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大脑的潜意识里仍旧知道,此刻和自己做爱的人不是牝盖,但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只能听从欲望的引领。
哪怕是后来手脚的束缚已经完全被解开,他都不再抗拒,不再抵制,也不再逃避。
那种可怕的快感在勾引着他,那种恐怖的舒爽感在牵引着他一步步向深渊沉沦,向地狱坠落。
刺鼻的血腥,淫靡的水泽声,滚烫的气息,灼热的粗喘,疯狂的撞击,致命的快感,将他的理智撞得四分五裂,将他的道德底线燃烧殆尽,分崩离析的神智里只剩下贪欲,即便有内心深处有无数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可以,他仍旧控制不住的不停地,疯狂的索取,直到那份如潮的舒爽感将那些罪恶的声音掩盖,他仍不停歇。
汗水沾湿额头凌乱的细发,视野迷蒙在猛烈的摇晃中,炙热的异物仿佛要把身下的身体撕|破,把能量贯穿到身体最深处,以便他索取更多冰凉,更多滋润,更多快感。
交|媾时的淫靡气息充斥着不算大的房间内,喘息此起彼伏,他们于床榻间翻转滚落,‘享受’着那份带着罪孽的欲望,沉迷于那份忘我的交|合中!
而无疑这局冗长持久的游戏中林浩熏赢了,至于彻不彻底他亦顾不得那么许多,至少在那几个小时里那人的心和身都是属于他,而他会让他的身体和灵魂最终完完全全属于他林浩熏!
他是他的,楚天浩是,段晟钰同样是他的!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属于他,那么他就会亲手将他毁掉,就像毁掉自己的爱人一样,将他的身体和灵魂狠狠的捣碎!
第七十七章 此生无涯
海天交接处,一道残红铺洒而出,海面如同一块无边琥珀,绛紫深红,光彩陆离。
几只水鸟缓缓行走,海滩上,朱红爪子印下数个脚印,枝桠一般细长,海浪一冲来,转瞬即逝。
南半球晚春难得的暖阳也渐渐消逝,段晟钰抱臂坐在二楼的窗台上静静远眺。
那张俊逸如上帝完美雕刻的艺术品的脸庞依旧干净而坚毅,只不过多了丝沧桑和寂寥而已。
妖艳的黑瞳就像是一把锁,足以令任何人沦陷他那温柔的桎梏中。
只是如今那瞳孔深处在无人的时候便只剩彻骨的冷漠和绝望的死灰。
又一阵携着细微腥味的海风迎面吹来,将他膝盖上本就旋旋欲落的薄毯掀在了地上。
同时也将那半敞的领口吹得更开了,露出了锁骨处那朵艳红妖娆的铃兰,鲜红的花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似红梅花瓣落于白雪,令人心惊。
那些血色铃兰便是这几个月以来,他和林浩熏‘恩爱’所留下的‘美好纪念’。
锁骨、乳晕、髋骨内侧、大腿内侧,一共四朵,每一朵都是段晟钰心中抹不去的耻辱,更是他逃不掉的悲哀!
每一次那人用刺针刺进他皮肤,那感觉便像是扎在他心口一般,他愈挣扎,那人愈兴奋,他僵如死尸,那人便愈加残暴!
他越恨,越气愤那人就越开心,越疯狂!
三个多月了,他向囚徒一样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他试过让自己解脱,但是意料之中的那人总有办法阻止他,然后给他无尽的身心折磨以作惩罚。
今天他无意想起弟弟十岁的时候,自己问他长大以后要做个什么样的人,而牝盖告诉他,他要做个被很多人喜欢的好男儿。
他问他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好男儿,他对他说:好男儿,是像磐石一样,贯彻始终,任凭风风雨雨,不屈不挠,目空一切,傲然挺立的人。
然后他在最后加了一句:哥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要做像哥哥一样的人。
可是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段晟钰自己觉得要做弟弟口中那样的人,真的好难!
因为他绝望的时候逃避过,他痛苦的时候放弃过,他恐惧的时候退缩过,他还能做弟弟心中的好男儿么?
现在唯一能够支撑他继续的只是他们的安全,他知道在牝盖的安全还未完全得到保障之前,他必须要活着!
或许有一天他们还能再见面,只是那时已经物是人非,年华不再了。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们的爱就是一段痛和离恬然的忍,无奈和心碎那是必然的过程!
所以他要活着看老天还有多少磨难和惩罚没有倾灌到他身上,他要活着看到那人死,活着看到自己的弟弟健健康康的生活,哪怕代价是他彻底离开他!
十天前林浩熏‘好心的’让他得知了牝盖骨髓移植手术成功的消息,他的牝盖可以活下去,他们会好好的照顾他,那是给他的最大的安慰。
那也是这几个月以来唯一件让他心绪有波动的事情。
每一天从那人离开后,他就喜欢坐在窗边静静的眺望着海天交接的地方,回想着弟弟小时候那些可爱的模样,只因为回想那些让他暖心的画面能让他更有勇气继续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哥哥(读三声),外面打雷,牝盖怕怕。”
“那哥哥(读一声)抱着你睡还害怕吗?”
“嗯……哥哥的怀抱就像熊熊屋一样,又大又温暖,牝盖不怕了。”
“哥哥,你说为什么嫦娥姐姐那么喜欢住在月亮上呢?”
“因为嫦娥姐姐是月神,她要守护月亮呀。”
“不对,不对,老师阿姨告诉我,因为嫦娥姐姐喜欢吃兔肉,月亮上面有兔子。”
“…………”
“哥哥,你说为什么猫咪咪那么喜欢吃鱼,今天却不吃了呢?”
“因为今天没有鱼吃。”
“不对,不对,老师阿姨说因为猫咪咪死翘翘了。”
“…………”
“哥哥,你说大象的左耳朵像什么?”
“当然是像他的右耳朵呀。”
“就是呢,象伯伯(beibei)的两个耳朵长得一样的,可是为什么老师阿姨说像蒲扇?蒲扇是个什么东东?”
“…………”
“哥哥你说什么帽子不能戴?”
“………绿帽子不能带。”
“不对,不对,老师阿姨说螺丝帽子不能戴,哥哥笨笨。”
“…………”
“哥哥,牝盖想快点长大,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牝盖为什么想要快点长大?”
“牝盖看见哥哥每天都好累,如果我长大了就可以帮忙你呀,哥哥就不会这么累了。”
“宝贝儿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将沉浸在短暂回忆当中的
段晟钰拉回神,嘴角的那丝微笑立马消失了。
这个男人自从他们来到这里,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里他有二十个小时都会像阴魂一样的缠着段晟钰。
他会细心的做很多好吃的菜肴给他吃,可是他每次一吃进胃里要不了五分钟就会吐出来,然后他会给他打营养液。
他还会很耐心的为他读报纸,读那些经典的小说,可是他从不曾听到一丝他想听到的信息。
他也会在床上很温柔的亲吻他,抚摸他,可是每次到最后他都必须得靠药物才能让那人达到高潮。
他就是这样每天如同行尸走骨一般的活着,但不管是苟延残喘还是行尸走骨,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他逃不掉,也死不了,除了无尽的侮辱和折磨,他感受不到其他。
不过每天下午那几个小时相对于其他时间来说,他觉得那是轻松愉快的。
因为那人会出去,他不在,空气会干净许多,呼吸便会顺畅很多。
林浩熏将地上的薄毯捡起重新搭在了他身上,在他耳边轻轻哈着气说道:“宝贝儿,你已经冷得嘴唇都乌了都没感觉到吗?这样不听话呢。”
闻言他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林浩熏,眸子里一片清澈冷寂。
其实想想挺讽刺的他们生活的地方——这个‘一年之中无四季,一日之中有四季’的城市。
和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魔鬼却也是如此搭调,因为‘它们’都一样的阴晴多变,让人捉摸不定!
观察到段晟钰脸上那丝异样的神情,那人轻敛了一下俊眉,勾起唇角凑过去含住了那冰冷的软唇,后者没有反抗,也未曾迎合。
他并未过深的吻男人,他只是想让那唇不要那么乌紫而已。
可是温度回升一点点的唇瓣,在他离开后立马又冰冷无比,开始泛紫,就像那颗心一样已经冷透了,他是没有办法温暖他的。
林浩熏将男人拥在怀里,声音温柔似云,“我们今晚去Liberdade(东方街)逛逛好么,你以前在圣保罗不是经常喜欢去东方街的safer喝咖啡吗,我们今天就去那里吧。”
这听似很谦卑诚恳的邀请,可是段晟钰知道他没有说不的权利,而且也确实林浩熏刚刚的话在他心中漾起了一丝细微的纹浪。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林浩熏无奈的牵了牵嘴角,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柔软墨亮的头发呢喃道,“钰儿,我们明天去法国吧,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在那里我们可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
埋首在他怀中的人,仍旧睁着明眸不发一语,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更看不到他眼底眸光的那抹深沉,可是他猜得到。
他知道该来的痛苦不管他怎样逃避,它终究还是会牢牢的扎向他心底,他于它们只有接受的权利,没有消除的可能。
可是人生的轨迹并非总如预设一般,朝某一个人心仪的方向驰往,事情不到最后谁都不可以盖棺定论那件事情绝对与否。
所以此刻的他只需用一颗清静如渠的心来从容淡定地面对未知就可以了。
第七十八章 暗潮起
冷风袭过染墨苍穹,灌进段晟钰未掩的领口,寒意陡曾皮肤上泛起颗颗细小的疙瘩,脸上的肌肤白的几近透明。
他却依旧纹丝不动地盯着车窗外昏暗的夜幕,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眸中敛着一种深埋在幽暗深处的哀伤和孤寂。
而他旁边坐着的另一人则如同那大理石雕刻出来的雕塑一般,双手环胸,双眼如鹰眸闪着锐利的光芒,双耳如狐狸耳朵一般灵敏的捕捉周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
此人是林浩熏安排在他身边看守他的人,也就是那位可以和潇宏予的实力不分上下的夜鹰杀手——冷枭。
他是林浩熏唯一信任的人,这人比桓墨奇在他心中的信任度还高,那是因为林浩熏当初不止一次从死神手中将他救回,当然林浩熏当初也正是看准了这人深藏的潜力才舍得救他的,所以他才敢让他和段晟钰一起先走!
说什么要去东方街safer喝咖啡,那只不过是利用段晟钰引某些人现身的伎俩而已。
段晟钰从他这几日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神色就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在林浩熏说了和他去东方街,继而又说明天去法国的决定后他一句话也没说。
他知道穆帆很有可能就在圣保罗,而且很有可能今晚他们就会离开圣保罗!
林浩熏之所以会带自己来南美,现在他已经猜到了大概,没猜错的话SKN现在应该已经是摩爵的一部份了。
桓墨奇一直就觊觎它很久,这他早就知道的,而且当初他还出过高价要潇宏予拿到那份合同,三个多月前林浩熏无故过这边来只能说明是为那件事而来。
现在他这么急着要走,很显然一是目的已经达到,二是穆帆他们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踪迹,而且还准备得很充分,不然那变态不会这么赶这么小心翼翼。
段晟钰安静的在脑中清理着一些繁乱的头绪,连车子已停他都未察觉!
“段先生,老板在里面等你。”
冷枭冷硬干脆的嗓音在段晟钰耳边响起,打断了他脑中的思绪。
后者回神,眼眸无波,下车径自朝大厅走去,包间里林浩熏
坐在沙发上优雅的搅着咖啡。
段晟钰安静的在他对面坐下,冷枭在房间门口像冰雕一般背挺得笔直!
林浩熏抬头看着晟钰,那对眉毛,黑得凛冽,就像巧匠的雕塑,英气冷硬,那双眸子黑得冷凝,却少了人气,那轮廓分明的软唇,惑人心神,却少了血色。
段晟钰避开了射过来的赤裸视线,声音清冷如常,“能给我换一杯玛其亚朵吗?”
他记得弟弟最喜欢玛其亚朵的味道!
“哦?原来你换口味了。”林浩熏看着,他笑得颇具深意,他记得没错的话段晟钰一直都很喜欢摩卡那特殊的苦味。
不一会儿,一个瘦高个子的服务员端着咖啡在门口接受冷枭的检查。
确认没异常后才被放行,男子样貌很普通只是那双眼睛有点过分妩媚,虽然深棕色的瞳孔为他敛去了一些媚气,但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始终让人看起来不怎么放心。
“先生这是您的咖啡。”如金石落地的声音倒是挺有阳刚之气。
那人说着便将咖啡放到桌上,动作敏捷熟练。
可是在他刚要收回手的时候林浩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将他的手掌转向了自己。
细白修长的手指光滑如壁,掌心亦没有丝毫起茧的迹象,捏的手腕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那人被林浩熏捏得吃痛,却也不敢作声。
终于林浩熏放开他的手,沉声道:“下去吧。”
礼貌打千,服务生转身出去了。
林浩熏却还是不放心,将段晟钰的咖啡端过来自己亲自检查无误后才放心的还了回去。
段晟钰静静的搅着咖啡,深邃的眸子里有丝林浩熏也无法猜透的东西,这让他对面的人心里有点不爽,挑眉戏谑道:“怎么?在想怎么趁机逃脱吗?那你最好想得周全一些,而且还要快点想出来,不然再过十五分钟恐怕就彻底没这机会了。我倒很想看看那几人是怎么个厉害法。”
段晟钰没回他的话,自顾喝着他的咖啡。
林浩熏早就习惯了男人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也见怪不怪,反正明天到了巴黎他就永远也不可能从他的身边逃脱了。
抬手瞥了一眼手表,他嘴角微微挑起一抹弧度,“时间到了,让我看看你最得力的助手有多大本事。”
说完朝冷枭使了一个眼色,站起身朝段晟钰伸出手,后者听话的将手放到他掌心,从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话,脑袋里一直在想着别的事情。
他也明白这一次穆帆他们如果不能成功的从这变态手里救出自己,那就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了。
出了safer意料之中的多了几副生面孔,段晟钰和林浩熏上了另一辆车,冷枭则还是坐进了原来那辆。
一行人朝明尼阿波利斯—圣保罗国际机场驶去。
因为是周末今晚东方街格外的热闹,段晟钰盯着车窗外,那些在眼前一闪而过的五彩LED。
漂亮的紫水晶和祖母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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