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是……是要喂药。”赵春武愣愣的松了手里的扫帚,端起药碗走过来。
“你确定这麽烫能入口?”当赵春武终於坐到床上,并将他扶起来,全有道才再次问道。
“啊……这……”赵春武傻傻眨眼。
“用勺子。”全有道提点。
“哦……哦!”赵春武又匆匆忙忙放下碗,急急忙忙出去找勺子。
“噗!”全有道轻轻一笑,几乎不可见的,却是真的笑了,从心底。突然,他又不想死了!至少他已经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还有那麽一个人,会真心的为他流泪。
全有道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死了,赵春武绝不仅仅只是为他流泪那麽简单。他会陪他死,因为怕他没人照顾!
“走吧。”
“……”陆鼎原愣在当场。
“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一出门就跟著我吧?”韩量足尖轻点,从自己隐身的地方无声地飘落到陆鼎原藏身的地方。
“我……我只是……”陆鼎原想解释,却发现似乎解释不清。
“担心我痛下杀手?”韩量挑眉。
原来,他不用解释,他都知道。陆鼎原轻笑。
“原本他死不足惜,”韩量脸色冷峻,却在下一刻又缓和下来。“但不该连累那个憨子。”他们两个的情形他看的很清楚,如果他杀了全有道,那个傻子估计也不活了。
“我们帮帮他吧?”陆鼎原征求韩量意见。
韩量撇嘴,不想管。他是个冷情的人,他从来都知道,会爱上陆鼎原是个意外,或者说,来这里是个意外,而陆鼎原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付出,让他心动了。
“他在广寒宫做了十多年苦役。”陆鼎原也学韩量的样子,看向不远处的小木屋。
“你认得他?”对於这一点,韩量有些讶异。不过一个最底层的杂役,陆鼎原居然也识得?
“我认得广寒宫里每一个人。”陆鼎原回望韩量。
难怪广寒宫的人都那麽忠心。韩量笑笑,将陆鼎原搂进怀里。“你的人,你做主。”
“量……”陆鼎原明白韩量已经默许。
两天後,见全有道身子已经稳定下来,也开始吃些稀饭了。赵春武决定出门讨些活计。
“我走了。”赵春武收拾停当,向全有道招呼。
“不再多歇几天?”赵春武这几天也很辛苦,全有道都知道,却怎麽也说不出感激或安慰的话。
“还欠大夫两服药钱,我答应每天给他送捆柴。”赵春武笨嘴拙舌的,难得解释什麽。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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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54
全有道虽然曾经贵为武林盟主,也是一庄之主,但他并不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公子哥儿,相反,人间冷暖他看的太多,没钱的人家想要让医馆或药铺的人赊点药,那简直难比登天,穷人贱命也没人会在乎。全有道以前也不在乎,可到了今天,自己落得了这步田地,看著赵春武头上的伤──他终於知道那额头上的伤是怎麽来的了,虽然知道大夫肯佘给他们已经算不错的了,但心里还是锥刺一样的疼。
就是他那天打烂的那碗药吗?全有道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一犹豫间,赵春武已经走了出去。
赵春武砍了柴,先给医馆送去一捆,“大夫,柴给您放这儿了。”说完,转身要走。
“先别忙走。”大夫见是他,赶紧追出来。
“我……我过两天钱凑齐了就给您送来。”赵春武以为大夫是向他要钱。
“不是,”大夫挥挥手,“我这内堂里有个病人,有封信急著送,但他扎著针一时半会儿起不了身,你看你能不能帮著送趟。”
“好。”赵春武一口允了。
“这跑腿钱……”大夫有些为难。
“不用钱,我一定准时送到。”赵春武把剩下的一捆柴捆在背上,又把双手在身上抹净,这才伸手接过大夫递来的信。
“一个时辰内,镇东茶楼的雅阁里,一位姓韦的公子。”大夫一边将信交给赵春武,一边交代道。
“好。”赵春武将信仔细收好,立刻就出发了。
等赵春武走的远了,内堂里的人走了出来,“谢谢大夫。”
大夫摇摇头,没说话。他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客官有什麽原因不能自己送信,但他希望他不会害赵春武。
大概看出了大夫的疑虑,陆鼎原微微一笑,道,“您放心,我不会害他。”话锋一转,“向您订的药材可准备好了,好了我这就拿走了。”
这厢陆鼎原尽力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那边韩量正喝著香茗等在茶楼里。
见赵春武将柴卸在门口进了茶楼,坐在二楼角落的韩量也不招呼,就等著他自己慢慢找来。
“您……可是韦公子?”赵春武毕恭毕敬的上前。
“有事?”韩量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直接问道。“韦”虽是他用自己的“韩”拆了一半得来的,但也不愿承认不是自己姓氏的称呼。
“我,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给您的。”莫说赵春武就没见过韩量,即使远远地见过几次,以现在韩量顶著张飞影给他做的脸,不是熟识他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所以在听到韩量相询後,赵春武毫不怀疑的他就是他要找的人,遂双手拿出信件递上。
韩量多看了赵春武一眼,这才拿出信封里的信,装模作样的将自己写的内容看了三遍,这才随手扔给赵春武一个钱袋。“给你的跑腿费。”
赵春武被重重的钱袋砸的一愣,打开一看居然有五定五两一个的纹银,足足二十五两。“这……这我不能收。”
“嫌少?”韩量冷下脸来,让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十足的富家公子的做派。
“不,不是,小的受之有愧。”赵春武怎麽说也好几十岁的人了,不是不通世故的人,断不会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说些引人留心的话。
“哼!”韩量冷哼一声,抬屁股就走。
“韦公子,韦公子……”赵春武追上去,还想将钱退还。就见韩量随手一抛,一定五两的银子就直直向他面门飞来。赵春武不得不闪,才闪开,就见那银子“咄”的一声稳稳的嵌进了适才他坐过的桌子上半寸有余。
赵春武愣在当场,明白对方的身手了得的同时,亦明白对方势在威吓,实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这条小命早没了。
“你要觉得受之有愧,就顺便将我把它处理了吧!”韩量的声音凉凉淡淡的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刚刚他手里的信,不偏不倚的正落在发愣的赵春武怀里。
处理?怎麽处理?撕了还是烧了?还是罚他吃了?不等赵春武询问,再抬头,那锦衣公子已经连影子都没一个了。
低头看向手里展开的信,赵春武“呀!”的一声轻叫出来,这,竟然是可以治全有道失禁之症的方子。
(9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55
来不及细想,赵春武急急忙忙就往家奔,却在城门口终於停下了脚步。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回去。不能因为意外得了二十几两银子就忘本。二十几两的银子虽然在他现在的窘境是个不小的数目,但其实也根本不够他们坐吃山空几日的,加上尚欠药铺的钱,还有全有道的身子也需要时日调理,而且说不定什麽时候广寒宫的人出现他们就要逃亡……这麽算下来,需要银子的地方还多的是,他还是要以张罗活计为第一要事。这麽想著,赵春武把信笺仔仔细细的折好,和钱袋一起放入怀里,依旧去卖他的柴。
等柴卖空了,赵春武去了趟医馆,将欠大夫的二两银子还了,面对大夫的疑问,他以“遇到贵人了”应付了过去。然後在回家的路上,赵春武揣著今日卖柴得来的钱,狠狠心,全部买了肉包子。整整十个肉包子,也算奢侈了一回。
赵春武抱著肉包子傻笑著往家赶,却在出镇不久,差点被绊了个跟头。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小小的土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你怎麽了?”看看小土狗趴在地上,用一双渴望的眼睛看著他,赵春武大概懂了。它估计是饿的走不动了。
“这是我给他买的,难得,可以买肉包子。”赵春武抱紧怀里的包子,就好像地上的小狗东西能蹦起来抢似的。“他都很久没吃过肉了。”也不知道他是在解释给只畜生听,还是在说服自己。
“那……只能吃一点点哦!”随後还是抵抗不了小东西可怜巴巴的眼神,赵春武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掰了半个肉包子,蹲在地上撕碎了放在小土狗面前。其实小土狗从头至尾都没吭过半声──大概饿的没力气叫了。
“你慢慢吃吧!”看小狗子有好好吃,赵春武起身继续赶路了。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可得赶紧回家。
赵春武一路急急忙忙往家赶,一边在琢磨怎麽和全有道说今天的事。他大概明白了全有道已经恢复了全部记忆,所以对於这样的全有道,其实他是有点怕的。怕他离开、怕他骂他、怕他嫌弃他。所以他装作不知道,装作不知道全有道恢复记忆,也不敢问。
“我回来了。”赵春武推开家门。
“你在干什麽?”赵春武两步冲上前,一手就把全有道连胳膊带人的钳进了怀里。
“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个废物……”全有道正在自残,腿上挠得都是血道子,半边脸也已经抽得红肿。
赵春武看著床铺上的屎尿,心里一痛,知道全有道是接受不了自己失禁的事实。
“你现在病还没好,身体虚弱下不了地,又没有人伺候难免会这样,等你好了,就没事了……”赵春武胡乱安慰著,将怀里的包子放在旁边桌子上一放,迅速收拾全有道的周身和床铺。
全有道当然知道那是赵春武安慰他的话,他恢复了全部记忆,当然也包括在广寒宫私牢里的那一段,他这失禁的毛病,他知道不是那麽容易好的,即使他现在努力的控制,甚至尽量减少喝水和吃饭的量。但他仍旧感激赵春武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仍旧给他保留了颜面,给他找一个不是那麽难接受的理由。所以他不说话,默默地看著也仍由赵春武打理他的一切。
等赵春武把他收拾停当,也洗净了双手准备喂他吃饭,全有道突然道,“那是什麽?”
“啊?”赵春武顺著全有道的手指看出去,却发现他刚刚喂过的小土狗,不知怎的,竟跟到了这里,正远远地站在门外从门缝里扒著往里看。“这是,这是……我,我就刚刚喂了他半个包子。”赵春武挠头。
“吃饭。”全有道没理他,也没再看小土狗。
“哦……哦。”赵春武拿个盘子,把已经变温的包子从油纸里拿了出来。“肉包子哦。”
“……”全有道眨眨眼,看著赵春武献宝似的表情。“你让我吃畜生吃剩的?”全有道指著那个被掰了半个的肉包子。
“我……没,没……”赵春武脸憋得通红,却不知道怎麽解释。
“……”全有道抬手,将那半个包子扔了出去,因为不是很有力气,所以包子只飞离了桌子不远,就落了下来。
“……”赵春武咬著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全有道也不说话,拿了两个包子,一边啃,一边将盘子连同剩下的包子推给了赵春武。
这回换赵春武愣愣地眨眼,不知道全有道什麽意思。
“狗东西,不吃就滚,看什麽看?”全有道冲著门外吼,其实是在气赵春武,也在气自己。他知道对於他们的现状来说,赵春武弄来几个肉包子绝对是属於奢侈的行为了,他也想好好说话,但他就是不会,出口就成那个样子了,他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却也只能狠狠咬手里的包子。
赵春武看看挤进门来捡吃食的小土狗,又看看闷头吃包子的全有道,再看看被推到自己面前的七个肉包子,赵春武笑了。“这是给你买的。我吃这个就成。”赵春武指指一旁的两个冷馒头。
“我病还没好,吃那麽多肉你不怕我吃坏肚子!”呸,这张臭嘴!全有道又想抽自己嘴巴了。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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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56
“呵呵,大概是钱多的烧得慌的富家公子,你别多想。”这种有钱烧得没事拿钱砸人的公子以前全有道没少见,不然就靠官府缉拿悬赏或者保镖送镖的几个臭钱,哪够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混饭吃的?更何况想他们这种纯武林世家,又没有生意门路,又碍於正派名声无法打杀劫射或是开赌局、妓院之流,最难的是还要养一大家子人,还得撑江湖门面。所以他当初才会打广寒宫的主意。不知道什麽原因,广寒宫在寒酸的江湖中难得的富有,而这一块肥肉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想吞。唉,又想起那些有的没的。
全有道摇摇头将脑子里的东西甩出去,面向赵春武,“你把这麽些钱给我干嘛?”
“当然给你,以後我挣的钱都交给你。”赵春武掏出袖筒里买包子剩下的一个铜板,也一同递给了全有道。
“呵呵,那你花什麽?”全有道笑,管不住自己翘起来的唇角。他明白赵春武的意思了。
果然,“我花再向你要。”
“真的让我管了?”全有道挑眉。
“嗯,嗯。”赵春武使劲点头。
全有道从钱袋里掏出三量银,“明天去买十只小鸡崽回来。”递给赵春武。
“用不了这麽多。”
“先带著,多了不会给我拿回来啊?笨!”全有道瞪眼。
“哦!好。”赵春武挠挠头。
“还有,明天记得把那鸡窝重新整整,篱笆也重新修修。”全有道揉揉眼,有些困了。
“好。”赵春武赶紧给全有道铺床,伺候他躺下。
“你明天能不能早些回来?”全有道已经有些迷迷糊糊。
“好。”
“……你在摸哪里?”全有道倒吸一口气,困意去了大半。
“听……听说这样帮助恢复……”赵春武话说不全,手底下却没停,按著方子上写的穴道给全有道按揉,而随著他的按摩,他能感觉到全有道的後穴还有小腹一缩一缩的用劲,虽然还比较轻微,後穴还不能完全闭合,但他相信,只要他持之以恒,全有道总有一天能好的。
“别……别摸了……”全有道哪还有空顾颜面的问题,赵春武摸得他全身冒火,呼吸都急促了。随著後穴和小腹的收缩,他的前面也慢慢硬挺起来。
“……”赵春武发觉全有道反应,呼吸也急促起来,毕竟这会阴穴离那里也太近了些,让他想不胡思乱想都难。
“哈……哈……”全有道已经开始冒汗,腿也蜷了起来,连脚背都弓了起来。
“我……我能亲亲你吗?”赵春武也是满头大汗,连衣服都汗湿了,下面也坚硬如铁,可他不敢冒犯全有道。治病和押亵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