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王朝 作者:小爷不是受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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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蒙王朝 作者:小爷不是受 完结-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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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降临人间的妖怪。
“这份大礼,我收了。”羽歌夜伸出手来,沈万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筒,羽歌夜从里面抽出有关这少年的所有信息,“孟佳音?就改个名,叫梦佳人吧。”沈万山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
“我没有那么蠢。”羽歌夜冷冷瞪了沈万山一眼,突然问道,“才认识这么几天,就能找到和我这么像的礼物?”
沈万山不由皱眉,真是个谨慎多疑过了头的家伙:“你以为这是我准备的?不过是一个老头想要示好,我从中帮个忙罢了。”
羽歌夜却并不感激:“看来你把我想要去岳麓书院的事情,告诉他了吧?”唐莲若在清梧院安插眼线,一度让羽歌夜对唐家态度陷入冰点,但一方面唐修意一直努力维系着他和唐族的联系,一方面他现在还脱离不了唐族的帮助,既然唐莲若送了这么一份珍贵的礼物,羽歌夜就坦然接受,这样无论唐修意还是唐莲若,都会安心。
“你是聪明人,现在你只算幼龙,还压不服地头蛇,更飞不到九天上。须知龙潜在渊,以你的身份,不需要着急。”沈万山拱拱手,“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若是有事,就让听河联系我,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哦。”
“童叟无欺?你欺负我,就算是老叟欺幼童吧?”羽歌夜笑骂一声,看着沈万山悄然隐入黑夜,缺月疏桐,飘渺孤鸿,他冷然微笑。
沈听河答应进入掌心楼,参与红痣匕首最终争夺,羽歌夜也算了却心头一桩大事。宫中岁月长,一晃流年转。羽歌夜深居宫中,鲜少走动,几次出宫,倒是都为鱼玄机捧场。
鱼玄机由岳麓书院入京,先拜访当世名徒,朝中翰林,又参加圣徒集会,在士林中名誉暴涨。羽歌夜常常参加士林集会,他身为皇子,地位崇高,只要出席便是莫大颜面,自小学习,也有几点墨水在肚里,羽歌夜倒是博取一个“清玄高逸,蔚然隽秀”的名声,满朝上下几乎都认为,这位自小体弱的四皇子殿下,一心要博取天下圣徒的支持。
冬至父神节后,按例京城最高学府太学,将会连续七日邀请天下圣徒大家讲学。鱼玄机排在第三日,到太学为三千学徒讲经,已是百年来罕见的荣誉。到时羽歌夜就能顺理成章提出往岳麓书院求学,从而远离云京漩涡。
冬至父神节,一年之中白昼最短,也是三月齐辉的日子。父神节前一周,便开始供奉大礼太牢,各州州牧进献祭品,民间也依次扫屋备货宰牲,便如过去腊月种种老礼。到父神节正日,上至天子,下到黎民,都斋戒一日,正午时由景帝带领文武百官,百姓家主,拜祭父神奥拉赫。
父神节第二日便是新节,也相当于大隆的新年,是祭祀银月女神伊斯梅的节日,斋戒之后,便是举国欢庆。而在当日的祭典里,将由三位女神祭司共同占卜,为大隆占卜一年国运。唐星眸的法器星盘在下,羽云歌持着灵犀匕首宰杀银龙鱼,滴血入盘,银海心高举伊斯梅女神圣器“聚象镜”,将波谲云诡的星盘流水投射空中,以此观测一年景象。
星盘质地特异,遇到银龙鱼浅银色血液,便如沸水一般,不停翻滚,而经聚象镜投影仪一样投到高空,便显现出无数绮丽景象,如同水墨幻影。解释占卜是三位女神祭司的任务,基本上只要不出现神秘的“红云”幻影,都是吉祥如意好话。
然而今年出乎意料的,负责主持的伊斯梅祭司银海心,在宣布国运昌隆之后,又高声宣布:“大隆皇室有病患之灾,主凤位不吉,需派皇子入神庙祈福三年以避之。”
“儿臣愿为母君凤体安康,祈福三年。”太子羽良夜率先出言,恭敬跪下。羽歌夜也几乎同一时间出列:“太子身为国本,不可轻易离京。儿臣自小体弱多病,上得诸神庇佑,下赖母君慈恩,为母君祈福,责无旁贷。”
景帝大为感动:“圣道百善孝为先,得子如此,朕心甚慰。良夜你为太子,坐镇东宫,不可轻离。朕与修意和鸣多年,膝下只有歌夜一子,歌夜虽自小体弱,却天生聪慧,我本一日不肯轻离,但既然天命如此,此事断不可违,就由歌夜往艾露尼神庙,祈福消灾。”
“儿臣此去,必然诚心斋戒,日日诵经,为母君父皇,大隆社稷,祈福消灾。”羽歌夜一副激昂诚挚的模样,满朝文武自然齐声唱和。
银海心一向中立,从不偏向羽唐二族,今天突出阳谋,几乎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羽歌夜在听到要前往艾露尼神庙之时,就已经料到其中起码有唐星眸的身影。主动前往岳麓书院,被动祈福艾露尼神庙,两者差异巨大,羽歌夜被人如此摆布,却并不恼怒。
新节大宴,景帝正式宣布了这个消息,还特别让羽歌夜与他同坐一塌,以示宠爱。本来以为羽歌夜是被景帝挪出京城,存心冷落的满朝文武,这下越发摸不着头脑。羽歌夜坐在景帝身边,这个穿着金黄色龙袍的俊美中年,只要还顶着景帝两个闪耀的大字,他的任何表情和言语就都只是演戏,与景帝同坐一席,一顿饭胜十年书。
新节大宴之后,羽歌夜往艾露尼神庙祈福的事便迫在眉睫。唐修意和羽歌夜回到坤宁宫,这一日突生骤变,他们两人终于得到机会说话。唐修意看到羽歌夜淡然表情,不由感叹:“歌夜,你真是大人了。”
“此去三年,再回京城,怕是就不能住在清梧院了吧?”羽歌夜叹息一声,“不过为了母君祈福,当然要轻装简从,才显心诚,那些俗物,便都留在宫中好了。”
“你心中就没有一点怨言吗?”唐修意握着羽歌夜的手,十分怜惜。
羽歌夜却皱起眉头:“这次的事情,是舅舅的主意吧?”
“真不知道星眸为什么非要让你去艾露尼神庙。”唐修意这便是承认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别怪母君没有告诉你。”
“母君是不是希望,我因为一时惊讶,忘记站出来请命,这样父皇就可以派别的皇子祈福了?”羽歌夜话音未落,唐修意就眼圈发红,但眼泪终究没有落下来,他只是拍拍羽歌夜的手:“歌夜,子凭母贵,母凭子贵,我可以护你十年安稳,却护不得你一世平安,这三年纵有千般苦,你也要忍着,才能换来以后万种甜。”
羽歌夜也有所预料,他离开云京,进入神庙祈福,太子的潜在对手无疑直接被消掉一个,云京势力他也难以插手,景帝自然高兴。只是不知道唐星眸一心想让他出京,到底是什么心思。竟然连银海心那个老狐狸都能说动,定然是下了老大手笔。
“歌夜不在京中,母君可要保重凤体。”羽歌夜担忧看着唐修意。唐修意是外柔内刚的性子,母仪天下的大度之下,有着一颗比谁都护短的母狼之心,就算唐星眸是为了羽歌夜好,但是竟然将算盘打到羽歌夜身上,也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而且这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推动,羽歌夜远离京城,唐修意就是他的背后支柱,决不会让羽歌夜成为艾露尼神庙献祭的羔羊。
唐修意眯起眼睛:“放心吧,无论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母君都会护你周全。”
羽歌夜知道唐修意心意已决,也便不再劝阻。既然已成定局,那么到了艾露尼神庙,是刀山是火海,就见个真章吧。
远行艾露尼神庙,需要准备的东西自然极多,但更加复杂的则是人手。洛城白,沈听河,希奇,四位大仆,十位凤翎卫,看似不少,比起其他皇子已是十分“简从”。这些人都依傍羽歌夜而生,他若离京,这些人也无主可侍,唯独白逢年一人,身为清梧院内监总管被羽歌夜留下。由羽歌夜不顾情面抛弃老人,到羽歌夜和凤君因出宫之事闹翻,宫中流言渐起。不过是不入流的小手段,羽歌夜当然无心理会,但是白逢年似乎确实心有芥蒂,作为从小看着羽歌夜长大,比羽歌夜亲爷爷亲外公还亲近的存在,竟然申请回家荣养,也难怪宫中尘嚣四起。
凤君唐修意因为四皇子远行,正在伤心之时,一怒之下竟然真的打发这位坤宁宫老人出宫,倒是让宫中消息偃旗息鼓。
含恨出宫的白逢年,算是就此淡出紫禁城视野,然而谁也不知道,住在远离云京郊外府邸的老人,府中悄悄迎进一位兽人少年。


、30一夜好眠

羽歌夜离京,亲长不可远送,其他诸皇子送至城门,唯独太子羽良夜,对羽歌夜伸手:“让哥哥再送你一程吧。”
羽歌夜摇摇头,屈指吹口哨,又一匹眉间雪从车队中奔出,正是羽歌夜的那匹浓晴。羽歌夜利落上马,与眼神复杂的羽良夜相视一笑,策马狂奔。初春白雪,遍地荒芜,两匹眉间雪如两片乌云,覆压而过,将神庙车队,将巍峨云京,将庄严紫禁,统统抛在后面。
浓晴第一次出门,精力充沛,快雪已经是太子惯用良驹,步履稳健,两匹绝世好马不惊片雪,只余四行蹄印。羽歌夜第一次有机会走出那座皇宫,常年覆压在心里的阴谋诡诈,口蜜腹剑,也像是被浓晴狠狠抛在了身后,两人快愈奔云,很快就到了夏至祭坛。羽歌夜先行勒马,太子殿下反而有些惆怅,他看着前路,轻声说:“真想一路送你到锦官,不,真希望永远不用送你离京。”
“送我千里,终须一别,我不可能永远在哥哥的保护之下,总有些责任,是我该承担的。”羽歌夜回头望着远方,车队只有小小一点。
羽良夜握紧手里缰绳:“是啊,该是我放手让你去飞的时候了。”
“放心吧,哥哥。”羽歌夜灿烂微笑,对未来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羽良夜伸手轻轻摸着羽歌夜垂下的那缕头发,突然放手,连一句道别也没有,纵马决绝而去。羽歌夜摘下头发上的玉筒,玉筒缓缓飘起,慢慢被空气碾成了碎片:“对不起,哥哥,只要飞出了那个牢笼,我就再也不会飞回去了。”
十里白雪笼盖四野,羽歌夜衣衫如火,立马雪原,羽良夜金衣流光,奔回京城,两个人的距离,就从此刻,渐行渐远。
“还要站到什么时候,快点进来。”一声轻喝,依然穿着轻纱衣服的唐星眸看着羽歌夜。单在早春积雪天气,只穿着这件如同花瓣般轻薄的慧战宝衣,唐星眸的可怕实力就让人咋舌。羽歌夜进了唐星眸车驾,里面竟然没有点任何暖炉,和外面天气如出一辙,“把衣服脱了。”
唐星眸的话让羽歌夜愣神,但却从善如流,将披着的毛皮大氅解下,唐星眸依然瞪着他,直到羽歌夜仅剩一件便衣和单薄亵衣,才闭不做声。羽歌夜脱得和光裸没什么区别,冻得近乎瑟瑟发抖。但是唐星眸一句话也不说,羽歌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种种猜测浮上心头,下马威?考验?别有用意?马车依然不停前进,羽歌夜越来越冷,却又偏偏不至于昏厥,他搓揉着手臂,看唐星眸闭目并不理他,便忍不住轻微活动起来,不小心脚尖靠近唐星眸,却感到一股温暖热气,他还以为是错觉,但是慢慢把脚探过去,唐星眸的身边,确实温暖如春!
然而那温暖范围却越缩越小,羽歌夜不可能把脚一直踩到唐星眸的身上去,只好收回。
唐星眸带笑睁眼:“别人给你的温暖,终究只是一时的,只有自己强大,才能自成世界,不惧人间寒暑。”
“歌夜受教了。”羽歌夜低头,说话都带着颤音。
唐星眸摇摇头:“我不是想教育你,我纯粹是戏弄你罢了。”
羽歌夜讶然,却并不在意,他把头埋在双腿间。唐星眸讽刺一笑:“哭了?”羽歌夜却并没有回答他。唐星眸挑眉看了他良久,渐渐变得惊讶,眼里露出一丝满意。
羽歌夜的身体周围,不时微风四起,有时又悄然沉静,当到了晚上羽歌夜快要下车的时候,他没有穿着那套皮裘,和唐星眸像是夏日采青一样走下了车辇。不过唐星眸赤脚而行,白纱如云,飘逸不似人间应有,羽歌夜相对而言就有些拘谨,但却坚持不肯穿上那身衣服。
唐星眸用法力将周围空气加热,为自己营造了温暖环境,从他一寸寸收回来看,唐星眸完全能够做到只让自己温暖,刚才是故意泄露出来给羽歌夜感受。羽歌夜察觉到唐星眸所用的,应该是火系法力,这是他不擅长的领域,但他依然迎难而上,总算稍微摸到点门道,至少身边季节要推后两个月。羽歌夜身体被寒冷刺激,必须无时无刻都运转法力维持温暖,他以为凭自己的那点本事早就坚持不住,但是为了坚持下去,他不断调整自己的状态,竟然成功找到一个微妙平衡。
言传身教,唐星眸的作为就是身教,羽歌夜明白唐星眸把他带出云京的意图了,只不过若是一直以这种方法教学,羽歌夜这三年日子绝不会好过。
不肯在唐星眸面前示弱的结果就是,羽歌夜没有外套可以穿。他们如今行到通州地界,驿馆虽大,却条件一般。“四爷,听驿丞说,唐星眸岚下,不许给屋里送火盆。”希奇苦着脸,他觉得自己好没用,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但是那个驿丞吓得都快尿了,艾露尼祭司为难四皇子,这事一旦捅出去,肯定只能拿他这样的小人物撒火,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担忧自己一家老小性命安危了。一时心软,希奇就只好答应那个驿丞前来问问羽歌夜的意思。
“无妨,随他去。”羽歌夜说的大度,但是初春雪未消,到了晚上天气多冷可想而知。羽歌夜对希奇道:“你去驿丞那里,看看能不能弄个火盆过来。”希奇只是一开门,羽歌夜就道:“算了,也不是很饿,你且回来吧。”希奇一脸纳闷,羽歌夜却从门缝里十分怨念地看着外面的侍卫。这些侍卫是神庙私军,都是唐星眸的手下,希奇如果捧着火盆进来,等于什么都暴露了。
羽歌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希奇穿着个小裤头就要躺在地上,不由一咬牙:“希奇,你上床来睡吧。”
“四爷?!”希奇吓得腾地坐起,他盘着腿,双手驻在两腿中间,像是一只蹲坐的豹子。羽歌夜立刻犹豫了,他低头寻思半天,突然翻个白眼,恶狠狠下决心道:“怕你冻到而已,你想些什么呢?”
明明你也想了喵。希奇却不会傻到真去辩驳,他拿着自己被子爬上床去,和羽歌夜并肩挤在仅比单人床略宽一尺的床上。羽歌夜把被子和希奇的连在一起,不一会儿,炽热的人体温度传了过来。坚持了一天法力运转的羽歌夜早已精疲力竭,这种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现在沾上床铺,身边又有个人肉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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