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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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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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镒愤怒得抬头,原来是挡了某位大人的仪仗,敢怒却不敢言,气得握拳恨不得砸了这仪仗,但一拳难敌四手……

街中心的流民被突来得乱鞭打得四处逃开,最可怜的是那些吓坏了的孩子,韦镒愤怒的握紧了双拳却是莫可奈何,这一路,这样的事情,谁敢管,谁又会管?难道流民不是人吗?真只是奴才?韦镒只是能紧紧皱紧眉头,想要撇开眼。

但就在韦镒此刻万分愤慨时,那官员众恶奴的鞭子又再度扬起,韦镒忙拨开人群,只见路中间还有一对还未来得及跑开的母子,韦镒诧异,他记得那母亲已经逃开的,再看她身后……有一个吓傻了的孩子。

韦镒想救,鞭子已经落下,只能本能闭上了眼,两声夹着风吼的鞭落在人身上“啪啪”巨响,震得的韦镒的心“砰砰”满是火星迸溅,几乎要冲上去学那《水浒》的鲁智深拳打这恶奴,但预想的孩子叫声变成了一群男人的哀嚎与求饶声——

韦镒瞪大眼,心中掠入过一丝惊喜,好似遇到同类的气息:难道遇见了传说中的大侠客了?

韦镒连忙把两眼瞪的铜铃一般,要看看这侠客的飒爽英姿,绝代神功,却不曾想,首先传入耳中竟是:“……你们这些奴才食朝廷俸禄,当上为君分忧,下为民谋福,却在这里为虎作伥,欺压百姓,罔顾皇上爱民之心,恣意妄行,置圣意何在……”少年带点沙哑的呵斥,让韦镒循声而望,不由得心跳如鼓——美少年!

只见他额上抹着二龙戏珠金抹额,一顶大毛的雪帽,腰上一条金八宝坠脚的发辫,一串六颗雪白的大东珠,漆黑如缎的发丝里也可见金色的发带穿插其中,系着大红羽纱白狐狸的斗篷,露出一身宝蓝色百子刻丝缕金二色立蟒箭袖滚毛边皮袍,腰束金镶玉版腰带嵌蓝宝石各一,袍开四衩,脚蹬黑缎小朝靴。貌若尤物,眉目如刻,艳胜桃李十分,冷比冰霜寒几分,举手投足势如雷霆,隐而不发王者气,跋扈张扬的好似皇家骄子。

用一句他初中时女生们的惯用语那就是帅呆了,而且居然还带着少女们尖叫的酷酷王族气质……没有女孩子的尖叫声作为背景,韦镒依旧觉得这小子有倾倒众生的本钱。

最可恨的是,看久了,韦镒发现自己也微微地乱了心的频率,和呼吸的均匀。倾国倾城?

原来古时真有这样的绝色人物?韦镒忙拍拍自己的脸,脸红得不像话!但仍难以把眼睛从那片落雪里移开,再美的画也只有他的轮廓……

万物失色因他失色。

韦镒把平生所学的词想了一遍,发现自己真是无词能形容,回神时,抬头四望,那栏杆之上俊男荟萃啊!讪讪的,韦镒很确定自己喜欢女人,于是他很自觉地离开了这条暧昧甚浓的街。

但缘分是个难以解释的事情,因为韦镒在离开大街闲闲地分析自己的失神时,正好遇见了被人围堵在墙角调戏的柳泉。

当然那时候韦镒很确定自己救他时,根本不知道柳泉是男的,更不知道这小子是好男色。如果知道……也会救,因为认识了更不能不救。

话说当时,韦镒一身破烂胜过军营里的永铭和紫荆,就是叫花子的模样,他一路思索自己囊中无钱,一身脏污是做苦力好,还是去军营混口饭吃,再或者做大侠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好,他正在为他二次生命的理想做规划,就听见某个胡同的角落里传来猥亵地声音。

当兵太久,就是见义勇为的细胞太多,还有点嫉恶如仇加上好斗因子过多,韦镒一听到声音,二话不说,把理想暂时扔到了一边,一个侧身,紧贴着墙壁,就一路挪移过去了。

眼还没看过去,就听见人声,好似不良少年围住了良家妇女,意图不轨。

“你让我们哥儿亲亲,也尝尝滋味,就放了你……不然……你也知道下了药,没人疼你也难受,你乖乖的依了我们,我们谁也不告诉。不然……”为首的人只有一个黑黑的黑脑勺,其余啥也看不见,但言语让人不齿。

“大哥说得对!你依了我们……”众人附和,皆是纨绔装扮。韦镒皱眉,刚才的愤怒立刻涌上心头,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他就不信他韦镒还不如一个女人摸样的小孩。

“羞什么?这肌肤滑的……挣扎什么?你……”后面的污言碎语一律滤过(河蟹时期)。

韦镒准备扑过去的身形,一愣神,难道是个“小姐”?但武侠小说看多的他,一想到红拂,秋老大(古龙小说里面的妓院老板),便不再犹豫,冲进人群,一拳一声惨叫,一脚晕一个,三拳两脚,真正就是三拳两脚,方才还气焰高涨的公子哥们纷纷重伤倒地,还晕了二。

不过就是个准备运动,人就倒了,他都还没回神,就见刚才人群中被挡着的受害人靠在墙上,衣裳不整,睁大了一双媚眼,无比惊恐的看着自己,让人一看就很想欺负。

韦镒暗吞口水,不知道今天自己开的什么桃花,刚才远远望见一个出尘的人物,此刻眼前赫然一只狐狸精啊。

心动,狐狸精的眼睛很勾魂,韦镒有点傻,第一次遇见美女啊。

但美女显然害怕野兽,瑟缩地往墙角缩,分明就是勾引他韦镒做坏事嘛。

“嗯嗯——”韦镒清了清嗓子,撇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尊荣,想人家大姑娘虽然是男装,但毕竟是女子,自己这尊荣的却有碍观瞻,于是很武侠地抱拳说:“姑娘不要惊慌,在下韦镒不会逾矩!”说着还退后了一步。

谁知道韦镒这话一出,那美女反倒愣了,半日看着韦镒神情复杂,似笑似怒,又带着畏惧,瞬间脸上闪过数种表情,最后他还没来及地说话。

韦镒又自顾自得说了:“姑娘赶紧走吧,不然他们一会就醒了!”但人还是挡在唯一的出口不曾移动。

“你……”美女恢复镇定,只是脸红得异常,韦镒私以为这是害羞所致,自古英雄救美,美人爱英雄,韦镒想今天他至少也是个英雄,美美站在路口,但美女说得却是:“你能不能让开一点儿!”

韦镒脸黑,为什么和书上不一样。

美女从韦镒眼前走过。

韦镒侧目,等待回眸一笑。

美人是回头了,但美人没笑,而且他一开口,韦镒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你……你叫什么?”沙沙的声音低哑,好似一盆冷水直直地泼在入冬后树苗上,差点把韦镒冻死在京城的街头。

(下)

俗话说送佛送上天。

当韦镒被那雷人的问话碎了梦想时,那个美女不,人妖回过来的头就再没有转过去。原因不是韦镒揍晕了他,而是他药效发作了,向韦镒倒下来,还顺带差点把韦镒的裤子拉下来。

很想、很想不管,但那该死的良心,还是让韦镒伸出了自己后来恨不得砍掉的手,把病美人,不,是死人妖给当沙袋扛到了客栈,理由是死人妖拼死不回家,站在大街上,大雪纷纷不说,这死人妖死活抱着韦镒像个梨花带雨的弃妇,让韦镒脸皮再厚也无法忽视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掏了死人妖的钱,住客栈,老板明亮的眼,小二暧昧的眼然几次都让韦镒想丢下人就跑,但死人妖拽着他,雾蒙蒙的眼竟让韦镒想起了他原来小时养得那只哈士奇——那只哈士奇在他当兵后就失踪了。

结果老板给了他们最偏僻的一角,其间意思不用问也知道。

硬着头皮,韦镒扛着死人妖往店里面走,不愧是大铺面,才进屋,就有小二送来了热水洗澡,于是韦镒就假公济私用人妖的钱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把人妖绑在床上,自己舒舒服服洗澡,然后盖上久违的被子睡了一夜舒服觉,绝对无视枕边某人靡靡之音穿耳。

次日人妖药醒,一双勾人的眸子死盯着韦镒,揉着被绑了一夜的手腕,气息难平:“本公子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对我!”

韦镒夹着包子,一口一个,不记得他多久没吃过肉了:“我长着么大,也没人敢像你那么对我!”这是实话,韦镒小时候是打架王,男的敢抱他那是找死,女的……他韦镒想,人家姑娘不乐意!

“你?”人妖脸一阵白,一阵红,“你别不识好歹。”

韦镒把盘子里的包子扫进嘴,擦擦:“啥意思?”他韦镒穿越前也算是地方上的官宦子弟,走路也带风的,怕过谁?

“你干什么去?”人妖在看见韦镒擦嘴要走时,大惊失色,忙问。

“走啊,你都好了,我还守着你不成?”韦镒伸个懒腰,就要开门,然后继续思考自己将要干什么。

“你……你不准走!”人妖立刻跳起来把门压住。

“为什么不让我走?”韦镒不懂。

“你……你救了我,虽然……虽然很有辱斯文,但……但我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我还没报答你,你……你不能走!”人妖吞吞吐吐。

韦镒张口就想说大丈夫施恩不图报,但转念一想,自己在这里举目无亲,难得有这么个傻娘娘腔要报答自己,不如顺水推舟好。毕竟要生存靠得还是社会关系。于是韦镒挑眉给自己台阶下:“你想怎么报答?”话一出口,韦镒就一想到昨夜那靡靡之音,不禁脸抽,天知道他把自己的意志力都用上了。

人妖抬眼,眼波似桃开,满是粉红粉红的诱惑:“你想要什么?”

韦镒撇开眼,无视那眼睛里以身相许的暗示,开始严肃地思考,抵御诱惑最好的方式,韦镒发现就是想到昨天骑马执鞭的少年,多么帅气威武啊,他韦镒也渴望骑在马上那么盛气凌人,于是他说:“你能让我当兵吗?”

人妖眼神闪过细碎的光,直视韦镒,半日说:“当兵?”那不是找死吗?

“恩!”韦镒十分肯定的点头。

“好……”人妖垂眼,神色很奇怪。

“要和那个昨天在街上那鞭子敢打官员的人在一起的军营。”韦镒得寸进尺,他可不想卖命给没本事的人。

人妖瞪眼,眼中呈现出别样的神色打量韦镒,冷笑:“你说的是福三爷?”不用想,全京城张狂胜过皇子的人,独有那个福家没有皇子之名的皇家子。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喜欢那份魄力!”韦镒一看人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人妖低头说声;“不难,只是他的骑兵营都是世族子弟居多,寻常人家进去除非真有本事……你没有家底,去不难,只怕要从最低的做起,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福三爷,你也愿意?”

“大丈夫顶天立地,不就为了建功立业,你能弄我进去,我只要活着就有出头之日!”韦镒少年气盛,何况他有真本事,怕什么。

人妖点头,果然十几日后,韦镒就入了军营,后来才知道这人妖姓柳名泉,字文清,是京城世族公子,不过家族关系复杂,具体谁的儿子他也不知道,不过据说母亲地位低,他在家里也不受待见,所以自十四岁上就跟着族中子弟厮混,那被韦镒打的人素日也曾是一处玩乐的兄弟。

韦镒摇头,什么家族啊,但反思一想,他爹弄得小三生的孩子在自己家不也是被折腾的对象吗?

韦镒救了柳泉,柳泉卯足了劲帮韦镒,虽然韦镒最看不起柳泉这类人,但一来二去,处久了,韦镒觉得柳泉这人其实挺可怜,挂著名衔,不过是家族中添枝散叶进程中,一片被挡住了光的叶儿,对柳泉总是不自觉多了一份关心。只是这关心久了,就似乎掺杂了什么不明的东西,韦镒下意识地逃开了。

后来,韦镒巡夜时认识了在军营探福恒自称阿九的怡亲王永铭、再然后去算命被紫荆师傅忽悠,进而结识年少单纯又善良的紫荆。

这紫荆师傅忽悠人一套套的,最开始先说他前程似锦,必能出将入相,富贵不可言,还说一生贵人出入相伴,得贵人助,把韦镒说的整个人都飘了,然后韦镒问:“不如随便算算我的姻缘,是不是能娶个大美人?”最近看着柳泉,梦里都是柳泉怪吓人的。

那老头看着韦镒的手相皱眉纠结,半日才说:“倒是美人,只是你没姻缘。”

韦镒心沉,难道他注定光棍命?忙把手擦擦,求老头再仔细看看:“我不会断子绝孙吧?”那封侯拜相给谁继承啊。

老头摇头说:“壮士真无子嗣,也无姻缘,不过……”老头低头。

韦镒提了一颗心,忙追问:“不过什么?”难道他金屋藏娇,藏在里面没看清?

老头说:“恕我直言,这情不如不要,绚烂一时,黯淡一生,好似流火……”

韦镒心沉,继续问:“没有别的办法?”

老头摇头,然后谁知道那老头接着就说韦镒命中注定与一个男子纠缠,还赠了他一首词,词末尾“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韦镒气炸的结果就是他追着那老头跑了半条街,结果老头没追上,倒被他小徒弟紫荆拽在了街尾,抱着大腿,哭得活像一个小泼妇。

男人与男人?韦镒脑子里立刻浮现柳泉那双勾魂眼,瞬即想到他以前糜烂的生活,立刻否定。站在大街上又气又急,无奈那个大姑娘似的紫荆抱着他大腿,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得说:“姑娘,你先起来,我不追了还不成吗?”

“真的?”紫荆仰起头。

“真的!”韦镒点头,大街上被一个大姑娘拖着,还以为夫妻吵架呢?姑娘?韦镒立刻点头,这姑娘虽没有柳泉蛊惑人,不过也算是眉清目秀,活脱脱一个清秀小佳人啊。

说知道韦镒正起追逐之心时,那紫荆爬起来擦干泪,一脸无所谓的纠正说:“我不是姑娘,我叫紫荆,是师傅的小徒弟!”

韦镒就再度心碎了,为什么他遇见的美人都是男的?

韦镒憋着一口气正要发作,谁知道被朝中事情闷得郁卒的永铭也在街上,正巧就看见了他们这出,于是三人凑在了一处。

永铭安慰韦镒算命都是浮云,不过后来他算命被说成有“有贵婿”后,提到紫荆师傅,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再也无法淡定了,就连紫荆后来也有了微词,理由紫荆没说,但永铭猜测说,必是他师父给他补了一卦,说他要嫁个如意郎君云云。

对于韦镒来说,和善良单纯的紫荆,与生活中总是傻乎乎犯一些意想不到的错误的阿九,就像回到了军营时快乐无忧的日子,但是他不懂,为什么快乐之余,尤其是阿九和紫荆一处玩闹时,他就会不自主想到那双上挑的眼睛,想到那个道士的话,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情也不能与兄弟分享,这是他韦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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