶极了,小鱼儿早已知道?可是,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他是三年后才知道。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朋友,他就算现在向我报仇,我也不会反抗。”
“闭嘴!移花宫两位宫主这十六年来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孬种!”
铜先生气极了,大声道:“你听好了,你和江小鱼今生今世都必须自相残杀!你们之间没有友谊,没有真诚,全部都是谎言与欺骗!”
铜先生的声音很冷,冷的几乎没有属于人的温度,他说:“你在这里待着,那里也不能去。我要你听着,你的朋友和你喜欢之人如何当着你的面,欺骗你,背叛你!你也应该尝尝这种滋味!”
陷阱的顶被一块大石板给盖住了,让我和铁心兰陷入黑暗当中,铁心兰依旧昏迷不醒,我却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惧当中。
大师傅是非常疯狂的,她所能想到的折磨都会令我与小鱼儿痛苦,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期盼,但愿小鱼儿不要过来!
铁心兰一直没有醒来,我试图打开头顶的石板,可无论我怎么攻击它,它都纹丝不动,击打多次,虽然出现裂痕,却也无法打碎。
不知道大师傅点了铁心兰什么穴位,还是给她吃了什么药,不管我如何掐她人中,点她身上睡穴,她始终无法醒来。
就这样我不知在黑暗当中待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久到我不耐烦了。
忽然陷阱里亮了一盏灯,才让我看清,周围四面都是青石墙,墙面高有五米,出了上面的石板出口,底下只有一面墙上有个紧紧阖着的石门。
那个石门又突然开了,铜先生从里面走了进来。
我正要站起来,铜先生云袖一甩,已云轻淡漠般点住我身上的穴道,让我无法动弹。
“铜先生……”我看向她。
“你最好连嘴也闭起来!”
铜先生又点了我身上的哑穴,让我无法说话,我正不知她有何打算时,她却不再管我,任由我坐在地上,只是将我怀里的铁心兰抱了去。
我紧张的看向她。
她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毫无情绪波动的开口:“从现在起,她将不属于你,一个人到了极限,爱情也是可笑的。”
大师傅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并不重要,你只管听着,到时你会知道一切,你更会看清人心丑恶,人们只会为了自己而活。”
铜先生说完,便不说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抱着铁心兰走回石门里面,看着石门落下。
四周又平静了,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些声音,我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
接着,马上听到小鱼儿的声音。
“呀!早跟我那婆娘说了晚上不能出来,这下可好,看来我王三今晚上得在这里待上一夜了。”
“哼,早听说江小鱼随机应变的能力出众,你在我面前不必装束,只因我早已知道你是谁,你出娘胎我已认得你。”铜先生道。
小鱼儿问道:“你是谁?听你声音熟悉。”
“你可还记得,是谁告诉你你姓江,你爹娘仇人是移花宫主的人?”
“莫非……莫非是你。”
“你可以喊我铜先生。”
“铜先生?铜先生,你为何要引我来这里——呀,这不是铁心兰嘛!”
“点她‘肺俞’‘督俞’两处穴位。”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铁心兰虚弱的声音。
“……小鱼儿?这里是哪?我……唔,我好累,我全身无力……花公子呢?他在哪?”
铁心兰,我现在想动却无法动,想出声,也说不出来,而我们只有一墙之隔。
小鱼儿没有回答她,而是大声问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很简单,我从来没见过别人成亲入洞房,那边桌子上有两杯交杯酒,你们可以一人拿上一杯。”
我惊讶的瞪大双眼,这,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大师傅是要小鱼儿和铁心兰成亲入洞房,心突然感觉有点痛。
过了半晌,听到小鱼儿的骂声。
“你有病吧!看你也是老光棍一条,难怪心里变态到要我们成亲,我看你这人也没救了,干脆养头猪过过下半生算了。”
“放肆!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哈哈,你费了千辛万苦把我引出来,不是为了看戏吧,你要杀我岂非早杀了。”
“要你洞房你就洞房,惹了我不高兴,我杀你岂会心疼!”
对面又沉默了半晌,又听小鱼儿道:“你把花无缺藏去哪了?”
铜先生冷笑道:“你们倒真是一对好朋友,他很好,只要你乖乖听我吩咐,我自然会让你们好朋友见面。”
小鱼儿道:“你叫我做的事我不能做,因为我不喜欢她。”
“你不必内疚,只要你们入了洞房,今日之事,我绝口不提,你们自己也不说,花无缺不会知道。”
铁心兰虚弱道:“不可以……不能……”
小鱼儿道:“呐,你也听到了,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就算她同意了,我也绝不同意,绝不碰她一下。”
铜先生哼声道:“你不这么做,你就必须死!”
“那好啊,你来动手。不过在动手之前,你得告诉我,花无缺在哪?”
“等你死了,我自然放了他,让他和铁心兰相聚,让他们快快乐乐的生活,而你,最后会被他们慢慢淡忘掉。”
不可以!不行!
我拼命用体内真气冲开穴道,不停的摇晃身体,勉强侧身倒到地面上,双手双脚还是无法动弹,急得我已经全身冒汗,嘴里发苦。
“江小鱼,花无缺的师傅杀了你父母,你和他做朋友不过是为了骗他的信任,好乘机杀了他,是不是?”
“不是!花无缺的师傅杀了我父母,我的仇人也只能是他的师傅,与他没关系。而且老实告诉你,我喜欢花无缺,就算是为他死,我也死而无憾。”
我的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我知道的,我知道小鱼儿是怎样的人,我们是兄弟,我们互相都愿意为对方死去。
铜先生更加怒道:“闭嘴!你父母的仇难道你就不报了吗?你可知你要杀移花宫主,就必须一定要先杀了花无缺。”
“你为什么要我一定要杀了花无缺?你既然那么替我着想,干脆你来替我报仇好了,干脆你来替我杀了花无缺!”
铁心兰道:“小鱼儿……”
又听见“砰砰砰”三声巨响,整个墙面被震的灰尘掉落。
铜先生不怒反笑道:“你既然也是如此没有出息,你干脆就自杀好了,你不希望我来动手吧,那边有毒药,剧毒无比。你现在还能选择,铁心兰,还是毒药!”
铁心兰抽泣道:“小鱼儿,小鱼儿,没关系,我,我不在乎了……”
小鱼儿笑道:“你真的不在乎吗?”
“……嗯,我不在乎,只要,只要你能活下来。”
小鱼儿道:“为了活命,就算让你牺牲你自己,你也……”
铁心兰抽泣道:“是的……我们虽然对不起他,但是他一定会谅解的。”
铜先生哈哈大笑道:“对,江小鱼,你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哈哈……”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我,我现在只觉得心里好痛苦,痛的让我无法忍受下去,泪水大把大把的往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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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
花无缺,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你希望小鱼儿和铁心兰在一起,现在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可是,可是心中的酸楚,心中的疼痛,又算什么。
是背叛吗?还是嫉妒?我只是又有了那种感觉,那种一个人,孤独无亲的感觉。
我会谅解!
铁心兰,在你心里,我真是个大度的好男人!
你们现在虽然是出于无奈,是的,我应该赞同,同意你们在一起,郎才女貌啊!
一个说喜欢我,另一个也说爱我,在我看来,统统好笑极了!
爱情,友情,都经不起任何考验!
我的这一世,也该结束了,因为我一直都是多余的那一个。
正当我轻轻闭上双眼,忽然听到“啪”的一声,我听到小鱼儿大声的开口,大声的说话。
“铁心兰,你不在乎,我却是在乎的,我说过喜欢花无缺我就不会背叛他。铜先生,你的计划失败了,因为,我选择死!”
“小鱼儿,不要——”
我的心头重重一震,我瞪大双眼,我听到小鱼儿摔杯子的声音,我听到铁心兰哭泣的声音。
我突然放松了不少,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小鱼儿不用死了,我的大师傅一定会救他的,不管他喝了多毒的毒药,大师傅的最终目的是让我和小鱼儿自相残杀,小鱼儿不会死的。
我忍不住笑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师傅这次只怕是失望了,只因小鱼儿和我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哈哈,你虽然说我的计划失败了,但其实没有失败。”
“我,好热……”小鱼儿惊讶道:“莫非,莫非你这杯不是毒酒,而是……”
铜先生冷笑:“你这次想死也死不成了,想不与她洞房也由不得你了。等你神志不清的时候,你的身边又散发着少女体香的女孩。”
小鱼儿骂道:“你好卑鄙!”
铜先生道:“我点了她的睡穴,你今晚就好好待在这里吧。”
“你不要走!”
随着石门渐渐关死,对面又恢复成一片死寂,静悄悄的。
小鱼儿!铁心兰!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他们到底有没有事?
我拼命的用明玉功在体内运气,冲破了体内几个大的穴道,只要再过一个时辰,我就可以动弹了。
对面的墙面忽然被拳头敲的两声闷响,小鱼儿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小鱼儿的声音压抑着,似乎很艰难的吐出。
“花无缺,你在对面,是不是?”
我惊讶的很,为何小鱼儿会知道?
小鱼儿笑道:“我本没想过你在这里,只是那铜先生生气的在墙上击出两掌时,我听出空洞声,很明显这面墙的另一面是有密道的。”
我几乎咬碎了牙,很想开口,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
“是了,你如果在隔壁,早就出声了,你不出声,只因为那铜先生让你无法出声。呵呵……哈哈……”
小鱼儿突然笑了,又过了半晌,他勉强开口道:“铜先生对我也真是不错,他虽然给我下了春药,却也将铁心兰留了下来。真是,他们怎么都想到这样的损招啊!”
春药?大师傅居然会想到给小鱼儿下春药!这样下流的方法,大师傅怎么会想的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今日和小鱼儿到街上闲逛,一直感觉身后有人,莫非这人便是大师傅,而江玉郎给小鱼儿下药这方法也被大师傅学了去。
这样,这样的话,那他们岂非要……
“唉,我现在越来越想不通那个铜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的事情看似让我快活,实则是让我吃苦。他故意说是毒药,不管我怎样做,都得进他的圈套,他的做法实在高明。不过,我也知道了,他确实不会杀我。”
大师傅一向大智慧,她只要想害一个人,那个人就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好热,好痒……真是越来越热了……还好铁心兰睡着了,否则我们互相看着多尴尬啊……奇怪,春药都是让人热的吗?”
我沉痛的闭上双眼,没关系,没关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小鱼儿,不必勉强忍着了,真的不必,我,我已经可以谅解了。
“你的心里现在是不是想着,小鱼儿,不要勉强自己,你应该和铁心兰在一起,而且这样的事,铁心兰自己也答应了。”
“呵,我真是笨蛋,我当然知道与其丢了自己的性命,我又何必这样勉强自己。”
“……我突然感觉头好晕,我……唔……不行呀……”
隔壁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
小鱼儿,小鱼儿——莫非,莫非他已经忍不住了,他,他和铁心兰……
脑海中突然抽痛一般,我的双眼流出滚烫的泪水,我的心里明明白白大喊着:
不可以!不行!
小鱼儿,小鱼儿,我混乱的头脑一直想着他们俩在一起的场景,内心好痛好痛,痛的我无法忍受,痛的我想要大喊,而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不想他们在一起!
“噗——咳咳……”
我吐出一口鲜血,体内穴道也一起冲破了,我同时跃起身来,在灯光的映照下,我很快找到机关。
石门打开的瞬间,我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刻冲了进去。
隔壁的空间里,并没有如我所想,两只红艳的蜡烛下,小鱼儿躺在角落里,嘴角流着鲜血,而铁心兰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衣裳公公整整丝毫没有破损。
小鱼儿脸色发白,斜靠着墙,虚弱极了,但他看到我,他的嘴角流露出无奈的笑意。
“我现在真正又是疑惑了,我本来以为我已经猜到了那个铜先生的做法……他如果是站在我这边,确实是要我与你互相敌对,可是……你既然能出现在我面前,自然也能杀了我……”
“什么也别说,什么都不要说。你,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我看着心疼极了。
小鱼儿苦笑:“……我拍了自己一掌。如果不这样,我怕我会失去理性……唔……花无缺,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
小鱼儿全身颤抖,他突然抱着身子倒在地上一片痉挛,他的脸上染起酒红色的红晕,整个人不正常。
我知道,我明白,看着他那般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我好恨自己。
我捏紧拳头,望向那边躺着的铁心兰,我咬着牙,道:“小鱼儿,你不能有事,你听着,我不允许你有事。我,我可以谅解,为了活下去,有些事是可以去做的。”
“呵。”小鱼儿又是苦笑道:“你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你的眼泪又是为谁流下的?”
小鱼儿的手指,抹去我脸上的一滴眼泪,我惊讶的看着他,他虚弱的对我微笑。
“铁心兰之前已经伤过一次你的心了,而我不可以。”
小鱼儿又痛苦的撕扯自己的衣裳,抓自己的手臂和头发,把自己挛缩成一团。
我拼命的摇头,对他道:“小鱼儿,小鱼儿,我不在意,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不会逼着你去喜欢铁心兰,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你。”
“我,我抱你到铁心兰身边。”我害怕他会死,不管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我都不会怪他,我只求他活着。
小鱼儿抓住我的手臂,他的力气很大,他的话也几乎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
“……你想让我和铁心兰都遗憾终身吗?”
“那怎么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