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莲歌想着自己要被囚禁起来,也是疯了。
陈辰本站在卞纪兰的后面,这时却站出来说道:“父亲,母亲,请听我一言。”
溪延修现在是很喜欢这个女儿的,听到陈辰有话说,点头示意陈辰可以说。
陈辰见溪莲歌也安静了下来,神色间很惊讶的看向他。陈辰一笑,道:“将莲歌妹妹锁在房里一辈子,莲歌妹妹定然不服,到时在府中肯定是吵闹不已。外人知道了,也是不好。
再说,莲歌妹妹毕竟是父亲您的亲骨肉,看她被囚禁一辈子,看她痛苦一辈子,父亲您心中肯定也会有些不舒服的。”
陈辰说着,溪延修点了点头,示意陈辰继续。
“父亲,您看这样可好。我们相府每月都有猎户专门送肉食过来,不如将莲歌妹妹许配个一个尚未娶妻的猎户吧。
莲歌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相府的千金,长的也漂亮。我想,就算她失了身,那猎户肯定是不敢欺负莲歌的。父亲您再给那猎户一笔钱,让他带莲歌远走他方,这样,莲歌老来也不会无依无靠了。过些日子,莲歌的事自然就淡下来了。”
溪莲歌本来以为陈辰是帮她说话的,结果竟然是这番言语,顿时仇恨的盯着陈辰看。
卞纪兰看了眼自己女儿,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溪莲歌是个疯子,放在府里的确不让人省心,当下对着溪延修道:“相爷,我觉得云儿的想法不错。”
溪延修一思索,最后道:“择个日子,纪兰,你偷偷将莲歌送走。。。钱多支点儿。”
两天后。
白七夜的名声最近不大好,据欢颜姑娘说,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酒品能看出人品,那晚,白七夜虽拔得头筹。但入了她的房,喝了酒就变的十分轻佻,更是见相府偷跑出来的溪莲歌长的漂亮,以为她是疯子,不懂得男女之事,竟然玩弄了那位疯小姐。
白七夜是聪明人,一想就知道他被欢颜给算计了。可是,那天早上,好多人都看到他和相府的疯小姐对骂,又看到相府的卞纪兰亲自带人将溪莲歌领回去,白七夜现在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在皇都,走到哪儿都被人议论,白七夜苦闷的不行,天天借酒消愁。
隔天早上,白七夜死了,掉到护城河里,淹死的。打更的说,晚上看到过白七夜,白七夜手里拿着一个酒瓶,脚步蹒跚的朝城外走去,还说什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结果隔天早上,他的尸体被人捞了上来。
今天,陈辰心情不错。白七夜的死讯他刚刚知道,他没有动手,是花娘干的,不过一才子因为名声破败而自寻短见也是很正常的吧。
今日,也是溪莲歌出嫁的日子,花轿都准备好了。陈辰再次催眠了香茗,自己偷偷出了相府。
自己带着花娘出了城门,两人越走越偏,最后更是进了山里。
“公子,就是这里了,抬轿的轿夫是我安排的人。”花娘拍了拍手,远处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陈辰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顶大红色的轿子。
陈辰掀开轿帘,看到里面被绑着还塞着红布的溪莲歌,朝她咧嘴笑了笑。溪莲歌明显认出了陈辰是谁,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恨!
“送莲歌小姐上路。”
轿夫中的一人点头,上前便掐住了溪莲歌的脖子。在溪莲歌恐惧、哀求的眼神中,咔嚓一声,扭断了她的脖子。
陈辰有些想吐,但还是憋住了,脸色不大好,转身匆匆而去。花娘一招手,四个轿夫快速的离开了。
陈辰一行人离开后,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再次钻出了一个人。身上是猎户的打扮,只是胸前弄了点红色。他心有余悸的往轿子里看清,顿时吸了口冷气。
“你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猎户说着,将溪莲歌身上值钱的东西拿了个干净,同时也将卞纪兰特意给溪莲歌的一包银两也拿了。
看着这些东西,猎户咽了咽口水,当即拖起溪莲歌的尸体,将她扔到一个狼窝中,又一把火烧了那轿子。自己则带着银两,连夜跑了。
、第六十一章
解决了溪莲歌;陈辰在溪府很是舒服的过了几天。但陈辰知道,他的舒心日子不会久的。
自从溪莲歌不在了相府之后;君痕又是没脸没皮的天天往相府跑了。陈辰知道;君痕此人;对那九五之位可一直是很感兴趣的。只是,当初的那场皇位争夺中;他棋差一招,输给了君寒罢了。
一开始他喜欢溪莲云,溪莲云漂亮是一回事;但得到溪相爷的支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至于溪延修嘛,他是个老狐狸。当初皇子夺位的时候;他选择两不想帮;后来君寒赢了以后;他就大力支持君寒。
可这些年,君寒似乎对朝堂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弱了,而君痕隐隐有反败为胜的趋势。溪延修仗着自己家三代为相,对君氏王朝忠心耿耿的份上,竟然光明正大的玩起了墙头草。
想着将溪莲云嫁给君痕,这样的话,就算有一天君痕真的拉下了君寒,那他溪相爷还是溪相爷!
想到此处,陈辰有些恶心自己身上的这身女装了,还每天要应付君痕。
“小姐,君王爷来了。”香茗很不合时宜的从外间进来,对着陈辰道。
不过,君痕现在必须要好好对待君痕的,毕竟弄死一个王爷和弄死一个名气大一些的书生相比,那完全是两个档次的事情。
“君哥哥,快点让我看看嫂子嘛,走快点啊。”
陈辰刚刚听到一声甜甜脆脆的声音,却看到自己的院子门口蹦进了一个穿着翠绿衣群的十六七岁少女。少女带着古灵精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黠,两只手抓着自己一缕垂在肩膀上的头发,就这么蹦蹦跳跳的朝陈辰走了过来。
陈辰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有时候爱情就是来的这么莫名其妙,一瞬间,陈辰的脸色慢慢生出了一些红晕。他还没谈过恋爱呢,现在这种感觉,他是被这个女孩子给电到了吗?
陈辰的记忆因为淡化,但只是没了对那些记忆的感情而已,记还是记得的。他的记忆里,以前对一个叫青雪的女人生出过一丝涟漪。但记忆里,陈辰发现他更多是将青雪当成一个姐姐,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而不是恋爱的、喜欢的人。
少女蹦跳着走到陈辰的身前,笑道:“你是溪莲云?我君哥哥喜欢的人?”
陈辰从少女的脸上回过身,尴尬道:“不,不是。”
“云儿。”君痕不满的叫了声。
陈辰才注意到君痕也站在少女的身边,有些紧张的问道:“她是谁?”
“我皇妹,叫君箬。她可是个调皮捣蛋的,你要小心,不要着了她的道儿。”君痕笑着嘱咐道。
“我哪有,我欺负谁都不会欺负莲云妹妹的。”君箬自来熟似得挽住了陈辰的胳膊,头一仰,得意的看向君痕。像是表明了从今天起,她就站在溪莲云一边了。
“咳咳,不要叫我妹妹。”陈辰轻声说了句,眼神却偷偷撇向君箬挽住他的胳膊的手。
“就是,就是。没大没小的,云儿今年十七岁,你才十六岁,要叫姐姐。”君痕顺着陈辰的话道。
君箬狠狠的捏了下君痕的胳膊,怒道:“你看莲云,哪点是姐姐了。再胡说,回头整死你。”君箬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也是很喜欢这些相府千金。
原本,她还打算在这边给溪莲云和君痕之间捣捣乱呢。现在,她决定单方面给君痕捣乱。
人溪莲云一看就不喜欢他嘛,他还死皮赖脸的,这让人家溪莲云多难受啊,君箬在心中默默的给君痕的行为下了定义。别问君箬是怎么看出这个定义的,君箬会告诉你,这是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吗。
君痕微微打了个哆嗦,皇室凋零,除了他和君痕,唯一的直系血脉就只剩下君箬一个了。君箬从小被宠坏了,肚子里每天都在冒坏水,不过君痕和君寒唯独对这个小公主真心特爱,也就一直纵容着她。
如今,被君箬一威胁,君痕立刻道:“是是,小姑奶奶,放过我吧。”他说的很滑稽,边说还变弯腰,真像是吓怕了一样,直把君箬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云儿,你看他,像不像一个奴才,哈哈。。。。。。”君箬指着君痕笑道。
陈辰微微摇了下头,这君箬的性格还真是古怪。
“云儿,你长的真漂亮,我好想亲一下啊。”君箬突然不笑了,而是转身,半抱住陈辰的腰,说道。
“干。。。干什么!?”陈辰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去。随后陈辰有些暗恼,这具身体是娇小玲珑型的,真是被抱、被推到最好的型号啊,我去!
“好了,别闹。不要吓坏云儿了,她可不像你,从小没脸没皮的,将来我看你是嫁不出去了。”君痕说道。
君箬撇了撇嘴,“云儿,我错了,原谅我嘛。”君箬摇晃着陈辰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
君痕奇怪的看了君箬一眼,这还是他难得的听到君箬这么道歉。
“。。。咳咳,你们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陈辰跳过了君箬道歉的话题,问道。
“啊呀!”君箬抢了君痕刚要说出的话,猛的拍了下自己额头,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还好有云儿提醒,不然正事都要忘了。今天,我们是特意带云儿出去玩的,想必云儿一直呆在相府也厌了吧?”
“哦,那去吧。”陈辰算是同意了下来。
君痕微微一喜,他以前约陈辰,十次有九次人家不同意。这次却答应的如此爽快,看来真应该早点带君箬过来,她真是我的福星啊,君痕也在自己的心里下了对君箬的定义。
一日的游玩,陈辰逛的有些累。君痕和君箬两人将陈辰送回相府后才告辞而去,君痕和君箬心情都不错。君痕高兴的是陈辰终于在今日给了他一点回应,君箬高兴是她认识溪莲云,唯一不太高兴的是君痕竟然喜欢溪莲云!
想到君痕说她要嫁不出去,君箬心中的怒气徒然间升了出来,暗道:你说我嫁不出去,我让你娶不进来!
且不说君箬计划着给君痕捣乱,君痕计划着娶到相府小姐,然后增加助力等事。陈辰那边回到相府后,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将胸前放着馒头一脸嫌弃的扔掉,裹着亵衣就上了床。
现在,他该等另一条鱼上钩了。他得养足了精神,这样才好和这条狡猾狡猾的鱼斗啊。
而在皇宫御前殿中,花娘一身黑色的夜行装打扮,神色肃穆,满脸恭敬的跪在地上。
御前殿这会儿是静悄悄的,屋子里安静的能听到绣花针掉落的声音。隔着珠帘,花娘只要微微抬去一点头,她就能朦胧的看到珠帘背后一位身穿黄色服装的男子。也能知道男子看了她的情报后,脸上是否有愤怒的表情,她也可以有个心理准备。
可是,花娘不敢。她只能这么静静的跪着,直到那个天下之主朝她开口问话。这些年,君痕的势力日益变大,而保皇党的势力不断缩水,有些官员已经在向君痕投出了橄榄枝。
但,花娘知道,这一切都是君寒装的而已!比起君痕,君寒无疑要心智深沉的多。有时花娘有些鄙视那些看不清形式的人,难道他们忘了,几年前君寒是怎么得到皇位的吗!
帘子背后的君寒越看花娘递给他的信息,越觉得事情不对!君寒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君寒原本就长的剑眉星目,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会儿一皱眉,整个房间都有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啪!”君寒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桌子上,显然十分生气。
君寒起身,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冷静下来后,冷笑道:“把事情给我原原本本的再讲一遍!”
“是。”花娘立刻应道。
“那天,有个赌鬼拉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来到属下这边,说是要买女儿,属下就同意了。那个女孩儿的才华很好,她会写诗,还会跳舞,属下也怀疑过这个女孩儿,可是属下去调查了以后才发现这女孩儿是被人拐卖的。
属下也就不当回事儿了,可是后来因为她举办的以文选客人而招来了溪府有名的疯小姐,还有白七夜。事情实在太巧合了,直到白七夜死亡才引起了属下的注意。
属下立刻连夜赶回去调差溪莲歌如何了,却发现相府将溪莲歌偷偷嫁给了一个猎户,等属下寻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溪莲歌死了!那猎户也不知所踪,更让属下吃惊的是当初的那个女孩儿和赌鬼也消失了。
属下找了他们五天,到如今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直到今天,属下找到了一些线索,这却让属下不得不来向您禀报。”
“溪莲云,溪莲云,她费尽手段,为什么要杀溪莲歌和白七夜!据你的调查,二人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你确定是她!?”
“属下确定!”
“。。。好,既然如此,想必和溪延修这个老狐狸也是脱不了干系的。那,我就是去会会那个溪莲云!你下去吧。”
“是。”花娘应了声,变退了下去。
君寒冷笑一声,他的身边有出现了一个蒙脸的黑衣人。君寒却是连看也没看到,淡淡吩咐道:“再去调查一边花娘说的事儿。”
君寒他谁都不会给予绝对的信任,即使花娘是从小被培养的,即使花娘已经为他效命十几年了。他,不信!
、第六十二章
“查清楚了吗?”君寒状若无意的问道。
下方的黑衣人仍旧像是一根木头桩子似得站着;身上也没有生气;听到君寒问;这才呆板的回答道:“真,但;有可疑。”
君寒挥了挥手,下一刻;黑衣人就消失在了房间中。君寒对黑衣人的话还是信的;那是真正掌握在他手里的力量。如果有一天;连黑衣人也背叛他的话,那他君寒无话可说;也输得心服口服!
而远在相府的陈辰,手里拿着花娘偷偷传递过来消息。看完后,将纸质折成一个小纸条;然后看它慢慢被火焰吞噬,彻底变成灰烬。
半个月时间过去,陈辰的耐心也快耗光了。本以为君寒会比较沉的住气的,没想到他到是先走出这一步了,许是这些日子君痕的动作太大了吧。
朝堂近些日子官员被弹劾了好些人,拉入死牢的也有好几波,搞的整个皇都都是严肃了起来,晚上去寻欢问柳的人徒然少了一半。
今日,陈辰又是出了相府,穿的自然是男装。玉华楼白天是不营业的,但陈辰到了玉华楼,却有几个穿着蓝色衣服、满脸强悍气息的男人开了门,并将他迎了进去。
玉华楼的大厅没了客人显得很空旷,陈辰路过二楼,却发现那些姑娘都是不在了,也不知花娘将她们转移到何处去了。
等到三楼花娘的房间出,那里的门口还站着两个人,气息依旧十分强悍。
“等一下。”其中一人,伸出了一条手臂,拦住了陈辰,示意他们要做点什么。
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