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得不得了,换了旁人,只怕晖晖一记眼刀过去对方就闭嘴了,可惜舒平却天生是个没脸没皮的,晖晖脸色越冷,他说的越欢实,似乎不把晖晖给逗笑了他是誓不罢休。
晖晖现在被他弄得头都大了三圈,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对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狠不下心,还被他连蒙带骗的成了他的专用打手了。
这一路下来,在晖晖的帮忙下,舒平一路上是“惩奸除恶”,废了两个采花贼,端了三个山寨,抓了四个六扇门通缉的要犯,乐得舒平是喜笑颜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用胳膊勾在晖晖的肩膀上,挤鼻子弄烟。
“嘿嘿,这下赏钱可有的瞧喽,到时候咱们两个一人一半,我绝不贪你那份!”
晖晖心里无语,貌似,这些贼都是他一个人抓得吧,当时舒平就在一旁叫好,等他把人给废了之后再冲上去拿绳子给捆了,然后提溜到当地的府衙再拿出他那六扇门的腰牌,说到抓贼,舒平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好不好?
正想着呢,舒平又说了:“等回了六扇门,跟我们头一说,我们头最欣赏你这样有正义感的侠士,到时候请皇上赐你一个‘除暴安良’的牌匾,挂在你家里面,光宗耀祖啊!”
晖晖听完一脸黑线,想着要是把一块皇上御赐的除暴安良大匾挂在黑木崖上……对于会不会把日月神教之前的历代教主给气诈尸了他没什么想法,倒是特别想看看那些名门正派听到他们最痛恨的魔教得了这么个称谓是个什么表情。
嗯,挺有意思的,面瘫脸上依然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不过嘴角倒是微微的弯了一下,这都让舒平给捕捉到了,这小子乐得眼睛都弯弯了,还以为面瘫脸没有其他表情么,看来还是会笑得嘛!
不得不说,冰山面瘫的内瓤往往都是黑色的芝麻馅。
说话间到了幸城,过了幸城便是惠城,也就是东方不败夫夫新家所在之处,算着日子还有大半个月,晖晖便也不着急,看舒平转着眼珠子不断的打量,便知道这小子又在想着在这里也抓几个贼,也不说破,由着他了。
眼看着日头偏西了,他们两个不着急出城,便找了间客栈住下,行李安顿好后,便在外面的酒楼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吃晚饭,刚吃两口,便听见楼下隐隐传来乱糟糟的声音,不多一会儿声音越来越清晰,两个人从窗户上往外看,正看得十分清楚。
十多号人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道,挥舞着鞭子赶得道路两旁走生意和走路的百姓四散奔逃,后面也有十多个人压阵,中间则是拖拽着一个年轻人,看不清样貌,身量却不大,瘦弱的很。
舒平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阵仗,刚刚还笑着的脸也僵了,抄起酒壶又喝了好几口,对晖晖挤了挤眼睛:“都说抢男霸女,我还只见过霸女的,这抢男的我还第一次见,挺有意思的,咱们也跟上去瞧瞧。”
晖晖点了点头,舒平把伙计叫来算了酒菜钱,此时装作惊讶的询问下面的慌乱,换来伙计一句“大爷您吃您的喝您的,休息够了赶您的路,这种事儿啊,您还是当没看见吧,我们这儿的百姓都习惯了,谁让我们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是报应啊!”
晖晖这一路上对舒平的性子有了了解,这小子虽然一副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看着好像是特别喜欢路见不平,但实际上却心细如发,做事之前定然会考虑周密,就像这次,虽然见了下面明显是仗势欺人,却还要旁敲侧击过伙计才做结论。
这性子,晖晖神色一动,和第一任主人,活脱是一个模子下来的,不仅样貌相似,连性子都这么一样。
晖晖想着心事,舒平自己也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做,虽然看出晖晖的神色有些不一样,却也没有时间往深了想,此时那伙人已经趾高气扬的进了城东的一座大宅子,晖晖抬头一看,大大的匾额写着“平安侯府”几个字,晖晖对朝廷这些事不了解,舒平可门清,一看就乐了。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国丈大人的好儿子!”
舒平先前已经打定主意要教训教训这个为祸一方的平安侯,不过因为这位的特殊身份,教训的法子可要有点儿变化,从前能亮的六扇门身份,这回可得藏着点儿,对付这种人,亮了官身份才是自找麻烦,给头儿也找不痛快,不如就隐瞒身份用江湖身份解决好了。
舒平扭头瞅晖晖,虽然邓兄弟的大名他从来没在江湖上听说过,不过他知道有那么些人向来是隐姓埋名,不像那些个什么少林名僧啊,华山君子剑啊四处扬名,也许是某个隐世门派的高徒也说不准,到时候就打着邓兄弟的旗号好了。
舒平当然不可能听说过邓晖这个名字,但如果提到东方晖,估计舒平早就一个高蹦起来了,倒不是晖晖有意隐瞒,而是在他心里,始终只有邓晖这个名字,当日舒平一问,他便说了实名,至于东方晖,才是对外宣布的日月神教前教主东方不败之子时所用的对外名字罢了。
舒平打定了暗地里办事的主意,便和晖晖两个人悄悄的潜入了侯府,只见侯府中最宽阔敞亮的院子此时格外明亮,那羸弱的男子被按倒在地上,院子的中央摆着一把舒服的虎皮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晖晖不认识,舒平见过一次,认出的确是平安侯。
舒平看了看四周,拉了拉晖晖的衣袖,指了指院子里最高的那颗参天大树,就离这院子极近,晖晖明白他的意思,伸手环住他的腰,手紧扣住他的腰带,提气一纵,悄无声息的便纵上了这颗大树。
晖晖做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舒平可是在大树上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树太高了,他看着眼晕,不过此时下面已经开始说话,舒平便集中了精神一边看,一边听。
只见那被按在地上的羸弱男子不断的叩头求饶:“侯爷饶命啊,小的错了,侯爷就饶了小的一回,侯爷发发慈悲啊侯爷!”
平安侯却是一脸冷笑:“同福班的当家花旦,好硬的骨头,侯爷我请你,你不给侯爷面子,现在怎么样,拖不是也把你给拖来了,现在知道错了,还要饶命?真当侯爷我是纸糊的啊!”
平安侯厉声说完,那戏子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却听平安侯又放缓了语气:“不过呢,侯爷我也不是那不怜香惜玉的人,这样吧,今儿侯爷我就宠幸你一回,你若是受得住呢,侯爷我就既往不咎,你若是挨不住,那就是你命不好,怎么样?”
听到这儿,树上的舒平一挑眉,凑到晖晖耳朵边上:“嘿,还真是抢男!”
他的呼吸扫过晖晖的耳朵,晖晖只觉得周围都充斥着舒平独有的味道,心里面轻轻的动了动,脸上有些发烫。这种感觉太陌生,晖晖不由得呆愣住了。
舒平不知道晖晖的想法,只瞧见在自己说完话之后,晖晖整个人就呆了,不由得又笑了,他倒忘了兴许这邓兄弟是出自隐世家族,自然不知道这世道上不同于常理的事,瞧着一向冰山脸的人呆呆的模样也挺好玩,舒平决定继续说两句,争取让冰山变红屁股火山脸!
“你还不知道吧,这男人也是能给男人雌伏的,就下面那个平安侯,这是要让那小戏子去伺候他呢。”
晖晖此时已经摆脱了刚刚那不知名的情绪,此时见舒平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心里面好笑,要是说出来他自己可是东方爹爹生的,这小子准得吓死!
就在这时,下面发生的事儿让树上这两个人都把心思转回来了,舒平以为着自己多够脸皮厚的了,没想到下面这个平安侯估摸着连脸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就把裤子给脱了。
“他也不怕风大闪了他那玩意儿!”当看清楚以后,舒平那话酸的,简直十里以外都能闻到羡慕嫉妒恨的味道了,原因无他,那平安侯虽然看着不怎么威武,下面那根东西可是长得雄纠纠气昂昂的,比一般人大着可不止一点半点的!
晖晖自然也瞧见了,他倒没觉得有什么,想了想,似乎自己那个,比下面的这位还要大上一些,刚想到这,晖晖不由得气得一愣,他是被舒平这小子给拐了,没事儿比这种东西的大小干什么?想到这儿便看了一眼舒平,这一看,舒平这小子还目瞪口呆的紧盯着下面那个不要脸得货,晖晖当时心里面就不高兴了,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不想让舒平一直盯着别人那个腌臜的东西看,可为了什么不想让他看呢,晖晖已经没心思想这么多为什么了。
底下早嚎开了:“侯爷饶命啊,城里面谁不知道侯爷您号称是驴见愁啊,小人不是不给侯爷面子,是侯爷太厉害了,小的肯定是挨不住啊!侯爷饶命,侯爷开恩呐!”
“废话什么,你们几个过来把他给我剥了,按住了,今儿侯爷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底下侯爷要逞凶,上面晖晖不乐意舒平一直盯着那个地方看,眼里面闪过一道寒光,顺手摘下一片树叶,一抖手,原本柔软的树叶灌注了剑气之后就似一把开了刃的利剑,快似闪电一般直直的对着侯爷□便飞了过去。
那侯爷还叉着腰晃悠着他那个玩意儿得瑟呢,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人已经疼昏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又无声无息,整个院子一瞬间寂静无声,随即整个都乱了套了,喊“抓刺客,仔细搜”的,喊“快请大夫的”,还有哭声一片的,晖晖不耐烦这个,再度把舒平给抓稳了,从树上飞身而下,另一只手拎起那个吓瘫软在地上的小戏子,再一提起,一跃上了院子的大墙。
瞧着下面拎着兵刃的一众饭桶,晖晖脸色半点儿都没变,瞄了一眼被昏死过去的平安侯,冷哼一声,三晃两晃便在夜色中消失了。
随手把那小戏子扔到了城南,让那小戏子逃命去了,随后晖晖瞅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舒平:“怎么了?”
“咱们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只怕这城中的百姓要变成撒气桶了。”
“不会,我刚刚在墙角扔了一块玉佩,是青城派弟子的。”晖晖继续冷脸。
舒平乐了,这冰山脸,蔫坏蔫坏的啊!还祸水东引!
“倒是你,没见过那玩意儿怎么的,还一直看,也不怕脏了眼睛!”晖晖想起来就不高兴,要看也只能看我的!晖晖在心里急吼吼的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呆掉了。
到底是双胞胎,虽然晖晖一直以来以冷脸示人,此时呆掉的表情要是让亲近的人看到了,还是会大呼好可爱的,和晨晨那小家伙呆掉的表情相似极了!
骤然见到一直得面瘫冰山忽然变得呆的可爱起来了,舒平的心也是扑通扑通直跳,唔,这样的邓兄弟看上去好,好——秀色可餐?
番外八
这么多年亲眼目睹着邓九如和东方不败夫夫各种恩爱缠绵,晖晖如何能不明白何为情爱,只是乍见舒平,一直沉浸在初开灵智的第一世,并没有深究自己究竟为什么对舒平这样与众不同。
而今被院子里发生的这些事一刺激,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暴露了他还没来得及察觉的内心真实的想法,这才让晖晖一时呆愣住了,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再一看舒平,只见这小子难得也发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耳朵根上也红了。
看来,舒平这小子对自己,也不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晖晖心里大定,不由得眼底得冰霜全部褪去,难得露出了异样的柔情来,而那边发呆的舒平,乍见冰山消融,不由得脸一下子红了,霎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急着趁胜追击,晖晖怕太过着急再把这看似嬉皮笑脸实际上心里面很敏感的舒平给吓跑了,便决定先把人拐回家,等到了家里,就不怕他跑了。
于是,晖晖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把话题转了回来:“虽然嫁祸了青城派,可是平安侯受了伤,这城中肯定会开始多加盘查,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出城吧。”
舒平也连忙收敛了心神,点着头,跟着晖晖两个人回到客栈,付了房钱,连夜出城,虽然高高的城门已经关闭,但城墙再高也难不住晖晖。
鉴于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晖晖自然不会再拎着舒平的腰带了,一抬手,稳稳的把舒平抱在怀里,没等舒平缓过神来挣扎,一跃而起便越过了城墙,舒平只觉得耳边生风人也腾空而起,连忙紧紧的抱住了晖晖。
晖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心里还是很得意的,恨不得在空中多停留一阵才好,无奈已经跃了过去,人也落地,也不得不松手了。
“前面就是惠城,之前我没说,这次我去惠城是为了给我母亲祝寿,你若无事不妨在我家住些日子,若是有事,咱们便在惠城分道扬镳。”晖晖没有急着挽留人,来了一手以退为进。
舒平一听要和晖晖分道扬镳,心里面忽然觉得很难受,连忙说:“既然是给伯母祝寿,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我是一定要留些日子的,到时候你可别嫌烦赶我走啊?”
晖晖满意的点点头,一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再去抓贼了,而这一段山路也着实很安宁没遇见什么劫道的山大王,两个人很快便顺利的到了惠城。
邓九如和东方不败的新居就在惠城城郊,夫夫二人手头阔绰,修的宅院虽然地方宽大却并不是很富丽堂皇,倒是颇有几分山野的野趣。
刚到了家门口,只见宅院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晨晨拉着王瑞的手,正和他们身旁的令狐冲、田伯光说说笑笑一起往外走,见到了晖晖,还有他身边跟着个模样秀气机灵的不认识的少年,这四个人都闭了嘴,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两个人瞅。
王瑞对晖晖是只闻其名,如今见到了真人,心里面暗暗点头,果然和令狐冲说的一样,虽然和自家的晨晨是双胞胎,可这周身的气势却是南辕北辙。
晨晨和晖晖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对于自己这个哥哥的脾气晨晨可是熟悉得很,跟冰山似的冻死了人,更是不喜欢和旁的人亲近,这次身边竟然跟了个陌生的少年,还把人家给带到父亲和东方爹爹的宅院,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晨晨也不急着拉着王瑞出门了,转过头跟着舒平说话,又扭回身回了府里。
舒平此时心里面也乱七八糟的,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自然看的懂晖晖的弟弟以及其他那几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当然也看出来了这四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