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仔斜着眼睛看了张禹清一眼,哼了一声。
张禹清不怒反笑:“骨头够硬啊,很好,我欣赏这样的角色。不过硬抗下去,对你没好处,你要知道,我一日不拿到帐本,你一日就要受尽苦难,这又是何必呢?”
马仔虽然皮开肉绽,却态度强硬:“那帐本早就烧成一堆灰冲进马桶了,有本事你就进下水道里去找吧!”
张禹清笑起来:“你当我跟你一样傻?说吧,这帐本到底在你手里,还是在余浪手里?你要知道你已经没回头路可走了,惟独讨好我也许还有条生路。”
马仔倨傲的不肯低头:“我落到你手里,早就没想过要活命,有本事就朝小爷招呼过来,爷要是求了一声饶,以后就跟在你背后一辈子□后跟。”
张禹清淡淡的说:“干嘛非跟你硬抗呢?有老婆没?有孩子没?上面有父母没?下面有兄弟姐妹没?随便拉一个就行。”
马仔听得青筋爆跳,刚要说话,凌峰在一旁小声的回答:“他离了婚,但是有个儿子父母家养着的。还有个妹妹,听说今年刚22岁。”
张禹清拍了拍手:“这不结了,真不说?真不说的话,我们也只好动手了,打扰了老人家也只好提前说声抱歉了。”
马仔咬牙切齿:“妈的,张禹清!你不得好死!你他妈的就是畜生!
张禹清站起来正准备离开,马仔改口了:“我说!我说!帐本被浪哥拿去了,前几天就交给他了,没在我手里!”
张禹清摸了摸下巴,摇头:“说谎的孩子会被狼吃掉,算了,问也问不出个结果,凌峰,走吧。”
马仔几乎是哀号了:“我说!我说!还有一本帐没交,大衣柜右边……顶上有一个暗板,夹层里面还有一本帐。”
“你都没交给余浪,可见这帐本肯定不重要,我拿来有什么用?”
“不!不!”马仔解释道:“交给浪哥的帐是假帐,我那本……才是真的,最近几个月伦叔洗了很大几笔钱,薛江海做了点手脚扣下来四十五万,现在他死了,浪哥想黑吃黑把钱吞了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因为数目太大,我也怕掉脑袋,浪哥要帐的时候,我就把平时预备下的假帐拿给他的。”
张禹清点了支烟,顿了一顿问道:“余浪要钱就是了,要个破帐本干嘛?”
马仔解释:“浪哥知道薛江海过手沾了油,但是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钱,是有一次薛江海喝醉了酒告诉他的,所以他一直想弄清楚那笔款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张禹清做出微笑的表情,却没有温度:“余浪跟你提过这事没?”
马仔回答:“提过,我说我不清楚,平时都是财务管着钱。”
“你知道天悦的财务死了吗?被人勒死在浴缸里。”
“什么??!!”马仔一惊,瞪直了眼睛。
张禹清笑着说:“懂了么??你现在已无路可退,现在就我还能保你一命,但是你不说真话,我保不了你啊。”
“我说!我全说!这笔款现在在我的帐户上,一共四十五万。交给浪哥的帐虽然是假帐,也是平时一笔一笔做起来的,跟真帐的项目进出完全一样,唯一就是金额不同。浪哥应该是查不出来的。我说了,我全说了!我也怕死,要是他真的提走了四十五万,万一被伦叔知道,我肯定死得更惨。”
张禹清想了想:“你这样糊弄余浪,也不怕他找你麻烦?”
马仔苦笑:“两头都是死,浪哥现在没拿到钱应该不能动我,再说了,他只是想悄悄吞了这笔款,并不是想卷了钱跑路,应该不会动我。”
张禹清刚想说话,一个电话打过来,却是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刚喂了一声,那头没好气的说:“累死我了,快来机场接我!”
大胆的吻
张禹清一楞,立刻反应过来:“你回来了?!”不料话音未落,电话已经无情的被挂断了……
怨念的张禹清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小样儿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挂电话现在是越挂越顺溜了!
不过……回来了……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嘿嘿……
看来,他对我并不是完全没感觉啊……张禹清心里涌起巨大的兴奋,顿时精神百倍,回头吩咐:“你跑一趟把帐本取回来,注意余浪的人,我先走了!”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没事今天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凌峰这人精马上明白肯定是正主到了,顺口还答道:“我会告诉迟宇也别来烦你!”
张禹清顾不上计较凌峰的揶揄,三步两步出了仓库,油门一脚踩到底直奔机场。
在谢健第四次电话的时候,张禹清才赶到机场,谢健一脸埋怨:“怎么那么慢啊?”张禹清赶紧解释:“堵车,出内环的时候堵得厉害!”说着张望了一下:“你行李呢?”
谢健有气无力的把手里的一个包塞给他:“没行李!我都要累死了,我想洗澡~~”
张禹清接过包,拽了他一下胳膊:“这边走。”
谢健老实不客气的上车就歪着靠在车窗上:“到了叫我啊~!”
张禹清生出一股色狼式的勇气,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谢健一爪子挥开他,没好气的说:“开车啦!”
张禹清偷到香,窃笑不已,赶紧猛踩油门直奔家里而去。
谢健进了门,连水都没喝一口,先拿了衣服去洗澡,然后换了身张禹清的睡衣出来:“我先去睡会,好困。”说着打着哈欠汲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就往卧室里走。
张禹清在客厅里呆了会,忍不住跑进卧室里张望,谢健飞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早困得不行,不到十分钟已睡得有七分熟。
张禹清在旁边磨蹭了一下,想起的士司机的话,到客厅喝光了前几天剩下的小半瓶威士忌,壮起色胆爬上了床,睡到旁边。
他仔细的观察着谢健的眉毛五官,觉得说不出来的舒服,试着轻轻用手去抚摩了他的脸。
谢健一动不动,早已得得深沉。
张禹清试着靠近了点,温柔的扶起谢健的头,把自己的手臂垫在他的颈下慢慢搂到自己怀里。谢健迷糊的动了动,咕哝了一声。
张禹清吓得顿住,直到几分钟后看到谢健并没有醒过来,这才松了口气。洗过澡的头发还带着几丝洗发水的幽香,直直的钻进他的鼻孔,仿佛在邀请。
张禹清竭力抑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想法,可又忍不住去回忆前几天看的G片,那都怎么来的?
果然是吃亏在经验不足啊……
现在怀里抱着一个,要怎么下手??
张禹清酝酿了一会,托起谢健的下巴,轻轻的凑上去,吮吸他的唇,又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就在嘴巴张开那一瞬间,谢健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呀呀,口水是甜的,口水是甜的……张禹清突然冒出个古怪的念头。谢健楞了一下,啊一声推开他,口齿都不伶俐了:“你、你……干什么?”
刚失去初吻的张禹清幸福得一脸痴呆笑容,把谢健紧紧搂在怀里不肯放手。谢健挣不开他的手,只得由他抱住。
过了良久,张禹清送开点手,附在他耳边低声问:“我可以吗?”
谢健没吭声。
张禹清等了一会,决定顺从自己的意愿,低头轻轻的含住了他的唇。
接吻绝对不是张禹清的强项,于是他很杯具的只会对着嘴唇下手,努力的回想着G片里的镜头卖力的讨好着谢健两片薄薄的唇。
谢健让他啃了一会,终于抬起双手回搂他的脖子开始回应,张开了嘴,然后引导他学习如何舌吻。
能得到回应无疑是令人兴奋的!张禹清浑然不觉得自己抱着的这个是一个男人,全身心的投入到这让人消魂而又无尽缠绵的吻里。
谢健吻了一会,忍不住放下手,轻轻的搭上张禹清的腰,摸了两把,刚伸进衣服里接触到结实的肌肉,突然外间的手机一阵狂响……
张禹清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和谢健纠缠不清的欲望抚摩里,谢健带着被人打扰到了兴致也非常不爽的推开他:“电话!”
张禹清只好爬起来去外间接了电话:“清哥,严复誉今天在街上被人崩了!胸口连中三弹,估计没啥希望了!”
“什么??!!”张禹清顿了顿,立刻明白过来:“余浪!余浪!我操!丫的够狠啊,借严复誉的手来除掉我,这招确实够高!”
凌峰楞楞的问了一句:“清哥,这是……”
张禹清冷冷的回答:“严复誉死前谁跟踪调查过他?!答案就是:我!!余浪这丫的够厉害!翻手覆手就把我卷进去了。相信不用48个小时,美国那边就有人来问候我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事大条了!你去看看,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我马上去伦叔那里!”张禹清迅速的理了理思路,很好,来得很好!他连证人都没有,小健是绝对不能暴露的,否则以后给他安多少人都不够保护的,不仅要防着余浪,还要防着严复誉那帮后台。
张禹清歉意的回到卧室对着被子那团形状:“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会,晚上回来。”
被子里没动静,张禹清走上前去,费好大力才拉开被子,谢健双手还紧抓住被子不松,闭着眼睛脸色潮红。
张禹清扑上去压在他身上,低声说:“宝贝,我要出去一会。”谢健恩了一声,又抓住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脚蒙起来。
真是可爱到不行!张禹清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终于吃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令张禹清猝不及防,他一边想问题一边往伦叔家里去。
伦叔估计也刚收到消息,皱紧了眉头站在窗前抽烟。
张禹清不敢造次,静静垂手立在一旁,轻轻的把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伦叔听完,叹了口气说出原委:“我年轻时曾经落魄,后来承蒙余跃的关照才慢慢有点起色,是他一手一手教会我如何做人,如何做生意,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他对我的恩情可以说形同生父。”
“余浪是他最爱的一个孩子,也是他晚年唯一的儿子,当年他视若珍宝,呵护之极,托付给我时,我曾跪下起誓,若我不死,必保他一身安宁,所以我不但不会动手助你除掉他,而且在我没有离开之前,你也不许动他一根毫毛!”
张禹清默然不动,静立在一旁,低垂的面孔也看不清表情。
伦叔叹了口气,继续说:“帮派四分五裂,内斗是避免不了的,站在他的立场,想要除掉你和严复誉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并不想怪他,狭路相逢,勇者胜,打起精神吧,这一关很难过,严复誉背后的势力是你不敢想象的。”
张禹清平静的回答:“我曾派人调查过,他老婆娘家势力是很强大,不过我有信心,只要一天不死,一天我就会争取到底。”
伦叔赞赏的拍拍他的肩膀:“有志气,就看如此困境你也能毫不气馁,必可知你小子以后前途无量,对于你们的争斗,我也老了,不想插太多的手,不过他的老婆,人很不错,有适当的机会,可以见见,你必不会失望。”
张禹清沉默了一会,说:“伦叔,只有一点想求你,我若挺不过去,请代我安排好下面的人,希望他们别受牵连。”
伦叔肯定的答复:“这个你放心,就算是余浪掌权,也休想斩草除根,我会有办法安排他们的。”
张禹清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也放了点心,心里愁肠百转千回,告辞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珍惜和小健最后的时光,说不定只剩下48个小时。
理了理思绪,张禹清先给凌峰打了个电话:“你拿到帐没?”
凌峰回答:“拿到了,交给迟宇了,放心吧清哥。”
张禹清想了想:“我若这次有个三长两短,你和迟宇就拿着这本帐,也许能保个平安,只记住一点,任何人不许替我报仇。”
凌峰一惊:“清哥!你……”
张禹清笑着安慰:“这是最坏的打算,尽人事,听天命,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不必担心,我先挂电话了,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张禹清心情沉重不已,虽然笑着应对,内心的低落却可想而知,当年从黑衣会逃出来时,也未必有现在凶险。
张禹清很快回到家,看到谢健已经睡熟了,不忍打搅,爬上床去挨着他躺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谢健在梦中动了动,皱紧了眉头,显示出他的不安。
张禹清把他搂过来,紧扣在自己怀里,心里其实已经后悔了,若早知道自己只剩下48个小时的生命,他多么希望不和谢健相认,这样谢健就不会伤心。
谢健在梦中翻了个身,却被张禹清扣住,慢慢醒过来,看到他问:“你回来了?”
张禹清恩了一声,轻声问:“你还要不要再睡一会?”谢健昏沉沉的点头,窝到张禹清的怀里,顺手搭上去搂着他的腰。
张禹清他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两个人就这样抱做一团一直睡到下午五点。
谢健其实没睡够,但是被饿醒了,醒来看到张禹清盯着墙角出神,推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
张禹清回过神来,笑着回答:“没什么,醒了吗?那起来换衣服吧,我们出去吃饭。”
谢健呵欠连天,爬起来换了身衣服,跟着出门。张禹清挑了家味道不错的饭店进去,要了个小包间,把菜单递给谢健。
谢健显然饿得厉害,一口气点了8个菜,还不放心的吩咐:“快点啊,快点啊,我们吃了饭要去赶飞机,要是20分钟菜上不齐后面的都不要了。”
张禹清被他逗笑了,等服务员走了后揶揄:“你赶哪门子飞机?”
谢健回了个白眼:“不这样说,他们能给你拖一个小时。”
张禹清失笑,给他和自己倒了茶水,正端起杯子,凌峰来电话了:“清哥,严复誉正在抢救,现在情况不怎好,听说肺部中枪失血厉害。我这里安排了人,一有消息我就给你去电话。”
张禹清一听肺部中枪,放下大半的心来,血气胸只要抢救及时,活下来的几率还是有的。他立刻松了口气,答应着挂了电话,对谢健笑道:“谁点的菜谁负责吃完,吃不完小心我收拾你。”
谢健撇了撇嘴,没说话。
酒足饭饱,张禹清实在想不出什么娱乐方式,又怕他累着了,直接开车回了家。谢健到家换了拖鞋就懒在沙发上,没精打彩的看着电视。
“要不要睡会?你白天没睡多久。”张禹清关心的问。
“不要,才吃了饭就睡,我又不是猪。”
张禹清无语,他走到阳台给凌峰去了个电话,那边消息还没确定,虽然连中三枪,但是一枪在肩膀,一枪擦着心脏过,问题都不算严重,只有肺部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