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价 作者:夜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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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代价 作者:夜嘀-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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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了。”

苏岩靠着座椅,眼眸望着对面墙上的广告纸,闽建中的话他似乎在听着,又似乎没听。
“趁现在开心一天是一天吧。”闵建中叹息。
苏岩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闵建中:“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闽建中莫名脸红,迟疑点头:“嗯,是我校友。”
“既然你觉得人生总要放弃些什么,不如放弃你对男性伴侣的向往,回去抱老婆。对不起谁,总比谁都对不起要好。”
“可是……我其实不喜欢她,跟她交往只是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又找个男朋友,到时候岂不是两个人都对不起?”
闽建中沉默不言。
“还是你觉得那样根本不算什么?”
闽建中犹豫良久,接了一句:“圈子里很多人都这样。”
苏岩抬头看向药瓶,点滴还在滴滴滴,“你还是那样。”
闵建中抬头疑惑的望着苏岩:“你刚说什么?”
苏岩摇头,正巧手机响了,苏岩心道来得正好,赶紧掏出来接听:“找我有事么?”
苏安平在那头说:“苏岩,你现在在哪?我和小米过去看你,正好我上午只有两节课。”
“哦,不用客气了,我没什么事。”
“客气的是你,你在学校还是在医院?我们这就来了,相识这么久,你受伤了我们怎能不闻不问。”
“那好吧,我在综合医院,你们到了再打我电话,我这点滴还得好久。”

刚一挂断苏安平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打来的是梁妈妈。
苏岩的语气好多了:“阿姨。”
“苏岩。”梁妈妈嗓门特大,很是激动道:“梁奎说你受伤了是不是真的?他早晨打电话来让红姨炖汤,我就知道你们有谁出事了。这次又是怎么呢?呵,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成天一惊一乍吓唬人,我迟早会犯心脏病。”
苏岩干巴巴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次是祸从天降。谁让我倒霉,好不容易出门玩一趟就碰到流氓,人家要找我麻烦,我也没办法。”
“这年头的流氓也对男孩耍流氓?”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岩抚额:“那个流氓是黄盛安,阿姨还记得不?他可能看我不顺眼。”
“哎哟,原来是他。敢情他是故意惹你?这人可真是不懂事,越活越糊涂。中午等汤熬好了我过去看你,你以后出门小心点。”
“谢谢阿姨。”

严小米和苏安平半个多小时后赶了过来,一人拎着水果,一人抱着康乃馨。
严小米笑嘻嘻将康乃馨送给苏岩:“苏大帅哥要早日康复,瞧你那么帅的脸被打成这样,黄盛安真他娘的王八蛋,下手太狠了,怎么舍得的。”说着还摸了一把苏岩的肿脸。
苏岩避开,哼笑:“他嫉妒我比他帅。”
“哈哈哈!这话有理。”
苏安平轻咳,坐在苏岩身边:“你怎么会碰到他?”
“倒霉呗,同学过生日请喝酒,我过去才喝了三杯酒,屁股都没坐热,去一趟洗手间就给碰到了。我要知道毒枭在洗手间,我肯定憋死也不进去。”
“哈哈,就是就是,苏岩又不是爱闹事的人。你肯定碰见黄盛安后,他找你麻烦对不对?”严小米接话。
“嗯,堵着不让我走。最后只好动手了。”
“你应该直接报警才对,省得脏了自己的手,瞧瞧你,这不受伤了嘛。”
苏安平又咳嗽几声,“梁奎后来真报警了?”
“嗯,提供线索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苏安平神色凝重。
严小米见罢不由冷嘲热讽道:“不管是谁,不管什么原因,犯法就得料到伏法的一天,法律不讲人情。有手段的多逍遥几天,没含量的趁早去改造。怜悯,同情,这些统统不需要。”
苏安平听罢欲言又止。
苏岩漫不经心说:“不知道警察的效率如何,黄盛安大概昨天晚上就逃走了,估计抓不到了。”
“他妈检查出子宫癌晚期,明天动手术。”苏安平忽然蹦出一句。
苏岩过了一遍,才明白苏安平说的是黄盛安的母亲。
“哦,难怪他会在A市。”苏岩了然道。
“……”苏安平继续沉默。
严小米冲苏岩无奈的摇摇头。
苏安平站起身:“虽然安子让我心寒,不过他妈很无辜可怜,正巧在医院来了,我去看看他妈妈。小米你去不?”
“我就算了,你去吧。”
“那好。”

苏安平一走,严小米长声叹气:“这世上哪里还有我们家安平这么善良心软的男人啊,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了。安子对他都那样了,他现在还有心情可怜他们母子,担心安子见不到他妈,哎。阿姨的确很可怜,养了这么个儿子。要我说啊,他回来偷偷看他妈就得了,何苦又去闹事了,活该。”

苏岩闻言但笑不语,严小米现在有种不吐不快的郁闷感,当着苏安平的面却不肯多说,怕说多了,苏安平听得心烦。

苏岩的伤势没多久就好了,闽建中又回了D市,梁奎和以往一样对苏岩好,只不过将人盯着更紧迫了些。以前的梁奎大概从未想过‘第三者’‘出轨’这样的事会和自己人联系上,如今心中有了警惕,看谁都觉得人家对苏岩心怀不轨。苏岩对此并无意见,只不过和梁奎相处的时间更多了一些而已,没什么不好的。

梁奎三不五时打电话追问警察办案的效率,黄盛安运气不错,一直没有被逮着。时间久了,梁奎也懒得问了。

这学期很快迎来寒假,冬雪覆盖,天空阴冷,大地一片苍茫。
二人在放假那天直接订了飞往美国的机票,照例去探望秦越。

两人下飞机后直奔医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美国的冬天更寒冷。走在寒风里,两人都有点哆嗦。
望着周围的异国人种,梁奎大胆拉着苏岩的手走进医院。
在秦越的病房外,站着一位陌生女人和一个小孩。
梁奎只看一眼就直接进了病房,岂料病房里除了小姨之外,还有秦越他爸。梁奎这才恍然大悟,敢情病房外头站着的女人和孩子,就是小三和小野种。

“你们来了,外头很冷是不是,我给你们备好了热牛奶,赶紧先来喝一杯。还订了披萨和牛排待会送来,你们先填填肚子。”小姨很高兴的迎进他们。
梁奎越过秦爸爸,直愣愣望着床上的秦越,打量半天,才勉强笑说:“越越这次还好,没上次那么枯瘦了。”
“是啊,医生也说他现在身体还不错。”
旁边的苏岩松口气,看来夏天时照顾秦越两个月还是很有效果的。
小姨亲手将热牛奶递给两人,笑着跟他们问了些学习的事。
秦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三人谁都没去注意。

只是很忽然的,小姨安静下来,笑容也没了,静静坐着,呆呆望着床上的秦越。
“小姨……”梁奎猜想是不是那个姨夫跑来说了什么,比如说离婚。
小姨叹口气:“我们家越越到底什么时候醒来?”
“小姨别担心。”
“我担心啊,怎么不担心。就算他那个爸也会担心啊。这么耗着难受,都难受。我早就不在乎跟他爸的婚姻了,是他说越越不醒来就不离婚,我又没逼他。呵,那个女人等不起了,想结婚扶正。她来找我,求我离婚。求我有什么用,还不如求我家越越快点醒来。”
小姨说罢又哽咽道:“我现在才看穿,如果早就看开点,不把离婚当回事,不冲动去骂越越,越越现在是不是就没事了?”

梁奎无言以对,能说别把离婚当回事嘛?当然不能,那是他小姨快二十年的婚姻,其中包括了爱情和亲情。她怎能不当一回事。

而所谓看穿了,看开了,都是需要付出时间和代价才能得到的东西。
岂会让人在那瞬间领悟。

苏岩跑来探病,打定主意留在这里过年,直到开学再回去。
梁奎欲哭无泪,好言哄劝:“你好歹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吧?”
“不回去,我陪秦越。”
“你你你你……”你对秦越太……梁奎没说下去。
苏岩反过来安慰他:“这里还有你小姨,你就当我陪她吧,想想你小姨,一个人过了多久?”
“……那我也留下来……”
“别,回去陪你爷爷奶奶。留在这里过年是我心甘情愿,没什么好叨叨的。”

梁奎拖到年二十八的才回国,家中的院门前贴上了新对联,挂上了红灯笼,看着一派温馨和乐的气氛,让人心情愉悦。

在美国的苏岩接到了梁奎发来的彩信,画面中,梁奎站在家门前高举‘新年快乐’的大红字,笑得一口白牙灿烂,苏岩也不禁咧开嘴角笑了。

虽然无法和心爱的人一起过年,但两人没有感到寂寞。相隔甚远,寒冷的每一天却有来自大洋彼岸的温暖问候。

除夕夜当晚,苏岩还收到一份礼物。
和梁奎等高的长方形抱枕,上头的图案正是梁奎的写真,赤裸精壮的上半身,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拉链半开,手指轻搭,露出了里头黑色的内裤。配着梁奎的脸蛋,真和模特没区别。

苏岩有点傻眼,甚至面红耳赤匆匆忙忙收起抱枕,免得被小姨看到。
他气急败坏质问梁奎,对方回答得很不要脸:“送给你ZY的。”
“死不要脸!”

虽然嘴巴很不客气,但苏岩除夕夜还是和那个巨大枕头一起睡了,有那么一会儿还真想梁奎要在身边就好了,何苦干憋着。

苏岩这晚上做了儿童不宜的梦,早晨醒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越发想念梁奎的体温。
苏岩无奈耸肩,爬出温暖的被窝翻手机。
显示未读短信有两条,第一条梁奎发的:我想死你了!
苏岩躺在巨大枕头上噗笑。
第二条短信是:安子的妈妈病逝了。
苏安平发的。

……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实在不好意思,太突然了,本来想一口气写完结的,前天我爷爷忽然晕了,他检查出胃癌一个月,这几天情况变得很危险,什么也不能吃,家里人都去守着,哎,生老病死谁也拦不住。过个年他就80了,几天前还能上街打牌很有精神 



72

72、72 奔丧 。。。 
 
 
72 奔丧

苏岩对那条短信只是看了看,随即该刷牙刷牙,该洗脸洗脸,很快就忘在了脑后。

大年初一,得到这个消息,既震惊也无奈。
梁奎五点就起来了,正跟着父母给隔壁左右的长辈们拜年,到处都一番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景色,手机里忽然蹦出这个消息,着实让人冷不丁寒了一下。

梁奎收到了信息,梁兴国夫妻同样接到了电话,说的都是一个事。
梁兴国在电话里说:“知道了,什么时候过去你都安排好,花圈都订好,到时候一块儿去。”

等黄盛安家里安顿好灵堂,一切都缓过劲后,其他人才开始上门拜祭。
梁奎一家人,分成三路过去,他妈妈跟一些女性朋友们过去,他爸跟军区的人一起去。梁奎作为晚辈,于是跟几个发小一起过去。

正好过年,有几个发小也在放假。
梁奎和东子,高胖子约好了,三人订了花圈,买了菊花,这才来到黄盛安家,丧事是在他家的老房子办,宽敞方便,亦是他妈最早嫁过来的地方。

三个半大人进了院子,里头黑压压的一片人,夹着数不尽的凄凉哭声,东子小声叹息:“阿姨今年有五十不”
“好像还没有,差一两岁吧。”
“这么年轻就……”
“癌症晚期,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听我妈说,阿姨心事特重,还有抑郁症。”
“安子那瓜娃子……哥哥真对他无言了。”东子感叹。
“别说了,我们过去吧。”

三个晚辈一块去走向灵堂,黄阿姨的黑白遗照挂在灵堂正中央,温温柔柔的对世人微笑,三个人瞬间想到小时候的往事,那时候他们住在一个院里,经常窜门子,谁家的妈妈脾气好,谁家的妈妈厨艺好,那些事他们都摸得很清楚。脾气不好的阿姨家,他们不敢去闹。黄阿姨的脾气最好,温温柔柔的女人,总是给他们备着好吃的零嘴随他们吃,家里被闹得乱七八糟她也从不骂人。

梁奎还记得他不懂事,有次惹祸后,被自家老妈揍了屁股,他于是哭哭啼啼的干嚎:“我不要你当我妈,黄阿姨比你好多了。”
那时候他妈就拧着他的耳朵冷笑:“想换妈?找你爸要去!你妈没本事给你换!”
结果他不但妈妈没换成,老爸回来后又逮着他胖揍了一顿。

“小时候给阿姨惹了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阿姨走好。”东子的话就像他们共同的心声,他们这些发小,有太多一样的童年时光。明明曾经都是知根知底的玩伴,如今时过境迁,却怎么都走不到一条道上了。

东子放下菊花,朝着家属一拜,转身往外走。随即是高胖子,梁奎在最后,他放下白菊,望着那遗像,有些话想说,仔细一回味,似乎也没啥可说。人都死了,说再多都无用。

梁奎心中叹息一声,走到家属面前鞠躬:“节哀。”
跪在地上低头哭泣的家属们忽然抬头,梁奎一眼看去,其中有黄盛安的父亲,还有他的堂哥堂姐,还有的他也不认识。
他正准备往外走,有家属却忽然站了起来,眼泪如洪水般决堤,声音如杜鹃般凄厉,颤巍巍的指着梁奎:“你就是咱们家安子那个发小吧,我还记得你,梁兴国的儿子,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咱都快认不出来你了,这么人模人样的,怎么心肠那样狠?”
梁奎脑袋一懵,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听着这人言语,他仿佛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他。可是,人家都指名道姓了,梁兴国的儿子,不是他是谁。
“你姓梁的都铁石心肠吧,你爹心狠,你这么点小也学着心狠,以后走夜路小心了,一辈子这么长,指不定哪天就遭报应了。”
梁奎直愣愣盯着,胸腔满是怒气,可是他没有发出来。能忍的,他都可以忍。人家办丧事,心理不舒坦很正常,何况说这些话的还是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太太。他还提不起劲头跟一老太太大闹灵堂。
“妈,都这份上了你乱说什么!”黄先生暴跳如雷站起来拉住他老岳母。
老太太眼泪哗啦啦的掉,哭哭啼啼道:“我可怜的外孙儿啊……连他妈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这老鬼活着图个啥,白发人送黑发人……”
梁奎沉默的听着,不由扭头,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看见了低头站着的苏安平。

“妈!腊梅你愣着干什么,快把你妈拉走,弄去休息,别在这里闹腾,这个年够糟心的!别给我添麻烦!”黄先生顶着一张憔悴不已的脸发号施令。
叫腊梅的女人哭着搀住老太太,委屈的对黄先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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