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马儿躺在地上嘶鸣着,它的一条前腿不正常的弯折着,“我总是做错事。”安塞尔说,显然之前那声咒骂也是他对自己说的。
“别担心,我会治好它的。”跟在安塞尔身后的人出现了,一个是露西,但另外一个却是个陌生男子。他的手掌发出绿色的光,轻柔的按在了马蹄上,马儿颤抖了两下,当男人把手挪开,它已经能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了,“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它也得休息,否则腿很容易再次折断。”
“好吧,休息。”安塞尔叹气,点头。他只能寄希望于,某个家伙不会在新年这样的好时候,做那些只有传说中的恶毒混蛋才会做的恶毒事……
作者有话要说:偏头疼严重ORZ,如今是感冒加喉炎,我说话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T。T
050战场上的恶魔 。。。
行动开始时,外面的风还在刮着,雪也依旧在下,而大风又卷起了地上的积雪,放眼望去,大地、天空,前方的道路,远方的风景,全部都是一片冰冷的白……
在这种气候下,就算是科洛因,也同样完全失去了方向感。现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他能做的也只是一手拉住蓝斯,另外一只手拉住系在前人腰上的绳子——防止迷路,每个人都在腰间系了绳子,走在后面的,拉着走在前面的,这样不会迷路,如果有谁不小心掉在了雪窝里,前后的人,也能及时把人拽出来。
“冷吗?”科洛因努力凑近蓝斯耳边说。
“还好。”蓝斯大喊着回答,但声音因为大风和裹在他脸上的围巾而有些失真。
“走在我后面!”科洛因想了想,把自己后腰上的那根绳子系在了蓝斯的手腕上,当确定他站在自己身后后,他张开了翅膀。这可真是很“兜风”的翅膀,大风吹来他甚至不用助跑,就能飞到天空的最高处。
但在被风吹得倒退了两步后,科洛因最终站稳了脚,并为蓝斯创造出了一片虽然不大,但却无风雪的空间,就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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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斯的手搭在了科洛因的翅膀上:“科洛因。”现在他说话清楚多了。
“什么?”科洛因扭头问。
“下次我走在你的前面。”
“好,我等着。”科洛因边走边笑着,结果因为嘴巴张得太大,灌了一肚子冷风和冰雪,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只是,他忍不住开始思考传承中的某些东西,某些模糊的画面,应该是他的先祖的……
他们能够让江河倒流狂涛漫天,能让山脉崩溃大地塌陷,能让岩浆倒流烈火熊熊。但也同样能够让水滴奏出迷醉的音乐,能够让微尘在空中起舞,能够星星之火不去燎原而是在空中摆出最美的焰火!
力量巨大到能够改变天气与地形,精妙到却又只能用艺术来形容——所以地球上总是有人向恶魔祈求艺术的天赋,这个世界看来也是如此。
可惜,要么是科洛因毕竟只是混血儿,要么是这些东西就算是恶魔也需要有个老师,后天教导。总之,科洛因虽然能够唯一能掌握的只是那种消耗异常巨大的火焰,而没办法做到画面中那些人的能力。这让他有点遗憾,特别是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他能那样做,那么现在也不用用自己的翅膀给爱人遮风挡雪了。
***
不知道这队伍的领队是如何给众人带路的,队伍停下来的时候,科洛因透过风雪竟然看到了艾伦特首都的城墙。显然,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目的地。
接下来就是很老套的那种,城墙上面有灯光亮起,左三圈右三圈,上两晃下三晃——很显然法兰克不止在城外埋伏了人,城里也有。队伍的首领也举起了一盏马灯,上三晃下两晃,右三圈左三圈。然后,城墙上的灯灭了,首领命令所有人前进。
“一切顺利。”首领对其他人说,并示意众人向前。当距离得足够近,他们能看到,城门并没完全打开。这种大型城市的大门,也是大型的,通过绞盘升降,就算绞盘室没有专人看管,也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操作的。所以,打开的只是一扇小小的侧门,专门方便城里那些临时有事的人使用,一次只能允许一个人或者一匹马通过,稍微健壮点的马都有些困难。
科洛因忽然走过去,抓住了首领的胳膊:“我的任务只是轰开城堡的大门,我可不想因为你们全部死光,而不得不做一些不必要的工作。”
“什么?”首领疑惑而愤怒,因为科洛因的无礼。
“我听见了弩箭上弦,刀剑出鞘的声音。”科洛因朝着城门一仰头,“来自那儿,城门后有埋伏。”
***
首领迟疑了,刚才的暗号没错,但如果确实有埋伏,那么从侧门一个一个进城的他们,就成了排队走向断头台,毫无反抗能力,也绝无幸免的可能。但是,那是他们唯一入城的道路。如果不走侧门,半件攻城器械,以及大型武器也没有的他们,难道要用自己的剑和驽去对付一座城墙?
“需要思考那么久吗?”科洛因问,过分悠闲并且毫不掩饰轻蔑的语气,让首领差点朝他扔出决斗的铁手套,“您该知道,我既然有能力轰开城堡的大门,那么这座城门,甚至城墙,对我来说也不是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在我的任务范围之外,所以,要我轰开它,三百金币。不要觉得太昂贵,在座的每个骑士出半个金币,就足够支付了。”科洛因不准备做白工。
“……”首领依旧在犹豫,他对这个强大的猎魔者并不信任,而现在他们是偷袭,如果他点了头,事实却是并没有埋伏,只是这个贪婪的家伙想要多赚一些佣金。结果反而将事情弄大,使得偷袭变成了明攻,那该怎么办?
“你可以先让两个人进门试试。”科洛因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除我之外的人走进去,只是送死而已。”
***
科洛因不再多说,听见了两人谈话的骑士们,无畏惧的和他们的首领对视,这是一群勇敢的战士,而那个首领并不愿意选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去送死。
“你走在第一个。”首领对科洛因说,“如果里面真的有埋伏,那么我允许你使用任何手段。三百金币,则将是您勇敢的奖赏。”
“非常感谢。”科洛因行礼,向着那狭窄的侧门走去。很快,他就听到了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不用回头,他很确定那是蓝斯。这种,不论走到哪,都知道会有一个人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和影子,照看着他的背,这实在……很安心……
***
通过侧门看着城门内,如果是正常人类的眼睛,仅能看见门边那个拎着马灯的奸细。但是科洛因却能看见较远处在黑暗中埋伏着的士兵,看见他们手中的刀剑。
科洛因平静的走进了门,那奸细立刻走了过来:“已经都好了。”他说,而一把冰冷的剑也在瞬间搭在了科洛因的脖颈间,毫不犹豫的一抹!但是科洛因没倒下,那偷袭者立刻抹了第二剑,而反叛了的奸细则吓的扔掉了马灯,一脸惊慌的后退。
“我的皮有些硬,真抱歉。”科洛因对着那奸细呲牙做了个鬼脸,他的手抓住了那握住他脖间长剑的人的手,对方穿着全身的板甲,戴着铁手套。而科洛因则只穿着简单的皮甲,看起来光滑白皙的手掌没有任何防护。
但是,那看似无害的白皙的手,只是瞬间就把那铁手套捏得变了型,那骑士却依旧硬气得忍住没叫:“你是什么?!”他质问着。
“我想我需要一支火把。”科洛因却没回答,只是笑着说,然后,骑士再也无法忍受的惨叫了起来,他被烧着了,赤红色的火从银白色的铠甲缝隙里喷涌出来,果然成为了一个无比明亮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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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洛因!”寒冷让他的行动有些僵硬,以至于进门的时候被一颗埋在雪里的石头绊了一下,结果进来时就看到了这幅绝对不会让人心情愉快的画面,“不要玩弄敌人。”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科洛因怔了一下,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刚刚战斗的时候,他是他,但又不是他……
弩箭的破空声打断了科洛因的沉思,在今天之前,他还没拿自己的血肉试过硬抗弓弩的威力,也不想试,蓝斯在他身后,万一他被钉穿了,蓝斯也有危险。
火焰从他脚下升起,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火焰之墙,看起来很薄,但是……高速而来的弩箭,金属的箭头瞬间化作了一滩铁水,木质的箭杆则以更快的速度化成了一片灰烬。虽然因为冲力,那些铁水依然落在了科洛因的身上。但是,铁水的雨对恶魔来说,就和人类的温水浴差不多。
确定这些东西伤害不了自己,科洛因将一只手按上了他身后的城门,桐木包铁的巨大城门,短短数秒之内冒出了红光,轰然一声响,铁箍和铁定悉数化为了铁水,桐木染成了灰烬!
“他们有魔法师!快去请法师!”反埋伏的艾伦特军队里有人喊着,而城外等待着回应的埃蒙顿军只是一愣就开始了冲锋。
科洛因看着很快交织在一起的两支队伍,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愉悦的红,他转身,抱住了蓝斯,吻住了他的唇,不过这不只是亲吻。刚刚被他吞噬的灵魂送入了蓝斯的口中,蓝斯僵住了,一直到科洛因离开他的唇,也依旧两眼迷离。
新奇的力量和感觉,正在他的体内蔓延。科洛因不需要明显的吸吮,他只要站在那,呼与吸之间,那些死去的灵魂,不管是否是他禽兽杀掉的,不管是敌是友,就都进入了他的肚子。他注意观察着蓝斯,拉着他的手,在战乱中前进。
而蓝斯虽然因体内前所未有的感觉而变得有些迷迷糊糊,但却一直毫无反抗的跟着科洛因的动而动。
***
“我讨厌魔法师。”当有魔法的力量在他们的前方聚集时,科洛因低声说着。他反手拍向了一个艾伦特士兵的后背,那正在和另外一人拼杀的可怜人,惨叫一声已经烧成了灰烬——科洛因听从了蓝斯的话,并没玩弄他的敌人,这士兵死得其实很快。
科洛因接手了他的武器,一根长矛,他将它掷了出去。他和魔法师的距离很远,而且对方在高塔之上,但是科洛因清楚的知道,他杀了他!
偷袭变成了明战,首领原以为这是必死的局面,但是,战争的优势正在一点点倒向他们……
051耳朵 。。。
最终,艾伦特的军队留下了少部分拼死抵抗,拖延了时间,使得最重要的贵族以及部分士兵得以退入城堡,救急的信号也已经发出,他们或许认为,这样就能够争取足够的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毕竟,外面那恶劣的天气必将影响行军的速度,但是,埃蒙顿公国距离此处的距离,绝对比艾伦特本国各地领主与首都的距离要远得多。
城堡的大门并不是木制,也不是金属制,而是和这整座山脉的山石一样一样,是黑中泛着红,隐隐透着血腥味的古怪石材。
科洛因把手按在石门上,催动火焰,但这石门却并不如外城门一样,瞬间化作铁水和飞灰,它依旧完好的伫立着,甚至科洛因触及的石头表面,也依旧是冰凉的。
其他人看来,就是科洛因站在大门前边发了一会呆,直到他们的头顶上开始有无数的箭矢倾泻而下,科洛因抬头看了一眼说:“等我。”
这门竟然连门轴以及门闩也都是同一材质的石头——门轴是在门板和门框上硬生生凿出来的,门闩则就是一根石柱子。
这东西耐热到过分,而科洛因虽然可以用蛮力推断门闩,或者砸碎门板,但那不止浪费时间,也太耗费精力,不如找另外一条更简单的路。
***
一直等科洛因开门的首领还没来得及回答,科洛因已经翅膀一阵飞上了他们的头顶。而原本那句话科洛因也不是对这些人说的,而是叮嘱蓝斯。
科洛因准备冲进城堡的内部,从里边开门,近距离之下,他发现了这座城堡的更多不同。二十米之下的城堡墙壁上只能看见拳头大小的通气孔,而没有任何一扇窗户。二十米之上窗户忽然多了起来,并且那些窗户从大小和形状看或许更适合被称作是开在城墙上的门。那些连接着窗户的,没有任何护栏,但又直直伸出十几米之外的平台,也不怎么像是个举办下午茶茶会的场所。
有士兵站在那平板的平台上举着弓箭射击,但他们不搞清楚敌人的能力,就轻易挑衅的结果,就是被科洛因扫下了平台。顶着其他地方的攻击,科洛因落在那个平台上,结果发现这地方感觉很像是为他这种带翅膀的“客人”准备的降落平台……
来不及多想些别的什么,士兵已经将长枪从窗户里捅了出来,科洛因抓住那些长枪,略微用力朝下一拉,袭击者惨叫着向下坠落。
而在城堡外面,偷袭者们并没等待太久,那黑漆漆的大门缓缓的在他们眼前打开了……
***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科洛因并没有继续参与战斗。他找了一间房间,点燃壁炉,专注而安心的守候着蓝斯。而蓝斯的变化并不像科洛因那样顺遂和快速,从这天晚上开始,他一直昏昏沉沉的,甚至后来还出现了体温升高、恶心和呕吐。
科洛因甚至有些弄不清他到底是在转化,还是在生病。他几乎开始后悔自己让蓝斯转化的行为,他不希望蓝斯的身上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在科洛因为蓝斯而忧心忡忡的同时,已经来到艾伦特首都,但却进不去城——还在战争状态,城门紧闭,所用人都禁止出入——的安塞尔,只比他更加的焦虑。
一直到七天后,法兰克带着他的军队到来,虽然艾伦特的援军先他们到来,但是当所有王室成员都被压上城墙的时候,那些来援的领主们也只能在冰天雪地里无奈的等待。不过,安塞尔和他的两个同伴,也总算找到机会混入了埃蒙顿的援军中,从而进入了城内。
同样是在今天,蓝斯的热度终于降下来了,当然科洛因也总算知道了,那些制造他们的魔法师,混进蓝斯血统里的到底是什么恶魔的血统。
“黑精灵?”科洛因一边闻着蓝斯身上的气味,一边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变得有点尖的耳垂。
不过只要想想,他们那位“父亲”当初要制造的是一支个体力量强大,并且遵守命令的军队,就能知道地狱里可供选择的对象确实不多。强大的恶魔们总是缺少纪律性的,就算他们全都跪拜同一位魔王。
只有黑暗精灵,这个传说中远古的时候,背弃信仰和光明,投身地下的种族,不但强大,并且依旧铭记着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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