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宝夸张的赞叹一声:“不愧是我的心上人,够聪明。玉罗刹的确死了,所以西方魔教也好,黑虎堂也好,都在寻找罗刹牌,想要当教主。”
“玉罗刹来到中原了?”金九龄皱眉。
“这一场玉天宝的残杀,精彩决绝,他怎么能不来呢?”玉天宝讽刺道。
“你已经确定自己不是真的玉天宝了?”金九龄皱眉。
玉天宝呵呵一笑:“不确定。”
金九龄本想问清楚,但不想玉天宝难过,所以转移了话题:“说清楚,为什么后面不来信了?”
玉天宝抱着金九龄蹭了蹭:“糖糖在,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忠于玉罗刹还是忠于我。”如果被其他的玉天宝知道他这么在乎金九龄,只会给他带来麻烦。金九龄要管理六扇门的事情本来就够忙的了,他自然不会给金九龄添加工作。
“现在呢?”
“他就是我死掉的那个得力助手。”
……
金九龄想到那个每每被玉天宝耍弄而无可奈何的大叔,沉默片刻:“想要我做什么?”
“你只要查案就是了,我们之间的争夺必定会死人的。”
“……我明白了。”金九龄沉默了很久,才应道。
“抱歉。”玉天宝低声道。因为他,金九龄必须徇私了。
金九龄笑着拍了拍玉天宝的胳膊:“你想什么呢,我虽然是六扇门总捕,但江湖事不归我管,更何况,我在休假中,现在只是金九龄,而不是金总捕。”
“恩。”玉天宝继续蹭,“真不想离开。”
金九龄踹了他一脚:“等这事结束,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不要因小失大。”
“我知道。”玉天宝飞快的亲了亲金九龄的脸颊,嗖一声消失了。
金九龄沉默了一会儿,嗤笑一声:“跑这么快,难道我还会杀了你吗?”真是,有贼心没贼胆。
69
虽然玉天宝说的轻松,但金九龄还是放心不下;尤其是现在玉天宝在蓝胡子身边。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幸好自己来杭州了,这玉罗刹;会一会也无妨。
“恩公,恩公,终于找到你了……”金九龄刚刚走出巷子;就遇见了楚天阔。
金九龄挑眉。
“恩公;来我家吧。”楚天阔一脸期待的看着金九龄。金九龄表面淡然;心中则疑惑着为什么楚天阔能这么快掌握自己的行踪。看来;他在杭州实力不错……
“楚公子;你对我的行踪倒是了解的很清楚啊。”金九龄微微一笑。
楚天阔一愣;讪讪道:“抱歉;恩公不要生气,我只是……我只是太想念恩公了,所以不自觉的关注……”
“哦。”金九龄点点头,“正好,我在杭州也没有住处,麻烦楚公子了。”与其防备,还不如去他家里看看,就不信一个连武功都没有的人能把自己怎么着。
楚天阔笑容满面的道:“恩公同意住在我家了?太好了!恩公请跟我来。”
金九龄点点头,跟着楚天阔离开了。一路上,楚天阔非常殷勤的为金九龄介绍杭州的风土人情,金九龄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他都大方的买了下来,哪怕金九龄说了不要,他也不在乎,只说买不买是我的事,要不要是恩公的事。
真的……有点殷勤过头了啊。
楚天阔的家非常豪华,比花家还豪华,给人的感觉就是暴发户,偏生楚天阔自己没感觉,还挺自豪的。
“恩公,你觉得怎么样?”楚天阔小心翼翼的询问,不过语气中的自满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六年时间能有这么大的成就,你不错。”金九龄微微一笑。
楚天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亲自端起下人送来的茶递到金九龄面前:“恩公请,这是新茶,希望恩公喜欢。”
金九龄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不错。”
楚天阔一听金九龄的赞叹,眉开眼笑:“恩公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记得。”金九龄点头。
六年前。
杭州郊外。
“爹,快到杭州了。”俊秀的书生撩开车帘。
老人叹道:“哎,几十年没有回家了,不知家乡变成什么样了。”
“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书生笑道。
“恩,这次回来你就与你未婚妻完婚,给我们楚家添香火。”
“爹,这事以后再说。”书生对此事倒是没有热心,一个没见过的女人,他根本热心不起来。
父子俩在马车
里谈笑风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笼罩了阴影。
一队人马快速的赶过来,对他们形成包围的趋势。
“什么人?”车外护送的人大声喝问。
书生一惊,撩开车帘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外面拦了一群凶神恶煞家伙,不还好意的看着他们。
“天阔,怎么了?”老人问道。
书生担忧的道:“好像是拦路抢劫。”
“抢劫?没关系,把钱给他们吧。”老人是识时务的,只要命还在就行了。
书生皱眉,虽然不愿,却也无话可说,只好扬声道:“各位大侠,如果只是想要钱,那就拿去吧,大家当交个朋友。”
歹徒老大是个魁梧汉子,闻言哈哈大笑:“兄弟们听到了吗?他说要和咱交朋友。”
书生听的嘲笑,急切的看着父亲:“爹,怎么办?”
老人还没说话呢,就听得外面惨叫连连。
“啊!少爷,老爷,快跑!”
“啊——”
惨叫,此起彼伏。
车里的人浑身发抖,书生立刻跳出马车,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血海残肢,歹徒们挥舞着刀子,得意的大笑,随着他们的刀子挥落,一个个人倒了下去。
“爹,爹……快走。”书生背起父亲就想跑。
“哼,想跑?没门!”歹徒长刀一挥,书生背上的老人就断了头。老人的头咕噜噜滚下来,落到书生脚前。
“爹……爹……”书生跪倒在地,哭喊。
“哈哈哈,这小书生哭的可真惨。”
“老大威武,一刀断头。”
“老大果然是高手啊高手!”
歹徒们哈哈大笑,挥舞着刀子在尸体身上砍。
书生怒急,冲上去想和歹徒拼命。这会儿歹徒却玩出兴致来了,他们并不杀死书生,而是一刀一刀的比划着,让书生时时刻刻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却死不了。
得得得——
马蹄声起,一道深色身影冲天而起,银色的锁链划过空间,歹徒们手里的刀剑都被卷走。
少年清瘦的身子站在书生前面,深色的六扇门制服昭示着来人的身份。少年冷眼看着满地的尸骸,冰凉的声音透着怒火:“杀人劫财,该死。”
“你……你难道就是六扇门金九龄?”歹徒声音发颤。
“那个十三岁就入了六扇门的……前三大名捕之一金方正的儿子?”
年少,衣服,锁链……这三样连在一起,足以让歹徒了解少年的身份。
金九龄冷眼一挑,锁链化为灵蛇,朝歹徒们袭去。《
br》书生痴痴的抱着父亲的尸体,泪眼中看到那个少年以雷霆手段将歹徒们都打倒在地,并且用锁链锁起来拖着走。临走的时候,少年转头,淡然的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变强吧。”
书生呆呆的看着少年离去,夕阳中,少年的身影光芒万丈。
那是……他堕入地狱时……唯一的救赎。
“百无一用是书生,自那以后,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听了恩公的话,开始选择变强的路。但是我没有学武的资质,所以只能做生意了。幸好我在经商上还有运气,这六年的时间就攒下了这些家底。我一直想报答恩公,可是……恩公实在是太忙了,行踪飘忽不定,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找上门去……”楚天阔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金九龄微微一笑:“多谢你记着了,我是捕快,那是我应该做的。”当年不过恰逢其会,那些山贼本就是他的任务。
“恩公,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死了。”楚天阔急切的握着金九龄的手。
金九龄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含笑道:“我很感动。”
“恩公……”楚天阔可怜巴巴的看着金九龄,“在杭州的日子,恩公务必住在我家。”
金九龄道:“恭敬不如从命。”
“太好了。”楚天阔朗笑。
“你在杭州好像实力不错。”金九龄貌似漫不经心的问。
楚天阔非常乐意显摆:“还好,在杭州我还算得上一个人物。”
“不知你愿不愿意为我帮个忙?”金九龄问。
“请说,恩公不用和我客气。”楚天阔眨巴着眼睛,看起来竟然非常可爱,有如一只可爱的忠心耿耿的小狗。
金九龄道:“我想请你关注一下银钩赌坊的事情。”
“银钩赌坊?它有问题?”
“是啊,和一件案子有关。”金九龄面不改色的说。
“好,恩公放心。”楚天阔信誓旦旦。
金九龄微微一笑,楚天阔好像得到了什么珍宝一样,眼神发光,耳根子有些微红。
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楚天阔的心思,金九龄也不配作为总捕了。只是……不是玉天宝,金九龄感觉到的只有麻烦二字。
“我想休息了。”金九龄道。
楚天阔立刻道:“恩公请跟我来。”楚天阔给金九龄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房间,金九龄满意的道:“不错。”
楚天阔见金九龄满意,高兴极了:“恩公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千万不要客气。”
金九龄道:“我不会客气。”
楚天阔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径自往对面走去。
金九龄关上门,蹙眉,这楚天阔……可能是当年被他一救,把自己当主心骨了,这些年靠着自己那句话撑着,执念了。
金九龄想了想,悄悄的从窗口跳出去,从背后到了楚天阔的房间。
楚天阔回到自己房间,满脸笑容的喃喃自语:“恩公在家里,恩公在家里……”
金九龄屏住呼吸,注视着楚天阔的一举一动。并不是金九龄多疑,而是……作为六扇门捕头多年,金九龄发现找自己拉关系的,多数时候犯了事情。而楚天阔的殷勤,让他有一种不安好心的感觉。
楚天阔念叨了一会儿,走到床边一拉,地板轰隆隆的打开了,居然出现了一个地下室。楚天阔笑眯眯的走进地下室,地板又合上了。
金九龄皱眉,这楚天阔果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地下室里面究竟会有什么东西?金九龄轻飘飘的落到地上,打量了楚天阔的房间一眼,惊讶的发现,这房间好像从未住过人的样子。明明布置的很温馨,东西也很齐全,但金九龄发现,这些东西大多数居然没有用过。
难道楚天阔不住这里?地下室才是他的房间?
不管怎么说,楚天阔很有嫌疑。玉天宝曾经说过,那些玉天宝都是隐藏了身份的,也许你身边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物,他就是玉天宝,或者玉天宝的手下……楚天阔六年时间从一个不通时务的书生变成一个与花家并立的大员外,若说没有人帮助,金九龄是不信的。
70
天亮了,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纸模模糊糊的洒在地上。
金九龄打了个哈欠;穿好衣服;打开门准备招呼小厮送水来……
“早啊,恩公。”楚天阔端着一盆水;一脸笑容的看着金九龄。
金九龄微微点头:“早,麻烦了。”
楚天阔笑呵呵的说:“不麻烦不麻烦,恩公洗洗脸吧。”
金九龄点点头;接过水盆;关了门。洗了脸;金九龄望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身影;有些郁闷。楚天阔的热情真的叫人吃不消啊。
“恩公;今天想去哪里玩吗?”楚天阔问。
金九龄道:“你不忙吗?”
“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恩公你重要。”楚天阔郑重的说。
金九龄淡淡一笑:“不忙的话;带我去银钩赌坊转一转。”
“好的。”楚天阔连连点头。
两人骑着马;啪嗒啪嗒的跑到郊外,正当金九龄疑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银钩赌坊,几乎占了大半个山头,建筑非常之豪华精致,外面停了很多马车轿子。
“人真多。”金九龄低声道。
楚天阔道:“恩公,这你就不知道了,银钩赌坊真的很厉害,在里面,你可以找到一切你喜欢的享受。恩公,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吧。”
金九龄微微一笑,下马。
银钩赌坊就在山上,石头被打磨成平板的阶梯,还雕刻了花样。两人慢慢地走上去,到了门口,楚天阔熟练的拿出一张卡片,守门的人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你常来这里?”金九龄偏头问。
楚天阔有些着急的道:“恩公,我不喜欢赌博的,只不过要谈生意,很多时候我不得不过来……”
金九龄轻笑:“我又没有说什么,你不必解释。”
楚天阔搔搔头,讪讪一笑。
沿着碎石子铺就的小路往前走了一段时间,两人终于到了赌场。
“豹子,豹子!”
“大,大!”
“小,小!”
吆喝声此起彼伏,人人瞪大眼,面红耳赤。在赌场里,所有人风度败尽。
“恩公,拿着这个,你想怎么赌都行,筹码算我的。”楚天阔大方的送了金九龄一张卡片。
“这怎么好意思?”金九龄并不伸手。
“恩公……”楚天阔可怜巴巴的看着金九龄,仿佛他不要就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有人巴巴的把钱送给你玩,你能拒绝吗?
金九龄无奈的笑了笑:“多谢了。”
“恩公好运。”楚天阔笑道。
金九龄点点头
,转身朝一个空桌子走去。
“两位,我家主人请你们过去。”小厮走过来,点头哈腰。
金九龄有些奇怪:“你家主人?蓝胡子?”
小厮弓着身子道:“是的,金大人,主人说请你务必过去。”
楚天阔沉下脸:“蓝胡子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带恩公来玩一玩而已。”
“楚公子,我家主人是真心想交个朋友。”小厮笑眯眯的摆手。
金九龄略一沉吟:“好,带路。”
“恩公,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楚天阔说道。
金九龄微微一笑:“银钩赌坊的主人,能交个朋友金某也很高兴。”
“两位请。”小厮带路,两人往楼上走去。
“他们是谁?为什么蓝胡子会请他们上去?”
“那个蓝衣服的应该是楚员外,那个白衣服的就不知道了。”
“能让蓝胡子亲自请的,一定很了不起。”
“哎呀,管别人干什么,来来来,赌赌……”
下面安静了一会儿,又吵嚷起来。
金九龄和楚天阔走到楼上,小厮推开门,恭恭敬敬的说:“主人,金公子和楚公子来了。”
“进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金九龄眉峰一蹙,走了进去。
蓝胡子坐在那儿,一只手拿着碎玉摩擦着指甲,时而吹了吹,抬眼看了看两人,微笑道:“两位请坐。”
金九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淡定的问:“蓝胡子,你找我们有事?”
“楚员外,有兴趣赌一把吗?”蓝胡子轻轻的放下碎玉,拍拍手,立刻有人拿来了色子。
楚天阔看金九龄,金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