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些技术人员会不会跳槽,就算他们还愿意留在这个团队,徐子泰身为当初的召集人,也觉得非常愧对他们。
所以,为了对得起那些昔日的队友,他必须从陆昭明那里争取到技术团队的独立性,同时还要争取到团队研发的许可,他要用技术上的革新与市场的可持续开拓,来向陆昭明证明,保住“巅峰遨游”的品牌,绝对是物超所值。
随即,他想起之前与陆昭明提及的一年期限,虽然当时陆昭明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但不论如何,他也要试试看,所以……
他再次看向手中那张伪造的身份证,渐渐眯起了眼睛——或许,这张身份证还能派上用场。
却说这一整天,陆昭明的精神状态都非常紧绷。
自从知道自己身体里安了一个监听器之后,他说话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杨见江会通过监听器从他这里窃取什么商业机密。
尤其是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平常看看文件还好,一旦有下属进来汇报工作,他就会立即神经质地打断他:“我现在没空听,用邮件发给我。”
搞得那些下属一脸莫名其妙,心想老板你是有多忙啊,连句话都懒得听?发邮件什么的,简直累人累己。
这天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陆昭明又向徐子泰发出了邀请:“小宁,等会来我卧室吧。”
“做什么?”徐子泰瞥了他一眼,难道又是谈公事?
结果陆昭明却给他一个截然相反的答复:“打游戏。”
“噗……”徐子泰差点喷饭,同时看见一旁伺候的几个女佣,都脸部扭曲地背过身去,想必憋笑憋得很辛苦。
“……好吧。”徐子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心里好笑地想,原来陆昭明卧室的功能已经从兼职工作拓展到了兼职“游戏”。
吃完饭后,徐子泰便老老实实地跟着陆昭明进了卧室。
一关上门,陆昭明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说了一声:“咱们开始吧。”
徐子泰只好陪着他演戏,拿出手机问道:“单机还是对战?”
“当然是对战。”
“OK。”
然后陆昭明便开始敲字:【我今天给杨见江打电话了,告诉他说你身上其实没有什么跃迁资料。】
徐子泰:【嗯,然后他有什么反应?】
陆昭明:【他说,不急,或许以后就有了。】
徐子泰:【什么意思?】
陆昭明:【他认为你有可能在撒谎,所以让我再观察一段时间。】
徐子泰:【这家伙果然没这么好骗。】
陆昭明:【这么说,你果然是在撒谎。】
徐子泰:【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陆昭明:【……当然是你这边的。】
徐子泰:【嗯哼。你们还说了什么?】
陆昭明:【我旁敲侧击地问他,如果真的没有所谓的跃迁资料,是不是可以将我身体里的病毒取出来了。他说,那要等确定没有跃迁资料之后再说。我问他要如何确定,他没有正面回答。】
徐子泰:【这老狐狸,他是想就这么吊着你一辈子?】
陆昭明:【老婆,你心疼我了?】
徐子泰:【……皮痒了是吗?】
陆昭明:【是啊,要不帮我挠挠?】
徐子泰放下手机,气势汹汹地走到陆昭明面前,刚抬起拳头,陆昭明已经开始大声呼救:“小宁你不能因为游戏输给了我,就想对我使用暴力,我们得讲究公平竞争!”
“……”徐子泰一只手定格在半空,无语地看着陆昭明。
陆昭明厚着脸皮笑:“要不再来一局?我让让你就是了。”
徐子泰嘴角抽搐了几下,要不是因为对方身上还藏着监听器,他真想好好把陆昭明教训一顿。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冷着脸丢下一句“不玩了”,转身出了卧室。
“喂,别这么小心眼嘛,”陆昭明追到门口,还在贫嘴,“我都说了,下次我让你赢。”
“没兴趣。”
徐子泰回到自己房间之后,陆昭明一条短信便追了过来:【小宁,生气啦?】
他看完,删除,不予理会。
一分钟之后,第二条:【小宁,别生气嘛,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叫你老婆了。】
再次看完,删除,不予理会。
两分钟之后,第三条:【我给你唱Sorry Sorry歌?笑一个嘛~】
同样看完,删除,不予理会。
三分钟之后,第四条:【还不理我?那要不,你叫我老婆好了。】
徐子泰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陆总,你是不是闲得蛋疼了,这么犯贱?】
陆昭明:【你这不是理我了吗?犯不犯贱无所谓,只要目的达到了就好。】
徐子泰气得又想删除了。
陆昭明赶紧又一条短信发过来:【跟你说正经的,快回来吧,我还有话没问完呢。】
徐子泰往床上一躺,回复:【懒得走来走去了,就这么聊吧。】
陆昭明:【好吧,我就想问问,你那医生朋友既然能诊断出我体内的病毒性质,是不是也知道它的解法呢?】
徐子泰一看完这条,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捉弄的心思,回复:【解法倒是有。】
陆昭明:【你快说。】
徐子泰:【要把病毒排出去,主要靠发汗。但不是普通的发汗,要在行fang shi的时候才行。】
等了好几分钟,陆昭明的回复才姗姗来迟:【你……确定是这个方法?没有开玩笑?】
徐子泰忍着笑回复:【当然。】
陆昭明:【是当然开玩笑,还是当然没开玩笑?】
徐子泰:【你猜?】
这会轮到陆昭明暴躁了:【打字很累,你一次性把话说完会死?】
徐子泰:【会。】
陆昭明彻底没了脾气。过了好半晌,他才又回了一条:【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发汗什么的,你会帮我么?】
徐子泰:【想得美。】
陆昭明:【难不成让我自攻自受?这种高难度技术活我不会好吗!】
徐子泰:【你难道不会找M。B?蠢死。】
陆昭明:【……】
徐子泰:【喂你别告诉我你独身至今从来没找过M。B啊。】
陆昭明:【男朋友交过两个,M。B倒是真没找过。我这个人比较传统,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没有感情基础我是不会随便乱来的。】
徐子泰:【……当初是谁说,跟我结婚以后,就算yangwei或者zaoxie也会应付一下的?】
陆昭明:【咳,我那时候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嘛。】
徐子泰:【呵呵。】
几分钟之后,徐子泰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陆昭明道:“小宁,是我,开下门。”
徐子泰慢悠悠地下床开了门,却不让他进,堵在门口看着他:“陆总有什么指示?”
“那个……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啊?”陆昭明虽然问得很隐晦,但看得出,他很在意这件事,所以连打字也来不及打了,直接跑过来问。
徐子泰也不好再捉弄他,于是拿着手机打字:【正确疗法是,高烧四十度的时候做。爱,一次性将病毒排净。】
陆昭明有点不相信:【真的是这样?唯一的办法?】
徐子泰摊手。
陆昭明:【如果找了M。B,结果因为没有感情基础而亢奋不起来怎么办?】
徐子泰:【那就找你以前那些有过感情基础的男朋友呗,让他们江湖救急一下好了。】
陆昭明:【……都好几年没联系了,而且既然已经分手了,还哪来的感情基础。】
徐子泰耸了耸肩:【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打完这行字,他便要关门,陆昭明却一把挡住了他,脱口问道:“你不行么?”
徐子泰也干脆不打字了:“你觉得我们俩有感情基础?”
“好……好歹是合法夫夫……”
“滚,谁跟你合法夫夫。”
徐子泰又要关门,但是陆昭明抵着门板不肯让。
徐子泰无奈,只好又开始打字:【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不过是治个病罢了,哪来这么多要求,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陆昭明立即回复:【你也说了,不过是治个病罢了,为什么一定要找别人,你就不能江湖救急一下?】
“……”徐子泰悲催地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清凉消暑小花絮来一发】
导演:内什么,两位主演过来一下。过几天会拍一场肉戏,你们两位请务必认真对待,不能找替身,不能消极怠工,要敬业一点,造不造?
陆昭明:(精神抖擞)造!
徐子泰:导演,这剧本不合逻辑啊。
导演:哪里不合逻辑了?
徐子泰:不是说庄宁这小身板不能做剧烈运动的吗,床上运动不也是剧烈运动的一种?
导演:……(摔剧本)剧烈运动的是小攻,关你个受毛事!
第36章
第36章:公司不是我开着玩的。
徐子泰被陆昭明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默默与陆昭明对视良久;就在陆昭明以为他有可能妥协的时候,徐子泰依然说得很坚决:“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没有为什么。”徐子泰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陆昭明差点被气到七窍生烟。
他原本以为,通过之前那段时间的相处;他和庄宁之间多少拉近了一些关系;庄宁就算对他没感情;至少还能有些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
但没想到,这小子拒绝起人来,还是照样不留情面。
“见死不救的家伙!”他恨恨抱怨了一句;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翻出手机里存着的两位前任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给其中一个拨了过去。
几秒钟后,对方接了电话:“陆昭明?”声音里透出一丝不可置信。
“呃……”陆昭明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对方却已经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哟,这不是刚结婚的新郎官吗,怎么才办了酒宴没多久,就耐不住寂寞地想找老情人叙旧了?庄大少爷满足不了你?”
“不好意思,打错了。”陆昭明果断挂了电话,心想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居然真的听了庄宁的话,去找前任来膈应自己,简直蠢毙了。
他将自己仰面摔在了床上,开始自暴自弃。
以前不知道解毒的方法,他倒还算心态平和,有点听天由命的超脱感。现在知道原来解毒的方法这么简单,他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彼岸。
但可悲的是,在通往彼岸的这条船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划桨,不论他怎么划,小船都只会原地打转,得有人帮他划另一边的桨才行。而最适合陪着他划桨的人,却在给了他希望的同时,又将他拒之门外。
简直不能更可恶!陆昭明对庄宁的怨念指数陡然间又飙升了好几个等级。
此时,手机传来短信接收的提示音。
陆昭明没有动,还沉浸在自己的患得患失中。
一分钟之后,第二条短信进来。
陆昭明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给他发消息。
他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看,猛然瞪大了眼睛——
徐子泰:【要我江湖救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子泰:【怎么,不接受?那算了。】
陆昭明立即回复:【接受!】
徐子泰:【你不问问我提什么条件?】
陆昭明:【什么条件?】
徐子泰:【如果我帮你解毒,你得答应我,保留“巅峰遨游”技术团队一年的独立性,并让我进入那个团队参与研发。】
陆昭明:【这不可能。公司不是我一个人开着玩的,不可能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并购方案也是股东会商量后一致决定的,不可能因为我的私人问题而随意更改。】
徐子泰:【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你的‘私人问题’吧。】
条件谈崩了之后,陆昭明和徐子泰都有些负气,于是谁也没有再发一条短信,各自蒙头睡觉。
第二天一早,陆昭明起来时,便又看见徐子泰在外面晨跑。
奇怪的是,以前每次晨跑的时候,徐子泰都比较拼命,经常会变速跑、跳跃跑、负重跑变着花样折腾自己,但是这一次,徐子泰跑得规规矩矩,速度也不快,跑完两圈之后便乖乖去餐厅吃早饭了。
“早啊,陆总。”徐子泰率先跟陆昭明打招呼,仿佛昨晚上那次不愉快的谈判根本不曾发生过。
陆昭明原本心里还担心徐子泰会给他脸色看,如今见对方一脸心无芥蒂地主动打招呼,脸上的表情便也绷不住了,冲他笑了笑,没话找话地问:“刚锻炼完?”
“是啊。”
“今天有什么计划没有?”
徐子泰不答反问:“你上次说补办家宴,是在明天对吧?”
“是啊,怎么?”
“那今天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一个人出去转转好了,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
徐子泰这句话说得很随意,但陆昭明怎么听,都觉得对方是在隐晦地埋怨自己。他沉默了下来,没有接话。
两人各自沉默地吃着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昭明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问徐子泰:“你为什么这么看重‘巅峰遨游’的技术团队?”
徐子泰没有立即回答,他想了想,说:“打个比方吧,有一位养鸟人,一个笼子里养的是上等的金丝雀,另一个笼子里养的是麻雀,店家放着金丝雀不卖,非要把这金丝雀混进另一个麻雀笼里去,再以麻雀的价格卖出去。你看,这养鸟人是不是智商比较捉急?”
陆昭明一张脸已经绿了,徐子泰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当着他本人的面使出来,可一点都没有嘴下留情。
“你这个比喻有点极端,”陆昭明顺了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事情不能单纯只看一个侧面,金丝雀售价太高,一时卖不出去,而每天光是喂养这些金丝雀所需要的饲料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开销,长此以往,养鸟人会逐渐亏本,落到入不敷出的境地。将这些金丝雀混入麻雀笼里批量卖出去,也是店家迫于生计之下的无奈选择。”
徐子泰凉凉地笑:“原来‘迁徙者联盟’已经落到迫于生计的地步了么?”
“庄宁,”陆昭明似乎有些生气了,“打比方就只是打比方而已,不要生搬硬套。”
徐子泰的口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消化不了整个‘巅峰遨游’,当初又何必财大气粗地揽下这个烫手山芋?”
陆昭明也火了:“如果不是因为徐子泰,我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揽这么多事!”说完这句话,他便摔筷子走人了。
徐子泰蓦然一怔,他突然想起来,陆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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