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精神始终绷得很紧,又要提防慕容博出现,又要应付段誉,还小心不要被别人发现异样,所以整天骑马赶路实在是撑不住,后半路便弃马坐车,不是在王语嫣膝上补眠,就是在阿朱怀里头假寐。他掩饰得很好,其他人没有发现他的疲惫,段誉还当时自己之前求索的狠了,慕容福刻意在惩罚他,所以赔了几天罪之后,见着慕容福仍然跟着姐姐妹妹们混在一起,便也郁闷的黑了脸。
段誉听了他这话,气的更加厉害,于是就黑着脸干脆不说话了。慕容福见着也不来哄他,还是那么笑嘻嘻的,段誉又急又恼,两人之间最后竟然彻底无话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当在小镜湖畔遇到四大恶人时,段誉出手基本上都是泄愤了。
段延庆显然是要来找段正淳麻烦的,见着段誉也没当回事,可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交手几乎是连连败退。他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之人,见着奈何不了段誉,便捡着软柿子捏,瞧着慕容福跟着几个站在路边站着瞧热闹,便用着拐杖劈向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天龙里一直很喜欢钟灵这个姑娘,这妹子是真正的那种只要喜欢的人幸福就会很高兴的妹子,天龙里明明是她跟段誉先遇见的,结果段誉去借一趟马,回来跟着木婉清一起,看到钟灵就算脱困了也不走,冒着危险在那里。木婉清开始以为她在等闪电貂,结果她说等段大哥。结果发现那个女人就是段誉假扮的,开心的扑过去,被木婉清一巴掌提起来说以后不许这个。那个时候就觉得木婉清你嚣张个毛啊,明明是钟灵先出场的啊~
后来春药那里,她不顾自己名声代替了木婉清,后面段誉在少林寺受伤,又是她照顾。书里头没说,但是从后来甘宝宝找女儿,也知道是她一个人偷跑出来的。要是换了别人早叫喳喳了,可是后来段誉喜欢王语嫣,她也就跟着。总觉得她是最喜欢段誉的一个妹子,也是最安分的当段誉的妹子的妹子,只要心上人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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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这一招来的突然;慕容福本来是旁观,哪里想着就忽然被战火烧身了,当下第一反应便是护住身边的女孩子。阿朱有王语嫣倒是不用操心,阿碧离得远些也好,站在他旁边的钟灵却是吓呆了,慕容福当下来不及细想;抱着钟灵避过段延庆,却不料被剑风所伤;在着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慕容公子,”钟灵见着他脸上的血珠;吓得都快哭了,慕容福来不及安慰,将着她推至段正淳怀中;却是顺手抄了段正淳腰间的佩剑,与着段延庆站了起来。
要凭内力,慕容福未必会输于段延庆,但是要论临敌经验可就差远了。比武打斗时并不是单凭等级就能压人,段延庆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那应变之术远高于他们这群小子,这也就是段誉比他武功高出许多却一时将他无可奈何的原因。
若是换了平常,遇到这等对手慕容福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了,但是这会儿有着慕容博那个大山在头顶压着,他却是知道自己现在每打的一架都弥足珍贵,经验多一分便有多一分的好处,所以也拼上了命。
段誉本身就火大,待着慕容福转过身来,见着他脸上的血痕,当下更是疯了似的一样追着段延庆打。他的内力本来就比段延庆高出许多,这样一来,段延庆却几乎是危在旦夕了,慕容福当下暗叫了一声不好,却是整个人都挡在段誉面前,阻止着他杀段延庆。
“你这是做什么!”段誉见着慕容福站在自己前面,顿时束手束脚了起来,他的六脉神剑还不能收发自如,当下为了不伤到慕容福,顿时停住了。
“我的仇我自己报,不劳你费心。”慕容福淡淡的说道,却是一脚将着段誉踹出了战圈。
段誉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擅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段延庆打的辛苦,回合之间又挨了几件,终于忍不住对着王语嫣喊道,“你就不去帮帮忙?!”
慕容福对他凶,对着王语嫣却一直是宠溺有加,所以段誉这会儿也就只能指望她了。
王语嫣在旁边看的入神,被着段誉这么一喊,偏过头瞧了一眼,却又转过去看着慕容福扔了剑抄了把刀的在对段延庆狂劈,淡淡的说道,“死不了的,你急什么。”
段誉看着她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掐死王语嫣的心都有着,想着亏得慕容福对她这个表妹呵护有加,关键时候她竟然如此冷血。
“你不要去,去了表哥会生气的。”王语嫣却是闹不懂段誉在
紧张什么,在她看来,慕容福的内力和轻功比着段延庆高出一截,若是打不赢了,自己跑开总是没问题的,表哥现在与段延庆缠斗,分明是拿着他试招。段延庆的经验越丰富,与着他的益处便越大,受了几处小伤却能将着所学练得通透,这已经是极其划算的事情了,为什么要阻着他。
“你,”段誉站在那里气的直咬牙,但是被王语嫣拦着,便也只好不做了。
王语嫣向来是燕子坞里头的标识,若她不动,那不管形势多狼狈,想来也是不要紧的,所以连阿朱阿碧都不急了,只在一旁窃窃私语的观看。
段延庆不知道慕容福在搞什么鬼,他本来当慕容福还是当初那个软柿子,曾想着抓了他当人质,但等着一接触才发现慕容福很不好对付,剑法稀松平常却总有惊人的妙招,关键时候总能扭转乾坤,于是也不敢再靠近,只是远远的用着段家剑与他对敌,间或用一阳指偷袭。
这么打了一会儿,段延庆却发现自己愈发的吃力了,随着慕容福身上的伤势加重,他的剑法越愈加流畅了起来,顿时心中大叫不好。这小子说不定开始只是在藏拙,若是自己再恋战却是着了他的道儿,所以索性一拐杖劈向慕容福已经受了重伤的肩头,然后趁着慕容福被震落了剑,捂着肩膀半跪在那里时逃遁了。
在查看慕容福的伤势和追段延庆之间,段誉当然毫不犹豫的选了前者,当下心疼蹿了出去半跪在慕容福旁边连声问道,“阿福,你怎么样了?”
慕容福松开按着肩膀的手,只是看了一眼那伤口,便脸色煞白的转过头了。倒不是说他弱到见了血就晕,只是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也太狰狞了一些,他看了之后觉得更疼了,所以索性扭过了头假装那些不存在。
段誉见着他那白玉般的手指间一片模糊的血痕,比自己受伤了疼万分。这人往日一点小擦破都咋咋呼呼的喊半天疼,这样子却是前所未有的重伤了,所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一把抱起了慕容福,急匆匆的对着赶过来的段正淳说,“爹爹,你这里有没有干净的房间,给阿福治伤要紧。”
段正淳好久不见儿子,瞧着段誉武功大有长进,既是骄傲又是自豪。见着打退了段延庆,正要过来跟段誉说话,没想到段誉抱着个男人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当下就愣在原地了。他瞧着慕容福的伤口虽然看着厉害,但不过是些皮肉伤而已,江湖中人哪个不挨过十刀八刀的,根本没什么要紧的。不过转念又一向,段誉向来是
个呆子,若是看重什么,那是惜之若命,大惊小怪也都不奇怪的了。他向来见惯了儿子种种形状,当下却是顺从的朝着湖后的小屋喊道,“阿星,借你的房间一用,这里有位小兄弟受伤了。”
段家父子不觉得这画面怪异,慕容福却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一掌拍在段誉肩头,逼着他吃疼的放下自己,然后走到段正淳跟前提着气佯装无所谓的拱手行礼道,“段王爷不必如此折腾,些许小伤不碍事,我此番前来是送令公子回家的。段贤弟跟我一见如故,不知不觉在我庄上便住得久了些,所以回家怕你责怪,特别求了我送他过来。还劳烦您看在我的薄面上,万勿怪罪他才是。”
段誉没想到慕容福冷不防会说这话,听着他三言两语将着两人数月来的情谊撇的一干二净,当下愣在了原地,整个人仿佛痴了一样。
慕容福见着他这样子,心中虽然也难受,脸上的笑容却仍然风淡云轻。
他等了那么久,哄着他,吊着他,给他甜头却又气着他,让他忐忑不安,为的就是此刻的绝情。
段正淳见慕容福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未听声便已对其有了三分好感,在听他说话间对段誉的关爱,顿时大为感激,当下也是一拱手,“公子不必客气,你既然跟誉儿为兄弟,那边叫我一声伯父便是。我这痴儿平素行事都呆呆的,在你家盘桓这么久,有劳你照顾他,却是给你麻烦了。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在下姑苏慕容复。”慕容福笑了笑,转过头看段誉,叹了声气说道,“段誉,他很好的,这些日子是我拖累他了。”
他那个好,说的惆怅万分却又恋恋不舍,段正淳听着虽觉怪异,也只当他是分别不舍,而段誉却是目中有水光闪动,委屈的想要去抓他的手问既然你说我好又为何不要我,但慕容复早一步的避过,只任着他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
段正淳听着他自报是姑苏慕容复,当下吃惊的站在那里,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慕容复,却是跟到他听得传闻不一样。他虽然不是顶尖人物,但是也瞧得出来慕容复刚才胜鸠摩智胜的十分辛苦,招式之间笨拙凝涩,仿若新手,但内力和气度却又是高手无疑。
慕容福见状,还当他是想起了鸠摩智借六脉神剑一事,当下微微一笑的拱手赔礼道,“家父先前与鸠摩智立下的约定本是玩笑之语,没想到却连累贵公子,实乃抱歉。幸好最后公子无恙,要不然我可就要内疚死了。”
段正淳之前知道慕容家想要段氏的六脉神剑,对他还是心生警惕,担心他刻意与段誉交好骗下剑谱。这会儿见着慕容福道歉,于是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顿时尴尬的回礼,“这是那番僧所为,怪不得你们。誉儿娇生惯养大的,去受些苦头也好,若不是有着一番际遇,他也不会有这般身手。”
慕容福笑了笑,肩上的伤疼的厉害,他不打算在这里废话下去了,当下客气了几句,指着钟灵说,“前些天见着令嫒寻兄去了姑苏,才意识到段贤弟在我那里盘桓已久。他也知晓自己太不懂事,不敢回来,于是我只能陪着他跑这一趟,如今将令嫒与令千金送来,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就此还与段伯父告辞了。”
他这番告辞,却是看也没看段誉。
“你要到哪里去?”段誉见他要走,当下情急,却是顾不得失态的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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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听着他这话;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却比慕容福打他骂他还让人伤心。他这般风淡云轻,摆明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他还当慕容福这趟是来跟自己见父亲的,却没想到是他会冷不丁的把两人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一定,一定是有哪里不对。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呢!段誉自我安慰的想着,伸手要去拽慕容福的手;“阿福,不要开玩笑了。”
“段世子;请自重。”慕容福皱着眉避开了他的动作,眉头间有着明显的嫌恶。
段誉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眶微微一红,表情难过的令人不忍直视。
看着他仿佛被抛弃的大型犬一样,慕容福心里头酸酸的;但是一想到将来,却又安慰自己,不过是暂时分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要拖累我。”慕容福偏过了头,用传音入密对段誉说道,神情高傲而又冰冷。
“你,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段誉听到他的话,虚弱的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段世子,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儿,难道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慕容福冷淡的说,“当初你戏弄了我,我陪你睡了这么多次,总该扯平了吧。”
“你,”段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绝情的慕容福,还是那么浅浅的笑着,眼角微挑,眼波潋滟的如三月的桃花春水,可是整个人都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冷漠,仿若连头发丝都是用冰雪雕成的。
他们的关系,竟然可以简单的用这种方式“还”清?
“段兄弟,保重了,咱们就此别过。”慕容福跟着他拱了拱手,风度极好,连段正淳眼中都是欣赏,段誉却见着这个陌生的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前一片湿漉漉。
“段誉,其实你还不错,有耐心,又乖巧,体力也好,床上的花样多,很得我欢心的。只是你太黏人了,我不喜欢别人绑我太紧,所以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若是喜欢男人,找其它人便是,”慕容福抬了抬眼,眉眼含春的瞥了他一眼,“我若是以后与别人快活,也会记得你的好的。”
他说的太冷漠,也太轻佻,明明是勾引的眼神,却让段誉觉得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仿佛曾经的亲密变得令人作呕,那么多的床上情话都变成了一场笑话,到最后只是一场可笑的露水姻缘。
慕容福笑着转身,云淡风轻的跟着段誉擦肩而过,用传音入密丢下段誉最害怕的话,“其实你自己也知道,我本来就懒,若是别人缠上我,只要那人样貌既好,人又温柔,又事事肯替我做,让我舒服,要什么我多半都会半推半就。所以,你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是不是?”
段誉听着这话,浑身都战栗了起来,牙齿咬着咯咯作响,却是身体比头脑更快的动作起来,一把抓住了慕容福。
“段兄还有什么话要说?”慕容福停住了脚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疑惑。
段誉红着眼睛瞪着他,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拧断。
慕容福拼命的表示着表面上的平静,心里头却是疼得都蜷缩起来了,这手腕前天晚上才被慕容博弄脱臼了,疼了两个时辰之后才给他安好,现在段誉正捏在那里。
可是他哪怕再疼,都不敢有一刻松动。
段誉不知道想做什么,他抓住他,可是不知道自己是想求他留下来,还是一把将他毁了。
他愤怒却有茫然无措,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明明今天早上他还趁着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偷偷的亲自己,那么炙热而甜蜜,他还说过,要陪他来见他爹,然后随他一起去大理,看看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段誉前所未有的困惑,抓着慕容福的手忍不住用上了内力,慕容福没有吭声,段正淳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段誉发什么癫,明明平时很温顺的孩子,这会儿竟然变得这么失礼。见着他失控的抓着慕容福,段正淳怕真酿出什么祸端,一掌拍下去他们的手,想要分开他。
段正淳本心是好的,但做法却错了,段誉的北冥神功本来就是被动技能,他这么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