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我来救你了!”他从前无数次做过这样的事,今生却是少有机会,此时心中更觉畅快得意,一手搂住眼前浑身浴血的佳人,一手扬鞭纵马,淡定如天神临世。
只可惜没能淡定多一会儿,怀里那位佳人就把他的脑袋按了下去,右手弯刀轻挥,截下了一断光芒。就连他手中的缰绳也叫谢仁接了过去,驭马身密林深入奔行而去。
身后追兵似乎有些特殊的本事,即便不借马匹,只凭自己双脚就能一直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谢仁侧坐在马上,抄了宣帝的弓箭在手,隔着他的身子不停射向后方,时而又以弓梢拨开背后射来的暗器,面色被肤上溅的鲜血映得格外苍白。
宣帝身上气场全开,带着马左转右兜,不时还亲自提剑砍砍近在咫尺的刺客。眼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抛在身后,当真仿佛回到了前世在军中、宫中、下江南、微服私访、逛青楼……咳咳,等等众多能在美人面前大展英雄气概的时刻。
等到这群不长眼的刺客叫他杀了,阿仁也一定会被他的王霸之气折服,心甘情愿地投入他怀中。
嗯……要是那药效一个月内还解不了,淳于嘉死后就甭想配享太庙了!宣帝双目微眯,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斜斜拦上了一柄泛着寒光的弯刀。
这是最后一个刺客,更要杀得举重若轻,充分体现他的潇洒风范。
然后那剑就被一刀斩成两截,连着一条马腿都被割了下来。那刀又闪电般缠向了他的颈子,宣帝不慌不忙地踢开马蹬,掌中断剑向右一隔,伸手就要拉谢仁一起跳马。
就在这电光石光之间,谢仁身形已尽力转了过去,后背贴在他胸膛上,右手外展,掌中银光划过,带起了一溜血珠。
只是杀人的机会把握好了,再要跳马就晚了一步。跨下那马已向前栽去,谢仁也坐不稳身形,随着马直冲下去。宣帝双手抱住身前之人,用力提气跃起,却仍被这道前冲之势狠狠甩出,砸落到了地上。
不过好在,他总算及时扭身,垫在了阿仁身下。
宣帝清醒过来时,感到自己从后脑到小腿都如被敲碎了一般,胸前还伏着一个不怎么轻的大活人,若说不痛苦是骗人的,但他头一个念头就是——亏得护住了阿仁。
只是这回摔得确实也不轻,宣帝试着动了动手,总算还能抬起来,却还不够把谢仁抱起来的。而且他也实在舍不得结束这种佳人在怀的美好时刻,所以他只是微微抬起了谢仁的下巴,趁机偷了个吻。
虽然被吻的人并无回应,但宣帝的感情就是这个吻最好的催化剂。从上辈子初见那天,至今已该有十年了,他终于能真真正正地拥有这个骄傲又洒脱的女人,弥补前世的缺憾……
宣帝目光中满是宠溺,舌尖在那双弧度美好的嘴唇上细细画过,又将唇瓣含入口中品尝。直到那双唇艳红如画,才又不急不徐地将舌尖探入他口中,一点点探索着温软的口腔内壁,和柔顺地伏在口中的舌头。
吻着吻着,宣帝就觉着自己正啜吸着的唇舌微微一动,便知谢仁已有些清醒,连忙停下这般非礼之举,要将嘴唇移开。可他的舌尖才要撤后,却被人咬了一口,那条方才还任他拨弄的舌头缠卷过来,反客为主地向他索起吻来。
宣帝心中惊喜难当,连忙把自己全副本事都拿了出来,啃咬厮缠,无所不至,直吻得谢仁气息不吻,苍白的两腮重新泛起一丝桃红。宣帝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谢仁口中的唾液也渡了不少到他口中,亲吻之时来不及咽下的,便都顺着嘴角流了下去,染得地面都湿了一小片。
只这么亲吻了一阵,宣帝就觉着神魂欲醉,一股热流自小腹兴起,习惯性地抬起腿在谢仁腿侧厮磨。被他这么动情地磨蹭着,谢仁反倒惊醒过来,猛地抬起头来,撑着身子离开几分,愣愣地看着面色潮红,嘴角还挂着一条细长银丝的宣帝。
宣帝抬手去擦他的嘴唇,目中一片缠绵情致,还杂着一丝赧然:“阿仁,朕不是有意无礼,朕只是情难自禁……”
他虽如此说着,手指却已落到才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上,擦尽了上头的晶亮水光,仍是流连不去。谢仁抓住他的手指问道:“陛下还好吧?方才受伤了么?”
宣帝连连答道:“些许小事,不算什么,阿仁……”谢仁在他手上重重捏了一下,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身子轻晃几下,才终于稳稳坐住。宣帝忙要起身扶他,只是腰间使不上力,急惶叫道:“阿仁,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谢仁摇了摇头,调息几回,才说得出话来:“今日真没想到,若早知道陛下就是……我就不叫大将军与淳于大人把你叫出来了。这些事若在宫里说,何至遇上刺客……”
宣帝连忙劝道:“阿仁且休息一阵,一会儿大将军必能派人找到咱们,等伤养好了,你要说什么都行。”
谢仁摇了摇头,伸手去解腰间丝绦。宣帝看着那双细白如玉的手在他腰间动作,便觉心跳得又猛烈几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向已微微见了形状的衣摆。
这种时候可不能叫它出来丢人!宣帝不动声色地将手落在了丹田下方,言不由衷地说道:“阿仁,眼下这荒郊野外的,怎好做这种事……”话是这么说着,那双眼却死死粘在谢仁手上,甚至有些恨不能代他去解衣带。
那条衣带终于落了地,玄色大氅当中露出一片雪白衣襟,慢慢地一层层衣带落下,谢仁晶莹的肤色也半掩在层层衣襟当中,偶然露了一线出来。宣帝粗重的呼吸声已绕在两人身周,清晰可闻,掌心也已触到了自己不知羞地擎起的阳丨物。
他身体微微颤抖,就连声音也带了同样的颤音,低声说道:“阿仁不可,一会儿要有人来的。”
谢仁面色苍白,双目却泛着红色,层层衣袍随着他的呼吸,如水波般摇荡。他拉起宣帝护住要害的那只手,紧皱着眉头答道:“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要让陛下睁开眼,看看我谢仁到底是男是女,是不是能随意纳入宫中亵玩之人……”
他话音未尽,已将宣帝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跨下,左手在胸前拨了两下,便将衣掌顺着肩头翻卷下来,露出一马平川的胸膛。
眼前景色的刺激,却还不如掌心那饱满硕大、微微弹动的火热之物刺激更大——
宣帝重生之半年来,一直拿谢仁当作心灵支柱,每回倒霉都要拿魂牵梦萦的阿仁开解自己。如今眼看着这副袒露在外的胸膛,感受着掌中活泼泼弹动的东西,他还怎么自我安慰,说阿仁就是长得快了点,还是他记忆中的美丽少女?
……若阿仁是男人,那他到底是为何重生的?
谢仁闭上眼闷咳两声,抬手用衣袖接了口中之物,缓缓说道:“入京之前我曾想过要为国忘身,不计荣辱,好劝得陛下……至少不再祸害旁人。不过如今……”
他垂下头,眯着眼看向指端一点暗紫:“如今我还学什么公忠体国?倒不如适意从心,做些我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32、第 32 章
宣帝的手不停颤动,却像被胶粘住一样,始终离不开谢仁的身体。眼前这具身体已是一览无余地落在他眼中,却不似梦中一样甜美温柔,反倒像一片洗练的刀锋,劈开了他的所有幻想。
他的阿仁竟是男人……
他的皇后、爱妃都嫁了别人,曾宠爱的近侍宫女也似从未出现过,痴心连寻觅的红颜知己竟也变成了男人——果然他这回重生,根本不是神仙见怜,要他弥补遗憾,而是那些怨恨他的小人作祟,要他来受苦的?
谢仁伸手拂过他的眼皮,止住了那双睫毛的颤抖之势,也隔断了他眼中所见的可悲景色:“陛下放心,我从无弑君之意。就是曾想过要拿木剑抽你一顿,后来知道你是那日在城外遇见的贤士,也就丢下这份心思了。”
他倾身含住了宣帝苍白的嘴唇,像方才宣帝所做的一样,轻柔缠绵地亲吻起来,也不怎么在意宣帝是否予他回应。他口中微苦的血腥气在两人舌尖传递,令宣帝心中更加凄苦,却又克制不住地温存吸吮,把这些腥涩之意都咽下腹中。
好好的美女变成了男人,居然现在还以这个姿势压着他,苍天弄人,莫此为甚。宣帝郁闷得都快吐血了,眼角也是一片湿润,浸透一双长睫,染到了谢仁掌心之中。
谢仁如被烫到一般,猛然抬起了头,挑起他的下颌问道:“皇上何必做出这副被人逼丨奸的模样?难道在群臣面前要立我为后的人不是你,叫人把我接到京里的人不是你,在渭水河畔故作陌路相逢,用尽办法引我倾心的人不是你?”
他的手顺着宣帝颈线划了下去,扯开腰间革带,挑散衣襟,低下头轻嗅:“你若非有意于此,今日又为何特意佩了我素日喜爱的梦寒香,方才又趁我昏迷时吻我?”
他本来是满心怒意,说到后来却又有些怅惘,手指顺着宣帝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落在了那依旧挺立未消之处:“我入京那天,听到你以歌声相和,后来又听你讲论兵法,真是字字直入我心,无处不妙。我是真心拿你当作知己,可你做这一切,就因为当我是女人。我到底哪里像……”
他还想说什么,喉间却如被羽毛轻搔,咳意和一丝腥甜之气同时涌了上来,便紧紧闭上了嘴,屏住呼吸,忍下了这阵咳意。
他这样忍耐,手下的力道不免有些失控,一下子抓在了宣帝身上。宣帝闷哼一声,半身酥软了下去,深深叹了一声:“说起来也许你不信,朕其实早就已经认得你,那时你的确是女子,而且也与朕相爱。那是朕要立你为后很久以前……”
他便把前世之事当作梦境,又给谢仁说了一遍。谢仁开始还漫不经心地听着,说到上辈子他见着阿仁那封信时的伤心失落,谢仁忽然冷笑了一声,抬手擦了擦唇角,只说了两个字:“假的。”
宣帝急怒道:“虽是梦中,但我与阿……我对你的情谊却是真的!”
谢仁将他下裳解开,抚弄着业已挺身而出的龙根道:“我知道,看见它就知道陛下的情谊了。我是说那封信是假的,你梦中那个斩断情丝飘然而去的谢仁是在骗你的。”
宣帝十指已紧紧攥了起来,身上渐渐覆上一层薄汗,呼吸也断断续续,双腿也弓了起来,咬紧牙关说道:“不,不可能!阿仁……朕记得……”
谢仁低下头含住他的乳首轮流吸吮,将他本就错乱的思绪打得更加支离破碎,连声音也一样支离破碎,化成一声声无意义的呻吟。那湿热的唇舌一路向下,落在他腹间那凹陷的浅杯之中,缓缓绕着边缘舔舐,每一下都如搔到宣帝心中,令他难耐地扭动身体,双腿无意识地夹紧,低声叫道:“够了……够了……”
谢仁将自己下裳解开,拉着宣帝的手将两人的分丨身一同握住,低下头问道:“我身为男子,被陛下所邀,尚且不能不情动,若是女子,又怎么可能留书而去?早就该入宫侍奉皇上了。所以那个谢仁留下的书信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女子。”
他说得十分笃定,宣帝待要争辩,却又被他以唇舌堵了回来,直到确定宣帝不会再急着反驳,才又接着说道:“他当时留书说自己是女子,只是想叫陛下记下他一辈子。不只当他是臣属,而是也留几分真心与他……”
宣帝连连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又不敢再张口。他双手扶着两人之势上下捋动,感受到那条热得烫手的东西正贴在他身体最敏感处,无论是手动一动,还是谢仁的身体动一动,都能带起一片令他又适意又焦虑的快丨感。
他还是想要被填满、被贯穿,被这个曾当作妻子意丨淫了许久的佳人深深进入……宣帝口干舌燥地摸着那在他手中热切弹动,富于生命力的东西,就连方才的失意都忘了,只剩下对即将来临的欢娱的期待。
他放开了手,执起谢仁的手指送入口中,一点点舔湿,用唾液滋润着细腻的肌肤,弓起身子,将小腹在他身上胡乱蹭着,含着那根水润的手指说道:“阿仁,你进来……进来朕身子里。”
谢仁身子一震,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将他的舌尖含在口中逗弄,探指到他身后细细开拓。宣帝的身体本就已惯经情事,何况如今碰他的是他久已向往之人,虽说猛然变成了男子有些打击,但依他此时身体状况,倒是男子更得他的心意。
因此那处温柔乡比平时更热切地咬住那根探进来的手指,湿润地包裹着它,肠壁蠕动着按摩指身,勾引着旁的东西更快进来。
谢仁面色萎白,颧骨之下却已泛起一抹淡红,低下头看着那处入口,带着几分羞涩惊喜之意说道:“原来书上写的是真的,这种地方竟这么……这么好。”
他一手压着宣帝的腿,右手食中两指徐徐出入,不时分开,撑开入口之处。不过几下,指掌中便都已沾上了一片湿滑。又扩张一阵,他终于忍耐不住,叹道:“陛下梦中的那个谢仁,恐怕早想着做我今日这样的事,只是运气不如我,也只好用那种法子留在陛下心中……”
他抽出手指,双手托起宣帝的腰,猛然埋身进去,听到宣帝一声惊喘,又将柱身向外抽了几分,惨淡地笑了一笑:“从今以后,陛下应当也不会忘记我了!”
宣帝方才还觉着腰骨要被摔断了,可此时双腿被谢仁架在肩头,几乎对折起来,又被他这么一下下冲击至身体最深处,腰那里却似被灵药治愈,痛楚都已不知飞到了何处。
他只能感到身体被完全填满,肉壁随着每一下动作被撑开。内侧最敏感之处偶尔被擦过,如潮水般的快适便从尾椎攀升至头顶,令他眼前一阵阵雾气氤氲,双手搂住谢仁的背,指尖几乎陷入肉中。
谢仁低低呻吟一声,动作迟缓了几分。那巨物只在宣帝体内浅浅磨蹭几下,失却了开始时的势头。宣帝的身体早已习惯了强烈刺激,这一阵近乎停滞的动作,令他体内骚痒更甚,不由得夹起双臀,自己抬腰去迎合。
这样的刺激任何人也受不住,谢仁便忍住背上痛楚,重又尽力冲刺起来。他也没有什么技巧,只是次次都尽力抽出,又进到最深处,狠狠蹭过那最敏丨感的一处。强烈的刺激几乎毫无止歇,便是宣帝这般久经欢场也难于禁受,不久便颤抖着泄了身。
宣帝喘息良久才回过神来,一手撑在腰上,缓解着脊椎所受的冲力,一手抚上谢仁布满红晕的脸庞。那手上还有一丝奇异的湿意,宣帝低头看时,竟见到手指上沾满了乌红色的血。
“阿仁!”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