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斗,窝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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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里斗,窝里反-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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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准备了四顶轿子。换做平时,是不会给周氏备轿的。贺行舟尸骨未寒,贺轻舟不愿亏待了他的生母周氏。
  三人先去了老掌柜的家里。贺轻舟将自己所查,以及老掌柜所见,一并告知她们。
  贺行舟来到金陵,起初生意不如意,后来贺徐源过来,介绍了许多存银和借银的富商给他,钱庄的生意这才好了起来。贺徐源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已经知道了。而除了贺徐源,还有戴家戴景泽接近贺行舟,利用他打击其他的世家。
  至于为什么打击其他的世家,这一点,贺轻舟还未猜想出来,不过戴景泽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那些带头喊话和砍人的人,八成就是各家被戴景泽买通闹事的。否则以一些人家的家教,断不可能会因为等不及银子而伤人。而且他们收到放榜的消息未免太快了些。
  伤人的不是那些商人,而是别有用心的人。那些商人犯的错,不是伤人,而是没在最开始的时候迅速走开,反而去抢银子。商人都不想赔钱。
  昨天在公堂之上,所有的被告都在喊冤,里面不是没有冤情的。
  百姓知道有冤情,当官的也知道有冤情,即便那些人真伤了人,也不能所有人都抄家下狱。
  这件事里涉的水太深,对于贺家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叫上老掌柜,四人往官衙去,结果到了也没开堂再审,直接将贺行舟的尸体送了出来。两位妇人当即扑上去,贺轻舟无法,只得先差人送她们回去。
  贺轻舟在官衙外犯难,叫小厮往上次帮他的那位官老爷府里递帖子的时候,遇到了个熟人——薛副将。
  薛副将为人豪爽,见贺轻舟在官衙外站着,就上前搭话。此等好机会,贺轻舟自然不会放过。
  “死者乃是草民的大哥。虽说官府处理了凶手,可未免太草率些,草民家人还有许多不明之处,但是官府不肯再开堂。”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帮你问问去。”
  贺轻舟自然不会直说,他言道:“钱庄的银子被一抢而空,而被抓起来的人,我们钱庄与他们之间的生意,该如何继续下去?贺家算不上什么世家大族,可在杭州也是有名望的大户,我们不会欠银不还,只要他们拿了银票出来,我们……”
  “这话快别说了。”薛副将拉过贺轻舟到一旁的大树后。“莫再谈私票。还有,他们这些人,你别惦记了,估计就算活着回来,也不可能再待在金陵。”
  听薛副将的语气,该是知道什么内情。贺轻舟心思一转,问:“到底是哪位大人物,竟住在行宫里头?”
  若是贺轻舟直接问为什么不能提,薛副将或许不会答。被贺轻舟这么一问,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竟然还知道是住在行宫里头。
  贺轻舟强打着精神笑道:“猜测而已。”果然与他大师兄有关系么?
  薛副将也不深问。两人说了几句,各自有事要忙。贺轻舟又去忙送贺行舟回杭州城的事,周氏不愿意就此罢手,不顾劝阻,到牢房门口闹了闹。赵夫人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回来。这么一耽搁,等贺轻舟回宅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推门的时候,贺轻舟就感到不正常。为何门房没有迎出来,而且住了十几号人的院子静悄悄的。等他进了后院,喊了几声都无人应之外,他彻底的反应过来,院里无人,莫沾衣不在。
  他等了会,以为是两位师父为了避开什么危险,带着莫沾衣逃走了。后来左思右想觉得不对,他师父是不担心莫沾衣和书墨落在大师兄手里的。说实话,他心里也不信大师兄会伤害莫沾衣和书墨,不管他们关系如何,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能伤人。
  所以,十有八九,这里头的人都被大师兄请去做客了。
  贺轻舟决定往行宫闯闯。
  他回房换了身暗色衣裳,趁手的兵器犹豫了会,选了没开刃的那把。他要做的,恐怕就是活着见到他的大师兄了。他大师兄是大人物,想要见到又谈何容易。
  贺轻舟回房间,搜了包莫沾衣剩下的迷药带在身上,拿着剑,等到了三更,就悄悄的往行宫走。
  行宫的戒备比想象中还要森严。而且行宫很大,他在外面的园子找了会,发现没人住,只好进入不开放的园子。
  刚踏进入,连主院在哪儿都找不到的时候,就被巡逻的守卫发现,贺轻舟不敢跟他们动手,一动手,声响必然引来更多的守卫。他只好用掉了那包迷药,然后更加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花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摸清这里的院落分布。皇宫跟他们平常住的宅院不同,大,且各个院子都不按中轴线分布,贺轻舟无法辨别出到底哪个是主院,或者他大师兄根本没住在主院,毕竟主院是前朝皇帝的住处,哪里是能随便让人住的?
  不过,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到后来,他完全陷入一种被动躲避的状态中,丝毫无还击的能力,就这样躲着躲着,就找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在其它院子都熄了火的情况下,这院子显得十分独特。
  贺轻舟刚进入这座院子,还没来得及往屋里探,就被团团围住。他与守卫交手,边战边往屋子的方向退。这些守卫根本不是普通的守卫,他们一个个的功夫并不比贺轻舟差多少。贺轻舟能感觉到他们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一对三,他就会败下阵来。
  到了檐下,他就被制住了,十几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察觉到上面有东西落下来,但是他不能动,刀枪无眼。
  于是,他就被冷水从头浇下。
  秦越轻依着栏杆大笑:“二师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小时候,贺轻舟淘的很,带着书砚处处跟他作对,他又不好跟两个小家伙认真,所以总被欺负。睡得床上被撒泡尿什么的,都是常事,如果那天他嘲笑贺轻舟腿短的话。
  贺轻舟抹去脸色的水,大笑道:“打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倒是凉快了。”
  “哼,上来吧。”秦越扭头进了屋里。
  有下人来带路,贺轻舟上了二楼,被引至一处小花厅。说是小花厅,其富丽堂皇的程度,让贺轻舟都多看了两眼。
  秦越轻挥挥手,屋里伺候的下人都躬身退下。
  “见过大师兄。”贺轻舟正式见礼。
  “坐吧,师父那里都没见你多尊重,在我这儿反倒假惺惺作态起来了。”秦越轻指指他身侧的椅子。
  贺轻舟笑着坐下,打趣道:“这不,你排场比师父大么。师父都没几次正经的时候,我每次见他磕个头,他肯定也不会待见我。”
  “咳,大师兄,沾衣和书墨是不是在你这里?”
  秦越轻斥道:“怎么不先惦记师父和师叔,也不问问我为何能住在这行宫里头,头三句你就挂念起他们俩了。”
  贺轻舟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四根手指:“第四句话。”
  “还不是一样。”秦越轻脸色冷下来,问:“你真是连衣的夫君?”
  “是。”连衣,是故人无疑了。贺轻舟记起,小时,他师父没说大师兄的身份,但提过一句,说是在金陵收的大徒弟。
  “你们洞房过了?”口气越来越冷。书墨语焉不详,他还抱着莫沾衣没有被欺负的希望。
  贺轻舟毫不畏惧:“很多次。”
  秦越轻大怒,拍桌而起:“你知不知道在下面很疼,连衣身子弱,年纪又小,万一有个差池,你担当的起么?”
  “……”贺轻舟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大师兄说的话,嗯,很有些怪呢,他怎么知道很疼,不好这口的,不会去关心这些吧。
  “以后你在下面,听见没有,否则我绝对不会讲连衣交给你的。”他养连衣一辈子也没问题。不过是想跟连衣找个贴身的人罢了。就连衣那脑子,找个女的还真撑不起家宅来。贺轻舟也算是知根知底,倒是不错的人选。
  关键是,莫沾衣边吃边嚎,他不愿意离开贺轻舟。书墨也在一旁哭的闹心。他惹不起两个小的。
  “……”贺轻舟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他不会愿意在上面的,他觉得在上面是件体力活。”大师兄的想法还是一如既往的怪啊。
  秦越轻哼道:“我会告诉他在上面的妙处的,你就等着洗干净自己,伺候我家连衣吧。”
  “……”贺轻舟忐忑的问:“大师兄这茬可以过去了么?”
  “这茬可以过去了,但是……”秦越轻低头玩自己的指甲,嘴角噙着的笑容,让贺轻舟看了胆寒。他的大师兄又是再想什么坏主意。当年,在师父面前口口声声说不跟他和书砚认真的人,扭头就到处捉弄他们两个。还好他也不是吃素的,和书砚联手对抗大师兄,总算熬过了那几年。
  “来人,给我重重的打。”
  贺轻舟当下就把无刃剑拔了出来,毫不费力的架在秦越轻的脖子上。


、88知舟

  “二师弟;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的坏,要是有小书砚一半懂事就好了。”秦越轻神色未变,尽管他知道贺轻舟有足够的本事用这把无刃剑伤到他。不过贺轻舟既然带着无刃剑来见他;他就不信贺轻舟真下得去手。
  而且——
  秦越轻哧哧笑起来:“把剑收起来,自己趴好,否则你信不信我能叫你一辈子都见不到连衣。”
  大师兄确实有那份本事。不管他是什么人,单凭他手下的这些守卫;随便拨出来几个人;他应付起来也很吃力。
  贺轻舟恨恨的瞪了几眼,那委屈并且愤恨的模样逗得秦越轻笑的越发开怀。几个身强力壮的守卫进来;拿着宽一尺由于的木板子;两个人摁住贺轻舟,两个举起板子要打。
  “大师兄,我能问问为什么要打我么?”
  “其实,说起来,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秦越轻理了理鬓边的头发。
  贺轻舟气的吐血。
  “不过,我就是想气气他。”秦越轻眼神一飘,吩咐候命的守卫:“去把人带过来吧。你们别闲着,可以开始了。”
  贺轻舟刚想问问要带什么人过来,屁股就挨了一下,这板子绝对比他们贺家上家法时的板子好使。为了在大师兄面前争口气,他咬着牙不肯喊出声来。
  “使劲点打,别怕打坏了,大夫就在隔壁屋子候着呢。”
  此仇必抱!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放开。”
  贺轻舟倏地睁大眼,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熟悉。有人摁着他的脑袋,他无法看到背后,却能勉强抬起头,看到秦越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轻舟。”贺知舟看清地上趴着挨打的人,惊叫了声。他扑上去,抱住守卫手中的板子,跪在地上冲着秦越轻大喊:“皇上就这么想我们贺家断子绝孙。”
  皇上!贺轻舟震惊不已。他甚至都忘了身上火辣辣的疼。莫沾衣和书墨的身份曝光后,绝对是砍脑袋的要犯,如果大师兄是新朝皇帝的话,那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能让大师兄不会杀莫沾衣他们?
  贺轻舟思索着莫沾衣他们三人的关系,以及若是大师兄翻脸不认人,要除去莫沾衣和书墨,他该怎么做?听着大师兄“连衣”“连衣”的叫,是很亲切不错,但是关系到新旧两朝的恩怨,不只是皇帝一人的事,而且他大师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
  “知舟,不用真打死他,你们家照样得断子绝孙。哦,不,是不是大房还有个小娃娃?你们家还算有后。”秦越轻吃了口酒,眼睛却没离开过贺知舟身上。
  “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弟弟娶了个男妻你知道吧?”
  “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可以纳妾。”
  秦越轻笑起来:“他要是敢纳妾,朕要你们贺府全族的命。”
  屋里安静下来。
  秦越轻开口悠悠然对贺知舟笑道:“你弟弟在朕手里,或者说,今日不过是给你提个醒。你不心甘情愿的从朕,呵,简单,朕不得打你,但是你弟弟皮厚,朕想他每天挨上二三十板子鞭子肯定是没问题的,放心,朕会让最高明的御医给他看伤。”
  贺轻舟恼怒,抬头张嘴骂道:“你以为我会乖乖让你打?”他会去师父那里告状的。没扯到前朝要犯的大事,只是打板子的小事,他师父会给做主的。
  “你老婆还在朕手里,你说,你会不会乖乖让朕打。”
  “……二哥,你走开,我皮厚,不怕打的。”知道了秦越轻的身份,贺轻舟对他的顾忌更大,生怕他一个恼了,对莫沾衣下手,或者将莫沾衣给藏起来。
  “轻舟。”贺知舟一介文弱书生能有什么气力,守卫不过瞧着他是皇上的心头肉,不敢贸然动手。听皇上下令后,轻而易举便甩开了贺知舟。
  屋里不再有人说话,贺知舟想扑在贺轻舟身上挡着,却被人左右押住,跪在一旁。板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沉闷而厚钝,突然混进去了一声清脆的喊声。
  “表兄,你就再给我碗冰镇酸梅汤吃吧,要不然我就赖你床上不起来。咦,怎么在打人?”莫沾衣啃着凤爪进来:“你比轻舟还凶,咦,轻舟?”
  莫沾衣只抬眼瞧了个身形,就看出挨打的那个人是谁了。他喊了句“住手”,将手里啃了半截的鸡爪子冲着秦越轻扔了过去。
  贺轻舟很想为莫沾衣的举动叫声好,尤其在看在秦越轻躲闪不及,被扔了一脸的油渍时。不过,他还是要先弄清楚莫沾衣与秦越轻的关系到底如何?
  表兄么?吕真人说过,莫沾衣和书墨的母亲是宁家之女,新朝皇帝姓秦,所以他们三个是表兄弟的话,应该母亲是亲姐妹。前朝王爷居然和新朝皇帝的父亲娶的一家之女。合着,就他们这些不知情的老百姓跟着干着急。不过既然还有这层关系,为何最后燕王妃也没能保住?
  “停手。”莫沾衣又叫了声。见秦越轻皱眉,不肯答应。他跺脚怒道:“好,很好,你根本就不是我兄长,否则也不会这么欺负我的人。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好了,别生气。”秦越轻招招手:“来,过来这里把你的爪子擦一擦。”说着,拿出帕子等着莫沾衣过去。莫沾衣在他面前还是很乖的。
  他不知道,莫沾衣的乖都是被逼的。他带人直接抢了莫沾衣过来,莫沾衣也不敢惹他,且好不容易又得了个兄长,莫沾衣哄着还来不及呢。
  “你欺负我的人,我就欺负你的人。”莫沾衣猛然转过身,一拳揍在了贺知舟的身上。他的力气不小,贺知舟痛的蜷缩起来,抓着他的两个守卫都傻了,愣愣的抓着贺知舟的胳膊,不让他坐到地上去。
  “连衣,住手。”
  “沾衣,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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