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觉……”他把人生最低谷时候的惨况很详细地描述给彦予听,“……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结束公司了,幸亏有彦清拿回来的那几十万付了工人拖欠的工资,还有几笔尾款什么的,否则的话大概还要更惨……”
彦予插嘴说:“还有什么更惨的?最多就是破产咯。”
陈建林说:“当时有个工人爬到江桥的钢架上冲下面围了一圈的媒体说,如果陈建林不把拖欠的工资给他他就跳下去——如果我没有彦清那笔钱,谁也说不好事情会怎么收——后来我们有一段过的也特别苦,最难的时候我们俩人只有三十块钱过一星期,好在你哥做面包的手艺不错,我们买了几斤面粉,靠他烤面包给我吃也活下来了……”
彦清笑道:“说这些干什么。都那么久的事了。”
陈建林说:“有什么关系,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藏私了,说给你弟也让他知道下生活的不容易——现在说起那时候的日子是能一笑而过,挫折当财富了,那是因为我们俩——我和你哥咬牙挺过来了,如果挺不过来,这辈子也就那么大造化了,我现在肯定还不如你。不过现在真挺感激那段经历的,至少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自己不是万能的,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不知天高地厚,最后很可能就是天地不容。”
彦予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自己沉默地灌了一杯酒。
陈建林拍拍他的肩膀,“我从当年的经历里得到的第二点启示就是——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不要指望别人帮,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彦予神色黯然地点点头,失意至极的样子。
李老师感慨说:“小予,你多听听你陈哥的,他的过来人,生意经比你多。你那公司我看不行就先结束了吧,给别人打工也未必不好。要想当好老板就要先当好打工仔嘛。”
陈建林说:“还是我彦婶有见地,当老师的就是不一样,说的多好啊!为了这句话,我提议——我们一家人干一杯。”
又喝了一圈,彦予渐渐缓过劲来。
陈建林撺掇彦清给他爸敬酒,彦清就给倒了杯酒,却不会说什么,只说:“爸,我敬你。”
彦予笑说:“哥,现在哪有这么干干巴巴敬酒的?这杯酒有什么名目啊?”
彦清想了想,说:“爸能赏脸出来吃这顿饭我就很感激了。”
彦蕴城还是没有大反应,不过他倒是举杯把酒喝了。
在场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来,松了口气。
彦清随后陪着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给彦蕴城加菜,“爸,您吃这个。”
彦蕴城夹了下眼皮,“嗯”了一声。
虽然只是个单音节的语气词,然而这一声称得上破冰的天籁,颇令人感慨。
之后的气氛更加轻松,闲唠了些家常。
陈建林说:“刚刚我和彦清的故事还没说完。我从里面学会的第三点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爸妈当年那么反对我和彦清一起,可是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啊,他们后来看我俩是真心在一起过日子,小清又是个特别好的人,时间久了慢慢的就接受这个事实了,再后来我们把陈安迪接过来一起生活他们也没反对,到现在一家人不还是好好的!所以说不管经历了什么,亲情还是剪不断的。”
李老师说:“可不是嘛!就是这话!小陈啊,等有机会我们也请你父母吃饭,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怎么也算亲家。”
彦蕴城咳了咳,李老师自己笑得呵呵的,不理他。
这一天的家宴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彦蕴城在喝了几杯酒后脸色红润,也针砭时弊地对国内国际形势做了一番点评,走的时候彦陈建林又给他拎了两瓶好酒送回去。
陈建林初步达成了蓄谋已久的目的,颇为得意,晚上回到家他终于忍不住想做点什么的心情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控制体内澎湃的荷尔蒙对行为的影响,免得让自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围着彦清不停甩尾巴求欢那样难看。
不过一想到自己也许做了件对彦清来说十分重要的大好事,然后再推想也许彦清的不行因此好转及至痊愈,生活因此就“性福”了,自己即将结束那左手右手五龙抱柱的悲惨生活……想到这些他又难以抑制雀跃的心情,在彦清附近转来转去,“真好啊,你和彦叔父子俩能好好相处。”他没话找话地邀功。
彦清在厨房准备第二天早餐的材料,把一把豆子洗好放进豆浆机,他一边干活一边点头,“嗯,今天我很高兴,爸爸也很开心。”
陈建林在他身后盯着他睡衣领子上露出的雪白一段脖子以及右耳下两厘米处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痣,拼命压抑着扑上去亲吻舔舐的冲动,咽了咽口水。
彦清背对着他在干活,没有体察到对方此刻兽性的心思,“不过我有点介意……那三百万,真的没关系吗?安迪出国的钱怎么办呢?我们就只有几十万了……都怪我一时头脑糊涂……”
陈建林咳了咳,清清嗓子里的火气,“这个你不用管了,你忘了么?除了现金的部分,我还有做其他方面的投资,把手里的金子卖掉一部分也就差不多了。”
彦清低下头盘算了一会,“可是不是说现在金价还在涨吗?现在卖掉的话不是要损失?”
“这跟住房子的道理一样,自己住着就无所谓赔赚。那些金子我入手的时候才二百多,现在已经涨了不少,需要用的时候能出手兑现才是它最大的价值。再说还有股票什么的,钱你不用担心,有我呢,咱们不会再过穷日子的。”
彦清回过头,对他微微笑了笑,“你这么说就好了,谢谢你。”
陈建林盯住他的眼睛看,“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你以后遇事多跟我商量就好……呃,你打算怎么谢我?”
彦清太明白他了,垂下眼,“……”
陈建林抱着肩膀摸着下巴说:“你这样不行啊,明明和我同年,不小了,还这样卖萌,不觉得羞耻么?”
他说完彦清就觉得了,脸红得不行,辩解说:“我不是、你不要这样不正经……”
陈建林觉得情人一把年纪未免过于可爱了,笑嘻嘻地抱住,“我从小就不正经你不是一直就知道么?……你还没说怎么谢我……”他有点忘乎所以地纠缠不休地调戏起自己人来。
陈安迪的房门发出砰地关门声——也许刚刚那小子路过或者来厨房找吃的,总之又被撞见了吧。
彦清很不好意思地要挣扎,陈建林制止说:“甭管他,他那是找存在感——反正过几个月他就远走高飞了。”说着有点急色地亲了彦清一下,“今天你行吗?”
“不、不知道……也许行的。”
“那一会我们检查下吧——你这阵子坚持吃我给你买的蜂王浆了吧?”
“……吃了。”
陈建林把人压在床上,额角开始冒汗,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太猴急,今天是至关重要的一晚,是治疗的最佳时机,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欲破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三百万砸下去就是为了听这个响啊!
他决定无论如何要俺彦清喜欢的方式来做……可问题是彦清对□并不挑嘴。只要是他要求的几乎什么都能接受,只要是他舒服的彦清都没有问题,之前也差不多是“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对方也很享受”那种模式。所以他对于“彦清喜欢的方式”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现在,这个历史性的问题摆在面前,陈建林觉得自己的选择差不多将影响今后至少一段时期内的“生活质量”,需要慎之又慎。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敢贸然行事,畏手畏脚起来,“内个,你喜欢怎么做?”
“咦?”彦清抬眼看这个鼻子像种马般呼呼喷着热气的情人,有点心疼他忍得辛苦,抬手替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怎么做都好,像以前一样就好。”
陈建林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推让,再说他知道彦清,推让也是没有结果的,还是自己来吧。
他深呼吸,一个猛子扎下去,大快朵颐……
他知道那白嫩的脖子是多么适合亲吻,尤其是那颗他肖像了很久黑白分明的痣,让他流连许久,彦清歪着脖子,如同供吸血鬼引用的祭品一样顺从开放的姿势。
陈建林的手放在那单薄的胸膛上,不住地大力揉捏,用让彦清觉得微微疼痛的方式,不一会,那苍白的胸膛就染上了绯色,那被特别对待的00更加嫣红。陈建林那磨人的口舌又转战此处,又是舔又是吸,还用牙齿轻轻咬,换得彦清时不时激痛得向上挺起身子配合。
陈建林的手一路放火烧山地徘徊者试探着又坚决地向下溜去,滑过那细瘦的腰侧,暗自想,虽然这种仍旧显得青涩的地方也不是不可爱,不过觉得这个年纪了如果能多点肉大概更好,不少人都对胖子什么的赞不绝口,也想试试那样的手感……随即他又对自己的不满足生出了点负疚感,更加殷勤地揉弄情人的身体……
(中略592字)
陈建林得了这样的鼓励更加卖力气,手嘴配合,一心想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觉用了些铁腕的手段,终于在一声短促的尖叫后,彦清那半软半硬的东西吐出了些白浊。
陈建林抽身不及,脸上嘴上被溅了一些,他爬回去自己的位置,压在彦清的身上,等他稍稍从□的眩晕中清醒过来,说:“看你做下的好事,”给他展现自己脸上的液体,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略有些得意的,“给我舔干净。”
彦清就颤抖着虚弱的手指搂住他的脖子,有点费力地抬起脖子伸出粉红的舌头,一点点听话地给他舔脸上的液体。
陈建林再也无法忍耐……(中略36字)
彦清像大海上被卷入风暴中心的一艘老船一样,颠簸纵横,晕头转向,漏洞百出,最后只能听天由命地任任人摆布。
身体在被晃个不停的时候,彦清的心里却渐渐清明,他想自己没有理由不喜欢做这事的。
就像他没有理由不对陈建林为他做的事情感激,进而爱慕更甚,死心塌地——虽然他已经很死心了。
他又想起建林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出了那么大亏空,他不但没有和自己分手,还不追回那笔钱,更加趁机撮合他们父子;他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接受和原谅,虽然只是个开始,然而毕竟是个不错的开始……所有的一切他应该喜悦,法子内心地喜悦,他动用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表情、每一条皱纹来表现高兴和感激之情……可是为什么要让自己如此“表现”呢?——一这个疑问在他脑子里转瞬即逝——不是表现!不是表演!我真的很开心!我爱这个正在X我的男人!我想找回失去的父爱,想和我父亲一家好好相处……我是幸福的,此外没有任何不满……他茫然地半张着眼,犹如一场成功的自我催眠——身下刚刚略有起色的部分龟缩着,随着身体的晃动凑合着摇头晃脑的……
作者有话要说:中略的部分有写,没有放,大概到以后定制印刷的时候可以放啥的。
32
32、第 32 章 。。。
陈建林爽过后本想再温纯一番,说点知心话什么的,结果体力不支,倒头呼呼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起床还觉得有点乏力,不由感慨自己人到中年体力各方面已经过了巅峰值,当年那种“不管用什么费力的姿势,不管折腾到多晚,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又回味昨天的情事,觉得彦清的表现,应该还是有所好转的,不过后继乏力,马马虎虎,看来病情只是暂时得到控制,离痊愈还有段不算短的路遥走,他还得加把劲啊!于是琢磨着最近几天要趁热打铁,豁出去一条老命要陪好彦清。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当天事情就又找上来了——他又被派去出公差。
其实这些年出差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特别是临近年关,少不得他这个销售主管披上战袍东征西讨。不过这一阵子他家事情多,他便借着身体不适向老板提出暂停外派,赖在公司本部不打算走了。
他老板本来也给他面子答应了,可就是不凑巧,发生了一件几十年不遇的大事——他们公司所代理的国际大品牌轮胎,最近在北美那边因一系列安全事故爆发了信用危机,F国的总公司被迫启动了全球范围内的大规模召回事件。
事件波及到国内,他们公司也启动了危机公关,可是各地经销商仍旧反应问题不断,消费者也纷纷觉醒了,公司高层如临大敌。这个时候陈建林作为大干部,事业生死存亡之际,自己家床上那点事就不能拿出来说事了,义不容辞地派他去哪就去哪,连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没有。他几乎是回家里拎了个箱子就远走高飞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他给彦清打电话交代,“这次我大概出门的时间会比较长,归期不定——要看事情进展怎么样。”
彦清说:“家里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的。”
陈建林说:“家里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不放心的是你——本来我应该多陪陪你的。”
“我?我没什么事情了。”
“你……算了,等我回来再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和赵院长联系,三院的那个张主任人不错,你也可以直接找他。”顾及着车里的助理,他没把话说那么明白。
彦清一一应下。
景海鸥从自己那间正在装修的酒吧里出来,走过街对面,对窗子里的彦清摆摆手。
他走进小咖啡店的时候彦清刚刚挂断电话。
“跟谁聊呢?”景海鸥脱下外衣,坐下。
“是建林,他又出差去了。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他那个活也够辛苦的——你今天不用去店里吗?”他要了杯清咖。
“店里有小花和萧他们也应付得来。”
景海鸥搓搓有点冻红的手,“总感觉你最近没什么干劲呢……怎么样?你弟弟借钱的事解决了吗?”
彦清勉强笑了下,“已经没事了。建林说不追究了,彦予那边也写了欠条。”
“那你还烦什么?”
“……我没烦……就是觉得……”
“觉得?”景海鸥喝了口咖啡,抬起眼研究似的看着他。
“觉得没我想象中那么高兴——不过我本来就比一般人要迟钝。”他弄出一个笑脸,“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的,可能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知道么,我昨天跟我爸一家吃饭了,是建林安排的。”
这话题成功吸引了景海鸥的注意力,他眼睛一亮,“真的?恭喜啊!我就说你家老陈还是很有办法的。”
一个穿店员制服的服务生端上一小碟点心,“这是敝店赠给景先生的。”他向景海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景海鸥只笑着道声谢,并无其他言语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