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忙把站起身的傅文佩按住,“妈,都是自家人,你也客气什么。”
傅文佩却不依,道:“你一个人走到这里,也累了,怎能不喝水。”说着不由分说地就去了厨房。
依萍见傅文佩去了厨房,目送她走远。依萍站起来观察这三间房,三间的面积都不大,左面空着的一间好像是留给她,右面那间就是傅文佩自己的,中间则是客厅。
依萍没有去空着的那间,而是闪进了傅文佩的房间细细观察。忽然,她在梳妆台上看到了一个红色呢绒盒子,这种盒子都是放一些类似于玉之类的贵重首饰的,傅文佩怎么会有钱去买这个。依萍正要拿起来看,眼角就瞥见傅文佩回来了。
“依萍,我在厨房里看见了苹果,这洗了先拿给你解解渴。”傅文佩看见依萍正围着客厅细看,不由奇怪,但她也没有多想,只是心疼依萍这么远来,嘴里说叨着:“怎么站起来了,快坐下歇一歇。”
依萍轻轻点头,也没有去拿苹果,而是拉着傅文佩坐下,笑问:“妈,你在这里过得如何?”压下心底的疑惑,依萍不着痕迹观察傅文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傅文佩脸上全是满足的笑意:“在这里挺好,周围邻居也好,安安静静的,老了就喜欢这样的生活。”依萍见傅文佩笑得欢畅,也知道她自己在这里过得确实不错,也就放心了。“对了,妈给你收拾屋子,你住进来。”这是傅文佩才想到依萍来似乎没有那什么行李,“你的行李呢?”
依萍把傅文佩重新拉着坐下,笑嘻嘻地说:“昨天坐车回来的时候,天都晚了,就在莫家住了一宿,今天收拾出来的时候忘记拿了。”
傅文佩松了一口气,她见莫泽晖没有陪着来,以为小情侣吵架了,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只是,“这样去住他们家不合适吧?”
依萍毫不在意,挥挥手大大咧咧地说:“妈,阿泽的家很大有很多房间的,不过今天还回不了家,毕竟我没有跟他说,今天回去给阿泽说了在和您一块住。”傅文佩虽有些不情愿,但女儿已经这样说了,她也只能先这样。“妈,李副官家怎么一回事啊,杂货铺子可都被砸了。”说完小心的观察傅文佩的表情。
傅文佩神色一暗,恍神地说:“唉,可云把江家少爷给撞破头了。”说完唉声叹气的。
依萍继续问:“可以去找蒋家呀,我当时可是豁出脸皮去请求蒋伯伯帮忙照顾一二的。”当然一起陪她的自然是莫泽晖。
傅文佩没料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嘴上嘀咕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他们那么在意这里,原来竟是我会错了意。”
依萍心里有着数不清的大大问号,但也知道傅文佩的性子,知道她问也是白问,还不如让阿彪认真打听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妈,人家答应是一回事,咱们不能麻烦人家是另外一回事。”顿了顿又想到李副官一家的态度,叹了口气,“妈,就拿李副官的事情来说,你们不去求人家,人家就认为这件事他们不用管,您看现在闹得这般田地,可如何是好?”
傅文佩急了。站起来不断的徘徊,嘀咕了几句依萍没有听清楚,说说着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依萍忙跑过去拦住她,“妈,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傅文佩忧心忡忡地说:“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听你一说,若是弄不好,李副官一家岂不是要赔进去了?”然后挣脱依萍的手,执着地朝外面走,“我得去蒋家求求世雄,看他有什么办法好?”
世雄,谁啊?但依萍知道傅文佩有时候嘴闭得死紧死紧的,还不如她找莫泽晖问问来得快,这一思量,傅文佩就不见了踪影,而阿彪也趁着大门打开进来了。
“小姐,我问了一下,李副官他们一家到这里和人相处融洽,就是就是。”他小心觑了依萍一眼,继续说,“就是有人传李副官与夫人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依萍没有过激的反应,她早料到了这种男人去外地打工,留下一堆老人妇女孩子的地方,多是一些喜欢嚼人是非的主儿,被传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阿彪,我问你,世雄是谁的名讳?”傅文佩不喜欢和人说三道四,所以她的交际圈很窄的,在上海的时候也就熟悉一些周围的左邻右舍,而这个世雄明显是男人的名字,傅文佩怎会有交集?
阿彪低头躬身回答:“这是蒋老爷的大名。”依萍挑了挑眉,笑得很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以后再也不承诺什么了,今天有客人来家,弄了一上午,哎····PS:不喜欢李副官一家,剧中最后还不是依萍一个人照顾一家老小,李副官也没怎么干活,他们家是可怜但有时候也可恨
、定下来
依萍追到傅文佩的时候,正看见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依萍先是诧异地挑了挑眉,然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迎上前问:“妈,你去哪里了?”
大概是傅文佩的精神太过集中,依萍一出声竟把她吓了一跳,当看清是依萍,她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抱怨说:“走路也没有声音,又突然开口,你也忒吓人了。”
依萍大呼冤枉,委屈的说:“妈,我站在你旁边很久了,你都没有发现我,我才出声的,您却说我吓人,真真伤人心啊。”说着作出伤心欲绝的样子。
傅文佩被依萍这番搞怪给逗笑了,一时的气闷一扫而光,轻拧了她的鼻子,笑说:“好了,好了,是妈的错,行了吧?”
依萍见傅文佩的笑模样,又看见阿彪把车开了过来,忙把傅文佩往车里一塞,她也跟着坐了进去,看傅文佩如坐针毡的,忙道:“妈,今天阿泽突然有事要忙,没有跟来,你总要让他表表心,今天您就和我们住在一起莫家好了。”
傅文佩一听觉得不妥,摇头不同意,“依萍,我们有家怎么能住在别人家呢?”
“阿泽可是您未来的女婿,丈母娘住在女婿家,还要人同意啊?”依萍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害羞,但话一出口,反而坦荡了许多,再说,李副官他们若是解决不了一定会去找傅文佩,而傅文佩心软的很,指不定就答应了,凭什么他们一家做错了事,反而让傅文佩去赔小心欠人情,这回正好把傅文佩带走。“妈,你说对不对?”
傅文佩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她知道女儿心全都系在莫泽晖身上,再者她也看出来莫泽晖一直很爱依萍,既然双方都有意愿,她也就不做那打鸳鸯的棒子,平白惹人讨厌。
到了莫家依萍一直在房间里陪着神情低落的母亲,左问右问也套不出傅文佩的话,依萍失去了耐心,下楼倒水喝,正好看到莫泽晖从外面回来,很主动地接过他的包,却看见旁边有佣人拿了一堆纸钱之类的上坟的物事进来,忙问:“要去给谁上坟吗?”
莫泽晖把外套脱掉,笑着搂住依萍的腰让她坐在沙发上,解释说:“后天是蒋伯母的忌日,我既然来了清塘,怎么也要去祭拜一下的。”
依萍恍然大悟,“难怪蒋老爷子会这样的日子去山中寺庙上香,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嘴里又嘀咕着,“就说么,蒋家老爷子也不像是怕事的人,怎么会突然不管李副官他们了,竟是这种原因。”
“不管李副官他们了?”莫泽晖重复了一句,困惑不解,“李副官家出什么事了?”他倒不是有多么关心李副官,而是担心李副官一有事就会牵连到依萍和傅文佩,自己未来的老婆和丈母娘的事情,也就是他的事情。依萍若是知道莫泽晖这样,一定会大赞他是一个好女婿。
依萍见莫泽晖不知道李副官家的事情,立马把李副官和可云惹出来的事儿,如倒豆子一般全部说出来,后面还跟了一句自己的评价:“我都给他们铺好了门路,可惜他们就是不用,我决定了,这件事我明里不管了,爱咋滴咋地,我倒要看看李副官他们什么时候能明白过来。”明白屋檐下低头的道理。
莫泽晖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他根本不在意李副官他们会如何,只要依萍不介意,他完全无所谓,但怕依萍做得太过火,还是建议:“我派人暗中盯着一点,若真有事了,再管不迟。”这种纳妾不成的小事,最多李副官他们会被抓进牢里,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依萍也知道这一点,用力地点了点头,说白了她觉得可云的婚事很尴尬,现在虽然是民国了,但人们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身体已非完璧,而且又怀过孩子,现在还有些疯癫,搁哪家哪家也不愿意要,所以当听说有人愿意娶可云的时候,她还有些震惊。
“依萍,后天和我一起去祭拜一下蒋伯母吧。”莫泽晖可打算在清塘的时候把他和依萍的婚事定下来,今天不得闲,明天一定要傅文佩那里向她提亲,在提亲之前还是要探探依萍的口风。
“和你一起祭拜,我算是什么身份啊?”她与蒋家不熟,和蒋少勋又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她陆依萍才不愿意去呢。
莫泽晖马上试探地说:“可以用莫家未来的儿媳这个身份。”见依萍因吃惊而瞪大眼睛,小嘴微张,莫泽晖爱得不行,偷亲了一口,才继续说,“我本就打算到清塘之后就谈婚事的。”
依萍推开他不老实的手,胸口起伏显露出她的紧张:“你真打算和我结婚?”说完这句话依萍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意思,马上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扭捏着低头无论莫泽晖怎么哄都不抬起来。
这时傅文佩从楼上下来,只听到了“结婚”两个字就激动的不行,还没走下楼就问:“你们两个计划结婚了?”她总认为两人如此亲密,若是不结婚有碍依萍的名声,这回她心里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莫泽晖知道傅文佩来家里,但一来他刚回来风尘仆仆的不好去问好,二来毕竟男女有别,这样来回不合适,他正心里思量如何在见到傅文佩的时候把话题往结婚上引,却不想被傅文佩听个正着,瞌睡送来枕头,莫泽晖对机会向来抓得很紧,马上站起来,诚恳恭敬地说:“伯母,请把依萍交给我吧。”
依萍在暗处轻拧莫泽晖的腿,可惜莫泽晖腿上全是肌肉,结结实实的依萍根本无从下手,而腰间又太明显,她只能讪讪地放下手,再狠狠地瞪了莫泽晖一眼,自己还没同意了,他怎么就这么殷勤上了。
莫泽晖根本不理会依萍的小反抗,此时最关键可是丈母娘的态度,用他最真诚的脸笑脸相迎,这时他感叹自己长得很稳重,要长得和蒋少勋那个桃花样儿,指不定像傅文佩这种爱女儿的人家犹犹豫豫的,估摸着以后蒋少勋得为此费不少力,一想到这些,莫泽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一晃神,依萍就发现了,看傅文佩快要下来了,赶忙掐了他一把,把他唤醒。
傅文佩笑着坐在依萍旁边,看了看站着的莫泽晖又瞅了瞅身旁坐立不安的依萍,点头答应,“我的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拉着依萍的手交给莫泽晖,然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女儿的样子也知道非人家不嫁,可若莫泽晖不提亲,她又担心,这回能两厢满意,也算是了却了她的心头一桩大事。
晚上吃完晚饭,莫泽晖旧事重提,问依萍:“你到底愿不愿意去跟我拜祭蒋伯母?”他这话一说完,就看见依萍在给他打眼色,顿觉迷惑,她这是要干什么?
在莫泽晖提完亲之后,她一直和傅文佩在一起,没有来得及和莫泽晖提傅文佩的异样,见莫泽晖脱口而出的话惹得傅文佩又黯然神伤,依萍不满地瞪了莫泽晖一眼,嘟嘴说道:“我还不是你媳妇,跟着去什么去啊?”
此话被傅文佩一掌拍没,“说什么呢,阿泽肯带你去,是认定了你是他媳妇,你又怎能不去?”转头对莫泽晖说,“你这样贸然带她去不好吧?”她担心别人会有意见。
莫泽晖在傅文佩的话语间也察觉出了一抹黯然,只是男人都粗心,觉得傅文佩是因为女儿要出嫁而伤感的,所以在听到傅文佩的问话,忙积极表态:“妈放心,我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唯一的世伯也知道我和依萍的事情。”莫泽晖的话给傅文佩吃了一颗定心丸,对莫泽晖这么快改口叫妈,虽有些讶异,但他这样急切也说明莫泽晖重视自家女儿,尽管傅文佩笑着说不担心,却背影落寞地上楼回房。莫泽晖不解地看着依萍。
依萍坐过去在莫泽晖腰间掐了一把,然后把她去看傅文佩之后发生的事情如详细地说了出来,说完忧心忡忡地问:“这可如何是好,我妈是不是陷进去了?”蒋家的老爷子可是只老狐狸,她妈也就是个纯洁小白兔,狐狸与兔子之间有可能吗?
莫泽晖毫不在意,抱着依萍亲了一口,让她不要杞人忧天:“是不是还不知道,就算是确定了,妈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哪用你如此费心?”
依萍觉得她和莫泽晖在这个事情上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也就跟着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的两天傅文佩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做饭的时候不是少放了盐就是多放了醋,做家务的时候就在一个角一直拿着抹布擦,擦得那里的漆都掉了好多,幸好莫家还是有佣人的,只是这样的状态让依萍很担心,“你说我妈到底是怎么了?”她在帮着莫泽晖整理一些资料,抬头忧心忡忡地问老板椅后面的莫少。
莫泽晖根本没有在意,“妈她要做饭我们就让她做,她要做家务我们也让她干,妈这时无非想找个事情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可担心的?”说完又想到李副官一家,接着说,“李副官去找后院找妈,发现锁了屋关了门,正在家里着急呢?”
依萍很失望,李副官除了会去找傅文佩还能做点什么,人力有穷时,她都给李副官铺了康庄大道,可这人就是死板着不走,实在是令依萍失望透顶,正忧郁着,电话来了,依萍一接电话,确定是如萍。
“依萍你知道吗,尔豪回来了,他说他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觉得有点水,可素马上要到37年了,37年故事就结束了,好多线都没有收,不能让它就这么散着不是,水点儿大家多多包涵哈。PS:今天还有一更,我不说几点了,免得又有事情
、人丢了
清塘镇的山中小庙很小,他们这一大帮人住进去,小庙就人满为患了。依萍这次撒娇耍赖,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才让傅文佩松口同意和她一起来这里,途中还忧心忡忡地问依萍:“不知道李副官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依萍自然不能说她不管,只能敷衍搪塞地说:“妈,虽然有阿泽在,但这里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