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武林新贵赵暖舟怒目圆睁,剑眉拧起,抬手接过这慕容成双的一掌,在悴不及防间将自己的浑厚内力打入,于是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僵持着较量。
最后还是赵暖舟的纯阳内劲略胜一筹,逼得这嚣张的慕容公子一时经脉逆转,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赵暖舟!”慕容成双冷哼一声笑道:“你中我七日断肠散,非得废七日不可,现在你两日就强行运功破锁!是为何意!”
说着,他抄起那玉笛直直向赵暖舟刺去,那玉笛设计得鬼斧神工,只见慕容公子的大拇指在笛尾一按,刹那,对准赵暖舟的笛头裂开,竟开出了一只生着倒刺的尖刀来!
此刀见过之人都是死人,这九寸之锋虽精小却可斩金截玉,加之上面淬满绝杀阴狠之毒,若无慕容成双的解药,此毒粘上零星便可丧命黄泉,不得翻身。
而其精巧的刀刃在慕容手下从来例不虚发,深可埋骨挑髓。
这剧毒剧阴之器眼见就要刺上了赵暖舟,但这武林新贵也不是吃素的,如鹞子般灵巧闪身,雷霆万钧间化为一个白影突闪到慕容成双身侧,伸手锁喉,同时果断拔出腰间的利刃,就要来一个割喉断脉。
慕容成双惊悸,手中玉笛自然滑落床边。
眼瞅着这赵暖舟占了优势,但下一秒情况又突转。
慕容成双阴笑一声,小尾指一挑,生生戳中赵暖舟腹部的伤口,与此同时,不慌不忙伸手去接那刺来的利刃,笑道:“去你的大侠!也不懂在刀上淬毒!呸!”
确实,看这空手接刃的慕容成双现在满手溢血,若这赵暖舟之前在此刃上淬毒,那么慕容公子起码得弱势一番。
“你!”赵暖舟吃痛,想将利刃更深刺透那只手掌,无奈前头自己强行运功破锁,又生生接了这疯狗的一掌,现在在这千钧一发时刻,竟发不出力气来了。
而那慕容成双将阴狠真气灌在那接住的刃上,以其为媒介,生生将握刀的另一人赵暖舟给吸住了,叫他动弹不得。
慕容成双皎如玉树的白净脸庞顿现嗜血之色,他欢快地将小指深深刺入男人伤口下的血肉,全然不顾自己另一只握刀之手在滴淌而下鲜红的液体。
他挑眉噙笑道:“我说阿舟啊,若你不是色令智昏,再躲上个把时辰,等我完事了再出来,不就小命得保了吗!”
“偏偏你个闲人爱管他娘闲事!”说到这里,慕容成双的眉间闪现杀意,将小指戳离,就要动手将一掌拍在赵暖舟天灵盖上,这一掌下去,如来佛也救不了他。
赵暖舟内力无法逼出,额头冒出点点冷汗,又通过那尖刀被这慕容的真气吸住了身体,僵立着而无他法,见凶狠一掌拍下,不禁瞳孔放大,心脏揪紧。
间不容发之际,那慕容成双竟然头一歪,双眼泛白,直直倒在了软榻上!
赵暖舟大惊,却见那方才受尽狎弄之人冷笑着,后将深插到慕容成双身子里的玉笛拔出,道:“我说了,你会后悔。”
气若幽兰,面似桃花,吐出的却是无情冷血的话语。一段万种风情,悉堆眼角,堪称勾魂夺魄。
东方不败擦擦自己嘴角的血渍,又朝那倒下抽搐的慕容成双啐了一口,复转身对赵暖舟说,“既然你让本座免被这畜生咬上一口,本座就不计你先前不敬之罪!”
话毕,赵暖舟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却是冷声道:“你,你竟然是做这个的!”心中不知为何就恼怒起来。
他前头耳听了春意一番,再不知道东方不败在这的风雅楼里是干什么的就有鬼了!
东方不败穿好自己身上的衣衫,面有绯红,正欲开口,却被门外一阵打斗声给吸引了去。
这厢房的窗纸上从外边溅上了血液,一阵剑影刀光后有人破门而入,只见十四位影卫和一众赵家堡里的汉子扭打着一道冲进,见到厢房里的旖旎与血腥并交之景,纷纷或跪下或抱拳行礼!
“属下护主来迟!”十四位影卫朝那倒在鸳鸯枕上的慕容成双行礼道。此次他们迟钝赶来,牺牲了两位兄弟。
“少主,我等营救来迟,望恕罪!”另一伙人抱拳向赵暖舟喊道。
这两众汉子在厢房中显得拥挤,那汗味儿真是有些过分浓了。
瘫软在床的慕容无双被东方不败架起,毒刃就抵在心间,他冷笑道:“不准靠近,否则我弄死你们主子!”
这话,明显是对那些影卫说的。
他掂量了,既然这赵暖舟出手救了自己,那么赵暖舟的人定也不会害自己才是,故他眼下站在赵暖舟这边,劫持了这慕容成双。
见这两拨人马,床上仨人顿后知后觉,难怪先前他们在房里动手时没人闯进来,原来这外头也不知何时就打上了!
“你这贼人!”影一带头骂道,“放下我们主子!”
那边,赵家堡的几条汉子也发话了,“你们主子作恶多端!活该!”
还不待床上的三人有举动,这两拨人已是剑拔弩张!这小小厢房内的火势,一触即发。
第5章 危机化解
“都他娘的给我住嘴!”苍白着脸的慕容成双嘶哑怒吼,现在他身中自己毒刃上的剧毒,只想着快点脱离这东方不败然后能够保住性命,
“丢脸!”他愤愤怒道。
瞬间,这厢房就安静下来,那十四位影卫低头不语,静候主子吩咐。
但几个赵家堡汉子则不吃这一套,继续骂骂咧咧,接着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影卫又要挥手拔刀。
眼见着两拨人就要打起来,东方不败思量着,若他们真打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推测,他们都必有显赫背景才是。
果不其然,一开始沉默的赵暖舟开口了,“今次只是一场无伤大雅之过招,我险胜慕容兄一筹,但并无取其性命之念。”
这取其性命之念,说没有是假的。如果没有两路手下冲进来这一幕,说不定他早解决了这老跟他作对的疯子。
同样的,慕容成双要杀他也是采取不入流的暗杀,所谓明火暗刀。
为何?只因两人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晚锦山庄与赵家堡祖上就淡水交好,若因这两位少主的恩怨而恶化这如履薄冰的所谓友好,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赵暖舟习惯了慕容疯子的人前儒雅友善,也见识惯了他的绵里藏针、两面三刀,但他目前还不想因为这个人就给赵家堡带来一场无妄之灾。这不值得。
东方不败眼角上挑,将玉笛上的毒刃浅刺入慕容成双的细颈,再深入一些,可以挑断那突突跳跃的动脉,他嘴角轻划,绽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素齿朱唇惹人心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手下的慕容成双却已有昏厥之兆。
十四影卫大急,那影一向东方不败和赵暖舟抱拳,扬声道:“此次,我们主子和赵少主过招,不幸败下,心悦诚服,而我等皆看到赵少主除过招外并无其他阴损手脚。”
他这么一说,就表示这慕容成双和赵暖舟不过是很友好地切磋了一场,而将眼下斗得你死我活的现实给撇得干干净净,着实给了双方一个很好的台阶下。
赵暖舟闻此,大笑,道:“如是甚好。”
言罢,他推了推东方不败,耳语道:“顺着台阶下,宝儿官。”
腰间被人戳了一下,东方不败有些敏感地立起了寒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将瘫软的慕容成双推向了那影一,心中暗恼这赵暖舟怎么唤自己这个胡乱取的花名。
慕容公子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影一宽厚的怀里,那高大俊朗的汉子道了一句“失礼了”便将自己的家主打横抱起,再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瓷瓶,用嘴拔掉那红塞,倒出两粒碧绿丹药,喂慕容成双吃了下去。
影二则对东方不败道:“可否将玉笛归还?”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将玉笛掷出,后被那影二给接住,恭恭敬敬地给捧在了手里。
而那影三则接着道:“此次我等见识了两位主子的精彩过招,先就此告别。”
然后,十四影卫和他们的家主就此离开,赵家堡的汉子正欲伸手拦下,却被赵暖舟一声呵斥停下。
临出门前,那雪衣公子在男人结实的怀里,冷冷嗤笑,道:“办事不利!你今晚别想活了!”
剩下的影卫则为自己的头领感到后门堪忧,心中不禁默哀。
赵家堡的汉子冲上前查看起自己的少主子,一名为赵不换的医师发现自家少主除了腹部有外伤外,其经脉也有些波动,忙探脉后问:“少主你这是……强行冲锁?”
看他这样子,明显是种了七日断肠,七日不可发功,现强行运功,实在是大损大忌啊!听此,一干汉子们都露出忧虑之色。
赵暖舟却淡然点头,道:“无碍。”
一旁的东方不败闻此,又恍惚记起先前慕容成双和这赵暖舟过招时也说过类似的话,柳眉顿时皱起,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
赵不换转头打量了这衣衫不整的红衣美人儿,还以为是自己少主惹上的风流债,不禁咂舌,心想自己痴迷武学的少主总算也有了春天。
接着一拳就打醒了他这些小念头,赵暖舟见他目露贼笑地看着这宝儿官,顿时明了他的那点小心思,好笑道:“你这厮又胡思乱想些什么!还不替我疗伤!”
赵不换讪笑,对东方不败说:“还请姑娘下床,空出位来好让我给少主疗伤。”
东方不败闻此便下床,和床边的一堆汉子站在一起看这赵不换为男人疗伤。
只见那赵暖舟脱了亵衣,盘腿屏息端坐,露出身上精实而不显过壮的身子,肌肉分明有力,泛着些微铜光,好一铮铮男儿。
见此,东方不败面色微红。
那赵不换双手合十摩擦片刻,后运气于上,些微波澜于空气中浮动,尔后,双掌瞬间分开,朝赵暖舟健实宽阔的后背拍去。
灌输了一股暖烘烘的真气后,赵不换扣起手指,在那背脊上轻敲了四下,不多不少,准狠地拍开了四处大穴,顿时这赵暖舟后背一痛,心脏揪紧,从喉头中喷出一股黑血来。
“这……”东方不败失色,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身边有一汉子忙扯住他的衣袖,扯着大嗓道:“姑娘莫急,不换兄这是在给少主疗伤哩!”说完,余下几个汉子都暧昧地笑了。
这些人,在心中已把眼前这不可多得的美人儿给定位为自己未来的少夫人了。
东方不败见此好气又好笑,这些愣头青怎地跟他们这蠢主子一样,还没意识到这是妓楼吗?
看看也知道现在自己这身份可不是那么光彩的吧!他们却像完全没意识到一样,还管自己叫姑娘,也不想这是倌儿馆,哪来的姑娘!
腹诽间,那赵暖舟一口黑血后缓过气来,面色渐渐红润,而身后的赵不换又输了一会儿真气后便收掌下床,喜道:“少主无碍!不过回堡里还得调养些时日!”
他的脸本就生的圆润,如旭日东升,很是讨喜,现在又露出了大咧咧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禁觉得有些喜感。
但此刻东方不败却是笑不出来。
只见东方不败皓齿抿唇,一对翠眉颦起,眼瞅着赵暖舟缓过来,下意识檀口微张,却欲言又止。
“你可愿跟着我,宝儿官?”男人看看他,英气的眉宇紧皱,嘴唇有些干涸却勾勒出了冷峻的线条,“算是报你藏匿我的恩了。”
东方不败听此,扭头拒绝道:“那不情不愿的恩,在你从床底跳出后就已经报了。”意指他强行运功对那慕容成双出手,救下自己险受糟蹋。
谁想那赵暖舟静默片刻,冷峻道:“那不是为了你,当时换做是任何一人被那疯狗欺负,我都会跳出来。”
“你!”东方不败凤眼底流转的光华瞬间有些黯淡,他冷笑一声道:“那还恳请少侠让本座自行这淫窟,就此别过!”
几个赵家汉子听此两人的对话,还以为是两人吵架闹别扭,忙从中参合起来。
“姑娘!我们少主可稀罕你了!”那圆脸医师赵不换带头说道。
“是啊姑娘,少主不仅稀罕你,还有许多了不得之处……”边上一黑脸汉子接着应和道。
“对对,我们少主器大活好!”哪个没心眼的顺口接道,说罢就挨了身边同僚一拳。
接着,一瘦小精悍的长脸汉子突插一句,道:“姑娘怎么称呼?”
不待这东方不败开口,那赵暖舟就发话了。
“宝儿官……”他停顿片刻,道:“这个是我可以叫的。”
说罢深深看了那有些恼怒的东方不败一眼。
“你们就叫他……”男人思量着给他安个称呼。
第6章 打道回府
“你们就叫他……”赵暖舟还未想好,东方不败就抢了白。
美人儿薄唇淡笑,眉眼风华扬起,道:“不必想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东方不败即是我名讳。”
此言一出,那是字字有力,掷地有声,如碎地珠玉般震耳醒脑。
但几个赵家汉子你看我我看你,静默了几刻,当再发出声响来却是一片爽朗笑声,“姑娘好名字!四个字儿的!风雅得紧!”
几人竟是趁机溜须拍马了起来,弄得东方不败哭笑不得,好好的气氛全给这群莽汉子给破坏了,真是气煞人。
一旁原先还有些深沉的赵暖舟见此情此景,不禁偷憋着笑,眼角都要抽出了泪花。
这叫东方不败越发觉得面子受了折辱,又不能发作,只好冷笑低声道:“本座告辞。”接着衣袂一挥,就此踏出房门。
这风雅楼经这晚锦山庄和赵家堡两路人马这么一闹腾,从那嚣张的鸨姨殷华儿到胆小的花倌,无不抱头鼠窜、觅了角落就自己躲了起来,而之前那些恩客们也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而出了楼。
那些个丹楹刻桷和雕梁画栋皆有些损毁之处,就说东方不败先前还躺着的珂玉石桌,那之上刻着的精巧野鸳鸯春图,已被热血溅上,一具尸体留下的血痕子就印在那地上,好不触目惊心。
这应该是先前那慕容成双的人所留下的,看样子,他们还算有情义,把那死去的弟兄遗骨给拖了回去。
另一具尸体之遗痕,东方不败没有看到,但这不是重点,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让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的地方。
可天不遂人愿,刚踏出那朱门,一阵绞痛就悴不及防侵袭了他的身体。
他这才想起到经脉前面受了那慕容成双的震动,后又在床上挣扎受惊,接着还强撑着身子挟持那慕容成双,当时自己神经绷紧,是压抑着那疼痛,而今自己感到轻松了,这痛就一下爆发了出来。
一时间,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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