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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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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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最喜欢凑热闹的紫荆忽见永铭和韦镒躲在一边凑铜板,好奇地伸出自己的脑袋,心里嘀咕,又想瞒着我做好事。

“出去走走!你不是要去看……”那个景什么吗?韦镒摸摸鼻子撇开眼。

“景大人今天要陪福大帅去巡边,已经出去了!”紫荆抱着罐子心情沮丧,今天可是他二十及冠的日子,本来想把偷偷腌制的杏干请人尝尝。

“抱得什么?”永铭左顾而言他。

“是杏干,不过现在不能吃!”紫荆笑,景大人还没吃,大家都不能吃。

韦镒和永铭对视:那个酸溜溜的东西叫做杏干啊,难怪那味道,像女人吃得,不过充饥还是不错的。

“现在不能吃,因为……晚上我给你们吃!”紫荆抱着罐子往里面走,期望景祺能在傍晚回来,他一直想请景祺第一个吃,然后再请阿九、韦镒、还有柳大哥吃。

“他不会发现少了许多吧?”韦镒有点担心。

“看样子还没打开。”永铭不乐观,他们俩隔两天偷一颗,好像都拿了一个大坑了。

“福大帅那里没有这些?”填补填补!韦镒侧眼看永铭。

永铭一个无奈的眼神:要有,他还用跟着韦镒偷着吃吗?福恒那小子如今只喜欢吃肉。

“我想,我们还是赶紧买鸡蛋吧!”永铭感觉情况非常不妙,于是二人,后面追来一个紫荆三人齐刷刷去买鸡蛋。

结果可想而知,鸡蛋的没人卖,他们三个人在城里向巡逻的似的晃悠了一圈,仍一无所获,就在他们束手无策时,他们三人忽然在某处篱笆墙外听见了鸡的声音“咯咯咯——”

“是母鸡!它在下蛋!”紫荆熟练地爬上篱笆墙往里面张望,十分肯定地说。

“我们先拿鸡蛋,再把钱放在鸡窝里?多放两个?”韦镒挑眉。

永铭隐隐有些不安,但想到鸡蛋也不禁点头,索性把钱给了韦镒,也趴在篱笆墙上往里面张望,不知道母鸡什么样,更不知道韦镒偷鸡蛋的模样,拉长脖子张望。

这一看,只看见墙里的人家,满是凌乱,屋顶的茅草也像睡乱的头发,一团糟,不知怎么的,永铭感到一种凄凉的味道。

“我也去!”紫荆猴似的一翻就进去了,连声都没,活像天生的黄鼠狼,不过黄鼠狼没他这样好看的。

永铭微微一愣,忙也要进去,只见裤腿被什么拉扯,做贼心虚,不禁微微下视,只见一个三两岁小孩子,瘦瘦的样子,把一只瘦瘦的小手落在他裤腿上,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仰望着他,然后喊:“爹……爹?”

永铭嘴一抽,说不清什么滋味。

“爹爹?”小孩子小眼一眯,冲着永铭又喊。

“我不是你爹爹!”永铭忙下篱笆,搜遍全身寻出一根肉干放进小瘦娃嘴里“去去去——去找你娘……”别喊我爸了,喊得永铭心虚。

小瘦娃娃抿着肉干很高兴,对着永铭笑得高兴还喊:“爹爹!”然后撒腿就往篱笆墙礼跑:“娘——娘——爹回来了!”永铭一跤跌在了篱笆墙下,拔腿就准备跑,但怎么跑的了,小屁孩那一喊,把邻居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喊出来了。

“鸡蛋得手!”韦镒和紫荆各抱了两个鸡蛋翻墙而出。

于是三个人被当场捉个正着,胸前大大的“兵”字把人都出卖了。

四个鸡蛋的问题很严重,论罪当斩,永铭自然当然不让说偷鸡蛋的是他。

路过街边巡视,处理问题的是那个据说新任雷厉风行,爱民如子的成将军。

于是民众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永铭等三个人被绑在民妇家门口跪着等斩首。

紫荆哭得一边的妇人纷纷落泪求情,因为紫荆怎么看都是个半大的孩子,这让她们想起了自己被绑走当兵的儿子。

韦镒看着永铭不知道自己该什么表情,永铭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土堆里,但这还不是最丢人的,那个小笨孩还抱着永铭,不让人砍,一个劲喊爹爹,哭着说:“爹爹要死了——”急得他娘拉着孩子,直说他不是,他是来我们家偷鸡的。

“可他给伢子肉吃,娘——给肉吃的难道不是爹吗?你说爹回来了,就会给伢子肉吃……伢子吃不饱……”孩子抱着永铭的胳膊,声音在永铭心里打转。

“我不是你爹——”永铭低语,实在没颜面说话。

“傻瓜!”紫荆扭过脸骂永铭,傻瓜,没这孩子那成将军的早下来了,认一个儿子还可以赚一个老婆,捡一条小命。

“你是我爹,你就是我爹……”孩子父亲在小伢子很小时就被抓去当兵了,小伢子只记得他爹也穿着永铭今日一样的衣裳,每次天黑尽了回家都在篱笆墙上偷偷摸摸地,然后又走了。

“你认错了!他真不是你爹……”女人哭泣,拉着嘶声力竭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

成森要杀鸡儆猴,罪状还没数,就被孩子女人的哭得没法儿,正着急,就听那边大喊:“刀下留人!福大帅来了!”那边福恒就被永铭的侍卫快马加鞭找来了,瞪凸了成森的眼,三个小兵,也要大帅出马?

除了把脑袋几乎扭向反方向的永铭,众人皆扭头,看这个传说中修罗将军。

“刀下留人!”第一个跳下马救人的是景祺,一跃下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今亲王身边不二跟班就有那个每天对他笑得分外诱人的紫荆小弟。

“刀下留人!”第二个是福恒的家奴将军福禄,一落马赶紧就把永铭扶起来,要解绳子。

“这是我抓到的!”成森不让。

“你一根经啊你!”福禄要骂成森,却有第三波人来了“刀下留人!”

接连四五波人过去了,福恒还没人影,成森这才明白,福恒未必回军营,但是给这小子护驾的人一个个假传将军令来了。

但老百姓更是翘首以盼啊,什么人啊,来就来吧,架子排场这么大,报信的都十余波啊,哪里知道不是福恒架子大,而是保永铭小命的人在拖延时间,这成森就像宋朝的包公似的,最喜欢斩了人再请罪。

“不知道福大帅什么旨意?”成森僵着笑问。

“此罪当回军营当众责罚,以震三军。”景祺当着成森,不让成森靠近永铭,省得永铭身后的影卫把成森给伤了。

“我觉得当众斩首,更能震三军。”

成森就一直没明白过,这个福恒身边的小侍卫到底是福恒什么亲戚,福恒的侍卫个个都跟护驾似的,在军营无所事事,还是跟只害虫似的让福恒清誉受损。男宠……他最恨此等无稽之谈,他要杀他,护大帅一世名节。

“你不能杀他!”福禄偷偷把成森拉到一边好言相劝。

“我就想杀他!”成森被众人劝出一股怒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永铭听见此话,不禁扭头看着这个以刚正不啊闻名于军中的人,心中微微有些佩服,只是忠臣什么的,他最不屑,尤其是愚忠不知变通者都早死,而且忠这字在官场太多解。

这边眼见相持不下,最后一匹快马终于送来了福恒的口令:“福大帅,命成将军速速押送三人前往军营,军法处置。”然后来人,令人拿来三吊钱与一袋米,交与妇人道:“大帅说,两军交战,城中百姓家中艰难,遭贼无疑雪上加霜,这都是他的治军不严之错,命奴才送来这三吊钱和这些米粮,请夫人不要嫌弃……改日必当亲自上门道歉。”

一席话说得妇人们掩面而泣,似乎提到了痛处,让永铭第一次由衷的感到,原来战争不只是男人的事,回来途中,三人跟在成森的马后,永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韦镒侧头看永铭,愣了一下,想到他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于是说:“任何一场战争都没有远离过女人和孩子。”

永铭挑眉,对这样的话从韦镒口中说出很是诧异。

“你想,打仗的不是她们丈夫就是儿子,死了的人死了,但她们活着多难受啊!”韦镒纠结,文绉绉的话他可不会说。

永铭皱眉叹说:“是啊,死了的人死了,但活着人还要忍着失去亲人的痛,努力活下去,养儿育女……日子一定很苦。”福恒要是死了,他家那群老婆儿子一定哭得把福府都淹了。

“很苦能活下去也不错,怕的是战争之后,田地荒芜,百姓接着等饿死。”紫荆一边走,一边说:“我家就是兵灾之后,地方无人管理,大坝失修发洪水,把我们那里都淹了,没淹死的,后来也饿死了……”

“我听说过,老百姓没饭吃,会交换孩子吃,不知道真的假的?”唯一忽然想起了而是历史老师的说的话来。

永铭皱眉,他在史书上也见过。

“我亲眼见过……”紫荆忽然低着头,咬着唇,浑身颤抖不已,大滴滴的泪顺着脸颊滑落,紫荆擦擦努力要忘记似的,“我还活着!”然后对着韦镒和永铭一笑,把韦镒和永铭的心瞬间笑凉了。

第二十六章

夜,永铭趴在卧榻上想着紫荆的话怔怔出神。

福恒掀帐帘进来时,永铭还在发呆,他无法想象流民饥寒交迫的惨状,但看见紫荆那双努力坚强的眼时,他忍不住思考,为什么会发生的那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难道是不可避免的?

福恒习惯疲惫得把自己摔在卧榻上,然后抱紧永铭压住,感觉永铭的温度,随便闭目养神。

“成森嚷着要拿你的头去示众,你就不能安生几天?”福恒低语,这几天都在忙着新一轮战事,京城惊闻镇南王称帝愤怒之极,连下三道圣旨命拿下叛贼。

偏偏那边事没处理好,永铭就闹了这一出,害他刚才单是应付成森要拿永铭治罪的决心更觉累得够呛。

“你放我回京城,保证那个成森不会再提我!”提到那个跟在福恒身边狗尾巴似的的成森,永铭就心烦。

永铭推推福恒,他又不是床垫,干嘛老压着他,

“做梦!”福恒收紧手臂,处心积虑叼在嘴里的肉,让他吐出来,还不如让他噎死。

“康安,你把我弄来这里,又不让我带兵,这是当废物?”

永铭无视福恒作乱的手,这许多年还不喜欢,他就不是永铭了。但永铭一想到那个一根筋的成森,就切齿,他的今天的脸算是丢尽了。

“别怪成森想杀我,我都想杀我自己。”弄得他永铭在军营里像个男宠。

“是不是废物,你心里比我明白!”福恒冷哼,打个哈欠。

“永铭,你背着我和昊烨那小子捣鼓的东西,我可是清清楚楚,那白花花的银子在哪里?开春你去了哪里,你比我清楚。谁把谁当废物?”永铭喜欢钱,他捣鼓什么,不影响大局他福恒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人心不足,还想一脚把他踢开,那就是想都别想。

永铭笑着转过脸,看福恒疲惫的脸:“你要装傻瓜,我自然乐得不说。”

“你就叫做不说,什么都不说是不是?”福恒起身坐在卧榻旁边,把一张折子扔给永铭,“你以我的名义上的折子,批了,你拿我得罪人,你捡好儿?”

永铭翻身起来,接过折子一看,乐了,当初就琢磨着要以自己的名义写,并不能行,果然皇阿玛如今对福恒是有求必应啊。

“不成想就批了。本以为还要耽搁些日子。”永铭合上折子笑说,“我替你操这份心,你不说答谢我,还怨我,可怜我的心白为了你。”

福恒笑得无奈,又把另一封家书抛给永铭:“看看,你的好心!我阿玛来信怨我了,你说这招棋,拦了多少人的好处?人家都在恨我呢!”

永铭冷笑,把家书和着折子扔在枕边,正色看着福恒:“朝廷上下谁不是赶着发财,难道你不想?康安,这银子拽在自己手里稳当,还是等别人拿着你的钱,你去求他们给你买粮草,还吃你的钱好?”

福恒冷笑着坐回卧榻,拿过枕边的书信侧看永铭:“我就不信,谁敢卡拿我福康安的粮草,不给我要的?”

永铭把头耷拉在福恒耳边,伸手拿着福恒的手中的书信的另一个头,耳语:“你能保证今日荣华一世?你能保证今日借你出生入死发财的那些人,在你失势时,还记得你今日的慷慨?康安,为什么不自己拿着钱,给自己铺一条康庄大道呢?”

“你这是在吹枕边风?”福恒挑眉。

“爱听不听!”永铭撒开手,躺会自己的枕头:“不就动了你几万银子吗,翻过年我翻倍给你。”榆木疙瘩,教他发财不会发财,六哥和八哥可是乘着福恒带兵,在购买钱粮方面狠捞钱,弥补自己的亏空。

“我要在乎那几个钱,我何苦现在才说?”福恒开始起身褪衣,一边把书信和折子扔到书案上,“几十万大军的口粮,岂是儿戏,几万银子事小,如果短粮,军心必乱,你这是赚钱还是玩命?我带兵如何有时间去买粮?纵真给了我百万之巨,又如何?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谁说我胡闹,我和昊烨都说好了,他那里产田七白药等好药材,伤口止血什么的都是上好的,这些东西如果等我们需要报上去,京里交给户部去办,层层下来到地方,又一层层到京里再拨给我们,短斤少两、药好坏且不论,单是时间就够我们等了!”永铭坐起身对着身前的福恒滔滔不绝地讲述。

福恒丢下外袍,仔细听却不言语。

“而且我算过了,单银子这一项就层层盘剥下来,他们这些硕鼠们至少赚九成,你我拿到手的不过皮毛,皇阿玛问起来你还担着大头。如今上折子层层分析其中利害,其他官员纵有微词,无奈如今国库空虚,又是你说的,必然会应,没想到……真应了!”

永铭说得高兴,抬眼只见福恒的眼满是无奈,不禁干笑了一下,心里自然明白,这折子一上去伤了多少人的利益,他们一定对福恒相当有微词,而且主理户部的多是太子党和福家旧部。

“既然做了,说什么也没意思了,你该知道,我们断了别人的财路,我们要买粮未必那么容易了,说说你的对策吧!”昊烨上榻拉被子等入眠,头疼,这下除了打仗,他还要弄个八面玲珑的买粮等的军需官。

“还记得你在京里给了一个叫做吴世俊的人十两银子回家做盘缠的事吗?”永铭压住福恒嘀咕。

“不记得了!”他打个哈欠,吻吻永铭,拥紧,不想去想自己被身上专门不带钱,又爱救济别人的永铭,讹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当善人,没办法博美人一笑,一向昂贵。

“他说他家世代在江南是粮商,想起来吗?”永铭提醒。

“不记得!”福恒闭着眼,关于那些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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